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班师回朝见天颜不觉已至权力场

犬戎大破，将士们都很兴奋，临风被灌了几杯，到营地外吹风醒醒酒，出乎意料的看到了顺和的身影。

        顺和拿着酒囊独饮，看到临风既不吃惊也不询问，只递上酒囊：“拿着，陪我喝酒。”

        临风接过酒囊在一旁坐了下来。

        “你说刘仁真的那么恨洪老将军吗？”临风不自觉的想到刘仁。

        顺和笑了笑：“或许没有吧。刘仁身为刘永祥的儿子，为父报仇杀洪胜，这是生恩，可洪胜是他义父，有养恩，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想必刘仁也深陷其中很痛苦。杀了洪胜生恩已报，可养恩再难报，或许他也盼父子情，来世报，才那么坚定地自刎吧。”

        “父子情，来世报。”临风口中喃喃自语。

        “沈老将军的事，我代父皇向你道歉。”临风心里已经存了怨，顺和怎会看不出。

        临风看着顺和，只觉月光下的她格外美，尤为吸引他，‘真是怪异的感觉。’

        他低下头不敢再看，猛灌口酒：“父亲早已有隐退之意，陛下此番也算了却他的一桩心愿，只是身为臣子，总是有些寒心的。”

        天上的星划过陨落，这一夜平凡而又不平凡。

        三军整顿回京，京都百姓自发十里相迎。

        殿堂之上皇帝高坐，四周臣子低顺恭敬。临风走进这座权力的战场只觉压抑，殿外候宣待赏，一分一秒都异常难熬。

        “宣顺和公主，震威将军沈临风进殿。”

        顺和看向临风先半步走在前面，临风低着头跟在后面。朝堂没有半分窃窃私语，他们进来的脚步声到显得格外突兀。

        “臣沈临风拜见陛下。”“儿臣拜见父皇。”

        “平身。”太监开口免礼。

        “霞儿此次火烧犬戎粮草，立下大功，辛苦了！”皇帝笑言，脸上的肉挤在一起，很有喜感，任谁见到都会以为是个和善的长辈。

        “那父皇可要好好赏赐儿臣。”

        “放心，你的赏赐父皇早就想好了，父皇知道你最是受不了宫里繁琐的规矩，特地差人在宫外选址，建了一座公主府，很快就可以搬进去了。”皇帝还是笑眯眯的说。

        顺和心中一怔，知道皇上是开始怀疑她帮太子刻意接近武将，故意找个借口把她支出宫，阻止她和太子密切接触。当初不敢答应临风就是怕被猜忌，如今还是躲不过。‘只盼不要连累太子哥哥。’顺和认命的谢恩：“谢父皇，还是父皇最了解儿臣。”

        “那时自然，你是朕的子女，你想什么朕自是知道。”皇帝目光转视过太子和三皇子最后落在沈临风身上，朝堂再次安静了下来。

        “陛下，沈将军此战劳苦功高，该重赏。”在一片寂静无声中，左相王忠走了出来。

        右相林卓看到太子眼神示意很快便也上前：“沈将军是有大功，但是也有大过，他无视13道圣旨，这是抗旨不尊，是大过啊。陛下不可重赏，反而该罚。”

        顺和不由有些不解，‘王忠一向是父皇的人，怎会为沈临风告赏。右相是太子的人，代表的是太子，太子又怎会和父皇作对。’

        顺和不由看向太子，太子的目光掠过武将，顺和即刻懂了。

        ‘父皇是为了试探临风在军中的威望如何，若是没求情还好，顶多就是赏赐轻点，若是有武将求情，即便得到重赏，父皇心中也会起猜忌。只盼那些武将可以机灵点……’

        顺和刚想完，与临风同回朝的武将黄平便站出来求情：“陛下，这次如果没有沈将军，我们根本不可能赢的，请陛下感念其功劳，封赏勿罚。”

        “不可呀陛下，功为功，过为过，功过岂可相提并论。即便再大的功也是陛下的子民，也要执行陛下的命令，不尊圣旨是杀头之罪，即便陛下念其军功免其死罪，也不可再大肆封赏，不然陛下威严何在？天家威严何在？”右相林卓再次进言。

        在一旁观战已久的三皇子也上前进言：“右相这话就错了，父皇一向爱民如子，此次战乱为百姓忧心忡忡。沈将军不但大败犬戎，活捉葛骁，收复失城，耀我□□威严，还捉出了在我朝内部的败类奸细，为我朝去除了一大害虫。这是为父皇立了大功一件，父皇又怎会再揪着抗旨一事呢？”

        三皇子是胡贵妃之子，因着外祖家是猎户，身份低微，朝堂文官都看不上他，所以一直都是拉拢武将，沈临风现在是军中新贵，他出来求情也是想在沈临风面前卖个情。

        “奸细？我朝竟有奸细？是谁？”太子惊诧的询问出声。

        “不就是洪胜义子刘仁。”三皇子不屑又骄傲的说道。

        “父皇，沈将军若是真捉出了奸细，那真是大功一件。”

        “这还用你说。”三皇子不屑道。

        朝臣在下面切切私语。“刘仁竟然是奸细。”“真是没想到啊。”……

        刘仁是奸细的事，朝臣有的真不知道很诧异，有的是装不知道，毕竟这事算军中秘闻，还没传播出来，现在你知道这不是表明你和军中有牵连嘛。

        朝臣被三皇子的脑子都要整笑了，更加卖力的表达自己的不知。

        ‘自己蠢可千万不要害到别人，真是没见过皇室中人如此愚笨的’。

        皇上神色莫名开口道：“沈临风，朝堂众人意见不一，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理？”

        “陛下是天下之主，公正贤明，是奖是罚自有圣断。一丝一毫皆是天恩浩荡，无论是奖是罚，臣都认服。”

        皇上还是神色莫名：“勇儿说的有理，刘仁这个奸细若是留存，确是□□之危。，沈将军此次立下大功，不但该赏，还该重赏。来人拟纸：

        从四品震威将车沈临风，对外解边境之危，重挫犬戎，收复失城，对内査明奸候，清明朝堂。官升三级为正三品，赏黄金万两，丝绸百匹，土地千亩，将军府邸一栋。随行出征副将从四品黄平官升一级，为正四品，赏白银万两，丝绸百四。其余将士也各自论功行赏。”

        “臣谢陛下圣恩。”“陛下圣明！”“父皇圣明！”……

        早朝之后顺和回到后宫住所收拾东西，准备出宫居住。

        “你们把东西都打包好了,别磕了碰了，小心自己的脑袋。“顺和的乳母李嬷嬷在一旁张罗着:“这是公主最喜欢的花瓶，小心着点。”

        顺和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喝茶，想早朝的事。

        “霞儿。”

        一声呼喊顺和回过神来：“太子哥哥！”

        “拜见太子殿下。”众人行礼问安。

        “下去吧！”太子挥手退下众人。

        众人刚走，顺和就抱上了太子的胳膊：“太子哥哥，霞儿好想你呀！”

        “这般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太子坐到矮榻上：“这次去军营有何感想？”

        顺和坐到一旁倒茶：“倒没什么，只是刘仁。”

        太子端起茶杯微抿：“他也是个苦命人。”

        “霞儿只是有点诧异，父皇该是赶尽杀绝的性子，若真是想除了威胁，为何会同意洪老将军收养刘仁？若没有猜疑，刘将军又何至惨死？”

        太子放下茶杯：“哈哈，霞儿可知洪胜是怎么死的？”

        “不是说被一刀毙命，疑似身边亲近之人所杀嘛。”

        “这是圣上希望众人知道的结果。”太子从袖口拿出一封信。

        顺和打开发现这是一份验尸报告，看到结果的顺和吃惊极了：“他是自杀？不可能，不可能，洪老将军没有理由自杀啊。”

        “怎么没有理由，刘仁不就是理由嘛。”

        “刘仁？”顺和愈加迷茫：“太子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么说吧，刘仁查到的一切都是父皇默认让他查到的，甚至于这次的战争，都是父皇暗地里给了犬戎帮助，才让犬戎撑了那么久。你懂了吗？”

        顺和来回踱步思索：“父皇是想借战争除掉最后一个对军权有威胁的人，洪老将军自杀是清楚父皇的想法，想以此表忠换刘仁一命，只是没想到刘仁会自杀，辜负了他一番苦心。”

        “差不多吧，不过洪胜自杀不只是表忠，这是多年前的交易。”

        顺和不解：“交易？”

        “正如你所说，父皇那么杀伐决断的人，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错过一个，怎会留下一个威胁？当初刘永祥被定下死罪，父皇为了让将士信任，特地找了洪胜去调查处理，洪胜当时就发现不妥之处，写信给了父皇，父皇只回一字‘杀’。

        洪胜还有什么不懂，他本想拼死为刘永祥博生机，却被想的更为透彻的刘永祥阻止了。刘永祥自愿赴死只愿换取儿子的平安，洪胜为此和父皇做了交易，留刘仁一命，他会在必要时也去死。”太子说完也有些惋惜，一代名将就这么自杀了。

        “可是父皇依旧没有放过刘仁，或者根本就没准备放过。他故意让刘仁查出这些，就是存着让他们自相残杀的心思。这样到最后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都不在了，可他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将士、百姓吗？他为了权力，挑起战争，受苦的还是将士、百姓啊！”顺和对满口说着仁义道德的皇上非常失望。

        太子上前去拍拍顺和的背安慰她：“逝者已去，我们再悲伤也无济于事，倒是那个沈临风，他现在也很危险，难保不会是下一个洪胜。”

        “沈临风，父皇不是已经重赏他了吗？”

        太子叹口气：“就是重赏才麻烦，父皇这是在捧杀他，他本就是刚进军营，得到的封赏最多不说，官衔升的也是最快、最高，很多在战场厮杀过多次的将士都没有这个待遇，他们会如何？你此次出宫虽然让我们再难交流，却也是机会，你多多帮助沈临风，他对我们日后未必不是一个帮助。”

        “顺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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