第2章

“你到底怎么了？”圆圆还在追问，又刺痛一下，最初虽痛，却不及事后之疼，或许因为她与他都是第一次，他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你真想知道？”再度掀起被子，她洁白的衬裤尽是斑斑血迹。

        “哈——”他说不出的欣喜，她没有骗自己，真的没有。

        她痛苦的蜷缩着身子：“你到底怎么了？”

        “圆圆，圆圆……原来你一直守身如玉……”

        他竟然怀疑她的清白，亏她连这种事都做了，却被他怀疑。她抱住衣衫，将他推开：“金乙杰，你太过份了——”直接穿上外衣，怀里抱着衣裙，从帐篷里飞奔而去，她以为会像他的曲子《海阔天空》一样，他有最宽广的胸怀，可惜她错了，他竟然怀疑她。

        “圆圆！”

        回到自己的帐篷，发现两名太监已经安息：“起来，都给我滚回你们的帐篷去！”

        一声厉吼，太监睁眼，拾起各自的外套就跑，刚回自己的帐篷，又见三皇子出来。

        泪水如决堤的洪，自己这么做真的对吗？原以为找到自己渴望的爱情，却被人怀疑，她不容忍也无法接受，再也回不去了，她把一切都给了自以为了解，自以为深爱的男人。

        “圆圆！”他愧疚地坐在他的羊毛床边，“我……”

        “金乙杰，你听着，如果你后悔与我订婚，可以解除婚约。”“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会有幸福……”是碧波带来的消息，南木国胜了，主帅是羲迅，如果他提出当年一样的和亲要求，自己是否就可以回去了。当年她是为和亲而来，却为西金人织锦。

        “圆圆，对不起，我不该怀疑……”

        “乙杰，从小我的感觉都错不了。或许，我们的缘份就要尽了。”

        “不！”

        他将她抱在怀中，要怎样才能得到她的谅解，其实怀中的她经历那么多的风雨即便有什么也是很正常的，皇兄弟们不是常把自己的爱妾送与其他兄弟享受吗？虽然令自己厌恶，今日的他又与兄弟们有何不同。女子生逢乱世，需要男子的关爱，自己怎能伤她的心。“回都城之后，我会尽快与你完婚。今生今世，绝无二心……”

        “今生今世？”

        碧波带来了小翠的家书，里面说韩峰为了救自己，一直在与朝中重臣周旋，甚至还花重金进宫面见秀妃娘娘，托她在皇上面前说情，连韩峻也替自己说了不少好话，希望羲迅得胜再签城下之盟时，能将自己作为议和的条件之一。小翠可曾知晓，她已经爱上了乙杰，朝夕相处的三个月，令他们建立了浓厚的感情，或许这并不是真爱，分开后才能明白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

        “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不能睡，还没上药呢？”

        “不用了，以前就挺好……”她后悔听了他的话，追求什么完美，那些疤痕在里面，又不在脸上，她何须畏惧。

        乙杰离开帐篷将药膏取了过来，生怕变冷，捧在掌心，快速地过来。

        药膏在背，她的泪不停的流下，向往了许多回，却不曾想生起烦忧。

        “圆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

        她不再说话，脑海中闪过韩峰、韩峻，又浮现羲迅、羲远，然后是乙烈。这一生她总与兄弟有缘，一对又一对，她的情感也纠葛在其间，纷乱而复杂。

        他递过一段白绫，转过身，侧目时，她的泪水已从脸颊滑落，她将胸部缠绕起来，他助她将将上药的地方都认真的缠了一遍。

        “圆圆，让我留下来陪你吧？”乙杰脱下外套，不待她回话，已经躲进她的被窝。她认真地穿上衣衫，面朝外躺在那儿。

        各自怀揣着心思，他伤了她的心，无意之间令她心痛。她并不是似外表那样坚强，那一根脆弱的心弦被他触及。

        “圆圆，怎样才可原谅我？”

        她无声。

        不是说夫妻吵架床尾合吗？他像上次那样温柔而深情的吻着她的额，她的脸……她冰冷得像个木头人，没有丝毫反应。

        “我金乙杰对天盟誓，今生若负圆圆不得好死……”

        她转身快速地捂住他的嘴：“算了，我已经是你妻子了，再与你计较没有丝毫意义。”

        他再次用温柔与热情征服了她，四更时分，她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娇喘起来，没想到男女之事如此销魂，怪不得世人常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次日夜晚，圆圆睡得正香，金乙杰又来纠缠，三翻两次将他回拒，他总是又溜进帐篷，不得逞不罢休。天亮的时候，才勉强睡着，而他得意非常。不知是哪个该死的侍卫，竟然给他讲了那些话，害他来捣乱。

        金乙杰与众侍卫骑马归来，几名家奴正以收拆帐篷，桌凳炉子已经收在马车上。

        “要走？”金乙杰问。

        圆圆应道：“我们来这儿已经四个月了，马上就是春天，也该回都城了。再说碧波一个人在府里我也着实不放心。”冬天之后，碧波一个月就来两趟，近两次说话时眉宇闪烁，似乎隐藏着心事，圆圆追问了几次，她硬是不说。

        一行人刚回都城，大街周围的人都看着金乙杰，真是个英俊的男子，模样清秀不说，风度翩翩，不失儒雅又有阳刚之气，一看就是集文武于一体的男子。

        “碧波，我回来了！”圆圆大叫两声，推开中院门，里面空空，又奔往后花园，还是空空。心中讷闷，过来两名侍婢。

        这个丫头去南院做什么？

        她蹑手蹑脚推开南院大门，哪里有人呀，正欲离开传来碧波的声音：“谁？”

        圆圆无语，好好的中院不等竟跑南院。

        寻着她声音之处，轻轻地推开房门，立即吓得目瞪口呆：碧波竟然与齐隆在一起，大个人惊慌失措，各自整着衣衫。

        “你……你们……”“不……”说话打结，快速地拉上房门，还以为自己疯狂，连碧波也如此，她早该到出嫁的年龄了，既然爱上齐隆，就让她出嫁。一个是清主，另一个西金国大学士，帐前军师，倒也般配。

        碧波站在门口迟疑：小姐不是说入春之后才回来吗？也回来得太快了。

        “小……小姐……”碧波心生愧意。

        圆圆看着她身后的齐隆：“齐大人，你不是该在二皇子帐中吗？怎么回都城了？”

        碧波低垂着头，一张涨得通红：“两个月前齐大人就回来了。”

        那时候正值隆冬，还记得碧波上次说边城的消息，莫非在那边吃了大败仗。

        “香锦公主，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齐隆可不能继续呆下去，碧波已经再三吩咐不能打扰，可是她就这样闯进来，好歹她才是香锦府真正的女主人，碧波虽是清主，到底是她的侍女。

        圆圆忆起自己与金乙杰之间的两夜情，心中也生出愧疚。“你与他在一起多久了？”

        “也……也没多久，就是最近半个月的事。”

        最近半月，齐隆才回都城两月，他们就在一起半月，看不出碧波还有这等魅力，西金国大才子都为她痴狂。

        “他有没有说何时娶你？”

        “他家中有妻子，总得他妻子答应之后才能娶我过门。”

        圆圆轻叹一声：世上总是有这样的痴女，为情所困，便甘为人妾，与人共侍一夫。可怜的天下女子，自己不也可怜吗？稀里糊涂就做了错事。

        “奇怪？齐隆怎么会回都城？又出什么事了？”

        碧波将圆圆拉进房中，里面燃着木炭炉，从这屋子近来的情形看：这齐隆怕是在此处已经住了些日子，少说亦有一个月。一对男女朝夕相处难免不动感情，如何嫁是他们二人的事，倘若碧波不开口，圆圆不会问。

        “听齐隆大人说，近来边城连吃败阵。大皇子、四皇子被生掳，他是回来与皇上商议的，南木国提出让六公主和亲嫁南木帝为妃。谁得知道六公主聪明伶俐，今年才十五岁，最是得皇上、慧妃的喜爱。齐隆大人回来，想用当南木国的方式，在西金国挑选二百名美女……”

        为什么一旦战起，总用女子来做为谈判的工具，当日南木国送了百名美女，她们未到都城就遭到凌辱、摧残，听说短短一个月之内，就死了近二十名女子。今日又是用美女来和战，争取时间。

        “碧波，你也齐隆大人在一起，就不怕怀上孩子吗？如果是，那该怎么办？”“万一，他不娶你呢？”

        碧波才不屑用孩子来迫自己心爱的男人娶她，从怀中掏出一只手镯：“这是西金国少有的不孕镯，我可是花了六百两银子才买了一对，还是从一位老客户手里匀来的……”

        “少唬我，我怎么没听说有这样的东西。”圆圆不信，莫名其妙，看成色与普通手镯也没什么特别。

        “这你就不懂了，此手镯月事之后第三日戴，月事来前摘下。真的，很管用的……”

        “很——管用？”她不是说，与齐隆在一起是近半个月的事，怎么会知道管用与否，除非她已经戴了至少两个月以上，难道在开店最初她就与齐隆暗通曲款，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或者一直在外未被自己发现。六百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碧波每月的奉银三十两，加上自己府上的这份，加在一起不过五十两，而她到都城还不足一年，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小姐，不与你说了！”碧波话锋一转。

        “站住——”圆圆笑嘻嘻地看着她：“怎么样给我一只如何？”

        “小姐……”该不会她与三皇子也成双对。

        圆圆道：“近来我总是不安，虽然乙杰说我们会很快成亲，可我总担心英王会把我作为议和的条件……”“如果是那样，我终究要回去，不如去得洒脱。”“你就给我一只吧，告诉我怎么用就行，只要天下太平了，我才能要孩子……”她绝对不要像娘一下生下个孩子受人凌虐，如果这样还不如一早就不生下她。

        “好，这只就给小姐。”碧波从怀中掏出那只不孕手镯，正如小姐所预料的那样，前些天从边城传来消息：南木国又打了胜仗，这次的条件是要回香姬郡主。她就要回南木国了，而自己却不能再回去，她的心早已经系在齐隆之身，爱得不能自拔。

        “碧波，我要去锦庄走走，陪我一起去吧。”

        碧波神情怪异，随她上了花轿。手不安的揉挫着锦帕，怎么办，锦庄里大笔银子因为齐隆相求已经挪走了近三万两，依小姐的聪慧，她精通算术，又善理帐，只需被她一看就能发现其间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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