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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参见阁主


只一刻钟时间,东边山峰的九位尽数到了大泽中央,就在稼芫身后站着。

        稼芫笑道:“想到了刘公子厉害,没想到这么不怕车轮战,即便他们都压境了,那也是元婴境界,且个个都是同境界顶端的存在。”

        重焦咧嘴一笑,轻声道:“我家公子可还没拔剑。”

        虽然好像他也不太会剑。

        后方天罪峰主事苦笑道:“我觉得接下来可以不用自报所擅长之事了,刘公子好像不光是体格强悍,阵法符箓一道,也是不弱啊!”

        他本就是擅长偷袭刺杀,可刘赤亭以脚起阵,再加上那道望气观形的神通,他这个擅长刺杀的炼气士竟然是半点儿作用都不起。

        稼芫笑道:“那是你功夫不到家,你要知道,感觉得到、看得见,跟拦的住、躲得过,那是两回事。”

        如同剑修之千里飞剑,明明知道,可就是躲不过。

        李幼忽然开口道:“是不是从这会儿开始,就要用真本事了?”

        稼芫笑笑不说话,只是看向西方山峰。

        片刻后,稼芫开口道:“得,又下来一个。李姑娘是觉得他们放水?”

      李幼摇摇头,笑道:“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以竹余阁的实力,不该如此啊。”

        稼芫叹气道:“后边儿站的这些个,都是炼虚境界,即便在四大部洲,随随便便放在什么地方,那算是名震一方了。可这压境元婴后,好像真拿刘公子没法子。”

        第一个出战,也是一拳就被撂倒的程淑笑着说道:“我估计至多一天时间,西南二峰的那些个家伙都要来这儿跟我们聊天儿了,最棘手的,自然还是北峰那几个家伙。”

        刘赤亭如今身处西峰,依旧未曾拔剑,多半都是结阵、甩出符箓,然后再出拳。这一套下来,这些个压境元婴的竹余阁修士,还真是撑不住。

        事实上,要是放在一月之前,刘赤亭绝不可能这么轻松就能迎战元婴。但在真武庙走完那九百步,小无漏金身真正名副其实以后,刘赤亭便已经有了元婴战力。再加上这半个月鲸吞灵气,也不知是稼芫故意的还是本就是巧合,这些天所耗费灵气,皆是十分精纯的水属性灵气,五气当中的水属性,已经灌满了大半,剩下的就只是以天材地宝来填补了。

        所以如今的刘赤亭,只要用些手段,与元婴对战,若是分生死,不好说,若只是分高下,双方皆有留手的那种,刘赤亭起码也在不败之地。

        果不其然,算时辰才到次日辰时初刻,除却北峰之外,三峰已然闯过,这些个自四大部洲千里迢迢而来的竹余阁峰主,二十七位与刘赤亭同境界相争,竟是没能撑过一天。

        当然了,刘赤亭也差不多精疲力尽,也是返回大泽中央,开始打坐调息。

        一连歇了三日才打算再去闯关。

        稼芫提醒道:“刘公子,这九位,有四个登楼境界,五位炼虚巅峰。他们所收关隘,与旁的有些不同啊!”

        刘赤亭点点头,笑道:“多谢提醒。”

        一步迈出,已然身处北峰。

        有个老者凭空出现,身前一张书桌,正提笔写着些什么。

        老者微微挥手,一张椅子出现在刘赤亭身后。

        老者笑道:“鄙人就在南赡部洲,曾在九洲大瑶新朝以前,担任博士仆射,掌太学。后来新朝时,礼乐崩坏,小老儿无心经营,便到了南赡部洲。”

        刘赤亭抱拳道:“先生这关,不是打架那么简单吧?”

        老者微微一笑,轻声道:“来之前调阅过刘公子的生平,便以此拟了一问,刘公子只需作答即可。”

        刘赤亭并未落座,只轻声道:“先生请问。”

        稼芫一挥手,后方二十七人被一道屏障笼罩,听不到刘赤亭与那老者的谈话了。

        老者缓缓坐直,开口道:“元初二年春,公子独身去了鱼窍峡西,险些被羌人捉去,乃是你的好友,陈灵舟的父亲,以命换了公子周全,可有此事?”

        刘赤亭心头一震,瞬间脸色煞白,却还是沉沉点头,沙哑道:“有的。”

        老者沉声道:“你明明天生三花聚顶,即便彼时尚未修行,等闲十余人压根儿没法子近你的身。换句话说,你不需要陈础明保你的。”

        当年为何宁愿自己死都要救陈灵舟兄妹,这就是原因。

        李幼皱眉道:“怎的如此发问?四年前他才是个不到十二岁的孩子!”

        稼芫轻声道:“心关难过,有时候并不是过不去,而是埋在心底里不愿意晒晒太阳。”

        北峰之上,刘赤亭苦笑道:“因为害怕,怕自己出手也打不过,更怕杀人。”

        老者微微一笑,开口道:“巧诈不如拙诚,诚者自成也。”

        顿了顿,老者继续道:“凡人一生百年,修士一生千年万年,所行之路长短不一,心之所行却是差不离的。越是将一些不敢示人的东西深藏于晦暗角落,那些个糟心事越是会发霉长毛。适当时候,其实可以拿出来晒一晒。见光便不欺人,自然便不欺己。”

        刘赤亭以读书人礼节深深作揖,沉声道:“谢先生开导。”

        老者微笑道:“此关便算公子闯过了,老夫去也。”

        大泽中央,稼芫轻声道:“朱先生以为如何?”

        老者抚须大笑:“如同年幼时某些无伤大雅,却自以为的所谓玩笑,长大后每当回忆时都会觉得愧疚难当,这才是真正的长大。自诚明的圣人我等皆是做不到,可自明而诚,便是善哉!”

        都说心关难关,其实难的并非他人之目光言语,难的是自己心中那无时无刻的耿耿于怀。

        李幼猛地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稼芫,沉声道:“你们这是要?”

        稼芫微微一笑,“李姑娘,还是静待公子闯关吧。剩余八人,一样不好对付的。”

        下一人出现之时,刘赤亭立马皱眉,神色极其不善。

        因为来者一身布衣,手持一串珠子,是个大光头。

        光头笑道:“我的确是自西牛贺洲而来,也的确曾在灵山修佛,公子丝毫对佛门意见很大?”

        刘赤亭冷漠道:“不想讲理。”

        说罢便瞬身上前,一拳结结实实砸在这和尚脑门。

        一声巨响,如同大钟被撞响一般。

        可这和尚却是纹丝不动,整个人周身翻起古怪佛光。

        刘赤亭沉声道:“你也是炼体的武道中人?”

        光头笑道:“佛门也有金刚不坏身的,刘公子以小无漏与我金刚身对战,就是石头碰石头,要么都好好的,要么都碎落一地。”

        顿了顿,和尚开口道:“我其实也有一问,我佛门中人修缘法,志在众生平等,公子怎么看?”

        刘赤亭嗤笑一声,冷声道:“狗屁!”

        和尚冷不丁哈哈大笑,整个人消失不见。

        刘赤亭更是摸不着头脑,心说这就算过关了?

        返回大泽中央,老者也是一脸疑惑,“这是你要的答案?”

        和尚笑道:“牛贺洲有一句流传甚广的话。”

        稼芫笑道:“是那句我佛不渡穷鬼吧?”

        还剩下七关,刘赤亭等了小半刻还是不见有人来,便迈步登山。走到半山腰时,这才瞧见个一身黑衣的中年道士。

        刘赤亭凑过去,却瞧见这位道士蹲在一块儿大石头后边儿,饶有兴趣的看这一堆蚂蚁。

        刘赤亭开口道:“刘赤亭前来闯关。”

        道士连忙做了个噤声手势,声音压的极低极底,对着刘赤亭说道:“这其实是一座小天地,你看看,蚂蚁虽小,可个个能搬动比自个儿大好几倍的东西。且他们擅长协作,没有什么争执,更无国家之分,若是咱们人族也能如此,那且不是天下太平了。”

        听见道士言语,刘赤亭忍不住发笑,笑的越来越大声。

        道士疑惑道:“刘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刘赤亭摇头道:“没有没有,就是觉得道长说的有些太理所当然了。”

        道士缓缓起身,询问道:“理所当然?难道不是吗?若这人世间没有国与国之分,不就没了战争,没了战争不就天下太平了?届时人们只需要忙于耕种,大家用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没有了攀比心,不也就没了争执?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家共有,没了货币,只有实打实的物,那不是没了各种商人,不就大家都富裕了?”

        刘赤亭摇了摇头,也不反驳,只是轻声道:“可咱们是人,有七情六欲。若是想达到道长心中的理想天下,那就得人人皆是圣人了,得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求且无错才行。更何况,圣人也有心,也难免会有私心。”

          道士一愣,又轻声道:“道法自然,遵循自然之道,勿强行不可行之路,就能做到啊!”

        刘赤亭轻声道:“我家先生说过,所谓道,即是路,人在路上,便是自然了。”

        难不成树木生长是自然,朝代起迭就不是自然了?

        在刘赤亭看来,人定胜天更是自然。

        “我要闯第四关了,道长还是先去休息吧。”

        说罢便迈步继续登山,不再理会老道士。

        道士往微微一笑,便也扭头儿去了大泽中央

        落地之后,道士无奈道:“好像咱们都是没说过是不是?”

        读书人摸了摸胡须,笑道:“我反正没输在嘴皮子上。”

        和尚微微一笑,摇头道:“剩下那六个家伙可没一个好惹的。”

        果不其然,尚未见着人,便有一道刀罡斩来,刘赤亭急忙侧身躲过,可竹青长衫还是被斩去一角。

        刀罡过后才有个个头儿堪堪只有五尺的中年人瞬身而来。

        矮个儿中年人咧嘴一笑,开口道:“天雄山施陶蓉,擅长用短刀,是个杀猪匠。”

        刘赤亭抱拳道:“长九洲刘赤亭,什么都会一点点。”

        他所谓这一点点,真就是一点点。

        刘赤亭其实对于拳法也不是太过熟悉,除了梦中所学那一式,也就只有父亲留下来的九式拳法,先去丢给董均雅的便是自己家传拳法。

        施陶蓉于腰间拔出个不到一尺长的短刀,笑呵呵说道:“刘公子先前无非也就是仗着小无漏金身,碰巧我这刀法专克这种体修。”

        压根儿没给刘赤亭反应机会,施陶蓉提刀瞬身而来,刘赤亭急匆匆挥出一拳。

        拳罡对撞刀罡,本应是硬碰硬弹开才对,可施陶蓉的刀偏偏以一种极其阴柔的曲线曲线斩来。

        刘赤亭退后一步,左小臂架住施陶蓉手腕,右拳刚要挥出,却被施陶蓉以右脚踢了回去。紧跟着刀锋斜转,矮个儿中年人持刀顺着刘赤亭手臂前推,一击横扫直直划向刘赤亭脖子。

        侧肩躲过,刘赤亭一拳砸去,施陶蓉屈肘攻来,两人对撞一击,双双退后几步。

        施陶蓉咧嘴一笑,抛起短刀换左手持刀,又是横扫过来。刘赤亭一拳砸在其左手,右臂冲拳向前砸向其大腿,可施陶蓉亦是手持刀柄收回左臂,照着刘赤亭脸上就是一击刀柄。

        两人再次各退几步,刘赤亭脸上被划出一道血槽,施陶蓉也好不到哪儿去,大腿骨估计都已经裂开了。

        刘赤亭歉意道:“抱歉,前些天刚刚有所突破,没控制好力道。”

        施陶蓉咧嘴一笑,“刘公子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是再往右一点儿,我杀猪匠命-根子就没了,我可到现在还没有媳妇儿。”

        刘赤亭也笑了笑,轻声道:“施前辈若是以刀尖刺我的脸,恐怕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道士凑到稼芫身旁,咋舌道:“这杀猪匠真是不留手啊!”

        稼芫却说道:“他留手了。”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奇怪攀比心,李幼当即开口道:“刘赤亭若是没留手,已全力互换一招,这会儿对方已经躺下了。”

        稼芫一脸好奇,李幼则微微一笑,轻声道:“竹余阁也不是什么都能知道的。”

        那家伙身上可还有二十七张压胜符没取下来呢。

        北峰那处,施陶蓉摇摇头,微笑道:“咱俩要是不分生死,恐怕打个三天三夜也没法儿决出胜负。要不然,咱们互换一招?谁事后谁能站着,谁赢如何?刘公子不要看不起我,可以拔剑的。”

        刘赤亭点点头,背后长剑忽的自行出鞘,等施陶蓉反应过来时,一柄长剑已然抵着其眉心。

        杀猪匠长叹一声,嘟囔着往山下走去。

        “不厚道,真不厚道,有这手段不早些用。”

        稼芫转头笑问道:“李姑娘所说的留手就是这个?不过我也好奇,这把剑似乎未曾被刘公子炼化,怎的就能随心发出了?”

        李幼笑的极其开心,比自己打架赢了还开心。她轻声道:“他学会了御剑术,虽然没修炼至大成,不过这么近的距离,也是得心应手的。”

        杀猪匠落在大泽中央,大大咧咧道:“稼芫啊!你找的这个人真不错。”

        读书人跳起来就是一巴掌,“你他娘的敢直呼其名,喊护法大人!”

        施陶蓉揉了揉脑袋,叹气不止。

        娘的,打架不一定能打过,吵架那是铁定吵不过,只好讪笑着喊了一声护法大人。

        稼芫摆摆手,又转头看向李幼,笑着说道:“这次恐怕刘公子留不住后手了。”

        北峰那边儿,一道布衣身影出现。

        这人一脸胡茬儿,腰间系着个麻绳,对着刘赤亭微微抱拳,轻声道:“天闲峰纪襦衣,是个马夫,擅长剑术。”

        刘赤亭默默抽出长剑,“九洲刘赤亭,会点儿剑术。”

        二话不说,持剑瞬身上去,一剑直刺过去,却被纪襦衣轻飘飘并指夹住,尚且来不及反应,纪襦衣又是轻飘飘一脚,竟是把刘赤亭踹飞了十几丈远。

        刘赤亭缓缓起身,苦笑道:“前辈不是擅长剑术吗?”

        纪襦衣微微一笑,轻声道:“跟刘公子一般,也会一点点拳脚。”

        一句话便堵死了刘赤亭。

        你一个兼修武道的都能用剑,我一个剑客就不能用脚?

        纪襦衣并指一甩,长剑瞬间返回,刘赤亭单手拿住长剑,纪襦衣已然瞬身而来。

        这位剑客,手中压根儿无剑,并指而已,却是剑气纵横。

        刘赤亭只得持剑抵挡,压根儿没有还手之力,才过去一刻钟不到,便已经一身剑痕。

        大泽中央,稼芫笑着问道:“李姑娘是不是觉得十分熟悉?”

        李幼点了点头,沉声道:“年幼时跟随父亲赶赴归墟战场,我当然是远远观战的。当时一共三洲协防归墟,结果两洲出了奸细。等我们赶到时,应该就是这位前辈,一人手持断剑,反杀了四尊炼虚大妖。”

        稼芫笑道:“那柄剑是他亡妻亲手铸造,自剑断之后,他便以指为剑了。”

        李幼转头,沉声道:“这等前辈,都是竹余阁人?”

        稼芫轻声道:“想不到很正常,以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反观北峰那处,刘赤亭已然退到山脚下,可纪襦衣依旧是单手负后,右臂并指轻描淡写的劈砍。

        刘赤亭猛地停步,再退一步就到水中了。

        这时纪襦衣也停手,摇头道:“你只能算是个用剑的,算不上剑客。我辈剑客,宁折不弯,你一退再退,还能退去何处?”

        刘赤亭紧紧皱着眉头,缓缓挺直了腰杆子,运转灵气震落身上二十七张符箓,整个人气势陡增。

        只见一身竹青长衫早已破碎不堪的少年人,换作左手持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晚辈学到了。”

        纪襦衣微微一笑,“想做剑客,自然要有剑客的觉悟。我倒要看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样。尽管出剑,我歪一下脖子便算是我输。”

        刘赤亭笑了笑,轻声道:“我懂的剑招其实很少,这些年所谓练剑,其实也是按照一本剑经锤炼剑意而已。在前辈之前,这份剑意从未示人。”

        少年人单手持剑,一身骇人剑意缓缓外露,刚开始只是水面微微起了些波澜,不多一会儿,猛地一道剑意由打刘赤亭立身之处扩散开来,整个大泽水面竟是被这剑意掀起了一道道巨浪。

        纪襦衣皱起眉头,心说自个儿压境对他这一剑,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只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硬撑着。

        可下一刻,这少年人周身再溢出泼天罡气,罡风所到之处如同大日炙烤,百丈之内,水面竟是冒起热气。

        稼芫咋舌道:“罡风剑意煮大泽,纪襦衣怕是有些托大了。”

        一剑瞬发,剑气化作银色光华,竟是与寻常剑气的弯月状不同,而是直直的一条线。

        剑气所过之处,土壤都被犁了一边,处处皆是焦土。

        纪襦衣无奈,一身气势陡增,瞬间重返炼虚境界。倒也是有骨气,当真没用如何手段去阻拦剑气,硬生生拿肉体扛着。

        剑光眨眼便划过,纪襦衣还是直直往后移了几丈,脚下硬生生被划出一条沟壑。

        可是由始至终,这位无剑剑客未曾动弹分毫。

        纪襦衣轻咳一声,叹息道:“娘的,托大了。我方才以炼虚巅峰拦你一剑,你赢了。”

        可刘赤亭也已经用尽全力,只好瞬身返回大泽中央。

        纪襦衣紧随其后,一落地便听到杀猪匠阴阳怪气说话,“你纪襦衣还说别人没资格当剑客,他娘的居然以炼虚境界接一个黄庭境界的剑?脸呢脸呢?”

        纪襦衣皱眉道:“施陶蓉,你有本事站着去接剑意”

        杀猪匠撇撇嘴,“我没本事,但我没吹牛啊!”

        李幼开口道:“少了个天勇峰?意思是北峰只有八人?”

        稼芫摇头道:“九人是够的。”

        说着便抬头看向北峰,笑问道:“你们四位觉得还有必要再闯关吗?我反正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

        四道黑衣身影瞬间而来,皆是戴着面具,身披黑色斗篷。

        其中一人笑着开口道:“天魁峰觉得没有必要了。”

        稼芫微微一笑,挥手撤去大阵,转身对着竹余阁三十六峰主事,开口道:“你们觉得还有没有必要再闯关了。”

        后方众人皆是露出笑脸,齐声道:“三十六峰并无异议。”

        稼芫猛然转身面向刘赤亭,单膝下跪,抱拳高呼道:“参见阁主。”

        后方众人亦是齐声高喊:“参见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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