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章姐妹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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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来啦！”
周风似风一般刮进屋内，突来的喜悦令他的五官再也无法合拢。
此时的姚茜坐在床边直直盯视着周风，浑浊的双眸泛起了光亮，透射出一股怨气。
“茜……茜儿，水……”周风似乎感觉到狂风暴雨即将到来，一场毁天灭地的大难就要落在自己的头上。
“你个无脑，弃我不顾，害我这些时日痛苦无眠，今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姚茜公主咬牙切齿，泪花泛滥。
高兴！激动！泪奔！
傻傻的周风呆呆的将脑袋伸在姚茜公主的近前，喜泣道：“茜儿，要杀要剐由你。”
粉嫩的拳头高高举起如雨点儿般砸落在周风的肩头，梨花带水的姚茜公主猛地扑在眼前这个傻男人的怀中，所有的情恨爱意倾洒而出。
门口的小樱三人看到这一幕，也都跟着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喜泣感动。
“哼哼！好感人的场面，好感人呐……”
幽怨凄凉的声音从虚空中悠悠传出，一道模糊的身影慢慢显露。
“祥后！”
众人大惊，整个空间似乎静止了，都是僵硬在原地。
“小樱，我视你为女儿般将你抚养成人，可换来的竟是无情的背叛，令我的心好凉啊！”祥后的语气凄凉幽怨，眼眸中尽是伤感。
“祥后，这一切都是小樱的错，甘愿受罚，求您放过公主。”小樱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磕头。
“母后，女儿不孝无法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不孝女在此磕头谢过。”姚茜公主伏地磕了三个响头，十九年的养育之恩令她面对眼前的女人无法产生恨意。
“该来的始终要来，只不过来得太早，令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一丝准备。”何等尊贵高高在上的一族之母，此时也是柔柔弱弱，满目沧凉。
“儿啊，既然你知道了一切，母后不会把你强留在身边，只要你高兴就随他走吧，母后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成为你父皇的棋子，慢慢折磨消瘦。”祥后躬身将跪地的姚茜公主轻轻扶起。
“母后，女儿还有一事请您成全。”姚茜公主拥在祥后的怀中，也许是她最后一次沉浸在这熟悉的怀抱里。
祥后用手抚摸着爱女的秀发，叹声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一切都晚啦，你们的母亲已不在人世。”
“不可能！你这个女人快把我娘还给我……”噩耗的突然打击，古秋婉的情绪顷刻间崩溃瓦解，若决堤的山洪要扑向眼前的杀母仇人。
周风伸手将古秋婉拉住，他清楚这种悲剧的源头是那万恶的族规，就算杀了祥后也于事无补。
姚茜公主从祥后的怀中缓缓离开，含泪注目着，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日，黑云当空，狂风呼啸，身在魔宫的祥后听到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声如箫鸣，震荡云际。祥后就若被这种声音牵引一般，不由自主的随声而寻。
魔都城外，一名年轻的姑娘怀抱一个不大的婴儿正被魔兵押往南荒之地。祥后近身查看，那婴儿甚是招人喜爱，多年无子的她心生恻隐之心，想将孩子抱走收养。
可那孩子刚离开自己母亲的怀抱便哭得撕心裂肺，把那黑云震得四散，狂风也都寂静无声。
这位抱孩子的姑娘就是莫婉瑶，她从祥后手中接过孩子，喂其乳汁，这孩子便乖得很，不再哭闹。
祥后越看越是喜欢这个孩子，爱不释手。她百般请求魔皇，征得其同意，便将母女俩留在了魔宫。
毕竟莫婉瑶犯下了破坏族规的大罪，为避人耳目便将她隐匿在魔宫地下排水道中，里面有一间石屋，是用来清理淤泥的落脚点。
魔皇和祥后很是疼爱这个孩子，取名叫莫姚茜，里面包含着她亲生母亲名字的同音。
每天祥后都会抱着小姚茜去石屋让莫婉瑶喂奶，她对这母女俩很是亲善，生活上照顾有佳。可小姚茜从小体弱多病，有时还会发狂，直到精疲力尽。
莫婉瑶心中也时常挂念另一个孩子和她的爱人，其身体也日渐消弱，重病缠身。在小姚茜六岁时撒手人寰，临终前她嘱托祥后照顾好这个可怜的孩子，唯一的遗憾是再也没有见到古力生和古秋婉。
“娘……”
“娘亲……”
听到此处，姚茜公主和古秋婉已是哭成泪人，失去亲人的伤痛比那海深，比那山沉。
“母后，东城郊外那个土坟，每年您都带我去献花，难道……”姚茜公主流着泪水突然想到那个自己从小到大常去的土坟。
“不错，那里就是你们母亲的坟墓，每当她的祭日我便会带你去。”祥后语气沉重的道，多年的心结总算解了，本想瞒着姚茜公主一辈子，但她明白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把这座院子围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走！”
突然，院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呐喊声。
“茜儿来这之前已被人跟踪，应该是四大金刚他们，我出去拖住他们，你们速速逃去，若你父皇和大族老他们到来，谁也就走不掉了。”祥后整理了一下衣袍，准备独自面对。
“大族老、二族老、三族老……”外面传来五大族老的称呼声。
“晚了，就算这小子是神龙传承者也没办法从五大族老手中逃脱。”祥后面色凝重的看向周风，又是一声叹息。
“姐姐，把你的衣服脱下。”古秋婉急忙道，此时她已脱下蓝色衣衫，猛然抽剑削掉一头的长发。
“妹妹不可，大不了我们一起去找娘亲，姐姐不会跟你分开的。”姚茜公主拉住古秋婉的双手微微一笑，笑中满是幸福，能和自己的亲人生死在一起，她知足了。
“我去将他们杀了！”
周风刚要抬步却被古秋婉死死拉住。
“秋风哥，好好照顾我姐姐和我爹，此生能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已无憾。”
噗！
古秋婉自断筋脉，鲜血从口中喷出，“姐……姐，记得替我为母亲上坟。”
“妹妹……”
“婉儿妹……”
姚茜公主和周风悲痛欲绝，但他们把声音压到了极低。
古秋婉的用意他们清楚，这种方法是残酷的，可也是最有效的。以周风一人之力不可能带着姚茜公主姐妹平安离开，因为他见识过魔皇的能力。
“茜儿，快些把衣服换上，等他们进来就晚啦！”祥后也是不忍心的催促道。
“公主，你就换上吧，莫要让婉儿姑娘寒心。”小樱低声哭泣恳求道。
似泪人般的姚茜公主缓缓脱下纱裙……
院门缓缓打开，祥后抱着姚茜公主迈着沉重的步子，小樱和豹妹紧紧跟在身后，悲痛欲绝，泪流满面。
“祥……祥后，您怎会在这里？公主她……”大族老疑惑的注视着嘴角渗血的姚茜公主，有点儿出乎意料。
“我家公主被神龙传承者打死啦……哇……”小樱放声大哭。
“哇……”豹妹也跟着大哭起来，声音比小樱还大。
“怎么会这样！那……那个害死的神龙传承者呢？”魔龙怒吼道，无尽的杀气腾腾而起。
“大伯，那小子嗖的一下钻天上不见啦。”豹妹大哭着说道。
“祥后，那神龙传承者为何要对公主下死手？他们不是很……”大族老张了张嘴没敢往下说，他不相信周风会杀掉自己心爱的人。
“现在说什么也无用了，我儿再也回不来了。”祥后悲泣落泪，众人从没见过一族之母落过泪，可想此时她的心情，再没人敢多问什么。
事已至此，大族老和四大金刚率领魔兵只能撤回，在其中掺杂着那络腮胡子等人。
“姚茜妹妹……”
龙吟大老远的狂奔过来，后面还跟着虎啸、狮吼。
看到已无呼吸的姚茜公主，龙吟就要扑其身上大哭。
“放肆！”
祥后单袖轻挥，龙吟强壮的身躯被滚腾的气流卷退数步。
没得办法，龙吟只能跟在小樱旁边哭哭啼啼，装模作样。
魔族公主陨落，本来喜庆的魔都又变成了另一副景象，彩带全部换成了黑白两色，满城百姓默哀三日。阴暗、悲凉、哀思笼罩全城。
大魔宫内，死去的姚茜公主静静躺在围满鲜花的棺椁中，面容安祥。
魔皇负手而立，已在棺椁近前默站了两个时辰。他缓缓伸出手为心爱的女儿整理着有些凌乱的短发。
“茜儿，为父有愧于你，虽然你不是我亲生，可我一直视你为亲生，为了巩固我的皇位就这样葬送了你一生。悔啊！若你能重生，为父再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你小时候一直缠着为父想看看我面具后面的真面目，为父不肯，那是怕吓到你，今日为父就如你所愿，让你临走看上一看。”魔皇缓缓摘下他的牛首面具。
一张从未在人前展露的脸，随着面具的脱落而显现，竟是一张牛面，紫色的面皮起满了褶皱，两只黑洞洞的大眼睛正在滴落泪水，凸起的大鼻孔呼呼冒气，虽丑却不狰狞可怕。
“茜儿，你放心，过不了几日我便将那周风的尸体与你陪葬，这个负心人我要把他碎尸万段！”魔皇周身的紫气瞬间充满整个殿堂，若那万只牤牛横冲直撞，他那黑大的瞳孔突的放大，万道紫芒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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