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产

“你就那么不想和我离婚？现在竟然想用这么拙劣的谎言来骗我了吗？原本以为你是单纯的，可没想到你也会骗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再最后做一回夫妻如何？”

        林夕然被掐着脖子，根本说不出话来，她的双手扳住他的手腕，拼命往左右两边拉开，分不出另一只手，把口袋里的验孕单给他看。她想说，她没有骗他，她真的怀孕了，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可从喉咙里发出的只有剧烈的咳嗽声和喘气声。

        终于，他放松了手，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拎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惜，空荡荡的房子里，并没有什么声音可以回答她的问话，一切都在墙壁的回声中，渐渐消失殆尽，所有的东西都会消失，不管是感情，还是耐心。他对她的感情消失了，她对他的信任也没了，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会在存在中渐渐消失方向而已。

        她忍着痛站起来，穿好下面的裤子，一步步朝外面走去。身体里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撕裂，而心里的痛，更是让她难以忍受。每走一步，两腿之间好像是横着千万根针似的，牵动着胸口，跳动不止的心脏。

        夏天的天气真的是瞬息万变，出门的时候，分明还是晴空万里，可才不过两分钟的事情，天空中就密集了乌云，乌云密布，笼罩了整个城市，小鸟惊恐地飞着，低低的气压影响着路上每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走着，头顶上的电闪雷鸣，落在她的身边，她似乎也毫不在意。

        倾盆大雨转瞬落下，那头长发，被浸染，额前的碎发贴在一起，雨水混着泪水一起往下落。衣服和裤子被浸染了，身上流出来的血又渗出来，被水一洗刷，更加明显。行人都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她的头发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完全披散了，脸色苍白得如同扑了厚厚的粉墙，像是黑夜中的吸血鬼一样，身上的衣服也是凌乱不堪，又能够看见裤子上的血迹。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凡是看见的人，无一不摇头叹息。心想：这个女人恐怕已经疯了！

        从家门口，一路走，拖着那样的身体，还足足走了三十分钟，在这倾盆大雨之下。半小时后，终于倒下了，她的身体横在道路中间，雨水覆盖了她全身，身体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快快快……急救！”从医院门口推进一辆急救车，医护人员心急火燎地把人送了进去，手术室的灯立马亮了起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上口罩，掰开她的上下眼皮，聚光灯照在眼睛上，看了看反应，立马用心脏复苏器，吸着她的胸口，想让她恢复正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天也渐渐暗了下去，护士把刀具都收拾好，这才看着她，有些怨言：“真是的，从上午一直到下午了，连中饭都没有吃，要是这样的病人再多来几个，我可受不了了，迟早要被饿死的。”

        另一个和她一起收拾东西的小护士劝着她：“你啊，就别抱怨了，有一个那么疼爱你的老公，就该偷着笑了。看看她，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心跳了呢，全身上下都是湿的，好像在雨中淋了很久。而且，看她身上的伤口，分明之前才被虐过的好吧！那个男人简直禽兽不如啊，竟然把一个孕妇折磨成这样，如果那个人是她老公，那就更是禽兽了，对自己的老婆怎么会这样？”

        之前抱怨的小护士这才同情地看着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目光中也流露出怜悯的感情：“确实，发烧发到四十二度，刚刚小产，这样的情况，竟然还淋雨，如果能联系到她的家人就好了。”

        “还说什么联系家人，她身上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又是被附近的人送来的，不过听说，是住在高档小区的人诶。”

        “真的真的？难不成她是一个小三？然后被养在高档小区，最后因为被大老婆发现，所以找人把她给那个那个了，然后又把她赶出了门外。”

        “如果她真是小三，那就不值得同情了，不过看她那样子，也挺惨的，医生说，到明天醒不过来的话，可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床上的人此刻没有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静，她的脑子里好像是放影片一样，过去的一切，都如同幻灯片一般，一幕幕放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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