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未免太刺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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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嗖”, 数箭齐发!
纪允殊双腿夹马肚催行,一手抱烛伊倾身而避,一手扬鞭抖落飞箭。
“哪来的硬手!”
青年眸色更冷, 双足轻点,如雄鹰腾空飞扑,并以迅雷之势挥出袖箭!
马儿远不如纪允殊的黑色坐骑神骏,左闪右避间后脚被箭擦破, 步伐慢了些许,硬撑着急驰数十丈, 已抵溪涧, 冷不防后臀连中两箭, 长嘶而倒!
恰逢纪允殊身体后仰,腾出两手接暗器,一下收不住势头。
烛伊没坐稳, 又失了依傍,恍然坠向乱石丛生的冰涧……
千钧一发之际,纪允殊拨开乱箭,斜身箍向她不盈一握的楚腰!
无奈,还是晚了一步。
烛伊虽不至于整个人跌入涧中,但肩膀正正撞上大石, 头发、短袄与裙裳沾上冰水,湿了个透!
眼看马儿受伤受惊,随时跪倒,纪允殊果断将湿哒哒的姑娘往前一抛,当即借力旋身跃起,朝青年放出收缴来的几簇箭!
这一记出其不意,且准头极佳!
青年刚险躲利箭, 却被他反手后发的铜豆子打中要穴,腾空之势顿减。
纪允殊未予对方还击的空隙,持鞭卷起水中石块,往那人头脸腰腿一顿猛砸,生生逼得其退回岸上。
烛伊被纪允殊甩进岸边积雪,翻滚了两下,手捂肩尖,美眸哀切,挣扎不起。
纪允殊驱马至她身边时,探臂捞她回马背。
马儿带伤跑出里许,终究支持不住,跪地哀嘶。
纪允殊见其伤口肿胀且流淌黑血,心知已无力前行,若然留在原地,印记会泄露军马身份。
“对不住了!”
他心怀歉疚,大掌轻抚过鬃毛,随即猛力拍断其心脉,免去它毒发的痛楚,又取下悬挂之物,把马尸踢下山崖,转而抱起烛伊,跃上枝头离开。
虽抱了一人,所幸烛伊体瘦身轻,他健步如飞,踏雪无痕。
外加半数时间踏足于山石或树梢,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奔出一阵,觉察怀里传来异样颤栗,他忙中低头,却见烛伊发梢滴水、娇颜苍白、水眸惺忪、唇瓣发紫,暗叫不妙:这丫头体内无丝毫内功,难以抵挡恶寒!
若为躲避追踪而耽误时辰,即便她保住性命,也难免大病一场!
虽知这异族少女身世目标成谜,话中虚实难辨,可除了偶尔作弄他,却未做过伤害之举。
相处多日,他的心已不似最初冷漠坚硬,甚至隐隐有种……不愿看她受苦受折磨的柔软恻隐。
嗯,毕竟……日后,她还得替他挡几支桃花箭。
烛伊正冻得神魂抽离,忽觉纪允殊停步将她放在地上,下一刻,携带他炙灼体温的大氅牢牢卷裹她,为她挡住寒风肆噬。
“你再忍忍。这儿不安全,还得多走一段路。”
他横抱她,俯首低语,难得流露的些微关切,让她心神恍惚。
烛伊靠在他肩头,万分庆幸,他没再像在玉泉山那回扛着她乱颠。
想来经过大半个月的“考察”,她这“宠婢”或多或少有点用处?
“咱们……去哪儿?”
纪允殊脚下未有半分凝滞:“前段时日寻找余老先生时,无意间发现东面十里外有处隐蔽的山谷,你我先避上一阵,等那伙人走远,再回大宅。”
以眼下衣衫不整的狼狈相,实在无颜拜会一代大师。
随纪允殊起起落落,烛伊又冷又倦,索性闭目而歇。
无从辨别走了多远,隐隐听到潺潺水声,她茫然睁眼,方知纪允殊已穿过层林,沿蜿蜒河道抵达一座瀑布的上游。
冬日水少,冰泉冷涩,依稀可见飞瀑内侧的巨石间,藏有一条仅可容身的缝隙;倘若处于盛夏,便因水势澎湃而遮挡。
纪允殊单臂抱人,以手抓石,缓缓从山崖顶部往下挪移,再从旁跃入那道石缝内。
斜滑三四丈,穿过山壁,内里陡然现出大片雪地,另有寒溪怪石,野苹果树七八棵。
零星果子被封在冰棱里,如剔透水晶裹着红彤彤的宝石,煞是好看。
烛伊记起有一次,纪允殊外出归来,曾带回两个苹果,一个给顾思白,另一个则丢给她,让她“尝尝酸不酸”。
那时他态度尤为古怪,既非作弄捉狹,也非强悍威逼,而是以傲慢掩饰谨慎与忐忑。
尤其她独食整个苹果,他丝毫没恼怒,反倒舒坦不少的。
此刻回想前后细节,她才明白,这家伙先一夜因镯子的事惹恼她,却抹不开脸来哄,只能采取骄傲的方式和解。
纪允殊因她望树的浅笑而周身不自在,愠道:“都冻僵了!还敢笑!”
他缓缓放她在凹陷山壁角落,继而神色忸怩地褪去墨青色行衣,丢在她跟前。
烛伊:“……?”
“不想被冻死,就把湿衣换下来!”
纪允殊向来不畏寒,穿得不多,把大氅和长衫脱下来后,仅余中衣长裤,对上她的端量视线,瞬即面红耳赤,急忙转过身。
烛伊瞠目:他的意思是……让她脱掉衣裳,改穿他的?这、这未免太刺激了吧?
脱了,羞死;不脱,冷死。
二者选其一,那还是羞一下好了。
人家守身如玉的纪将军都这么大方了……
可她后背湿透,冻彻骨髓,手脚僵硬,指头颤颤,扯了半天,还没解下束腰带子。
纪允殊听她动作悉悉卒卒慢慢吞吞的,连声催促:“快点!少磨蹭!”
“我、我……手不听话,你帮帮我呗!”
纪允殊几乎要炸开:“别闹!都什么时候了!”
“真的动不了,呜……”烛伊举着发麻的爪子,委屈至极,“没骗你。”
纪允殊半眯眼转头,见她已卸下大氅,也脱了袄子,如白玉般的十指反复拽拉裙带。
他心如火烧,咬牙替她松了衣带,两三下便除掉藕色上襦。
半透的白色中单紧贴香肌,抹胸上的鱼戏莲叶纹刺绣清晰无比,红艳艳的映衬着雪肤如凝脂,更别提那玲珑起伏的线条!
难熬的热意火速绷紧他的神经,促使他立马扭头闭眼。
让他继续往里剥……真是太为难他了!冻死这丫头算了!
烛伊窘得说不出话,良久才讪然搭上他手背:“我是说,请你帮我捂捂手,暖了就好。”
“……!”
毫无经验的纪允殊才想起这茬,一张脸涨成酡红。
他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又干了什么!
能不能假装剥她的手跟他没任何关系!
天地为证!他就是一时情急!慌了神才……真不是存心亵渎她!
他欲辩难辩,把心一横,自暴自弃地与她掌心相贴,以内力传递暖流。
烛伊明显感觉他手掌传来的热气缓慢散入四肢百骸,淤积在心口的闷寒顿时松动了,须臾后脸色渐复红润。
趁纪允殊赧然捂脸回避,她战战兢兢解开贴身小衣、长裙和中裤,来不及细看红肿的左肩,赶忙套上男子衣袍。
“将军……”
烛伊拾起玄色大氅,见纪允殊衣裳单薄,踮起脚给他披上,不料他一手夺过,重新裹牢了她。
纪允殊颊畔绯霞未消,怒色又起:“你招惹的什么人!全是狠招!暗器剧毒!”
烛伊略感惊讶:曹不破曾说他和荻夏“素有往来”,他竟没认出来?究竟谁诓人?
她决意含混过去,遂可怜巴巴地眨了眨大眼:“我都快冻成冰块了!你还咄咄逼人!”
“你好意思怨我?要不是你……”
“是是是!”烛伊露出谄媚笑容,“要不是我,威名远播的纪将军断不会落到东藏西躲的地步!是我之过!先别忙着生气,接下来该怎么办?”
纪允殊虽不怕冷,但抱着她在寒风中疾奔多时,体力已有耗损。
再观天际浓云密布,似有雪意,他眉心一蹙:“先冒险生个小火,把衣服烘干再说。”
烛伊自觉去觅枯枝,回头纪允殊已采摘了十余个苹果,从小溪里抓来两条肥鱼,并用枝条搭了架子。
烛伊尴尬地把贴身衣物逐一晾开,又卖乖将鱼串上长枝,置于火上烧烤。
鱼油滴落在火堆里,发出吱吱声,腥气混合香气,勾人垂涎。
她从被打湿的香囊里翻出荆芥叶碎,填抹在鱼肚内。
纪允殊奇道:“这是……去腥?你竟随身携带调料?”
“是草叶碎末,诺玛族人的习惯。”
烛伊当然不能坦言此为洛松氏招“猫”的秘方,这已是她保命的最后绝招。
纪允殊本欲多问,垂眸时刚好瞥见行衣的墨青色蚕丝面料边缘露出一大截长腿,光洁细腻,温润似玉,分外勾人……他嗓子蓦地变得艰涩,慌忙轻咳着转移视线。
两个各自思量心事,久久无言。
忽然闻到一股焦味,却是烛伊忘了旋转,一条鱼尾焦黑如炭。
纪允殊接过,用剑削去烧焦的部分,见鱼腹等部位还没熟,笑着调侃:“瞧你……笨手笨脚的,还净是给我惹麻烦!”
烛伊嗔道:“我这‘麻烦’,也是你自找的!”
纪允殊慢悠悠转动树枝,把两条半生不熟的鱼烤成金黄色,将完整那条留给她,自个儿则吃起没尾鱼。
烛伊既意外又惭愧——连累他无辜被荻夏追逐,又穿他御寒的衣袍,还烤焦他打的鱼,却吃上了完好的那条。
仔细回想,这人算是她有生以来单独相处最久的外男。
尽管一开始引她入瓮,对曹不破虐杀冯老护卫之举漠然置之,后来夺她手镯,欺负她,利用她,针对她,嘲讽她,凶她,……可每每到了性命攸关之时,他却始终没舍弃她。
似乎……很难再讨厌他多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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