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符茜刚回到座位上，陈巍就围了过来，问她刚刚那人是谁，符茜没搭理他，把桌上不知名人送的苹果都送给了褚少姜。

        陈巍脸色铁青，其中有一个是自己的……

        这边，卯年一路没停跑回自己班，扶着门外的墙平复呼吸，正好遇到了盛苏言出来，手里提着一堆苹果，想来也是送人的。

        卯年便脱口而出：“给宋一禾的？”

        盛苏言愣了两秒，摇了摇头，一脸的黯然，像是提到了伤心事。

        “我表白两次都失败了，估计第三次百分百还是失败，事不过三，放弃了。”神情恹恹的。

        他早该认清的，宋一禾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学习就是她的对象，高中阶段她不是不会和任何人谈恋爱的。

        卯年没想到盛苏言都表白两次了，可自己从没听宋一禾提过这事。

        可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以己推人，想着又是同班同学，卯年还是安慰了他两句。

        “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追你的女生可不少。”

        听到卯年说追他的人挺多，盛苏言还有些脸红，干笑了两声，说：“我知道，谢谢。”走之前还塞了一个苹果给她。

        卯年见盛苏言往楼下去，就知道他是真打算放弃了，很理智，懂得及时止损是。

        如果别人让她对符茜及时止损，她会打爆那个人的头，毕竟人人都很双标，她刚说的话也只是安慰人的。

        符茜晚上回了家，忍着疲倦，洗完澡上了床。

        刚躺在床上没几分钟想起苹果还在包里，只好下床把苹果拿了出来，顺便把外面的包装也给拆了。

        看着颜色深浅不一的苹果摆了小半桌，符茜有些庆幸自己把一部分苹果送给褚少姜了，不然只会更多。

        拆到卯年的苹果包装盒时，发现里面塞了一张卡片。

        ［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手写的8个字，下面还画了一朵百合花。

        她喜欢百合花？

        符茜把那8个字又念了一遍，嘴角还露出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直到低头看见手腕处的泛红的指印时，嘴角的笑便顿住了，眉头微蹙，指腹摩挲着泛红的指印。

        这手劲也太大了，跑几天步，体力都这么好了？

        高一上学期过去了一大半，还剩下最后一次期末考，高一下学期的文理科分班将依据这一次的考试成绩。

        在期末考来临之际，整个年级的学习氛围也变得浓厚起来，林长欢也变了性子，闲话少了，张口闭口都是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这让她们有些不适应，每天放课都少了不少乐趣。

        她们之中除了卯年和宋一禾选择理科，其余都选择文科。

        林长欢自知和符茜分在一个班是不可能了，所以她想尽力和卯洋一个班，但卯洋现在的成绩比她好多了，尤其是数学，完全碾压，她有点绝望。

        而林长欢只有数学是最短板，所以为了帮助林长欢快速提高数学，卯洋每天监督她做一套数学卷子。

        题海战术肯定有用，但理解也很重要，理解之后做题才会事半功倍，所以一到周日去图书馆时，知识点全是卯年来帮助她回忆加深，让她吃透，做题目才能灵活变通。

        符茜有时也会坐卯年身侧旁听，如果是理科数学起来还是有点吃力的，好在文科数学简单一些，她应付的来。

        几周辅导下来，林长欢便有些飘飘然了，说如果每一科都能得到这样的辅导，什么d大，e大，她统统拿下。

        d大和e大都位于首都，全国排名前十的名校，只不过d大哼偏向文科，e大偏向理科。

        “你清醒点，还不做题目。”符茜一巴掌拍在林长欢的数学卷子上。

        d大是符茜心目中最为之向往的大学，哪有那么好考的，至少她现在的成绩还无法支撑自己想选择的专业，她要的是百分之百。

        林长欢哼哼唧唧的，但还是乖乖趴回去做题了。

        “你想考d大？”卯年凑到符茜身边，她想知道这一世的符茜是不是还执着d大。

        符茜震惊之余，脸上还有一丝不解，自己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自己想考d大，即使是林长欢也不知道，卯年怎么会知道。

        “主要我想考d大。”卯年主动解释。

        卯年的五官张扬，说这句话时，笑得格外阳光明媚，眼角上翘，太阳光被瞳孔反射，瞳孔里符茜的身影若隐若现，一股风情勾人心魄。

        符茜被卯年的笑容晃了心神，被卯年的笑容牵动，好一会儿回过神来。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外貌协会。

        “不是打算学理吗？”

        卯年一时说不出话来，自己好像玩脱了。

        “我的朋友也想考d大。”脑袋高速旋转，编了一个理由。

        符茜不就是她的朋友吗？未来还可能是女朋友。

        符茜挑了挑眉，没说话。

        为了朋友考d大？是喜欢的人吧。

        喜欢的人？符茜看了卯年两眼，笑容未改，一如之前，晃人心神。

        她不想八卦别人感情上的事，就没再多问。

        卯年不知道符茜的心思，看她没有回答，只好又问了一遍：“想考d大？”

        符茜抬眼看向窗外，左手支着下颌，鼻子轻轻哼出一个音节：“嗯。”

        耳畔传来卯年带着克制的轻笑声，偏过头望去，她的嘴角已经咧到耳边了。

        怎么自己考d大她笑得那么欢，不是因为她的朋友吗？

        但她俩能上同一所大学，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令人紧张又期待的期末考正式到来。

        为了缓解林长欢的紧张，几人特意起早，去学校不远处的公园散了会儿步。

        上午考试结束后，林长欢说她发挥的非常好，卷子太简单了，说话的口气非常傲。

        符茜听不下去了，直让她闭嘴，这才消停。

        因为是分科考试，所以下午只剩英语和综合两门，只一天时间考试就结束了，结束之后便是七天春节假期。

        除夕夜，万家灯火，阖家欢乐。

        卯年刚吃完年夜饭和卯奶、卯爸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春晚，没看多久便接到了林长欢打来的电话，“快出来，外面可热闹了，我们在世纪广场的花坛处等你。”

        卯年只一瞬间的犹豫，但一想到符茜也在，只恨不能瞬间转移。

        绒线帽、围巾、手套，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和卯爸、卯奶说：“林长欢她们找我出去玩，晚上估计会很迟才回来，不用给我留门了啊。”

        卯爸和卯奶还没来得及同意，卯年就武装齐全的窜了出去。

        世纪广场人流涌动，放眼望去看不到边际，周边都是红红火火的景象，充斥着满满地年味，热闹极了。

        卯年在红绿灯处就看到了她们，四人都在，可她的视线只在一人身上。

        乌黑长发披落在肩，白色过膝的羽绒服微微敞开，领口缠绕红色的围巾更衬得肌肤如雪。

        格外明艳动人。

        “你再不来，烟花就放完了。”林长欢手指头顶。

        卯年忙抬头看了看夜空，一个接着一个绽放，咤紫嫣红，夜空犹如花海一般，大地也一片白昼，同时也照亮她们每一个人的脸孔。

        “记得许愿。”符茜指了指自己腕表。

        今晚的符茜在烟花的照耀下显得温柔又多情。

        “嗯，我知道。”

        卯年垂眸看见符茜的围巾缠的松松垮垮的，露出雪白的颈部，卯年下意识伸出手替她重新缠了一遍，又把符茜的双手握在了手里。

        符茜对卯年的举动不解，倒映着烟花的双眼望向她。

        “给你暖暖。”卯年露出虎牙的招牌笑。

        好在五颜六色的烟花照在脸上，看不出已经红透的脸孔。

        感受到卯年手套传来的热度，符茜抬眼看向卯年，带着笑意。

        符茜的一举一动全落入卯年眼里，星河璀璨都不及她的笑容。

        “怎么也不见你替我们暖手。”林长欢又来了，卯洋也在旁附和，似要声讨卯年。

        “咚咚咚……”世纪广场大厦顶层的大钟准时响起，12点到了，众人皆闭目许愿。

        卯年松开了符茜的手，与她并肩而立，闭上眼睛，双手紧扣抵在下唇处。

        许完愿后，睁开眼睛，发现符茜还未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

        她会许什么愿呢？

        看着天边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竟晃眼的有些不真实。

        这个除夕，此时此刻，符茜就站在她的身旁，耳畔还传来她清浅的呼吸声，这一切却又那么真实。

        让人心安。

        “你们许了什么愿啊？”考过试之后，林长欢又恢复了之前样子，话多的很。

        看四人皆摇头不语，林长欢不愿意了，便闹腾起来。

        卯洋拉住林长欢，让她安静，解释道：“许愿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林长欢立即垮了脸。

        “我靠，我刚刚出声了……”

        众人齐笑，林长欢真是大活宝。

        等到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夜空点点繁星，路边仍是车水马龙，华灯如月。

        “新年快乐！”符茜下车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红包给卯年。

        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都有？她想知道答案，眼睛晶莹剔透。

        “红包都不要？”看卯年没接，便放到她的手里。

        又解释道：“你来得最迟，她们都给过了。”

        “那你怎么现在才给我。”眼里满是幽怨。

        ……

        符茜被卯年蛮不讲理的样子笑到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嘟着嘴，气鼓鼓的。

        没想到给了红包还要被说，真是生平头一遭。

        “你上来就握我的手，哪里还有多余的手拿给你。”

        ……

        按理来说确实是这样，卯年哑口无言，今晚的自己有些蛮不讲理了。

        抬头看到符茜温柔又带着宠溺的笑容，便觉得世间万物都不及眼前这一人，满目星河皆是她。

        卯年让出租车师傅等一下，然后下了车。

        看到卯年下车，符茜以为她有话对自己说，便走近了两步。

        下一秒就被伸过来的双手抱了满怀，让人猝不及防，符茜的身子有些不稳，卯年稳住了符茜的后背，在符茜耳畔的说了一句新年快乐，拥抱一瞬即逝。

        两人的距离被拉开。

        符茜这才看清卯年的神色，脸颊微红，脸上扬着笑容，眼眸深黑如墨，目光如一汪潭水，似要将人吸进去一样。

        “谢谢你的红包，拜拜。”卯年又溜回了车上。

        虽然车子已经开远了，但符茜仍立在原地，身上和耳边还残留着卯年的体温和声音。

        卯年这一系列的举动让符茜有些懵，她不习惯与别人有亲密的接触，像这样拥抱她和林长欢也未有过，可当卯年拥住她的那一刻，心中却莫名一悸。

        自己是怎么了？

        一阵寒风吹过，让符茜泛红脸的稍微清醒了些，紧了紧围巾，抬腿往小区里走去。

        回到家后的卯年，呼吸和心跳仍未平复。

        想到刚刚的拥抱，现在才觉得面红耳赤起来，自己太情不自禁，还好自己抽身的很快，希望符茜不会察觉到什么。

        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总感觉还留有符茜身上的味道。

        把外套脱下来抱在怀里，掏出符茜给的红包，共五张红票子，四个人就是两千元。

        符茜这么豪的吗？一出手就这么多。

        把钱放在桌子上，觉得手里捏的红包还有些厚度，把红包撑圆，看了一眼，果然还有东西，里面放了一张卡片。

        [愿岁并谢，与友长兮]

        右下角也画了一朵花，是鸢尾花。

        看到这句话，卯年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开心，是难过她只把自己当朋友？开心也是她把自己当朋友。

        无解……

        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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