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影子

程雅落着泪看紧祁煜。

        祁煜只是微微的一笑，转过头看着程雅。

        程雅却突然站起来，好冷静地落泪向祁煜伸出手。

        祁煜一握住程雅的小手，看紧她。

        程雅一拉。

        祁煜站了起来。

        程雅就那样拉着祁煜一同走在黑夜的马路中。彼此的声音，听着彼此的声音，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天空中再零落而下那无数漫天飞舞的雪花。…

        程雅却突然拉着祁煜停下来。

        祁煜冷静地转过头看着她。

        程雅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祁煜说：“你先走。”

        祁煜转过头看着程雅戴着那宽边帽，那双大眼睛在帽沿间依然闪烁着，如同黑夜的星星，星星在落着泪，她的脸上酒意未退，所以脸色好菲红。

        “为什么。”祁煜突然紧张地看着程雅。

        程雅突然转过头，看着祁煜说：“你先走。好吗？”她恳求着。

        祁煜无奈地一咬紧牙根，直接闪烁着那稍激动不满的双眸说：“我不走。”

        程雅的眼泪再滚落下来，再苦求着他说：“请您先走。先走。”

        祁煜依然坚持地说：“我不走。我们一起来的。我们一起走。”

        “你先走。”程雅突然再祈求地说：“我想看看你的背影。…我想对你勇敢一次。”

        祁煜看紧程雅，依然坚决地想拒绝，却看着程雅那苦求的眼神，他便无奈地转过头，一步一步地往前行。

        祁煜边迈出一步边对着身后的程雅说：“我不管你对我的感情有多深，我也不管你对祁磊的感情有多深，可是我依然还是不会再放开你了。”

        程雅透着那漫天飞飘的细雪，落着泪看紧祁煜那宽厚的背影，离自己不远，就在不远。程雅的心里好苦好苦地对着他说。“请原谅我今天对你坦白祁磊真心的爱。因为如果我明天生命将要终结都好，我都要做到对你真正的坦白。因为我想将所有的痛苦快乐全交给你。让你真真正正地帮我承受一次，我内心那巨大的痛苦还有失落。”

        祁煜咬紧牙根地听着，看紧面前那漫无目的的长路。

        “然后。”程雅再苦苦地看着祁煜那孤单的背影，想起与他初相识至此刻。“真心地一心一意地追随着你的步伐，再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祁煜一个激动，眼眶处透着那点红。

        “老师说。就算生命只有一天，拥有像你这样的丈夫，一天就好！那么。今天就是我程雅生命中最后的一天。我将用我全部的爱，都交给你！交给一直也疼爱着我，尽心尽力地爱着我的丈夫。”程雅突然再激动地哭起来。

        祁煜的脸上，突然微露一个好重好感激的微笑。

        “祁煜。请原谅我这么脆弱，这么胆小。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明天不会来了。我想和你一起到老。想像所有的平凡人一样，和你和琪琪三个人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走在充满阳光的大街上，说说话，去看场电影，然后孩子突然睡着了，靠在你的肩膀上，我陪在你身边，一起回家。”

        程雅好痛苦地哭着说。“如果我有一天，比你先走了。请您告诉琪琪，妈妈只是去好远好远的地方。”

        祁煜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转过身。

        “不要转身。”程雅急切地对着祁煜再真心地说：“你转过身来，我就无法对你说出那句话。”

        细雪在彼此间继续地飘着。

        祁煜等着。握紧拳头。

        “我爱你。祁煜。我爱你。我爱你。”

        祁煜的眼神一亮，听着这句话，心里猛然的一惊，汹涌的爱不停地在心时翻腾着，他猛然地转过身，看紧程雅突然好痛苦地蹲在地上，掩脸痛哭着说：“老天爷。如果可以的话，让我活着吧。再多的苦，我都愿意承受，只要活着就好。我求求你了。这一辈子我该要说多少句我爱你啊。我想要爱他到永远啊。”

        祁煜大步地来到程雅的面前，突然将她整个人一拥而起，拥紧在怀里。双眸流露那点闪烁的泪水，甚至哽咽地说：“傻瓜。傻瓜。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程雅在祁煜的怀里继续痛哭着，嚎叫着。“我只想要和你和女儿好好地过着平凡的日子。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我的生命，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好好地珍惜我自己，珍惜我身边的人。”

        雪花继续飘舞着。飘落在这俩个走过了好苦好苦的路，一直承载着婚姻最重要的责任，肩守着那份婚姻的那份神圣，走到现在的俩个人身上。整个黑暗的世界，只有这俩个人靠紧在一起，仿佛只有一个灵魂。如果这个世界只余下黑暗，没有了阳光，没有了影子，那么你的爱人，就是你的影子。有爱人就好，有爱人总不会寂寞了。

        或许我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只是我们依然因为有一份爱涌动在心里，所以会一路勇敢坚决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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