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桃花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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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覆于山, 长路无人,极目皆茫茫。
一队人马护送五辆马车,缓缓穿行于狭长峡谷中。
行至日暮时分, 抵达一处略微宽敞的石台,纪允殊下令就地安营。
当下,护卫们歇马,仆从搭帐生火, 看似一派忙碌。
烛伊掀开厚重车帘,见两旁山壁高耸, 遮蔽日月, 呼啸山风回荡, 予人一股浓烈危机感。
随行人员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少。
犹记最初在周家村时,亲随、护卫、仆从近两百人;从蓟城动身时,少了一半;抵达桓城后, 部分将军府卫随纪允殊回调查周家伉俪死因,再没出现;前段时日,副将带慕莘和高婶先行,率领了一小队人马。
目下所剩的六七十人,大部分为南国抚安郡王府卫,被顾思白养得安逸自在, 又拖着大批行李物资,战斗力远不如将军府卫。
姓纪的打算只带十几个亲随,押送盛风长千里路,还顺道送余振道和成璧上京?即便他少有敌手,也未免太托大了吧?
烛伊正自思忖,身后传来纪允殊清冽且低缓的嗓音。
“带上盛家九丫头她们,紧跟世子。”
“是。”
烛伊惑然, 回身去寻蘅娘母女。
不料山头隐有细微回响,纪允殊低声喝令:“全员戒备!”
顾思白刚和成璧一同搀扶余振道下车,闻声立马捧起猫咪,领二人藏身车侧。
只听得密集“嗖嗖”声起,山顶各处人影闪动,无数箭羽疾射而下!
然而两府护卫似乎早有预备,齐齐从马背、板车、马车上抽出数十枚圆盾,与此同时,仆役们也举起大铁锅,挡住锐箭!
纪允殊眼看烛伊难与顾思白汇合,左手抖开披风裹着她,右手拔剑扫落暗箭。
烛伊心跳越烈,小声问:“是荻夏抑或盛庄主的弟弟?”
“别怕。”
纪允殊答非所问。
众护卫在他的指挥下迅速移动,背靠背相守护,进退有度,高举盾牌,抵住山上伏击者的连番攻击,嘴上却大呼小叫,装出中箭受伤状。
伏击者显然有后招,弯弓搭箭,点燃煤油等物,往峡谷投射火箭!
“翻!”
纪允殊当机立断,护卫们应声将盾牌翻转。
只见四五十枚带火长箭如流星划破长空,半数插在马车、帐篷和盾上,居然瞬间熄灭,继而腾起袅袅黑烟。
原来纪允殊早在车身和盾牌涂了水沙混合物,天寒地冻,结为一层坚冰,遇火虽融,却也足以灭掉零星火苗。
烟尘糅合夜雾,很好地为他们作了掩护。
再听上方隆隆作响,雪粒拌着碎石沙土倾洒。
纪允殊冷笑一扬手,部下们如变戏法般,从车底和帐篷抽出早已扎好的十余个竹木栅栏,展开后架在两侧山脚。
伏击者合力从山顶推下大石,声势浩荡,沿途腾起滚滚雪气。
虽撞得栅栏断裂或破碎,冲击力却大大减缓,为大伙儿的闪避挣得时间。
“雕虫小技,也敢来暗算本将军。”
纪允殊轻声哂笑,单手搂着烛伊,翻身上马,向顾思白使了个眼色。
顾思白捂住胸前的猫咪,高声呼叫:“哎呦!哎呦喂!我受伤了!好痛啊!快撤!”
烛伊险些笑出声。
可没见过嚷那么大声的伤者。
众人纷纷上马,携武器护送老者和妇孺前奔二十余丈,高处的箭石已然无法造成威胁。
伏击者垂绳而下,陆续下来一百几十号人,直往被弃置的马车冲去。
有人持刀剑护在外围,有人强抢行李,有人低唤“庄主”。
那辆层层封闭的马车,隐约传出男子低哼。
“在这!”
为首者劈开车门,昏暗光线下,里头有一头发蓬乱、面目脏污的中年男子,依稀是玉泉山庄庄主盛风长!
余人大喜,抢上前砍断铁链。
然则刚把人抬出马车,那人猛地暴起拔刀横拉,割断了三人的咽喉!
这下猝不及防,伏击者愣了极短一瞬,方知中计。
——纪允殊早有精密部署,以高手易容替囚!
心虚的转身撒腿就跑,胆大的则果断反击,霎时再起纷乱。
伪装成盛风长的中年人武艺非凡,几乎每出一招便击毙一人,出手之狠辣教人胆寒。
伏击者既没法爬回山顶,又怕前行被纪允殊的人拦截,只得往来路逃窜。
岂料还没跑出这片石台,西面山道马蹄声急赶而来。
马背上的男子面目俊雅,手持弯曲银枝,大剌剌往狭路一拦,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更莫论他背后,站着一大队黑压压的将军府铁甲卫!
而东面雪尘翻腾,正是佯装落荒而逃的纪允殊率众回袭!
他一马当先,剑影将雪山夜色切割成碎片。
将军府卫紧随其后,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一扫先前伪装的颓气。
此外,另有数名服饰明丽的青年男女从山石间飞身而出,如在夜幕下开出璀璨花朵。他们带领二三十个武林好手,火速加入战团。
呼吸之间,伏击者完全处于下风,死的死,伤的伤,俘的俘……竟没能逃脱一人。
突围后,烛伊跟随顾思白,协助照料余振道和成璧两位尊客,待尘埃落定,才折返而回。
纪允殊还剑入鞘,上前对那乔装成盛风长的男子及一众江湖人抱拳作揖。
“允殊谢闵师叔和师弟妹们的鼎力相助!”
闵师叔抹掉伪装,露出真容,看上去已有五十出头,轮廓刚毅清癯。
他哈哈大笑:“两年不见,小亢的身手果然大有长进!”
烛伊心里接话:长进为“大坑”。
再看那帮年轻人,男的雄姿勃发,女子的英姿飒爽,无不向纪允殊投以尊敬又亲切的目光。
尤其是前面两个姑娘,年长的身穿湖水绿衣裙,眉眼柔情似水;年幼的穿鹅黄色武服,神态俏皮灵动。
二女对上烛伊的视线,不约而同被吸附,均自流露艳羡眼神。
烛伊顿时反应过来:不日便抵达顺州,看来……这些师姐妹也是纪将军的桃花?
纪允殊似有所感,回头向她轻勾指头:“来。”
烛伊牢记“人前温顺”的要领,乖乖行至他身侧,恭敬行礼:“小女子拜见师叔,见过众位师兄师姐。”
“哈哈哈!”闵师叔大乐,“丫头叫烛伊,对吧?前天离开桓城时,我便躲进马车里。这一路上呀……我能瞧见你,你却看不到我呢!”
烛伊大致感觉闵师叔对自己非但无嫌恶,还带点爱屋及乌的好感,遂向纪允殊嗔道:“将军岂能这般委屈师叔他老人家呢?”
纪允殊尚未搭话,闵师叔已笑着打圆场:“无妨无妨!能替小亢做事,可见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点用处! ”
言语间对纪允殊这位晚辈颇为爱重。
纪允殊客套一番,转而察看战况。
伏击者由玉泉山庄庄众及周边山匪组成,个个面带惊惧忧愤,还有人冲盛九喊“九姑娘饶命”。
他淡笑:“这批劫囚的,可算像样了!”
烛伊心念微动:“上次夜袭桓城驿站那八人……不对劲?”
“上回那拨人根本是来送死的,不似盛雪沉所为,这回嘛,好歹有些部署。”
烛伊转问盛九:“九儿,你叔今日可在?
“我叔叔不会武功,”盛九后知后觉,“驿站那次的人,好像一个都不认得我。”
纪允殊了然一笑,确认周遭再无异样,重新清理马车,对余振道与成璧歉然道:“请恕晚辈照料不周,惊扰长者了。此地离顺州不过百里,该处乃纪某师门所在,二位不妨多歇息两日。”
余振道惊容未敛,但历经多年风霜,不至被吓到,外加对纪允殊日益信任,并未多说什么,与成璧同坐一车。
云雁西拭净银枝上的血迹,策马亲自相护。
因马车须运送伤员,已无空余位置,纪允殊索性抱烛伊上黑马背,以显示对她的“喜爱”。
烛伊端坐身子,试图离他远一点,没料他硬梆梆以手臂箍上她的腰腹,俯首低语。
“需要你脸皮厚的时候,你反倒给本将军演羞涩?”
烛伊气极,又不便当众与他对着干,咬牙依傍他,并腾出一只手,强行与他十指相扣。
谁怕谁呀!
两人已几度装恩爱,私下也不乏被迫躯体相贴之时,各自脸红耳热一阵,便逐渐适应了彼此的质感。
峡谷之外,四野连绵山林挂冰,被月光浸润成琼枝玉树。
马速不快,后方的风也被昂藏身躯挡得严严实实,烛伊悠悠打了个呵欠,困乏之际,忘乎所以地往纪允殊怀里一钻。
她上回大病一场,天天卧床,病愈后也越发能睡,十足一只娇憨慵懒的大猫。
“纪师兄,这位……就是你往日提到的‘心上人’?看着像……诺玛族的?”
右侧响起清脆悦耳的嗓音,催马上前的是黄衣少女。
不等纪允殊回应,她已熟络地向烛伊自我介绍:“我叫岑缃!师兄肯定没提起过我,对不对?”
“我叫烛伊,确是诺玛族血脉。”
烛伊暗忖:莫非纪允殊的心上人跑丢了,才临时让她这个假侍婢挡桃花?
岑缃丝毫没在意她的微妙态度,热情问她有否受惊,又盛情相邀。
“纪师兄好不容易来顺州,不如多呆些时日?再过三天,便是一年一度的冬月灯节!咱们一块儿热闹热闹呗!大师伯和众位师姐天天叨念着你呢!”
一路上,岑缃叽叽喳喳,即便纪允殊面无表情、极少回话,她仍和顾思白、烛伊有说有笑,大大缓解了遇袭的余悸。
细看岑缃容貌秀美中透着英气,笑时眉眼弯弯,很是可亲。
烛伊心下惋惜:如此讨人喜欢的姑娘,纪允殊这个又冷又硬的破坑非但不懂珍惜,还力拒门外……简直瞎了眼!
恰逢岑缃也在看她,眼光流连于她的秀眉清眸与玉颊樱唇,良晌,由衷感叹:“嫂子真是好看极了!”
顾思白闻言摆出委屈脸:“岑姑娘都喊上‘嫂子’啦?那、那我岂不是要改口……叫‘舅妈’?”
纪允殊:?
烛伊:???
——你俩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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