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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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集团和秦氏集团要再次联姻,这是本城的大事情,一早眉越大厦外面,就挤满了记者,苏兰心和母亲赵若眉乘坐的车来到大厦门外,就被记者包围了。
车外,闪光灯不停在闪,车内的苏兰心和赵若眉笑容得体。
助理好不容易才排开所有记者,把她们母女请下车,在保安的簇拥下往大厦走去,还是有不死心的记者在背后追着。
一个记者高声地问:“赵董,苏秦两家联姻之后,后续会不会有别的动作?”
赵若眉微笑:“联姻是私事,至于公司和公司之间,各位还是等公司的正式通报。”又是一阵闪光灯闪过,有个记者把话筒塞到赵若眉面前:“赵董,如果公司有任何别的变故,请问眉越大厦会不会改名?”
赵若眉停下脚步,看向那个记者,眉越大厦,这是苏越送给妻子的礼物,也是赵若眉痛苦的开始,更没人知道,赵若眉才是最想把这座大厦改名的人。
“各位,今天赵董要宣布苏秦两家联姻的,至于别的事情,以后再说,请诸位往这边走。”助理已经替赵若眉回答,赵若眉母女继续往大厦里面走。
和外面的嘈杂比起来,大厦里面安静很多,摆满了鲜花绸带。
“这样布置不错,挺喜气的。”赵若眉对助理微笑,助理请两人进了电梯,按下电梯时候,助理悄声道:“赵董,昨天有人在机场,似乎看到羽心小姐。”苏小姐是苏兰心的专属称谓,而苏羽心只能被称为,羽心小姐。
赵若眉的眉轻轻一挑:“她离开那么多年,回来也不奇怪。”
助理点头:“是的,不过,羽心小姐还带着一个孩子。”
孩子?这一回冷笑地的是苏兰心:“她竟然有了个孩子,果真和她妈妈一样。”
助理跟随赵若眉很多年,当然很清楚苏家的一切,于是他点头:“不过,羽心小姐手中总是握有公司的股份的。”
“她手中那点股份,翻不起浪花,我们还是去开会吧。”苏兰心从来都没有把苏羽心放在眼里,从前是,现在也一样。
电梯门打开,直接通往会议室,今天将在这里举行新闻发布会,宣布苏氏集团和秦氏集团的大事,不容易啊,用了五年,终于说服秦老太爷了。
苏兰心勾起笑容,要用最得体的姿态,迎接自己的胜利,从今天起,一切底定,自己再也不担心任何改变了。再没有人可以阻拦自己站在这座大厦最高层。
会议室大门洞开,苏兰心已经能看到里面等待的人,一步两步三步,就在她们母女要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叮的一声,另一部电梯到了。
这个时候,谁会上来?苏兰心满是疑惑,就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苏小姐,别来无恙啊!”
苏羽心?苏兰心转身看向说话的方向,她们姐妹长的都很像父亲苏越,同样的眼,同样的薄唇,甚至于两人的神情都是一样的。从外表来看,绝对没人相信她们仅仅是同父异母。
“苏羽心,你来做什么?”对赵若眉来讲,苏羽心是她最不愿面对的人,这是丈夫背叛自己的证据,甚至于,苏羽心还比苏兰心大了那么三个钟头,这是何等的嘲讽。而苏羽心长的和苏越很像,更让赵若眉恨之入骨。她的存在就是错,就该被消灭。
“我来开会啊,今天难道不是召集股东开大会,赵董事长。”苏羽心走到赵若眉面前站定,唇边有一抹赵若眉很熟悉的嘲讽,这曾是丈夫的神情。
“你有什么资格,你不过是……”赵若眉的话被苏羽心打断:“我是苏氏集团的股东,这不是假的,自然也有资格来开会,赵董事长,请让一让。”
苏羽心往会议室走去,跟在她身后的吉岚和律师等人也一起走进会议室。
“妈妈,不用担心,她掀不起什么风浪的。”苏兰心的话让赵若眉回神过来,她深吸一口气:“是的,她无法改变什么,我们进去吧。”
率先走进会议室的苏羽心让会议室出现一阵小骚动,在场的股东不少认识苏羽心,而最震惊的莫过于秦之望,他不是没有想过和苏羽心重逢,但他从没想过,会和苏羽心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
苏羽心仿佛没有听见骚动,只是坐在秦之望对面:“秦总,久违了。”
她的态度太平静,这种平静让秦之望没法回应,过了很久秦之望才点头:“你好,羽心小姐。”
羽心小姐?苏羽心勾唇一笑,这笑容里的嘲讽是毫不掩饰的,他们曾如此亲密,一度,苏羽心认为,这会是和自己走到最后的人。但这样的梦,很快就破灭了。
苏羽心想着就走到最中间的位子坐下,这个动作,让众人都大为吃惊,秦之望走上前对苏羽心道:“羽心,今天是来开会的,你回来我很开心,但……”
“我也是来开会的啊!”苏羽心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只是看着走进会议室的苏兰心母女,缓缓地说出这句。
“苏羽心,你只是有奶奶留给你的百分之五股份,本来就不是大股东,况且这么多年下来,经过几次配股,你手上的股份,连百分之三都没有。”苏兰心要强力忍住,才能把自己看见苏羽心的愤怒给忍下去,甚至于,还有一点点恐惧,她为什么还活着,不但活着,还活的这样好,这不应该,不允许。
苏兰心的发难是苏羽心没想到的,看来这么多年,变化的不止是自己,还有苏兰心,也是,她这些年顺风顺水,那曾被竭力掩盖住的本性,也该暴露出来了。
看着苏羽心脸上的嘲讽笑容,赵若眉要吸气呼气,好让自己不要露出愤怒,来面对这个给自己带来最大耻辱的人。
“羽心,你妹妹说的对,你不要再这样孩子气。”自己是长辈,要摆出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的样子。赵若眉坐在苏羽心旁边对众人微笑:“今天召集各位来,是要商议对秦氏集团的并购方案。”众人很早就有听到风声的,因此都等着赵若眉往下说。
“赵董事长,我记得,你并不是苏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所以,我提议今天换个议题。”苏羽心并没站起来,只是看向赵若眉,接着如同挑衅地说出下面的话:“今天,我记得还有另一件事,就是选出新的董事长,我们为什么不开始这个议题?”
下面坐着的股东们彼此交换眼神,这样的沉默让苏兰心有些担心,难道说一切计划好了的事情,又要翻盘?
赵若眉看向苏羽心:“我很想知道,你以什么身份擅自让议题提前?就凭你手中那一点点股份吗?”
苏羽心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赵若眉,这个眼神让赵若眉想大叫,仿佛又回到知道丈夫背叛自己那天的情景,她凭什么坐在这里,以一种自己亏待了她的样子来质问自己?她和她的妈妈都是小偷,偷走别人的丈夫,偷走别人的爸爸,偷走别人的钱。
“赵董事长,我的当事人是代表苏氏第一大股东慕日集团来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律师这才开口。
代表慕日集团?苏兰心不相信地看向苏羽心,吉岚已经上前:“张总对这次苏秦两家的合并案非常重视,因此特地让苏总前来。”
“慕日集团拥有苏氏集团22.4%的股份,苏小姐拥有3.6%的股份,加起来就是26%的股份,在目前的苏氏集团股票构成中,占据最有利位置。”会计师也拿出文件。
“对不起,我想打断一下,我妈妈和我,总共拥有16.5%的股份,再加上秦氏手中的10%,这才是占微弱多数的。”自己不能着急,一定要言简意赅,苏兰心的话让秦之望点头:“鄙公司手中的股份,立场和赵董事长母女是一致的。”
“你们忘了散户。”会计师已经把另一份文件送上:“散户手中总共有3%的股份,我们从两个月前开始,缓慢收购,目前已经掌握了1.8%的股份。”
换句话说,即使赵若眉母女把散户手中所有的股份全都收购了,也无法占据有利地位。苏羽心看着赵若眉,微笑着说:“对散户,赵董向来不放在心上,我就不同了,我对每一股都很在意。”
“是你提议收购的?”苏兰心不相信地问,这不是自己记忆中的苏羽心,苏羽心没有回答,只是对苏兰心微笑,这笑容已经代表了一切。赵若眉看着苏羽心,恨不得把她从这里赶出去,但要保持镇静。
“苏氏集团和秦氏,都是做玉石珠宝的,秦氏手中有原料,而苏氏有最好的设计师和雕刻师,这次并购,是符合公司利益的。”赵若眉努力让语气保持平静,接着对苏羽心微笑:“况且你也记得,董事会曾经有个不成文的规则,董事长要会做玉雕。”苏氏尽管已经上市,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依旧是家族企业,这个规则也就延续下来。
尽管苏家从清末就开始做玉石雕刻,但苏羽心从小没接受过任何玉雕训练,这和从小就被赵若眉带在身边进行培养的苏兰心完全不同。
况且玉雕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就算苏羽心在外面五年,每一天都训练,也不可能超过苏兰心,赵若眉笃定地看着苏羽心。
“对,苏羽心,你想反对,这也是很正常的,那我们两个当场比试一下,看谁做的玉雕更好,怎么样?”苏兰心接受到赵若眉的意思,对苏羽心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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