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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往昔


  我刚穿越来的时候,是被几个小乞丐捡到了破庙里,那时候大家都面黄肌瘦,食不果腹,还要每天把最好的吃食留给我,可即便如此,那些食物也养不好我的身体。就这样凑活了一月有余,一日,小蔓拿着一只鸡腿回来给我吃,说是一位好心的夫人给她的。当时小蔓咽了咽自己的口水,将鸡腿递到我面前。我看着这个比我还小还瘦弱的女孩子,瞬间觉得很心酸。在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身为一个大人,我必须得想办法赚钱来改善孩子们的生活条件,而不是整天唉声叹气,怨天尤人了。
  我将鸡腿塞到小蔓嘴里,笑着对她说:“我的身体弱,吃不得这么油腻的食物,你吃吧。不过姐姐很想见一下这位好心的夫人,你能不能领我去?”
  小蔓咬了一口鸡腿,慢慢咀嚼着将它咽下,又将剩余的包好,对我说道:“我一个人吃不完的,剩下的给哥哥们留着。姐姐长得这么好看,那位夫人一定会喜欢你的,我们走吧。”
  我们所居的破庙在贫民窟,那位夫人住在城西的富人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我们来到一所宅院前,抬头可见“梧竹幽居”四字。正巧有一位婆婆采买回来,看见小蔓,慈祥的说道:“是不是一个鸡腿不够吃啊,婆婆再去给你们拿一个。”
  我回答道:“婆婆,我们不是来要鸡腿的,我是来谢谢夫人的。我们能见见这位好心的夫人么?”
  “这样啊,那你们跟我进来吧。”婆婆推门带我们走了进去。
  进了院子,首先看见一排竹林,竹林边是一套石桌石凳,周围的花架上开满了各色花卉,想来在此处喝茶是极风雅的一件事。再往里走就是正堂了,整个宅院并不大,却布置的很是文艺。一位身着天青色襦裙的妙龄女子自正堂而出,气质温婉,我见犹怜。
  “小蔓,鸡腿好吃么?这就是你口中的那位小念姐姐?”
  小蔓乖巧的点点头。
  我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夫人照顾我的妹妹,我此次前来,一为答谢,二来有些事想要求夫人帮忙。”
  夫人好奇的问:“什么事啊,说来听听。”
  “可否先借我笔墨纸砚一用?夫人稍后便可知。”
  没错,我打算写小说赚钱。我所在的这个朝代,皇帝姓刘,可既不是刘汉王朝,也不是刘宋王朝,而是国号“成”,我历史虽然学的一般,但是有名的朝代还是知道的,所以我觉得自己的穿越不仅跨越了时间的长河,更打破了空间的桎梏,很可能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这个朝代的生产力之类的深奥问题我目前是不知道的,但是有印刷术,这就为我的生财之道提供了便利的客观条件。但是这小说也不能瞎写,这年头可是有文字狱的,影射朝堂的不能写,事关皇家声誉的不能写,所以我选为第一本的,就是《白蛇传》。
  我挑其中的重点情节自己编写,一直写到白娘子被镇压在雷峰塔下,才将写好的内容拿给夫人看,夫人渐渐看的有些入迷,看完之后问我:“后面的情节呢?”
  我正色道:“这便是我所求之事了,这故事若是细细写来,印刷成书册,不知如夫人一般喜爱的人有多少?亦或是编成戏曲传唱,不知又可获利多少?”
  夫人看我的眼色认真起来,问道:“这故事你是从何处听说的?你一个乞儿,怎么会识字?”
  重点来了,能不能得到她的信任达成目的就在此一举了。我将自己酝酿好的情绪适时的表现出来,才道:“我不是什么乞儿,我爹爹是一位通判,我自五岁就启蒙了,我母亲原是一个戏子,最喜欢编一些故事,从小就讲给我听。前几个月爹爹逝世,嫡母不喜欢我和母亲,就将我们母女一道卖了,路上我和母亲走失,才成了乞儿,我只是想赚钱养活这些救了我的哥哥妹妹,然后去找回母亲。”说着说着,我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小蔓第一次听说我的故事,也跟着哭了起来。
  “好孩子,难为你一片孝心,快别哭了。”夫人掏出手帕,一边给我们擦眼泪,一边道:“你毕竟年纪小,好多字都写的不太对,你把故事细细的告诉我,我来执笔,回头我替你送到书局去商谈。”
  这里的字确实和我学的有些差别,看来回头有机会了还得重新好好学学。“那我们三七分账,我给夫人七分利如何?”
  “你这么一个孝顺的孩子,还要照顾小蔓他们,我怎么忍心占你的便宜,我们各得一半就好了。”
  “谢谢夫人了,夫人这么美丽又善良,将来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夫人的恩情。”
  夫人被我说笑了,“这念过书的孩子啊,嘴巴就是甜。”
  当时听小蔓说起这位夫人,年轻貌美,独居在此,偶尔会有一位大人来看她,我就觉得她大概是某位官员的妾室或者外室,若想达成目的,必须要引起她的同情心,虽然这样利用别人的善良不太好,但眼下实在没有办法,我这么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孩子,要想让这些孩子们吃得饱穿得暖,目前就只有这个赚钱的法子了。
  合作事宜谈妥之后,我便经常往梧竹幽居那里去给夫人讲故事,《白蛇传》《女驸马》《唐伯虎点秋香》,说的都是些耳熟能详家喻户晓的故事。就这样过了两年,孩子们都茁壮成长,我也有了一些积蓄,然后就听到了齐王刘瑾替元昭太子平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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