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鬼灭双壶梦幻联动
漏瑚死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好像要比自己的地方落后好几年。
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暂时只是一个壶。
无助得像刚被五条悟摘头的时候。
并且再也不会有一个花御救他。
落到了上弦之五玉壶的手里。
唯一会说话的壶!
——以这样的理由,他被献了上去。
然后献壶的手下就被杀了。
漏瑚面临进入鬼杀世界以来最大的危机。
王不见王。
壶不见壶。
危漏瑚危。
玉壶的艺术是寂寞却孤高的。他需要来自金主的欣赏,而不是同类。
跟他的定位撞了。
他不需要同行。而且他觉得漏瑚长得很丑。
居然是对称的!真是缺乏想象力。
漏瑚并不知道,他有多么幸运。
这是作为价值七八根宿傩手指的强者,几次三番被天花板暴打以至于失去自信的壶所久违了的幸运。
如果玉壶及手下不小心让他晒过一次太阳,如果玉壶发现他不必喝人血,甚至如果玉壶再乖顺一点,将漏瑚上交给无惨。
然后发现他似鬼非鬼,是无法解释的新存在。
那漏瑚就会迅速失掉现在一个单纯大眼萌壶的退休生活。
漏瑚原本不讨厌玉壶的手下。
他看见了他杀人。
比咒灵更粗鲁、更血腥的杀人方法。
手下趴在尸体上饮血。
漏瑚很快理解了这个世界的运转方式。
是同仁,同仁也在反抗人类。也在迫不得已地依赖人类。
对无法靠怨念恢复自身稍微释怀了。
惺惺相惜在玉壶残杀同胞的一瞬间化成了怒火。
为了这种理由。
就为了这种理由。
本来两个壶只能存一。
死掉的势必是虚弱的漏瑚。
命若悬丝之时
无惨的催款信到了。
作为卖壶支持鬼的大业的可靠上弦,玉壶脑子冒出了一个主意。
唯一会说话的壶!
用这个概念把丑陋的对称壶高价卖了。
可算及时交上了钱。
耻辱。
继被五条悟摘头后,漏瑚再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情绪。
买走他的是个无药可救的恋|物癖。
这种事情,就算这个时代没有概念,漏瑚也从来没有了解过相关知识,在走进富商的房间的一瞬间就能发现。
壶。
大大小小的壶,摆满了整个房间。
姿态各异、色彩纷呈。
唯一相同的是它们的颈项。
或取自于蛇,或取自于鹤,或取自于天鹅。
狭窄、瘦长、扭曲。
在烛光下,这种相似竟营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曼妙气氛。
准确说,令漏瑚毛骨悚然。
漏瑚是房中的壶的异类。
他头上开口很宽。
会折损富商的男性自尊。
但没关系。
唯一会说话的壶!
这就够了。
而且它有三个口子。
人类还是毁灭吧,赶紧的。
漏瑚痛骂富商。
这反而令他更兴奋。他居然还想试探漏瑚的嘴能不能成为第四个口子。
漏瑚给他展示了一口好牙。
“涂黑了的牙,遵守传统这一点也很可爱。”
漏瑚第一次被人说可爱。
他宁愿听一百遍五条悟说不要害羞。
再说一次,漏瑚并不知道他有多么幸运。
箭在弦上之时。
富商家里走水了。
告知富商这一消息的女仆把富商打晕了。然后她发现了漏瑚。
“……鬼?”
“不是。”
她似乎想拿富商床头的鼻烟壶又嫌恶心,把大壶对准小壶。
“你闻闻,他有没有对我的壶做恶心的事。”
做了呢。
虽然富商不至于渺小到鼻烟壶的地步。但是他舔了。
漏瑚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受这种折磨。
“不说就杀你。”
漏瑚本来想说的,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他讨厌女仆的语气。
“不说就祓除你哦。”五条悟这么说过。
“没有做。”
女仆掏了个榔头把鼻烟壶砸碎了。
“算了,还是砸了吧,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这什么……这不跟五条悟一模一样自说自话???
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
女仆把他带了出去。尽管漏瑚说用不着她多管闲事。
“遇到这种事情,无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会难过的。”
“都是受害者。受害者需要帮助是正常的,不用抵触求助的。”
“不用太感谢我。”
鼻烟壶是女仆的东西。被富商抢走了。几个月后她扮作女仆报复了回来。
“虽然很多人会说我傻,但是你能理解吧,壶壶。他当鼻烟壶用也就算了,无论如何不能用在那种地方啊。隔多远,要找多久,我都要收拾那个杂碎。”
她叫他壶壶,也真的把他当个壶用。
装干粮、盛鸟食。
甚至煲汤。
甚至煲汤。
漏瑚听着自己大脑里咕噜咕噜的声音,还喷香。
他原本想,女孩一开盖,他就表演个火山喷发。
哪怕没有咒力,淋一锅热汤也够人受的了。
但是女孩从耳朵那里放了闸。
“给你喝一点。”她对半分了汤碗,“毕竟壶壶也出了力嘛。”
女孩勤俭持家,等汤的水位降到耳朵以下后就拧紧了盖子。“试试看明天能不能喝。如果壶壶能保鲜的话。”
漏瑚不保鲜。
漏瑚不想喝。
漏瑚想自闭。
“别挑食嘛,我是不会给你喝人血的。”
这不是挑食的问题。
这是尊严的问题。
女孩不会懂的。
“啊,我本来以为我的运气可以和炭治郎一样好的。”女孩叹息了一声。“还想凭这个见到主公呢。”
漏瑚不说话,他感到一股杀气。
来自女孩。
“黄泉路上记得杀了你的人的名字哦,”女孩笑眯眯的,“和变成鬼以前的亲人团聚吧。”
漏瑚在鬼灭莫名其妙成了幸运s。
千钧一发之时。
鬼到了。
是玉壶派出的手下。
他卖掉漏瑚,不代表放过漏瑚。
漏瑚看了一会。
对这个世界的鬼——反杀人类的主要势力彻底失望了。
又弱小、又愚笨、又残酷。
同伴就要被杀了,害怕地逃跑了。
难得都是人形。
浪费了人形啊。看起来很低级的样子。
女孩挥了挥刀,回到漏瑚身边。“没有鬼打扰了,让我们继续——”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凝固不动。
?
女孩捧起漏瑚。
“不怕太阳呢你。”
“我本来就不是鬼。”
她娇笑着拔了漏瑚的眼睫毛。
“那还挑食呢?不是跟我找死吗?”
“……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跟没听到似的笑得更甜了。
因为如愿以偿见到了主公大人。
超温柔的!
女孩说。
可是身上明明都是诅咒的气息。
因为女孩一再表示漏瑚可能很危险。所以和祢豆子不同,柱们防备地在漏瑚面前排成一列。随时预备保护主公。
漏瑚尝试吸收了一下诅咒补充力量。
成功了。
主公感受到了变化。
“你在尝试治疗我吗?真是好孩子。”
漏瑚,漏瑚破口大骂。同时发出了火焰。
好像随着他的能力的回归,他的幸运也消失了。
漏瑚并不知道这一点,只以为自己一直走背运。
他把这个世界当做低魔世界。
没想过是见识的鬼太少。
“小心!他要发展血鬼术!”
他们一点都不怕他的火焰。
一部分人掩护主公撤离,一部分人疯狂殴打他。
“没有关系。”主公说,“让我留在这里。他不是无惨的耳目。”
漏瑚在太阳下战斗。
他不怕阳光。
无惨哪里舍得送他做诱饵。
主公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盈。
漏瑚不断吸收诅咒,因为诅咒消耗大于产生的速度。有那么一两刻,主公恢复了健康。
主公看出了这一点,叫停了战斗。
“他的力量源自于我。”
漏瑚被隔离开了主公,然后就消停了。
被分给蝴蝶忍和珠世研究。
人看到盖子就想拧开。
“这什么……”
蘑菇汤淌了一地,弄脏了实验室。
女孩咋咋呼呼的声音在实验室门外响起来,“啊,他头里有汤——”
蝴蝶忍:微笑。
珠世:微笑。
女孩打了个哆嗦。
她被痛揍了一顿又被勒令清理实验室。
漏瑚拍手叫好。
顺带一提,他的手脚在吸纳诅咒补充能量时已经长好了。
“真对不起啊,不知道你要吃这个,把你饿坏了。”她拖着地,笑嘻嘻地说,“简直像食腐的乌鸦一样辛劳可靠。太可爱了。”
漏瑚感觉怪怪的。
他宁愿听一百遍富商夸他可爱。
漏瑚和珠世搭话。
她是他见过最体面的鬼。
其他的脏兮兮臭烘烘,愚蠢不说还毫无能力。
珠世还有同伴,对同伴还很温柔。
他看得起珠世,但不理解她。
“为什么不当新人类呢。”
“被你发现了呢。”珠世感动地微笑。“这个时候还不可以。必须杀了无惨。”
一鬼一咒灵开始跨服聊天。
珠世介绍了无惨的可怖之处,譬如监听鬼的想法,控制鬼的举动,又恐惧鬼的聚集,生怕他们成长。
真人都会鼓励花御战斗。
听起来无惨完全是个屑版宿傩。比人类还垃圾。
一下子理解了珠世。
他们成为新人类的时候,也不想要被宿傩踩在头上。为此真人甚至不惜冒险放弃稳胜局面。
跨服聊天居然取得了一致。
漏瑚告诉了珠世自己的名字。
女孩来接漏瑚。“来给主公大人拔罐祛毒啦。”
在路上,女孩又娇笑着拔下了他的眼睫毛。“真过分,都不告诉我名字。”
“明明我们同生共死相依为命了那么久!”
“明明我还要告诉你的名字。”
漏瑚不想听。
漏瑚很疲惫。
漏瑚:“……你没有告诉我。”
女孩很高兴,“你想知道呀。叫孤独哦。今天的名字叫孤独。但是漏瑚问之后就叫朋友了。”
女孩没有名字。是个孤儿。
家族是伥鬼,依附鬼进行生活,帮助鬼进行伪装。
人跟鬼是不能共处的。漏瑚听到后马上明白了女孩的遭遇。
她的家族被屠灭了。
女孩被路过的柱救了。
女孩的另一半童年是在鬼杀队度过的。但是她迟迟无法融入这里。
“我……无法否定家人的所在所为。当然也无法认可。”她好像要飘走似的抱紧漏瑚。“如果能在消灭鬼的时候被杀掉就好了。同归于尽最好。但那样也不好,也许我流着卑怯的血,会向鬼低头。如果大太阳坠落到土地上就好了,被烧死也无所谓,只要鬼也死掉。百年后的焦土,不需要我存在。”
“百年后的荒野上也不需要我放声大笑。”
漏瑚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
这是个有觉悟的女孩。
因为觉悟太残酷。所以她想要躲避。
漏瑚刚有一丝感动。
“如果我死了,骨灰可以撒进你的头脑里吗?”
“……不可能。”
鬼杀队谨防漏瑚暴起杀人,在距离主公很远的地方就让女孩它停步。
漏瑚不准备吸食诅咒,准备来个非对抗不合作。
等到太阳落山都没等来鬼杀队低头。
骨头真硬。
“你们不想要他的病好了?”
“诶?”女孩低头看他,“不是哦,今天其实不是为了拔罐才带漏瑚来的。是愈史郎把珠世小姐带走休息了。不仅仅是我,愈史郎也会吃醋的嘛。”
“蝴蝶忍小姐也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让漏瑚一个人待着,不然孤零零的,很可怜的。”
“所以把漏瑚带来看了看主公。没有漏瑚我还无法离主公这么近呢。”
漏瑚,惨。
连拔罐工具人都做不上。
漏瑚从鼻子里喷了口气,“还说是想和我做朋友。”
那个夜晚。
鬼杀队设下陷阱,反杀袭击的无惨。
漏瑚看到,每一个他相处过的人,以奉献一切的痴狂,投入进这场战争。
也第一次见到无惨。
美丽、强大、冷酷并且卑怯。
自从知道鬼是由人类变的之后,漏瑚就不再对鬼抱有善意了。
总之是人类内部狗咬狗。
即使这么想,他还是忍不住看女孩。
作为人,她是很强大的。
作为战士,也勉强过得去。
但是和鬼中的精英相比……太弱小了。
漏瑚以为自己能袖手旁观。
出于这种微妙的心理,他一次都没有吸取过产屋敷的诅咒。
不给自己出手的机会,哪怕这削弱了他的实力。
因为漏瑚隐隐明白,他会出手的。
出手了。
太迟了。
女孩在无惨的鞭影里刹那被撕成了碎片。
如同噩梦重演。
她的骨灰被收进了壶中。
连同许多人的一起。
因为现场已经分不出谁的血、谁的骨、谁的肉。
“这种事情,无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会难过的。”
是咒灵也一样吗。
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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