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水月山庄少庄主

苏州的名门望族当属水月山庄的严氏最为尊贵，据说连最有权势的城主都对严庄主礼贤下士，其他贵族更是不敢造次。

        苏州城不仅风光旖旎，人们的生活普遍也很富裕，在这样的鱼米水乡，盛产出来的美女更是轻柔婉约美艳动人。

        韩诚和顾怀瑾刚一进城，就被苏州的繁荣盛景惊得举目四望，尤其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顾怀瑾，人在街道走，魂在天上飘。

        相比城中的繁华，坐落于南郊的水月山庄更有一番世外桃源的幽静唯美。

        水月山庄依山傍水，水木清华，姹紫嫣红。庄内一汪月牙形的清泉据说有治灼伤病的奇效，周边更是长满了各种名贵药材，多是市面上买不到的稀有品种。

        水月山庄上下无人不知，那一片是少庄主严旭精心打理的药园子，手下的人不经允许不得擅闯。不过少庄主不在的时候，百草园也不能无人打理，这就体现了侍从秦川的重要性了。

        秦川是严旭的万能贴身管家，一人可顶百人，连饮食起居这种丫头干的活也被他抢了去，于是导致少庄主的居所几乎看不到忙碌的丫鬟和小厮。

        丫头们倒也乐得清闲，就怕整天不干活迟早被遣送出庄，好在严氏家大业大，多养几个白吃白喝的丫头也不在话下。

        不过，令丫头们心焦的是，少庄主的居所每年都会换一批丫头。也就是说，即便在这里当差格外闲适，可这闲适的好日子最多也就一年。

        传闻，那是夫人江萍的意思，至于这么做的目的，丫头们也各有猜测，其中传得最广的就是：夫人想在少庄主成婚之前，为其物色一位暖床侍妾。

        可惜，这主意打了快六年了，丫头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但从来没有一个丫头能入少庄主的眼，也不知到了年关会不会再换一批。

        云落自然也听说过这个传言，奈何她入庄就成了三小姐的贴身侍婢，如果三小姐不带着她，她就没资格出入少庄主的居所。

        此次前往晋州赴宴，三小姐点名让她跟随，她本是不愿意的，因为三小姐一出门定闯祸，多年来已不知有多少丫鬟被她连累，轻则被赶出山庄，重则被赶走之前还要挨一顿家法伺候。

        好在，这一路总算有惊无险，到了午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山庄。

        一番休整后，严旭被母亲江萍叫到了跟前。

        “此番可还顺利？昕儿那丫头没闯什么祸吧？”

        “娘亲多虑了，三妹跟在孩儿身边从不敢惹是生非。”

        江萍笑而不语，明知长子有意偏袒，也不拆穿。

        “那就好。”端庄温婉的庄主夫人正了正色，端起茶盏，开始说重点了，“旭儿，你已弱冠两年有余。那万剑堂的放荡浪子成婚晚也就罢了，我江萍的儿子行得正坐得端，要是也总拖着不肯成婚，可就说不过去了，你说是否？”

        严旭早有准备，躬身道：“娘亲说的是。”

        江萍满意地点点头：“你既已答应，从明日起，我便差媒人为你物色城内贵族千金。但在成婚之前，你可不能再和那个秦川不清不楚了，他一个侍卫，尽做一些丫头干的事，传出去有辱你的名声。”

        听到这里，严旭就有点不淡定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怎么能和秦川扯上关系。

        “娘亲，您莫不是忘了，秦川他是男子。”

        “正因为他是男子！”江萍差点急得拍案而起，她稳住情绪，严肃道，“你能有这样的反应，为娘也就放心了。但那个秦川的行为可是昭然若揭，若他再不收敛，这水月山庄恐怕就容不得他了。”

        严旭叹了口气，敢情他的好母亲是在担心秦川有龙阳之好，怕自己也被带歪，所以才卯足了劲往他的居所塞丫头，还每年换一批。

        “孩儿明白了，让娘亲忧心，是孩儿的罪过。不过还请娘亲放心，秦川待我如手足，所以才会凡事亲力亲为。若他知道孩儿不日成婚，定也会欢喜的。”

        江萍淡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这段谈话很快在山庄里传得沸沸扬扬，等传到严昕的耳朵里时，已经彻底变了味。

        “你说什么？我大哥原来喜欢秦川？母亲还叫他和秦川断绝关系，逼他和其他女人成婚？”

        瞧瞧，谣言的威力就是这么强大，江萍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一心想维持长子的贵公子形象，结果谣言满天飞，以至于整个苏州城都知道了这回事。

        秦川却是被逗笑了，捂着肚子半天没缓过劲来，完全无视一旁严旭满脸的黑线。

        “少主…对不起，我…哈哈哈哈哈…我一般不这样你知道…哈哈哈哈哈哈……”

        秦川平时的确非常正经，要不是实在憋不住，他绝对不会笑得这么没有正形。

        “够了秦川，你要是笑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严旭可笑不出来，他都快愁哭了。

        秦川又笑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对着自家少主饱含歉意地行了一礼。

        “此事皆因属下而起，还请少主责罚。”

        严旭合上书本，无奈摇头。

        “你待我好，又有何错？罢了，坊间爱怎么传随他去吧，谣言止于智者。”

        “可惜，这世间的智者可不在于多数。苏州城民日子过得太滋润了，茶余饭后要是没点谈资，日子多无趣。”

        秦川也是一脸的无奈，他抱臂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突然食指一点，有了主意。

        “通常掩盖一个谣言最快的方式，就是制造另一个谣言。少主，不如你也学学那个万剑堂少堂主，多出入一些风月场所，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严旭气急，卷起书本就朝他的脑门砸去。

        水月山庄的少庄主自小洁身自好，喜诗书工音律，待年长一些，便开始学习严氏祖传剑法“千幻剑”。十六岁开始游历江湖，三年江湖漂泊不仅锻炼了他的意志，也让他的美名得以盛传。

        十九岁回庄，协助双亲打理山庄亦有三年之久。

        唯一的遗憾就是，至今未曾遇到一位能让他交心的伴侣。他无奈地想，也许最后只能听从父母之命，娶一位门当户对的贤良之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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