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皮皮虾和熊老师10
我和狗卷前辈一起出任务的时候，野蔷薇调侃我，“你们这组真的要小心说话。”
她的校服外套上别着蝴蝶胸针。
在日光下晶莹剔透。
我一脸“老母亲不在乎你的冒犯”的慈爱神情，“美少女不能摘下胸针，被别人随便摸脸哦。”
骚完就跑真刺激。
野蔷薇的铁拳有效锻炼出了我的飞毛腿。
还有我的动态视力。
跑出门前的时候，我看到五条悟在往学校里走来，朝他招了招手，脚下不停，一路溜进了车内。
车门洞开，我对小跑过来的狗卷前辈说，“快快！野蔷薇要追上来了。”
狗卷棘真是个好人。明明他能慢悠悠地走，但因为和他同伴的我跑了，他也很自觉地跑起来。等前辈在后座坐定，我催辅助监督，“求你快快开车。”
野蔷薇追上来的时候，我朝后向她招手，眼看她气得跳脚。
看来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免不了一顿互殴。
监督辅助是新来的，本来有几分紧张，被这么一闹，神情轻快了不少，开始给我们介绍这一次的任务。他递来的不是平板，而是——
“握手券？？？”
我以为这种任务会被隔壁东堂接走的。
辅助监督显然也知道东堂的偶像宅属性。
“他说会对小高田保持忠贞。”
“木鱼花。”
这一瞬间，我感觉我懂狗卷棘未出口的话。
“等等，既然报给过东堂，那这个任务……”
等级得多高啊。
狗卷前辈虽然很厉害，但东堂，那可是仅凭体术就打爆了一级咒灵的人，何况此行还要捎带上我，咒灵等级一高，我就可能成累赘了。
“不，任务等级在合理区间，只是要求特殊。怀疑咒灵是偶像宅的怨念集合而成，社恐属性极高，对咒术师非常敏感。如果有咒骸或者咒具的咒力波动，就会迅速隐匿或者逃逸。咒术师可以主动克制自己的咒力，装作普通人。因此选择了二位。”
阿宅社恐也太真实了吧……这种属性都会继承到咒灵身上？
“在此地的偶像团体表演过live后，都有不同程度的胃疼、腹泻等症状，一开始以为是饮食不善，但最近现象升级，有一个团体陆续在舞台上呕吐不已，到后来有人连内脏都吐出来了。”
平板上有照片。还有视频，视频里偶像宅兴奋的声音逐渐变得茫然，背景音乐从卡哇伊的歌曲，掺杂了高低起伏的呕吐声。
令人同情的是，即使爱豆们吐得找不着北，唱歌的声音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唱那么难听都是录的啊……
“海带。”狗卷棘指了一下c位。她是最先呕吐的。
我回放，放大查看了一下。
粉色小裙子的c位妹子本来唱得好好的，突然停住不动了。左近的人正在变换队形，撞了她一下，她也没反应。然后她双眼睁大，露出了一个十分惊恐的表情。
手下移到腹部，两腮向内陷去，05倍速时仿若一只应激的猫头鹰。
在呕吐之前，她看到了咒灵。
然后，宛若多米诺骨牌，整个女团的年轻女孩接二连三地跪在了地上，视频的末尾，原本娇艳可爱的爱豆们一个个形若饿殍。
偶像宅的怨念会让爱豆们变成这样吗？
我很怀疑。
通往目的地的路还很长，我把那条令人反胃的视频从头又看了一遍。
看到了咒灵，我更加确信。
咒灵的源头并非偶像宅。
而是爱豆。
在live中，最紧张，最容易爆发负面情绪的不是观众，而是看似光鲜也必须光鲜的表演者。
咒灵摇摇摆摆地向我们走来，依然是让人掉san的丑，但与绝大部分臃肿肥硕、赤|身露|体的咒灵不同，它瘦成骷髅不说，还很知道廉耻地套了件破烂打歌服。
在恶臭不散的live现场，这一画面的冲击力好比摄魂怪穿比基尼。
“是肥胖。”我说。“不是偶像宅对爱豆的怨念，是爱豆对……”
宛若说出了某个违禁词。咒灵茫然的目光转向了我。
然后跌跌撞撞向我跑来。“瘦、瘦、瘦、你不够瘦……”
因为咒灵逃逸过一次，我和狗卷棘在围拢包抄，确认它无路可逃之前，没有出招。
我哭丧着脸遛怪，狗卷棘很顺利地绕到了它背后。
他拉下拉链。“爆炸吧。”
骷髅怪急速膨胀，皮肤绷到透明，可以看清内中酸液流动。
“嘭——噗。”
这根本不是正常爆炸该有的样子。
……野蔷薇恐怕对满身腐臭酸液的我下不了手了，我想。
就在我以为终于解决的时候，无人的舞台亮起了，音响里传来空洞的声音。
“领域展开——”
？！
怪不得这个“偶像宅怨念”跑了后又回到原地，原来根本不是因为恋家，而是因为它跑不了，真正的咒灵是整个地下live现场。它顶多是鳄鱼的牙签鸟。
我和狗卷棘在领域内面面相觑。
酸液从天而降。逼迫得我们四处逃窜。
“叫了支援吗？应该有救援吧。这起码得有特级了。”我大声喊道，那股腐臭似乎浸入了肺腑。之前那咒灵喊的是什么领域？好像是什么胃来着。
攻击也都是胃酸。
怎么办。我还不会开领域，狗卷前辈似乎也不会。
“爆炸吧！”狗卷棘在闪躲时连续瞄准同一个地方，“那时快逃。”
我灵光一闪。
“狗卷前辈，我可以配合你！”
“爆炸吧！”
清秀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吐露冷酷字句。
“爆炸吧！”
我紧随其后，借助言灵出口造成的现实，将咒灵推往粉身碎骨的命运。
双面镜子不断映照。
两重回声相互应和。
可能与现实之线犬齿交错，死死咬紧。
咒力在领域内不断回荡激震。终于在狗卷棘连续专攻一点后撕开领域。
“咳咳咳……”他从领域中掉出来，满头满脑是酸液，委婉点说，好像面糊里捞出的人。我也差不多。
两人大哥不嫌弃二哥，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
五条悟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在上车之前，五条悟先喷笑着找来了一根水管。
我捂着脸，被他捏着水管从头浇到脚。可怜的狗卷前辈也是。他湿哒哒地上了车，无措地架起两只脚，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事的，前辈，洗车费用肯定高专出。”
他的白发都贴到了脸上，幽幽地摇头，皮肤几乎透明，“金枪鱼蛋黄酱。”
虽然我不知道狗卷棘在说什么。
但是他开了口，我就不能让他冷场。
“说起来我们刚才配合好默契哦！”我刚掏出狗卷前辈倾情推荐的喉药，准备和他碰杯，就眼前一黑，一件外套兜头抛到了我脑袋上。
五条悟的外套大到能给我当风衣。把我盖了个扎实。
“记得洗完再还我。”
他还抽走了我手里的喉药。
“不是我给你买的，上次买的喝完了？”
他对着阳光看品牌。
“喂——快还我，不能光照啦。缎带打死结了，我还没拆呢。”我预感到我再说下去要破音了，就轻咳了两声。
“鲑鱼子。”
好在五条悟还挺有分寸（真是难得），把喉药开了瓶，给我。
“缎带那么难拆吗？”
“真的。”我抱怨，“礼盒也是，给我急眼了，一刀划了……”
他挠了挠脸，有点委屈的样子。
我突然想到一个念头，“不会是你打的结吧？”
“纸和胶带也是我贴的，可正可闪了对吧！”过期jk五条悟兴高采烈。“完全看不出来，就像礼品店包的一样对不对？”
“这么多层，你居然一层层手包的？”
“生日礼物就是要惊喜嘛。暴力破除太没情调啦。”
我无情戳穿他的惊喜论，“你就是术式转多了脑子烧了，需要干点不动脑子的事……”
“啊。”他在车前座扭过来，举起手机。
五条悟式糗照连拍，虽迟但到。
正好我有他的外套，我举起来闭着眼睛喊，别拍了。
他这次真的有点奇怪，按道理说，我和狗卷棘凄凄惨惨戚戚地出来的时候，我就做好了五条悟不做人的准备。结果他居然到现在才拍。而且我一说关掉闪光灯，他真的关了。
我一睁开眼，正好他扬起笑唇，凑近拍了一张。
行吧，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
我正好反穿他的外套，手套在他袖子里，拖出长长一节，顺势甩开抽了他一把。
抽到了！
狗卷棘表示震惊：“木鱼花。”
为了避免他抽回来，我迅速转移话题。“什么时候特训？”
我举手道。“和狗卷前辈一起出任务，我受益良多，想加急训练巩固！”
五条悟不经意间问起了我的生日礼物。
“怎么没用券？”
“怎么可能用啊！”
有白拿的特训为什么要用券来换！
五条悟好脾气地点头。
“那你用不上，都放在哪里呢。”
“夹在书里当书签了，应该就在桌上。”我怀疑他是想翻悔，但是说不出口。但有什么说不出口，他可是五条悟，什么无下限的事没干过。
我真是高估了五条悟。
他比我想得还没有下限。
当我进入宿舍时，身边掠过一阵微风。我疑心是五条悟瞬移来了又开了领域，但没有证……
但有证据。
我的书摊开了。本是书签的特训券被取出来，被用书镇住，横放在桌面。
原来的【特训券】被划掉，写上了【……专属恋爱券】
【可凭券领取限定男友五条悟一个】
“……”
限定男友就限定男友吧，还人名专属恋爱券，生怕我把券转让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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