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始运作

清晨七点半。
  沈如月带着彤彤离开后，陈周路坐在自行车的横梁上，飞快地驶向刘家窑。张大伟的胸口不时蹭到他的后脑勺，这种亲密的姿势显得十分古怪，陈周路暗自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换一辆新车，否则总有一天，他会因为这样的疏忽被张大伟从背后“解决”。
  “大伟，能不能别总是往前面靠？”陈周路忍无可忍，看着张大伟的大脸，开口抱怨。
  “哥，你以为我想啊？！你的后脑勺把我胸口的毛都磨掉了！”张大伟垂着眼皮，唾沫四溅，溅了陈周路一脸。
  “……”陈周路满脸无奈，决定不再与张大伟交谈，这段友谊似乎走到了尽头。他默默地想着，是时候结束这种尴尬的骑行方式了。
  尽管忍受着Moca锐利的撞击和张大伟心口毛发的剧痛，陈周路和张大伟终于抵达了刘家窑。“二叔，二叔！”张大伟一甩二八大杠，掀起衣服瞥了眼他的护身毛，大声呼唤起来。“大伟，你们来了啊？”村长听见声音，从屋里跑出来，向两人挥手致意。“二叔，工坊准备好了吗？”陈周路朝村长点头，直接切入正题。“都准备妥当了！”村长领着陈周路和张大伟走向工坊。所谓的工坊，实则是一排破旧的砖瓦房，院内的杂草已被清理，仓库堆满了碎布，虽简朴，但陈周路已心满意足。这不是他第一次经历创业的艰辛，这样的条件已算得上是优越了。
  “小陈，有点事……”村长见陈周路检查完毕，嘴唇轻动，欲言又止，目光落在陈周路身上。“二叔，这里没外人，有话直说吧！”陈周路看出村长有求于己，鼓励他继续说下去。“村里还有些人想来这里工作，你看……”村长略显尴尬地望向陈周路，毕竟陈周路给的名额只有二十，多出来的人意味着陈周路需承担更多费用，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具体多少人？”陈周路需要明确人数，才能启动项目。“加上你要的二十人，又多了三十人，总共五十人！”村长伸出布满茧的老手，慢慢说道。“二叔，你把他们都叫来，我跟他们谈谈！”陈周路闻言一怔，刘家窑是个小村庄，人口不过百，如今将近一半的人都想来，超出了他的预料。“好的！”村长答应一声，笑容满面地去村委广播召集人。
  “陈哥，你能应付这么多人吗？”张大伟离开村子后，在陈周路耳边低声问。“没问题！”陈周路挥挥手，接着说：“大伟，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工坊，负责记账和管理工人，每天生产了多少拖把，卖出多少，都要给我算得清清楚楚，明白了吗？”“哥，我能行吗？”张大伟听后心生忐忑，他只管理过田里的作物。“我相信你！”陈周路拍着张大伟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陈周路深信，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但鼓励可以激发人的潜能，让人更自信。“哥，如果有问题，找我！”张大伟听到陈周路的话，热血沸腾，用力点头。“你一个人无法全天候盯着所有人工作，找个你信任的人帮你一起管理，我给你们每月五十块钱的薪水。”陈周路早有打算，对张大伟说道。
  "老哥，五十块感觉太多了点吧？"张大伟听到一个月要五十块，心里一阵嘀咕，要知道他种一年的地也就赚个两三百。
  "不多，好好工作，以后只会更多！"陈周路笑着回应。
  两人谈话间，村长领着五十来人来到了工坊，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大家按性别分两队，男的一队，女的一队！"陈周路对着喧闹的人群大声喊道。
  人群立刻行动起来，女性占了三十多，男性却只有十多个。
  "有驴车的站出来！"陈周路又是一声呼唤。
  大约二十多人向前挪了一步，但他们并不清楚陈周路为何这样问。
  拖把制作完成后是要供应给合作社的，陈周路此时囊中羞涩，根本雇不起三轮车运输，只能借助村民的驴车送货。
  "愿意用驴车送货的再往前走一步，我会额外给你们每月十块钱！"陈周路扫视着这二十多人，大声宣布。
  这些人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用驴车送货一个月能多赚十块，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钱！
  十多位男士被陈周路安排去送货，三十多位妇女则被分成两组，轮流日夜制生产拖把。
  短短一天多，村民们竟完成了上千根木棍，这让陈周路惊讶，但这样的速度仍然赶不上拖把的生产需求，他得另想办法。
  杨武忠在上午十点左右送来了铁丝，陈周路大手一挥，立即开始生产。
  "二叔，这木棍供应跟不上啊，你认识什么人吗？"陈周路在厂房里转了一圈，看到大家各司其职，这才放下心来，拉住村长询问。
  "以前这工坊的木棍都是由木材厂提供的，那个厂就在隔壁的王堂村，你不妨去看看？"村长抽着旱烟，建议道。
  "好的！"陈周路答应一声，叮嘱了张大伟几句，便骑上他的二八大杠自行车直奔王堂村。
  王堂村离刘家窑不到五里的路程。
  陈周路刚进入王堂村，就看到了村口的木材厂，径直走了进去。
  "汪汪汪！"
  陈周路刚踏入院子，一只大黑狗便朝他扑来。
  "小黑！"一个魁梧的青年叫了一声，黑狗立刻温顺地趴在地上。
  "你找谁？"青年上下打量着陈周路，皱着眉头问。
  "我来找你们厂子！"陈周路虽然求助于人，但态度却比做事的人还要坚决。
  "跟我来吧！"青年没有多问，领着陈周路走向不远处的平房，一边走一边喊："爸，有人找你！"
  "该死的，老子上个厕所都不安宁！"旱厕里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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