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你的选择呢？

人来人往的街上，有妈妈牵着孩子的手，一路路地走着，脸上挂着甜蜜的笑：有妇人与商贩不休的讨价还价，争红了脖子，瞪大了眼睛，一副市井小民的嘴脸。可是，我却喜欢于见到喜于见到妇人还好价后心满意足带着商品离开的背影，有一种怡然，有一种自得。

        明天，就是明天了吧。

        还是要面对，现实的残酷，无可逃避的罗网。

        是更进一步接近黑暗的本体，还是更近一步接近模糊的真相？

        远远地看到灯晕里的他的背影。渐渐地放慢了脚步，飞速聚拢离开的人流里，只有他和我两个定点，除此之外的所有事物都在不停地流动，停留在空间，时间的的变化。

        突然间好想好想远离他所在的那个圈，好想好想忽略掉他身边的娇小身影和搁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

        但是，那是无法忽略的，只要我还没瞎，只是，那是无法改变的，只要流年依在。

        只是我唯一的选择是拉着爸爸朝着他相反的方向离开、

        今生，你是正极，我是负极。今生，你是南北，我是东西。今生，我们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人生的旅程，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会更幸福吧，那么就把我彻底忘记吧。

        五颜六色的裙摆在眼前飘飞，消褪了目光里的悲哀和叹息，倩影遮住了我的余光。就这样吧，霍斯奇，过去的那个你，沉睡在我记忆里的那个你，我好像真的要向他彻底告别了。

        再见。

        再见。

        温柔的叹息在心底低回，轻吟浅唱着一首婉歌，想起遗失在心底的，你薄荷般的微笑。我从未亲自到这样豪华的Party，也许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样的排场，几十层的蛋糕，数百只酒杯叠成的金字塔状，香槟从最高处往下灌，晶莹的液体缓缓地流淌下来，直到每一杯都盛满性反应，十几米长的餐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穿着端庄的来自社会上流的商界精英，亦或是当红艺人，再者是有名望的政治家，好像一下子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全部都集中到了这里，只为了一个生日。

        灯光打在每个人的来内伤，带着一脸喜悦一脸亢奋。夫人们好教养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酒。先生们故作绅士样，也是香槟白兰地，亦或是纯正的葡萄酒，谈着生意上的事情。脸上则是一成不变的商业化的笑容。

        我突然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依照他的那种牛脾气性格一些人在他眼里都只不过是些垃圾而已吧。可是为什么要清理这些垃圾呢？我摇了摇头，依然皱皱眉，不明所以地望着那些人，那些事，不禁叹口气。

        忽然间，很多杂音都在那一消失了，目光齐刷刷地向一个方向射去。他如王子般缓步走来，手里提着一杯白兰地，神态自若地好像没有看到密密麻麻的人似的，精致向我走来，我的心“咯噔”一下，不自觉地脸红起来，呼吸开始急促。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雪白的衬衣，衬得唇更加艳了，皮肤雪白，高贵如王子，带着王者的风范。

        他轻俯下身，打趣道：“怎么？你来感激还是来打扫卫生的？”

        我的脸更加红了，灯光打在脸上，耳根也变得赤红。

        我可以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如何聚焦在自己身上，那些人又是怎样嘲讽的目光。

        “不好意思，你走错地方了吧？”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原来请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多一个借口打击我而已。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你想讽刺我还需要这么大的排场吗？”

        无所谓，反正已经习惯了在嘲弄中翻滚，这点小风小浪对我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情。

        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喧嚣的地方，充满了物欲横流的场所，真的让人想呕吐。

        “不许走。”

        我微哂地望着他，一脸挑衅，眼里流露的是自信。

        “怎么，霍少爷已经下了逐客令，难道我还敢赖着不走不成？”

        “你……”他语塞。

        “既然这样，就让我离开吧。”

        “等一下，”他再次喊住我，“既然你也承认了你是我的客人，那么就该拿出点客人的样子来。”

        我真的无意和他纠缠，对于他的扯皮条一点兴趣都没有。这里这么多人，她没有这个意思成为聚光灯。

        “等等，谁说准许你走了！”他情急之下叫住我。

        “像我这样不起眼的清洁工，怎么配得上霍少爷这样的人呢？我怕我站在你身边，简直就是侮辱了你！”

        “该死！”他咒骂，拉住我在我耳边呢喃，“不要忘了你爸。”

        我愕然，停滞了脚步回头，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来到这个地方的。

        天，又再一次做起了聚光灯。

        “你要干什么？”

        “嗯？”

        “你要干什么？”我很好笑地看着一脸茫然无辜的他，不去做演员真的是可惜了这个水平。

        一位贵妇竟有闲情逸致在我们中间插上一脚。她手拿着葡萄酒，优雅地走来，举手投足件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娇媚气质。若是没有那一脸的浓妆艳抹，那么她今晚的妆容将是满分。

        她妙手一指，点着霍俊霁的胸膛，毫不羞涩地说道：“能不能把他借给我？”

        我实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大胆的示爱。霍俊霁的脸色都变了，绿了又黄，黄了又黑。

        “俊霁啊，看来你不行啊，被小妹妹骂不是东西，你也忒不顶用了吧？”

        霍俊霁怒道：“琳达，你可我适可而止！”

        “哎哟，我们家小少爷生气了，俊霁呀，我突然发现你的腮帮子鼓鼓的，好好玩哟。”

        这个女人是谁？她竟然能这样毫无顾忌地调侃霍俊霁，可见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般面对这种人，有两种选择，一是逃跑，二是好好结交。而我选择的是第一种。

        只是还没有逃跑成功，便被另一双手臂护在了身后，心底涌上了一丝丝的暖意，霍斯奇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那女人一身暗紫色的晚礼服，修长的玉腿依稀看见，一只手臂亲昵地挽着他的弟弟，而弟弟的女朋友则站在他们面前，我想他是误会了。以为是传统的电视剧里的情节，在现实中上演。

        “哥，你不觉得这样做会伤了嫂子的心吗？何况你护在身后的人是我的女友。”

        “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女友吗？”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那个女人，似乎在暗示什么。

        “我当然知道，至于这个疯女人，不用理她。”

        “好啊臭小子，还没用到我呢，就想把我一脚踹开！”

        “姐，你有完没完！”

        “完了完了，我们小少爷生气了，小妹妹，看来你只能和我走一趟了。”

        霍斯奇忽然紧紧地把我胡在身后，不让疯女人靠近。

        霍俊霁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霍斯奇，你是抢女朋友抢上瘾了吗？你以为那件事情我会原谅你吗？永远不会！我的女人半夜里和你开车出去死在了路上，而你一个人活了下来，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霍斯奇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下，的确那是无法预料的起始。

        惊异于弟弟的动怒和他念念不忘的那件事情的起因经过，他忽然有些愧疚，虽然有些情况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但都无法抹杀已然发生了的事实。

        也就是这个空隙，她紧紧地把我抓了过去。然后孩子气般的在宣告着什么，像是把我当成了他的所属物一般。

        我内心不安地看着霍斯奇那张充满了歉意的脸，却无法张口说什么。

        看，他的身边站着的人始终是她，而自己，不管什么时候曾经到过他的身边，那也只是偶尔而已。

        “姐，拜托了。”

        “小子，学乖了。看在你叫我姐的份上，今天就帮帮你。”

        完全无视后面的疯女人，就这样冠冕堂皇地把我带离了这个地方。

        一件小巧精致的化妆间，几个绝色美人儿帮忙打理着，我被按在座椅上，偌大的一面镜子完整地照出我的脸，那是一张略显老态的脸，似乎饱经风霜，远远大于我的实际年龄。

        我用手抚着自己的脸颊，稍有心酸。

        任何一个女人，在察觉到自己的普通和平凡之后，都会黯然伤神吧，不管是为了什么，我突然想放声大笑。发泄出内心的这种强烈的感觉。

        因为我的普通因为我的平凡，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厌倦我忘记我了吧，重新开始他们的新生活，我可以顶着这张普通的脸混进他们的身边又可以轻易地脱离他们的生活，那么平凡不是很好吗？

        故事听到这里，言思然已经大致了解了全部。

        弟弟为了报复哥哥带着他最爱的女人出车祸致死，所以找到了哥哥从前爱的女人，想要借此报复。可是感情这东西会变质，当弟弟和哥哥的女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之后，渐渐地爱上了她，这种复杂而纠结的心情令他痛苦。这是一段谁都不幸福的人生。

        “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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