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杨柳依依情意浓知恩何来冤魂报

第十一章杨柳依依情意浓知恩何来冤魂报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瑞王派人四处打探，却依旧不见柳毅踪影，心中十分担忧。

        齐恒自责地说道：“我就不该让他去，如今竟是我害了他。”

        “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他拿你当朋友，你再怎么也拦不住他，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秋白说道。

        秋寒示意秋白让她少说话，秋白白了他一眼。

        “如今夜已深了，你们各自休息去吧，我在等等消息。”

        齐恒离开王府，秋寒和秋白也来到柳园继续等待柳毅。

        秋寒说道“今天祝府那些人像是被鞭子一类的东西结束了性命，从手法看来，十分狠毒，倒是和江湖上流传的一种功夫很是相像。”

        “你是说无极之刃？”

        “嗯，我之前听父亲说起无极之刃，这功夫是一个叫做天道子的人所创，分初级之刃，中级之刃，无极之刃，其中无极之刃最是厉害，所以人们叫干脆把它叫做无极之刃。听说当年天道子用无极之刃伤了很多人，仇家众多，但一夜之间又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他为什么要杀人？又杀了多少人？”

        “最开始他惩恶扬善，可是后来，他就像不受控制一样，见人就杀，不分好坏，据说他的妻子和儿子都死在他的剑下，后来，他就变得更加疯魔，找他报仇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除了无极之刃他还有一个绝技，便是魔曲。”

        “什么是魔曲？”

        “我也不太清楚，但听说所有听见魔曲的人，弹指间，便全身爆裂而死。”

        “这比无极之刃还要可怕。”

        “是啊，他凭借这两样功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横尸遍野，无人敢去寻仇，如今无人知道他在哪里。”

        “那你怎么认为，祝府那些人和无极之刃有关呢？”

        “父亲的腿就是被无极之刃所伤，我看过父亲的伤口，截断处锋利非常，不留丝毫刀剑痕迹，而今天在祝府所见的，尤其是那个没有头的那具尸体和父亲的腿伤极为相似，但按力道判断，像是初级之刃造成的。”

        “难道天道子重回江湖？救走了柳毅？他不会伤害柳毅吧？”

        “不可能是天道子，若是天道子出手怎么会用初级之刃呢？”

        “那就好，柳毅应该没事。”

        “我已飞鸽传书给父亲，告知这件事，看来汀州最近不会太平静，你自己小心一点。”

        秋白担心着柳毅的安危，秋寒的嘱咐丝毫没有听进去。

        秋寒推了推她，说道：“等柳毅回来，你就回西域去，帮父亲炼制噬魂散，炼不成不准回来。”

        “哥，你怎么这样，没有我难道父亲就炼不成了吗，我不回去。”

        “你这丫头，难不成你不回去是因为柳毅？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喜欢又怎么样？反正我就是不回去。”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如今中原各地王侯招兵买马，估计不久就会发生政变，如果无极之刃真的重出江湖，两件事加在一起局势更加动荡不安，你留在这里很危险。”

        “哥，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用不着你操心。”

        “唉，你真是，，。”

        秋白转过头去，不理会秋寒，秋寒连连叹息，二人相对无言。

        秋寒的心中默默的盘算着中原的局势，他要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一举进攻中原，他清楚西域的实力，所以他的目的不在于谋求皇位，而是扩大疆土，壮大白兀国。

        齐恒回到府中，齐蓉将房门紧紧的关上，任凭谁也敲门，她就算不开，不说一句话，也不吃饭。

        “她这个样子持续多久了？”齐恒问道。

        “回老爷，已经两天了。”婢女说道。

        “蓉儿啊，爹知道你喜欢祝明山，爹也多次和你说过祝明山人品不行，要是你依旧想要嫁给他，爹也不再阻拦你。你娘临终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么多年来，爹确实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对你的关心也不够，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如今，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爹也该放手了，只是，蓉儿，若是你执意嫁他，你记住，出了这个门，你我就不再是父女，一切悲喜你都要自己承担。

        齐恒忍住悲伤，紧闭双眼，待他再睁开时，已是满眼泪花，眼泪流过他那苍老的脸庞，说不尽有多少沧桑。

        齐蓉听到这一番话，默默地流着眼泪，她不想让父亲伤心，可她也放不下祝明山，这几天她的心里也难过极了，如今，父亲终于同意了她和祝明山的婚事，她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她叫婢女给祝明山送信，祝明山一看，激动不已，立刻带人前往齐府，他现在就想见到齐蓉。

        齐恒得知祝明山到来，并没有阻拦，齐蓉梳妆打扮，走出门去。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甚是快乐。

        “明山，我们去那边走一走吧。”

        两人围绕着长堤漫步，祝明山牵起齐蓉的手，将她搂在怀里。

        “蓉儿，你可知道，这清风杨柳，蓝天碧水都不及你的笑容。”

        “你这话可是为了哄我开心。”

        “我们相守了两年，我又何苦便些谎话唬你呢？”

        “明山，为了嫁给你，我和我爹断绝了父女关系，以后，我就只有你了。”

        “你放心，蓉儿，你不离，我定不弃。”

        一直到黄昏时分，祝明山才依依不舍的将齐蓉送回去。

        这晚，祝明山对全府的人进行赏赐，府中上下一片感激之声，每个人都沉浸在金钱的喜悦之中，似乎都忘了那个心地善良的夫人。

        婚事将近，祝明山仔细的检查着府中每一处是否布置妥当。窗上的红花不够优雅，仆人立刻换上新的样子，反复试了几遍，他才点头。从进门到房间，路上的每一根柱子上的题诗，都是他亲手刻上去的，都是那两年来，他写给齐蓉的诗，他想当她走过的时候，便会回想起那两年的点点滴滴，这是他们最真实的见证。齐蓉的那件喜服，他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才令师爷将他送去。婚宴上的每一坛酒，每一道菜他都详细的询问，师爷在他身边又将那婚礼的步骤说了又说，他这才放下心来。

        “哦，师爷，你再去选一些首饰来，还有胭脂水粉，挑最好，送到蓉儿那里。”

        “是，大人。”

        夜里祝明山激动的无法入睡，两年的隐忍终于换来今天的心想事成，他看着月亮，对着它，开心的笑着。

        可那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时，又让他回想起自己的过去，父母给了自己生命，却也给了自己无尽的痛苦，他心灵上的创伤如今需要抚平。

        他命人将草棚里的父母带到刑房，他走进刑房，看着他们那吓得发抖的样子，狂笑不止，“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要成亲了。”

        祝明山的父亲说道：“你不是已经有妻子了吗？”

        “哈哈，她已经不在了。”

        两个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满是惊恐。

        “对了，幸好你提醒我了，来人，让他们把这秘密拦住心里，我不想听到有人提起郭蕊的名字。”

        仆人拿起刀走向两个老人。祝明山大笑着离开刑房。

        从这天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提起郭蕊的名字。

        郭蕊的贴身丫鬟碧儿十分想念郭蕊，郭蕊生前对她非常好，碧儿计算着日子，今天是郭蕊的头七之日，她趁着上街买菜的功夫，拿着自己的钱买了些纸钱藏在怀里，等到夜晚，她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将纸点燃，祭奠郭蕊。

        “夫人，原谅碧儿不能报答您的恩情，只能烧些纸钱与你。”

        碧儿轻声啜泣，黄纸燃烧的味道引来巡兵。

        碧儿被带到刑房，祝明山得知此事，勃然大怒。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不要在府里提起郭蕊，你偏是不听，既然你那么想他，就去陪她吧。”

        祝明山一刀刺进她的身体，碧儿口吐鲜血，断气而亡，双眼却死死的瞪着祝明山。

        自此之后，郭蕊存在过的痕迹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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