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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给船上小厮的信封里,装的是一份名单。

        沈钰洲虽然只是每天睡觉前听广播剧催眠,但剧情和人物也听了个大概,他将这本书未来的忠臣列了个名单,让傅见白的人去把他们都绑过来。

        原剧情中,安王掌权,朝堂之上说得上话的臣子皆是安王一派的人,他们自然跟着安王这个走歪了的主子一样,满心利益。

        而这些真正为国为民着想的忠臣就被贬了官职,收回了权利。

        被贬官还算是比较好的结局,有的人因为谏言过于犀利被流放,甚至丢了性命。

        傅见白入宫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联络上这些能帮上他的臣子,据沈钰洲的回忆,至少要三年。

        而这三年中,又有无数为天下利益而发声的人死在了安王手中。

        沈钰洲可等不了那么久。

        无论是为他自己不再受人掣肘,还是为这个世界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亦或者是不想看到那么多心怀天下的人死于非命,他都不想等那么久。

        所以他决定先发制人,在那些被贬官被收权的忠臣还未被压到极致要跟安王拼命的时候,就把他们拉拢过来。

        他要给那些人一个希望,让他们明白这天下不是没救了,不必心灰意冷。也是提前告诉他们,要时刻准备好跟安王抗衡。

        名单给出去以后,把人绑过来的事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了,他相信傅见白应该都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他觉得傅见白象一条傻狗,但这到底是男主,该有的能力和运气还是有的。

        换好衣服,沈钰洲被小厮引着上了楼。

        这回小厮的手稳了许多,端茶送水都没有再出意外,即便是船有颠簸,他的手也很稳。

        李怀看着小厮来来回回伺候,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他仔细一想,说不定是这小厮刚才被他吓了一下,不敢怠慢,所以也没说些什么。

        船在湖中游了两圈,日头渐渐落下,湖边的人也跟着多了起来。

        今日最多的是卖花灯跟荷包的商贩,衣着靓丽的才子佳人路过,都要从商贩那儿买个小玩意儿。

        船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岸边开始放烟花了,沈钰洲从船里走了出来,观赏夜景。

        他让船靠岸,穿开始调头,但这会儿可能是湖中的船多了起来,他们这艘船跟另一艘驶来的船撞到了一起。

        另一艘船上的主人想来也是个有权有势的,被撞了以后,船里立马有人出来叫骂。

        但论尊贵,这满天下谁能比得过沈钰洲尊贵?李怀当即也出来回骂。

        另一艘船的人骂沈钰洲这边不长眼,李怀指着他们问你们知道你们撞的是谁吗?

        两边的人谁也不让着谁,两艘船也是一样,都没有后退,还有撞了好几下。

        站在船头的沈钰洲身娇体弱,成功因为两艘船的相撞,脚下一个趔趄,摔进了湖里。

        落水声在耳边炸开之时,李怀还没反应过来,毕竟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四周嘈杂,落水声并没有引起注意。

        还是傅见白惊呼一声‘公子’,紧跟着也跳下水去,李怀这才发现,方才那扑通一声,是陛下落了水。

        这会儿李怀可顾不上争执了,也顾不上在外隐藏身份,立马趴在船头大喊‘陛下’。

        水下没人回应,甚至都没人冒出头来,李怀彻底慌了,脱下佩剑就跳进了水里。

        相撞的船上坐着的是户部尚书高宏,身为安王的心腹,他在顺天府向来是横着走的,便是那些皇亲国戚,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所以他家的仆人才那么有底气,被人撞了之后不看是谁,张口就骂。

        可李怀这一声‘陛下’,喊得高宏也懵了。

        陛下?天子?他没听错吧?

        李怀下了水以后,其他侍卫也跟着下了水,沈钰洲这边的船瞬间就空了,高宏就算有心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寻不到人。

        过了一会儿,没能找到陛下的李怀从水里冒出了头,高宏的人赶紧把他拉上了船。

        李怀作为皇帝近身的侍卫,自然是跟高宏这个户部尚书见过的,只是方才高宏一直在船里待着,出来对骂的是高宏的仆从,两人才不识彼此。

        如今一碰面,高宏自然知道了那船上坐着的是谁,当即就把那仆从教训了一顿,立马派人跟李怀一起找。

        陛下落水之事,他们两个谁都有责任,今晚若不能将陛下捞上来,他们两个就都完了。

        而且此时还不能声张,若是捅到安王那里……

        高宏心里郁闷,心道这小皇帝实在是脑子有疾,这好好的跑出宫作什么?

        还有他家的小厮也是,摆谱怎么也不先看看对面的人是谁?

        高宏越想越烦,直接让人把方才的仆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火不能撒在陛下身上,撒在个小厮身上总是行的。

        在李怀和高宏满湖甚至扩大到满城秘密寻找的时候,沈钰洲这个被寻找的人早已经上了岸,被傅见白带着到了城中一处空置的院子里。

        这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但也不是。

        本来沈钰洲想的是,等开始放烟火,城中人多,他们可以趁着拥挤甩开李怀他们。

        这样做等到回宫必然会引起安王的怀疑,他还想好了届时面对安王的质疑应该怎么说。

        但方才的争执让他改变了策略。

        如果到了岸上趁着人多离开,回宫后虽然安王也会责罚李怀,但更多的应该是怀疑他,为何正好就跟傅见白一起离开,是不是在密谋些什么。

        但如果是方才那种情况,他因为户部尚书和李怀起争执落水,那么安王首先会把矛头指向不中用的李怀和作威作福的高宏,因为他的性命受到了威胁。

        对安王而言,他活着是非常重要的。

        朝堂之上虽然都是安王的人,但如果他真的想要继位,不仅需要大臣的支持,还需要名正言顺。

        若皇帝驾崩,嫡长之后还有嫡次,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做皇帝,那些远在封地的王爷怕是也要闹到顺天府来,总之不划算。

        不如明面摆着个傀儡,他来掌权,这般过的才舒服。

        而他落水,也更好解释自己为何消失一段时间。

        就说他下水之后呛了水,在水下看不清船,本能的凫了几下水,反而凫的更远了,之后便失去了知觉。傅见白捞他上岸,来不及管李怀那些人在哪儿,立马带着他去找大夫了。

        权衡利弊之后,沈钰洲给了傅见白一个眼神,也不管傅见白看懂了没,便跌进了水里。

        这件事证明,男主还是有一定的思考能力的。他入水后,傅见白立马也跟着下来,并且立刻带着他往岸边走,躲开了李怀等人。

        之后他们就一路到了提前找好的闲置院子。

        门口,傅见白瞧着身旁脸色苍白的沈钰洲,面露关切,“陛下,您要不还是先找个地方把衣裳换了吧。您身子骨弱,一直穿着湿衣裳怕是要着凉。”

        沈钰洲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无妨。去寻衣服又要浪费时间,还有可能被人看到。”

        他们计划变得突然,并没有提前准备个什么可以披的斗篷,这一路过来沈钰洲都是穿着一身落水的是衣服。

        若是沈钰洲原来的身体,七八月的温度,这么走一路也没什么。可是这具身子弱,被傅见白背着从拟西湖跑过来,吹了些风,已经隐隐有不舒服的感觉了。

        到底是甩开人偷跑出来的,沈钰洲觉得还是办正事要紧,他们手边也没有可换的衣服,若是去寻了干净的衣服换上,又要耽搁时间。

        沈钰洲准备推门进小院,忽然感觉身上一暖,他侧头看了一下,一件外罩衫披在了身上。

        傅见白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虽然里面的衣服湿着,披一件不算厚的外罩衫也没什么用,但聊胜于无。

        傅见白严肃道:“陛下的身子是重中之重,确实去寻衣服来不及了,若陛下不嫌弃,就先披着臣的衣服吧。”

        沈钰洲轻点了下头,拢紧了最外层的外罩衫,点了点头。

        傅见白一直都知道沈钰洲身形清瘦,可见他披着自己的衣裳,才有了具体的认知。

        陛下是真的很瘦啊,腰那般细,他两只手拢在一起就能掐住。人看着轻飘飘的,他一只手就能抱起来。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傅见白忙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清出去。

        这可是天子,怎容他这般胡乱想象,简直是亵渎!

        院子里,第一个被绑来的是上两届的状元郎,陆成之。

        六年前陆成之高中状元,本以为他的仕途就此开始,没想到在翰林院修了六年多的书,次次考核都是第一,不仅没升官,反而还被降了职。从一个七品芝麻官,变成了九品芝麻官。

        而一切的转折,就是因为他一次谏言,认为税收有问题。

        皇上觉得他管了自己管辖范围以外的事,一下子就给他降职了。

        与此同时,本届的状元郎倒是因为懂得巴结安王,入仕不到一年,就从被寻了个由头,正式参与朝政了。如今是过得风生水起,在顺天府也算是叫得上名字。

        陆成之十分郁闷,他寒窗苦读多年,就是为了能为大沅百姓作出贡献。可是他的理想还没开始实现呢,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贬官是他倒霉人生的开始,自从被贬之后,他就诸事不顺,今日更是倒霉,在家吃着饭都能被堵上嘴扛过来。

        也不知抓他的人是谁,他今日还有没有命离开这个小院。

        就在陆成之满心惆怅的时候,小院的门被推开,寂静之中传来木板摩擦的声音,让人心里一紧。

        陆成之被绑在放在院子中的椅子上,闻声不由地坐直了身子。

        夜里黑,他看不清来的是谁,只能看到是两个身影。一个略高大,一个偏清瘦,但从身形来看,应当都是男子。

        门只开了一下就关上了,那两个身影朝他走来。

        不知接下来要面临什么,陆成之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清瘦的男子在他面前站定,摘下帏帽,露出了一张令人惊艳的面孔。

        朦胧之处看美人,感觉更加不同,陆成之只觉得面前的人,都不是美得雌雄莫辨那样简单了,而是宛如天人下凡,他实在是难以在凡尘见到此等美人。

        陆成之不由想,这样的美人,抓他来做什么?他就是个九品芝麻官,还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有价值的。

        也不是,非要说他哪里有价值的话……他长得似乎还不错?虽然跟面前的美人不是一个级别的,但也是清秀俊朗,而且他还算年轻。

        陆成之这辈子就进过两次宫,一次是殿试的时候,一次是金榜题名之后进宫谢恩。

        但这两次他都没有见过陛下,只见了安王。陛下卧病在床,这些事便都由安王代为处理。之后他便到翰林院去修史书了,一修就是六年,连金銮殿都没进过,莫说见皇帝了。

        因此陆成之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当今圣上,脑子里还在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夜色昏暗,沈钰洲并没有看清陆成之眼神里盛着些什么,只能看到他仰着头呆愣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吓傻了,开口宽慰道:“陆爱卿不必害怕,朕叫你来只是有些事要商量。”

        面前美人的称呼,让陆成之回过神。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懵懵地应了一声:“嗯?什么?”

        沈钰洲解释道:“朕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将陆爱卿请过来,只是宫中实在不方便说话,只能委屈你了。”

        这回陆成之听清了,他没听错!这个美人自称‘朕’!管他叫‘爱卿’!

        这就是那个他从来没见过的陛下?!

        陆成之也觉得皇帝大晚上的把他掳来一个不知名小院很匪夷所思,可是美人旁边站着的人他认识,正是傅将军之子傅见白。

        本来傅将军之子也没有多么出名,但他作为男妃入宫之事闹的满城皆知。陆成之吃饭的时候被同僚拉着瞧过,他过目不忘,便记住了这位傅将军之子的样貌。

        能叫傅将军之子如此恭敬陪在身侧的,应当就是陛下了吧。

        陆成之心情十分复杂,对美人的惊艳和对无能皇帝的失望在脑海中来回拉扯,最终还是失望占了上风。

        这就是连年增加税收、殿试都不出席的皇帝。

        但很快,失望被恐惧取代了。他因谏言减税被贬了官,莫不是皇上觉得还不够,要悄悄把他抓过来秘密处决了?!

        性命被威胁的恐惧让陆成之也顾不上欣赏美人了,这可是帝王!不是用来欣赏的!

        但同时他还有些文人的傲气,今天就算是死在这儿,他也绝不会求饶!就算此时腿已经开始打颤,他也能忍住不喊!

        短短几瞬,陆成之脑海里走过好几个想法,已经有了赴死的决心。

        但就在他准备好英勇就义之时,只见陛下让身侧跟着的高大男人给他松了绑,陛下还微笑地替他理了理衣领。

        这架势看起来,是真的跟他有事相商。

        陆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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