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织田作，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发丝垂落，半阖的眼睛中带着忧郁。

        织田没有听清那呢喃，下意识地发问：“什么？”

        “为什么……”

        什么？

        织田猛的从睡梦中醒来，克巳正坐在他的肚皮上笑着：“织田作，今天睡过头了哦。”

        “抱歉。”织田靠坐起来，扒拉了一下头发，头部仍然有些隐隐发涨，“我去做饭。你们要吃什么？”

        克巳跳下床：“没关系哦。织田作一直很辛苦呢。早饭——”

        “我们已经做好啦！”咲乐的头从房门伸进来，抢先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可恶！”克巳愤愤不平，因为被抢了表现的机会。

        从咲乐的头旁，又伸过来一颗青蛙头。优大声道：“水倒好了！织田作快来刷牙！”

        “谢谢！”织田作掀开被子下床，“下次这些事，让我自己来吧。”

        几个孩子笑嘻嘻，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等到织田浴室出来，早餐已经摆上了桌子。

        织田的围裙对于幸介完全不合身，但他表现得像模像样。

        “今天是月夜茸乌冬面。”幸介挥舞着勺子，将汤汁平均地分到众人的碗里。

        汤汁从高处流下，泛着生命的律动与光辉。

        “吃吧。”咲乐将自己的食物□□一些，盛在盘子里，端给短毛猫。

        短毛猫撇过脸，有些抗拒。

        “喂喂喂，这可是好东西！”幸介插着腰，对短毛猫说道。

        被克巳抱在怀里的小白鸡，甩了两下翅膀，忽然跳飞了下来，凑到了短毛猫跟前，将头伸进他的碗里。

        一些绿色的光芒，从小白鸡的喙边升起，想要逃跑。小白鸡连忙啄了几下，将那些绿色吞食。短毛猫好奇地偏头。小白鸡吃完了空气中的绿色，又啄向碗里。被短毛猫一屁股挤开。

        短毛猫尝试性地舔了一口汤汁，眼睛一亮。埋头大吃起来。小白鸡因为体型的关系，所有的攻击都败在短毛猫肉呼呼的身体下。因而，只能轻啄着从短毛猫嘴边溜走到点点绿光。

        相比于两只小动物的进食，人类的进食更加得心应手一些。

        绿色的光点几乎刚刚出现溢散的趋势，就被大口地吸入。

        优形容道：“好吃到咬掉舌头。”

        “那当然！”幸介有些自得，“这可是我做的。”他的眼睛偷偷瞄向织田，希望获得织田作的表扬。但向来细心的织田作，并没有看到。

        似乎有什么心事。碗里的面条半天没动一口。

        真嗣拉了拉织田的衣角：“织田作。”

        织田回过神来。

        “织田作趁热吃哦。要不然这些……”幸介指了指随着着热气蒸腾翻飞的绿点，舌头一伸一卷，就像青蛙觅食飞虫，吞入肚中，这才继续说，“就溜走了。”

        织田应了一声。

        面对其他人，恨不得快速溜走的绿点，对着织田，却有些迫不及待，主动钻进织田的嘴里。

        孩子们的脸几乎要埋进碗底。头顶的青蛙帽颤颤巍巍，眼珠子乱蹿，蛙鸣一片。

        ·

        没有客人，织田就坐在柜台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短毛猫。

        幸介像刚刚充满电的扫地机器上，爬上爬下，跑东跑西，似乎想要将整个店面都打扫一遍。

        “啊，对不起！”埋头苦干的幸介一不小心就扫到了客人的脚上。

        客人穿着笔直的西装，系着斑点领带。一看就不像是那种会走进街边小店的样子。样式少见的眼镜遮住了对方的眼神。幸介虽然一时说不上话，但其实有被帅到。这位客人，长着一副幸介长大后想要拥有的气质，冷酷、冰冷之类。

        “嗯。”客人应了一声，看向柜台后的织田。

        短毛猫似乎被陌生人惊到，从织田的膝盖上跳下来，缩到楼梯里不见了。

        客人望了一眼猫，坐了下来。

        幸介殷勤地送上清水。

        织田看一眼被客人放在桌面的面包袋，依稀有着刚出炉的小麦香气。

        “客人需要什么？”

        客人犹豫了片刻，最后点了一份拉面。

        织田忙碌起来。幸介凑到客人旁边，试探性地问道：“叔叔，你在附近工作吗？”

        客人偏头，似乎搞不清幸介的目的。

        幸介清了清喉咙：“叔叔是做什么工作的？你看起来好酷哦！”

        “……”客人沉默着，见幸介仍然盯着他看，勉强开口，“只是普通会社职员。”

        幸介露出不信的眼神。

        “幸介。”织田叫了一声。

        幸介撇了撇嘴，继续打扫卫生。

        “您的拉面。”

        客人道谢：“这是店长你的孩子？”

        织田回答是。

        那客人又道：“店长看起来很年轻。”

        织田只点点头。客人便也没再说什么。

        吃了一会，客人招呼幸介：“小孩，我听说附近出现了挂在天空中的笑脸。你知道吗？”

        “你是说那个长得像根香蕉的嘴巴？”

        客人点点头。

        “嗯……”幸介小大人似地沉吟半天，然后摇摇头，“没见过。”

        客人扯了扯嘴角。

        幸介立马又说道：“我没有亲眼见过啦。不过我觉得肯定是哪个家伙的恶作剧。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嘛！”

        “是吧？”幸介凑到客人跟前。

        客人只能“嗯”了一声，加快进食的速度，很快吃完离开。

        幸介向织田邀功：“织田作，我说得怎么样？”

        “……”织田将碗筷放进水槽，不忍心打击幸介，但还是蹲下来认真说道，“这附近的人，不会用‘长得像根香蕉’形容那张嘴巴。”

        ——除非亲眼目睹者。

        幸介愣住。

        半天，扭捏道：“织田作，我是不是自作聪明了？”

        “你不需要操心这个。幸介。”织田认真地为男孩理了理歪掉的青蛙帽，“记住，保护好你的帽子。”

        幸介：“嗯。”

        ·

        七海建人提着面包从店里出来，回头看了眼招牌，转身离开。

        一拐弯，穿过一条旧街，推门进了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

        “娜娜明！”

        粉发男孩高举着手挥舞，周围的客人诧异地看过来，男孩被旁边的短发女孩一把拉住。同桌的黑发少年淡定地啜一口饮品。

        七海建人向着三人走过去。

        “抱歉，耽误了一点时间。”

        “没关系。”粉发少年虎杖悠仁径直将菜单推到七海建人的面前，“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七海建人感受着暖烘烘的肚子，拒绝道，“刚刚吃过了。”

        虎杖悠仁：“诶？”

        黑发的伏黑惠有些诧异地看过来。

        女孩钉崎野蔷薇则比较直接：“诶？怎么不一起？”

        七海建人解释道：“在附近感受到了能量波动，就顺便做了调查。”

        “太不够意思了吧。”野蔷薇抱怨，“这可是团体任务耶。坐了这么久……甜点也不太好吃。”

        原本走了过来，想要询问的服务生，默默地退了回去。

        七海建人：“我以为你们会更喜欢和同龄人待一起。”

        “拜托。”野蔷薇撇嘴，“超无聊的。”

        虎杖悠仁：“娜娜明查到了什么？跟我们这次的任务有关系吗？”

        “不确定。”七海建人客观地判断，“有一个小孩，似乎亲眼看到了那只未知咒灵。”

        伏黑惠：“要询问调查吗？”

        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先暂时追踪原本的线索吧。如果不行的话……”

        “如果那小孩真的看到了的话。”野蔷薇有些疑问，“那是不是大概率不是咒灵。”

        “考虑有这个可能性。”七海建人回道，“但从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那是一只特殊咒灵的可能性更高。”

        七海建人叮嘱三个学生：“另外，这次任务，是和横滨方面的异能者合作，万事注意。”

        虎杖悠仁比了个“ok”的手势。

        七海建人将面馆袋子推到桌子中间：“如果不嫌弃的话……”

        “当然不嫌弃啦！”虎杖悠仁相当捧场。

        见三个小的分食面包，七海建人靠着椅子闭眼养神。

        匆匆一瞥的短毛猫浮现在脑海中，还有带着青蛙帽的小孩和红发的店长，总让他有种不太寻常的感觉。希望接下来的任务，不需要和他们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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