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疑云重重

“我知道，你们来是问我关于师正夫妻俩的事，对于他们的离开，我也很意外，也挺难过的，毕竟他们俩的病一直是我在治。”

        “是，那我就开始问了，我们今天的对话都会被记录在案，顾医生需要保证你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并且你需要对今天所说的话负责。”

        “没问题。”

        “你和师正夫妻的关系是？”

        “医患关系。”

        “这么多年的医治，没有成为朋友吗？”

        “心理医生和病人一般是不可以成为朋友的。”

        “师正夫妻是什么时候开始来医院治病的？”

        “师正本人要早些，是12年；他的妻子刘红是15年。”

        “师正和刘红分别是什么病？”

        “师正患有躁郁症，刘红是反应性抑郁症。”

        “你知道师正家暴刘红的事情吗？”

        “……大致知道一点。”

        “能详细说说吗？”

        “刘红有时会带着伤来，我大概猜到了。”

        “有向他们二人挑明吗？”

        “没有。”

        “因为他们没有向我说明。”

        “师正患有躁郁症会影响工作吗？”

        “一般是不会的。娱乐圈里，患有抑郁症或者躁郁症的人太多了，很多根本不会被大家发现，更不要说影响工作。”

        “本月15号两人一起来的是吗？”

        “是的。”

        “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没有，就是例行看诊拿药。”

        “19号师正自己来了一趟？”

        “是的，这个解释一下，每月15号，两个人来的时候，都是只看刘红的病。而师正会自己来看自己的病。”

        “19号师正来的时候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顾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儿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林琳三人一致抬起头，看着顾文

        “他之前托我给他买了一个东西，那天顺便拿走了。”

        “什么东西？”

        “……是一种毒药。”

        “是这个吗？”林琳立刻指着姜百道拿出来的一张图片，是那个视频中出现的瓶子。

        “不是……也说不准，我给他的毒药是固态粉末状的，可溶于水，溶于水后是无色透明液体。”

        林琳和姜百道、张逸生三人互相看看，点了点头。

        “好的，提问继续。他什么时候找你要的毒药？”

        “14号。”

        “他有说要毒药做什么吗？”

        “有，他说的是，家里的狗们太凶了，想弄死他们，所以想看看我能不能弄到见效比较快的毒药，最好让它们吃了毒药就没有反应的力气了。我就给他找了一种代号‘s’的毒药，这种毒药比较少见，是提取自一种罕见蛇类的毒。”

        “作为医生，你们可以随便给病人提供毒药吗？”

        “当然不可以。”

        顾文苦笑着说，“本来想着是他是用来毒狗的，我们认识也这么多年了，就没多想，后来他把毒药拿走之后，我才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因此我还特地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再次和他确认了毒药的用途，让他不要害我。如果他用这毒去害人，我肯定也是要担责任的。”

        “14号那天找你要毒药和19号那天他来拿毒药，师正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止吗？”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当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唯一让我疑惑了一下的，就是他让我帮他找毒药这个事情本身了。”

        “每月15号来给刘红治病的时候，顾医生会和刘红单独相处吗？”

        “会，但是师正要求他是一定要在场听着的。”

        “你同意了？”

        “嗯，只不过不让他在现场听，只让他隔着帘子听。”

        “刘红也同意？”

        “她对一切都没有反对意见。”

        “这么长时间的治疗过程，对于刘红和师正，顾医生怎么看他们？”

        “师正，有很严重的控制欲和暴力倾向，狂躁因子很强烈，幼年应该受过某种创伤。刘红，基本不说话，可以看得出已经没有什么求生欲，整个人基本上就是一副空壳子了。”

        “虽然相信你是无意的，但是应该这两天可能还是会请你去警局一趟，希望你理解并配合。”

        “我知道。”

        “好了，暂时就问到这里。”林琳看了看时间，“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了，顾医生要不要先一起去吃个饭。”

        “不了，我还有事情得处理，万一我去了警局就出不来了呢。”顾文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脸上的神色却不似在开玩笑。

        “顾医生说笑了。”林琳客气着，神色却也不似开玩笑，“那我们就先离开了，顾医生再会。”

        “林警官再会，逸生回见，还有这位警官，你们辛苦。”

        林琳和张逸生冲着顾文点点头，姜百道也不知在想什么，仿佛没有听到顾文的话。

        林琳看着姜百道走神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正想要批评姜百道几句，张逸生已经戳了戳姜百道，姜百道回神，连忙道歉，“抱歉顾医生，我刚刚在想事情。”

        姜百道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仿佛被什么烧着，不用想，肯定是林琳可以“杀人”的目光了。

        顾文摆摆手，示意姜百道不用抱歉，“三位快去吃饭吧，时间不早了。”

        ……

        走出医院，姜百道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张逸生制止了，“吃饭的时候再说。”

        占了一家炒菜馆，要了个包间，林琳拿起菜单，边看边说，“我们三个人，四菜一汤怎么样？”

        “可以”张逸生和姜百道同时回答。

        “你们有没有什么忌口？”

        “不吃香菜芹菜”

        又是异口同声，话音一落，三人都笑了。

        “好吧，那我就点了。”

        “……”这次两人都没有出声，琳琳忍不住了，放下菜单哈哈大笑，

        “你俩也太有默契了吧。”

        “赶紧点菜吧！”

        “胡说什么呢！”

        前一句是张逸生说的，后一句是姜百道说的。

        “还有正事呢。”张逸生提醒林琳。

        兀自笑着的林琳闻言果然不笑了，赶紧选了几个菜一个汤，喊服务员送过去抓紧做。

        清了清嗓子，林琳正色说，“今天的调查，你们怎么看？”

        听到林琳的问题后，姜百道和张逸生脸上都有沉思之色。姜百道正想说什么时，林琳发话了，

        “张医生，你和顾医生是老同学，你先说吧。”

        看着吃瘪冒火的姜百道，张逸生笑了笑，姜百道看到张逸生看向他，心想逸生是不是要让他先说。

        张逸生看着姜百道由恼火变为期待的眼神，安抚地向着姜百道笑了笑，然而并没有出现姜百道期望的情况。

        张逸生不再看向姜百道，略一沉思，“我觉得，顾文今天的话值得商榷。”

        林琳赞同的点点头，“怎么讲。”

        “他今天的话有几个问题不合常理。

        1，普通的医患关系会到帮忙买毒药的程度吗；

        2，心理医生的治疗是不应该让别人在外面听的；

        3，猜到家暴却没有任何行动与表示；

        4，仅仅是因为要毒死狗就准备这么罕见的剧毒的毒药，不应该。”

        “和我的猜测差不多。”

        “我也猜到了”，姜百道也很积极地说，林琳没有理会他，正准备再和张逸生说些什么，姜百道再次说道，“我觉得他是凶手。”

        这次林琳没有忽视姜百道的话，“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就轮到姜百道想忽视林琳了，但是又不能忽视她，“我的直觉。”

        林琳一个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

        “真的，我直觉一直很准。”姜百道补充道，说罢，又问张逸生：“逸生，你觉得呢？”

        “我的感觉和小姜的一样”

        听到张逸生对姜百道的称呼，正在拿着水杯喝水的林琳一口水喷在了地上，姜百道也是一脸便秘的神情，“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张逸生疑惑地看着表情崩坏、情绪失控的两人。

        “没，没啥。”姜百道艰难地扯着嘴巴回复张逸生，“你继续说。”

        “没了，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但是现在有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我对他的怀疑是在五…六十分以上的。”

        这时，林琳的手机响了，竟然是专案组组长，林琳示意姜百道和张逸生噤声，然后拿起手机，接通，

        “你现在看微博，看完给我一个解释。”

        话音一落，就被挂断了。

        动作最快的是姜百道，他已经打开了微博，看到热搜第一位，点进去，已经点不进去了，服务器又爆了，今天第二次了。

        可是看那个词条就已经大致猜到了，热搜第一是

        师正刘红死亡过程视频

        热搜点不进去，但是微博首页已经转发疯了，视频很快被屏蔽掉了，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各种截图更是不计其数。

        网友们饶是这两天被惊吓的次数已经很多了，看到视频时很多人还是被吓到了，胆小的甚至不敢点进去看，而看了视频的也不敢再看一次。

        不少做家长的都收缴了孩子的手机，要么就断了孩子的网，因为不想让孩子看到网络上血腥残忍的那些视频和图片。

        “疯了疯了”

        “我是不是在做一个很长的噩梦啊……”

        “我们真的不是活在一部恐怖片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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