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一夜无梦，鲸鲸睡眠充足，醒过来的时候容岸已经不在床上，她也没顾得上去找他，先到浴室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干了才去客厅。

        容岸已经准备好早点，鲸鲸看到餐桌上品种丰富的美食，中西早餐都有，惊讶道：“你早上吃这么丰盛？吃得了这么多吗？”

        “有些是我下楼去买的，有些是我做的，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多准备了几样，我自己平时吃得很简单。”容岸把鲸鲸按在椅子上坐着，低头吻她一下。

        昨天晚上，她腿软得站不住，没法下床去拿冰淇淋，还偏说是外面黑不敢去，不知道这时候身上还疼不疼，太久没亲近，他控制不好力道。

        “我也不是饕餮呀，吃不了这么多东西。”鲸鲸和他一起分享早餐。

        “能吃多少吃多少。”容岸把火腿煎蛋往鲸鲸面前推了推，“这个是我做的，你尝尝。”鲸鲸点点头，很快把火腿煎蛋吃光光，对他说，荷包蛋煎得很嫩，火腿也恰到好处，不仅如此，她还一个人把芝士玉米虾仁沙拉吃光了。

        这丫头好养活，一顿火锅几样早点，就能抓住她的胃，容岸嘴角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四目相对，也许是他这个笑过于暧昧，鲸鲸误解了他的意思，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昨天晚上她是有点喝多了，但还没到喝醉的地步，不像小木屋那回人事不省，昨晚她是清醒的，看到他，不免又想起床上那些事，足以让她脸红心跳。

        “没想到你的厨艺还挺不错，你还会做别的吗？法餐或者中餐？”鲸鲸吃得很满意。

        “会的不多，但也能做几样。”容岸把卷好的烟熏鸡肉三明治淋上柠檬汁，递给鲸鲸。鲸鲸已经吃了不少，但又经受不住美食的诱惑，接过去又吃起来，不得不说，味道实在是不错。

        吃到一半，鲸鲸忽然记起来，阳央精通厨艺，中西餐都不在话下，自己还曾经问过容岸，他会下厨是不是阳央教的，他否认了，但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鲸鲸都觉得他没有说实话。

        “以前小姐姐特别会做烟熏鸡肉和培根，你做的这个味道和她做的有点像。”鲸鲸有意无意地说。

        “是吗。”容岸就说了这两个字，没有发表更多意见，脸上也看不出喜怒。但是很明显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鲸鲸也就很聪明地选择岔开话题。

        离开家去上班的路上，容岸惯常的沉默，雪后路上车难开，鲸鲸怕他分神，也不主动找他说话。同时，她在心里懊悔，他起个大早为她准备那么丰富的早餐，她却故意提起让他扫兴的人，倒是辜负了这个原本应该美好的早晨。

        为了缓和气氛，鲸鲸没话找话，“好在路上的积雪都铲干净了，不然结冰了车没法开。”

        她主动说话，容岸没法再不接话茬，他说：“这两天我轮急诊，晚上没法来接你，后天晚上我有空，要是我来得晚，你在办公室等等我。”

        鲸鲸哦了一声，感觉容岸的语气温柔中带着点冷淡，和他早上那种愉悦不太一样，每次一提阳央，他准会生半天闷气，也不知道阳央是怎么惹他了，这样记仇。

        容岸把车拐到路边上，油门一踩上了马路牙子，鲸鲸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车停这里，明明离他们学校还有好几百米。

        也许，怕开到学校门口被老师和学生看到吧，鲸鲸满腹疑惑，手下意识去解安全带，准备要下车，腰却被容岸一把搂住。

        他低头吻上鲸鲸柔软的红唇，带点惩罚性的，衔住鲸鲸的下嘴唇咬了一口。鲸鲸抗拒地想推开他一点，被他发觉了，他变本加厉直接把她嘴唇咬出血。

        “你干嘛呀，你疯了？”鲸鲸捶打着容岸的后背。她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是她不能接受他这样报复，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他就把她嘴唇咬破了，要是她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他不得记恨到打她一顿出气。

        难怪他在留学生圈子里人缘不好，被人背后造谣，他这古怪脾气，能招人喜欢才怪，招人恨才是常态。

        容岸什么话都不说，更不解释，只是把鲸鲸狠狠□□了一番，好在这里离学校还远，也不是人群密集区，两人在车里搂搂抱抱也没人注意。鲸鲸从包里拿出镜子照照，往嘴上涂口红，口红一遮，倒也不容易看出来被人咬过，余光瞥见容岸那种得逞的、不怀好意的笑，没好气剜了他一眼。

        再次靠近鲸鲸，容岸在鲸鲸脸上亲了一口，说：“把你的生理期告诉我，我记一下。”

        “干嘛？”鲸鲸没好气别开身子，不想让他靠近自己。

        “乖，告诉我。”容岸圈住鲸鲸，让她避无可避，连着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鲸鲸不得已，告诉他一个日期。

        “周期多长？”

        “你问这干什么，问这么详细干什么？”鲸鲸想，这人怕不是有职业病，遇到人就把人当成病人盘问。

        “问清楚一点，我尽量把每个月科里的轮值排在你生理期。”容岸低头点开手机，想下载一个记录经期的软件，问鲸鲸：“你用美柚还是大姨妈？”

        说了半天原来是这个目的，太奸诈了，鲸鲸既好气又好笑，“不告诉你。”容岸笑了笑，随便点了其中一个软件下载，把鲸鲸的生理期输进去。

        车再次开上路，手机响了，容岸看了一眼，对鲸鲸说：“小妹的电话，你帮我按个免提。”鲸鲸依言而行。

        “哥——”容颖并不知道接电话的是鲸鲸。

        “我不是你哥，你哥在开车。”鲸鲸有意瞥了容岸一眼，他正专心开车，没和她心有灵犀。

        “哦，鲸鲸啊，你跟我哥在一起？”容颖听到鲸鲸的声音，有点惊讶，但更多是替哥哥高兴，哥哥喜欢鲸鲸那么多年，为了追到她可谓煞费苦心，如今两人终于能在一起，可喜可贺。

        “嗯，他送我上班。你找你哥有事情吧，你们尽管说，就当我不在。”鲸鲸很善解人意地把手机放在容岸耳边，让他听得更清楚。

        “没什么事，我就是提醒我哥雪后开车注意安全。没事情的，鲸鲸，我挂了，让我哥小心开车。”容颖没说两句就挂了。

        兄妹俩关系很好嘛，一大早妹妹就打电话问候哥哥。鲸鲸把手机放回容岸口袋里，很快想到，也许容颖本来是有事情要说的，但是因为自己在场，她就什么都没说。

        容岸也是这个想法，小妹通常不会一大早打电话给他，除非是有要紧事。当着鲸鲸的面不能说的要紧事，不知道会是什么事？容岸眉宇轻锁。

        “哥——”鲸鲸有意学容颖的语气，笑着对容岸说：“你妹对你真亲热，叫哥叫的那叫一个嗲，哥——”

        “没你嗲。”容岸回她一句。

        鲸鲸冲他耸耸鼻子，还挺护着他妹妹，说她嗲还不好？

        “我小时候特别想有个像你这样的哥哥，成绩好，能帮我把不会做的作业全都做完了。”鲸鲸回想当年，自己一直都很羡慕容颖，她有个护着她、还能撒娇的哥哥，她却没有。

        “你想叫哥也可以叫啊，就像你小时候那样叫。”容岸很喜欢鲸鲸以前以前对自己的称呼。

        鲸鲸想了想，笑而不语，他俩没好上之前，她一直叫他容岸哥哥，听着很萌，现在再这么叫，就有点矫情了。

        “我和你妹掉海里去了，你先救谁？”鲸鲸有意丢给容岸一个送命题。

        容岸没回答，瞅了鲸鲸一眼，又瞅了一眼，似乎想说，这是什么无脑问题。鲸鲸讪笑，“你说啊，先救谁？”

        她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问一个当哥哥的，是疼他妹妹多点，还是疼自己多点，简直没有自知之明，女朋友随时可以换，相处二十多年的亲妹妹能换吗？

        “当然是先救我妹，这还用说吗？”容岸答得理所当然。

        “那你不管我啊？”鲸鲸想，这还了得？这种男朋友不分手还留着过年？

        “你一个鲸鱼掉海里去了，还让我去救？不知道自己什么吨位吗？”谈恋爱是个降智的事情，他已经竭力让自己的智商不那么一塌糊涂。

        就知道他在这儿等着她，鲸鲸笑得不行。

        把鲸鲸送到学校，容岸在她快要下车的时候说，“中午要是身上还疼，就去我那里，我给你涂点药。”

        还好意思说这个，昨天晚上也没见你有半分怜惜之心，鲸鲸刷一下脸红了，揪着他的脸狠狠一捏，下车而去。

        办公室里，主课老师都上早自习去了，几个副课老师因为天气原因也都还没到校，鲸鲸如释重负，吐了口气。

        燕妮一大早带着学生在操场上跑圈儿，都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下雪也没能阻止她带领学生锻炼的决心，可惜学生们并不领她的情，他们跑得很慢，队伍很快稀稀拉拉。

        鲸鲸在窗口看着她看着她那种卖力吹口哨敦促学生的样子，觉得她身上有种难得的热情，不管学生多不积极，她从不放弃。

        四中的这些孩子，将来都是奔着清华北大985去的，高考才是他们的一切，体育音乐这样的副课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当回事，鲸鲸自己是躺平了，但是她佩服燕妮这种不愿躺平的精神。

        跑圈儿的队伍里忽然多了卢庭轩的身影，之前那些跑得稀稀拉拉的学生，尤其是女生，一看到帅气的男神卢老师也来了，步伐开始加快，队伍逐渐整齐起来。卢庭轩始终跑在队伍末尾，惹得好些女生故意落后围在他左右。

        燕妮见到这个情形，狠狠吹了一次口哨，女生们才不情不愿的重新列队往前跑，卢庭轩不紧不慢跟在他们身后。

        鲸鲸远远看着这一幕，心里莫名替燕妮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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