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大声地说出来

风儿继续很清。只是有点冷。

        祁煜与程雅一起坐在学校门前的特设椅上，看着偶尔的人来人往，还有一些店铺因为时间已经太晚，所以关门了。

        程雅与祁煜继续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程雅却突然一个转头，很认真单纯地看着祁煜，看紧他那张脸，如此的清清楚楚。

        祁煜也转过头来看着程雅，对着她微露那迷人的笑容。

        程雅看着出神了，眼泪莫名地自眼角滚落下来。

        祁煜突然将程雅拥进怀里，拥得好紧，却什么也没有说。

        程雅幽幽地说：“我以前其实好害怕你沉默。”

        祁煜闪烁着眼神听着。

        “可是。我才发觉。你只要在身边，你的沉默都是一种力量。”程雅突然眼泪一个滚落而下，她不敢去想明天，她拼命地回想过去，她继续哽咽地说：“你不知道你有多让人害怕。…你一接近我，我就害怕，你就像一个命运之神，一开口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与幸福。”

        祁煜握紧程雅那肩膀。

        “我从来都没有敢想。今天你会。抛下一切出来陪陪我。尽管你可能觉得明天那份报告，决定了我的命。”程雅的眼泪滚落下来，话里透着颤抖与害怕。

        祁煜突然一个气愤地捧过程雅的脸，细看她眼里的那团团泪水，滚落得如此可怜，他便直接坦白地说：“这只是医生要给你做的一个检查！我祁煜从来不会去想没有发生的事！更何况，就算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让你有事！你不相信我吗？”

        程雅继续看紧祁煜，靠在他的怀里，伸出那颤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细看他眼眸里的冷静，她突然一笑，眼泪再滚落下来地说：“谢谢你。谢谢你。”

        “你谢我什么？”祁煜不想看到程雅这脆弱的模样，他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从不喜欢自己不能掌握的东西！

        “谢谢你今天陪我出来。因为我真的真的不想在宫里。”程雅落着泪。…哽咽地说：“我也不想回家。我怕我会哭。我怕爸爸妈妈会伤心。他们这么苦地生下我，养育着我，可是我连一个健康的身体都快要没有了！”

        “程雅！”祁煜再拥紧妻子，脸上流露那无奈的气愤，他盯紧程雅，真心地说：“我都说了。这一切还没有发生！！”

        程雅突然对准祁煜好真心激动地落泪说：“我今天坐在同学老师面前，我好开心啊。因为你为了我留下来。从前的你，总是那么遥远。尽管你在我的面前，我依然还是觉得好遥远。因为我只是这样平凡的一个我，你居然为我屈身降贵地出现在我平凡的世界里。我突然才发现，这样一个平凡的我，原来还有好多好多事还没有做。”

        祁煜强烈地转过头看着妻子，痛苦地看紧她。

        程雅突然啕然大哭起来：“我今天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我听着三殿下说出那句放弃的时候，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我突然好后悔，后悔曾经没有对他说一句我曾经有多爱他。”

        祁煜突然转过头，咬紧牙根看紧面前的那空虚的道路，握紧拳头。

        程雅苦掩着脸回想起祁磊那痛苦的眼泪，她再次奔溃地大哭起来。“与他相识相知这么久，一直都是他不停地为我付出，可是我却因为我可怜的命运，我的脆弱，一次一次地推开他，甚至没有给他一句我爱他！就这样，让他孤单地走掉了。我该死，我真该死！”

        祁煜的心里闪过一阵尖锐的疼，那眼神里却依然流露那坚决。

        程雅突然转过头看着祁煜，真心勇敢地说：“你知道吗？如果真心地爱一个人，就要大声地说出来，否则爱情终将擦肩而过！我只想对他说一句，我曾经爱过他，来弥补他爱我的苦。我真的好想大声地说，过去的我，有多爱他！好爱好爱他！”

        祁煜突然拥紧程雅在怀里。

        “可是我们没有机会。我们朝着命运的反方向走。他走了，我也走了。”程雅苦苦地哭着大叫：“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是我该死！”祁煜突然深沉痛苦地说出这句话！

        程雅倒在祁煜的怀里哭得好苦好苦。“我对不起他。这是我心里永远永远的遗憾。”

        祁煜握紧程雅的肩膀，眼神里闪烁着犹豫与不安。

        “今天当我听到小雪与青霞说起我的检查报告的时候，我才发觉。人生的时光好短，人生的幸福好短，我真的好想好想让时光倒流，在离开他的时候，对他说，我爱你，祁磊，我爱你，你放心，我曾经爱过你。只是我不能爱你。原谅我。”

        “程雅。如果时光倒流。你会选择祁磊吧。”祁煜真心地说。“仿佛我祁煜的世界里，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仿佛你看不到我的感情。就像你说的。我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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