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查查茶

　　“或许她是不想让多吉泄露什么秘密呢！”另一个女队员补充了一句。

　　“打断一下，我有个问题。”女法医打断糖糖和女队员，“堪布，我想知道你们喝的茶是什么品种，为什么会有解毒的功效。”

　　“茶？我们平时都是喝的砖茶，不过昨天周先生来了，我叫多吉泡的是1年多前周先生送给我的茶，当时我觉这茶很好，用作日常饮用太过浪费，就留在尊贵的客人来时才会冲泡，所以用到现在还有些许剩余。”老堪布说到。

　　女法医又转向我“周先生，你这茶又是从哪来的呢？可以告诉我这茶叫什么吗？”

　　这个问题问倒我了，我哪还记得1年多前的事，天下茶叶千千种我哪知道这是哪一种。

　　我摇摇头“我前段时间出了点事故，有些记忆没了，茶是从哪来的，我不记得了，叫什么名字我也不记得了。”

　　女法医听我这么一说显得有些失望。

　　“青渡，茶叫‘青渡’，周先生是你告诉我的，还记得吗。”老堪布提醒了一句。

　　“青渡……好有诗意的名字。”糖糖感叹道。“欸！青渡不是‘清毒’的谐音吗！这茶名难道能预言今天会发生的事？哇，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听糖糖这么一说，我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是冥冥中一切早有安排，还是有人在故意为之。

　　顿时我的心中涌出一个疑问，1年前是我自愿还是受人之托送茶给堪布，事到如今这茶又救了我的命……，1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现在首要的工作是找到王锐，或许真相就能大白。集中警力对寺院地毯式搜查。向法医，把教授尸体带回去，查明死因。”李所下达了命令。

　　所有警员开始行动。

　　“其他人跟我回所里做一下笔录。”说完我们就跟着李所往外走。

　　还没等我们上警车李所的对讲机响了，“李所，李所，王锐找到了！”

　　“在什么地方？”

　　“在茅厕坑里，你快来看看吧。”

　　我们一群人匆匆赶往茅厕，庙里的茅厕比较老旧还是老式的旱厕，味道简直太给力了。糖糖捏着鼻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进男厕所，就看到了如此开胃的画面。

　　只见一具男尸仰面躺在厕所蹲坑边上，身上都是米共，显然是刚刚从粪池里捞起来。我没忍住，连连干呕了好几下。

　　糖糖只看了一眼就转身跑出去了。

　　“李所，我们刚才搜查时发现坑里有一张银行卡漂在上面，接着用竹竿一挑发现水底还有东西，小罗他们就找来木棒打捞起了这具尸体，就通知你了。”警员向李所长汇报着发现的过程。

　　李所接过法医递过来的手套带上，用手臂捂住鼻子蹲下去检查尸体。向法医很从容的从包里掏出一副口罩带上也蹲下身去查看。

　　这具尸体最明显的疑点是腰间绑着一块大青石，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尸体会沉到池底。

　　法医先检查了正面没有什么发现，接着翻过尸体，在死者的枕骨处法医发现了一处钝器击打伤，很深，开口不大，但位置很准确，手法可以说很专业。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

　　“这个人是被钝器打击后脑死亡的，由于泡在水里不能从尸温上判断时间，但从尸僵和尸斑来看应该死亡了有5个小时了。从伤口和全身情况看，嫌疑人是在死者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动的手，这说明嫌疑人和死者应该是熟人，他们并没有打斗。”向法医分析着尸体的情况。

　　“熟悉的人？专业的手法？足够的打击力量？腰间的大青石……我觉得这应该是个男人才能完成的过程。”李所长转过头看着我和另一个男考察队员。

　　我突然意识到李所长这是有所指呀，我怎么就又成了嫌疑人，马上开口撇清“李所，我从昨晚回房间到刚才被救就没离开过房间，我也是受害者，嫌疑人也想杀我灭口。再说这人我也不认识，更没有杀他的理由。”

　　李所长又把视线定在了我身旁的小伙子身上，“这个就是王锐对吧？你叫什么名字？你和他同屋，他离开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察觉吗？”

　　“警官，我叫刘磊。我真没有杀王锐，不能就因为我们同屋就认定我是凶手吧。”这个叫刘磊的家伙理直气壮的说到。

　　“我有说过是你杀的人吗？”李所反问道。

　　刘磊还想说点什么又给吞了回去，李所指示警员“留下技术组的仔细清理一下现场，有发现及时汇报，其他人回所里逐一审问。”就这样我们跟随李所回到了小金县的派出所。

　　县里的审讯室比较简陋，一张桌子三把椅子，房间天花板的的对角线两头各有一个摄像头，室内的气氛沉闷压抑。

　　白墙上几个红色的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时刻在警示着坐到这里的人。

　　为了防止串供，我们所有人被分开，一个一个进去做笔录。我是第四个被叫到的，我前面进去的是廖珊、糖糖和老堪布。

　　李所和一个女警官已经在审讯室坐定，我进来坐到了桌子对面的一张独椅上。

　　开头被问到的都是一些基本信息，随着问询的深入，焦点集中到了教授的死亡原因上。

　　按照前期的法医的勘察结果，我喝了教授的茶碗按理说死的应该是我，而现在我活着，教授死了。

　　我呢作为教授的同屋有很大的嫌疑。不过李所向我出示的另一个检查结果让我陷入了更大的疑惑。

　　这是一份验尸报告，是先期送回的教授的。报告显示教授全身深度烧蚀但口部、鼻腔、气管和肺部没有烟尘痕迹不是死于火灾，而血液残留有大量河豚毒素，这才是他真正的死因。

　　报告看到这我就奇怪了，明明有毒的茶碗我用了，其他地方没有被投毒，教授是怎么被毒死的呢？

　　“不可能呀，我和教授在一屋，有毒的茶碗我用了，他怎么会被毒死？”我不解的问李所。

　　“这得问你呀，你说你们的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外人就不可能进入，现在教授死了，我想知道你都在干什么？”李所你着指向也太明显了吧，不如直接说是我毒死了教授来得痛快。

　　“我昨晚很累，喝了口茶就睡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应该是不太适应高原，其他我真不知道了，睡前教授在做研究看不出什么异常。如果你们怀疑我，我只能告诉你，你们是在浪费时间。”我反驳着李所的怀疑。

　　“你先别激动，你再看看报告，你还能想起什么？”李所叫我再往下看报告，我翻到第二页，报告里讲到在教授死前曾服用过安眠药。

　　“这不对吧，教授为什么要服用安眠药，他巴不得用通宵时间研究金松果，原本今天早上我和糖糖就要离开那儿回成都，所以教授自己服安眠药睡觉完全说不通呀！”我把自己的看法讲给李所听。

　　“你说的是有道理，你也服了安眠药吗？”李所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我当然没有，我本来就很疲倦了，基本是那种躺下就能睡着的，我用不着那东西。”

　　“回所里后法医取了你们每个人的血样，只有你的血样里有安眠药的成分，说明你昨晚也是服用了安眠药的。”李所这么一说我就在回忆我是什么时候吃的药，想来想去还是没想起来。

　　就在这时李所小声的给他身边的女警官说了几句，女警官就合上笔记本离开了审讯室，接着房间里的两个摄像头的指示灯也熄灭了。

　　“按照计量来说，我觉得你昨晚一直在昏睡，没有作案的机会。”李所这句话还真中听。

　　“本来嘛，我毒死教授图个啥？”我也松了一口气。

　　“那是谁给我服的安眠药呢？”我问李所。

　　“根据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是多吉把装有安眠药的铁壶送到你们房间的，这和我们之前审问廖珊就对上了，是她去找的多吉，说教授晚上要加班请多吉烧些水给你们泡杯浓茶，她趁多吉不注意在铁壶里下了安眠药。

　　但她始终不承认毒是她下的，而且否认在她药箱里找到的毒素是她的。”李所把目前掌握的信息串了一下。

　　“廖珊为什么要给我们下药？”我问李所。

　　李所说：“她承认她是为了钱，她妈妈有严重的肾病一直在做透析，只有换肾才能实际解决问题，但是这需要很多钱。

　　有人在得知她进入了考察队就开始和她联系，只要拿到教授手里的一个笔记本就可以支付她200万作为酬劳，这么大一个数字很多人都扛不住诱惑，廖珊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我大概听明白了“哦，是这样，所以她下药想趁我们睡死了拿走笔记本！”

　　“我想是这样。”李所点点头

　　“不过李所，你为什要告诉我这些，虽然我目前没什么嫌疑但有些细节你是不该告诉我的。”我猜想着李所支走旁人，关闭监控必然有什么不能放到台面上的事要和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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