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男友小舅舅三

咖啡店里播放着大提琴曲《神秘园之歌》，舒缓柔美的乐曲充满着忧郁，配合着店里昏暗的橘色灯光，桌上燃烧着地蜡烛，将人带入一个孤独的，满是回忆的世界。

        秦景瑜一直低着头，曾经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不断闪现。

        常笙也在沉默，同他无话可说。

        “叮”不经意的玻璃碰撞的声将沉默中的两人唤醒，常笙拿出手机打字。

        【有事吗？我还要回学校。】

        发完提醒他看。

        秦景瑜看见手机上信息，心里流淌着的苦涩比刚才喝的espresso苦。

        他说，“我们分手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嫌弃你不会说话，只是……”只是我没办法在未来和你之间选你。

        【我知道。】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后对女人的态度是看付出的多少，女方付出的多不会让男方珍惜，能让对方珍惜的往往是他花费了时间、精力追到的。付出的越多越舍不得放手。

        秦景瑜便是这一类。

        他含着金钥匙出生，外公是华国首富，爷爷是京都豪门，自小见惯了巴结讨好，自己送上门的。而在这时偏偏出现了一个对他不为所动的女生，自然而然勾起了他的征服欲，在征服的这个过程中除了时间和精力，慢慢的投入感情，到最后，才会割舍不得。

        失落在心口蔓延，他又喝了一口咖啡，苦涩流入喉咙时忽然被呛到，他侧过身子佝偻着费力咳嗽，像是要把心咳出来。

        秦景瑜一直以为他们会有以后的，却不想分别来的这么快。

        他注视着常笙，“我明天要走了，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

        常笙心口猛烈的痛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平静，像是从未痛过。

        【那，再见。】

        秦景瑜忍住蔓延至眼眶的泪水，将手腕上带着的用红色丝线编的绳子解下，恋恋不舍看了半天后交还给她。

        他含着泪笑着说，“你要越来越好。”

        常笙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像个没事人轻轻笑着，比手语，【你也是。】

        --

        常笙第一课表现得很好，以至于第二堂课褚教授忍不住在教室里找了一圈，令人遗憾的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所以，上他的课是因为他外甥？秦景瑜离开春城她也就不来上课。

        褚教授仿佛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对这个看好的学生有些失望，以至于常笙第三次上他选修课时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很冷漠，以前他的冷漠是自身带的，这一次的冷漠更像是刻意散发的。

        一节课上完，褚静安像往常一刻不停，收拾好东西迅速离开。

        常笙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总觉得这次要是不追上去，以后很难有机会搭上话。

        从教学楼到褚静安办公室大概有800米，途经食堂，操场。

        褚静安察觉身后跟了条小尾巴时已经走到操场，他没有转身，继续走，只是走的方向不是办公室而是学校凉亭。

        这个季节凉亭棚顶垂下的紫藤萝开得正好，紫色的花绿色的叶，树下是误入仙境的凡人。

        褚静安在凉亭坐下，身后的小尾巴跟了过来，在距离他一人距离的地方坐下。

        褚静安预备等小尾巴开口了在说话，结果等了半天等来了个问题。

        【我想买股票，您知道该怎么做吗？】

        褚静安注视着写在笔记本上的字，再瞥向虚心求教的人，一时无话可说。

        他问：“跟着我就是为了问这？”语气很是冷漠。

        常笙老实点头，很快想起上节课没上，便又道歉。

        【我周一中暑，没去上课，没有您的联系方式，所以没能和您请假。】

        褚静安不信，“所以不是因为景瑜？”

        常笙拧起眉头，【褚教授，我不会把学习和生活混在一起。】

        褚静安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看她的目光带上了欣慰，仿佛看到自家孩子说不会早恋似的。

        但，“我是教经济学，并不教人炒股。”堂堂一个教授被她当成什么了！

        常笙点头。

        她最近一直在研究股票，想学着炒股，刚才急着留住他，一时找不到借口才想了这么个问题。

        褚静安看她低着头以为打击到了她，想了想，问，“你相信我？”

        常笙二话不说重重点头。

        褚静安愣了一下，审视看她两眼，不知她对他理所当然的信任从何处而来。

        没有纠结太多时间，他说，“买股票之前你得开立一个账户。”

        常笙从忙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在笔记本上记下【账户】，记完抬头认真看他。

        褚静安：“……”

        褚静安：“在正式购买股票前，需要了解股票交易制度、买卖规则、股票代码和k线等基础知识，要可以看懂k线走势……这些你懂吗？”

        这些她做过笔记，大概了解，但她眼也不眨的摇头。

        【我会认真学的。】

        “我给你几个网站，你线在上面学习不会的问我。”褚静安很难想象，自己会对一个女孩子有这样的耐心。

        【好。】

        该说的说完，褚静安离开。

        突然衣服上多了只小手，手背上还有输液的印记。

        他用眼神询问：有事？

        常笙忙比手语，比了一会儿才想起褚静安看不懂，拿出手机打字。

        【我想请您吃饭。】

        褚静安挑眉，“原因。”

        常-一本正经-笙：【您教了我很多，我想报答你。】

        褚静安又恢复了该有的疏离，“你是我的学生，我教你是应该的。”

        常笙有些丧气，很快想到什么，飞快打字。

        【感谢您上上次借我的手帕，上次借我的雨伞。】

        她眼里的期待太明显，褚静安略一思忖，“好。”

        她轻轻笑了起来，笑的轻松，褚静安眼镜后的眸子闪了闪，习惯性紧抿的嘴角无意识放松。

        --

        褚静安找的是一家面馆，在学校附近，门店不大，装修的还可以，和他这一身行头多少有些不搭。

        常笙想他或许是不好意思让一个学生请他吃太贵的。

        她没有提出换一家高档餐厅，她是一个很穷的穷学生，还是不要为了面子为难自己。

        褚静安吃东西很优雅，夹面吃面没有一点声音，像电视里英国绅士。

        热气扑在镜片上，他将眼睛摘了下来，隐藏在眼镜下深邃凉薄的丹凤眼完全暴露。

        常笙低头没有看见，这具身体很慢，做什么都慢吞吞的，吃饭自然也是。

        褚静安吃完，她还在慢吞吞地吃一口面喝一口汤。

        吃完两人往学校走，临近黄昏校门口到处是人。

        夕阳的光线从建筑和树木间穿梭，落在行人身上，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送到学校门口，褚静安停下，“你回去吧。”

        常笙安静点头，慢吞吞往学校里走，她周围都是人，褚静安的目光却能一直追随在她身上，直到她消失在大门口。

        之后的日子除了课后常笙时不时的咨询，两个人之间没有更近一步的接触，本打算接着还伞的名义请对方吃饭，拉近一点距离，结果一一落败。

        偶尔的，她发一些和学习不想关的话题，他的回答就成了“好好学些。”

        俨然一副督促学生好好学习的严师。

        常笙气磊，爱情和学业总要抓住一样，爱情现在不行，那就学习吧！

        下定决心后她把精力全放在学习上，她的专业是外国语言文学，期末考除口试外门门稳坐第一。

        暑假很快到来，常笙和褚静安依旧没有任何进度。

        暑假学校关门，常笙只能在外面找了一个短租房。

        褚静安的暑假很无趣，到处走走看看，回到春城暑假才过半，无聊的他接了个兼职，给一家金融机构做顾问。

        再次见到常笙是在暑假的一个深夜。

        褚静安睡觉手机直接关机，但他睡的晚，接到常笙电话时正好还没睡下。

        接通才听到那边“砰”的一声巨响，电话被挂断，很快手机里进了一条信息。

        【东安小区8栋单元，救救我。】

        这种时候褚静安没办法纠结常笙为什么是打电话给她，而不是报警，他拿着手机和钥匙快速出门。

        褚静安赶到时房子门大开着，小小的出租屋里被砸的一片狼藉，。

        房间里除了常笙外还有另一个女生，两人蜷缩在墙角，瘦瘦小小的常笙把女生护在怀里，头发凌乱披着，好不凄惨。

        “怎么了？”褚静安问话不算平静，常笙租的这里是老小区，没有电梯，他一口气从跑上五楼，难免有些气喘。

        这番模样不似以往那般疏离有礼，多了几分生气。

        看见是他，常笙愣了好一会儿，许久眼里的警惕消失，神经一松下来，身体晃了晃，褚静安及时蹲下扶住她。

        她摇摇头，想打字给他看，他一把按住，仔仔细细打量她凌乱的衣裳和皮肤上的伤口，眼神沉了下去。

        “先去医院。”

        常笙拽住他，摇头，快速在手机上打字：【要收拾家里。】

        褚静安有些生气，语气强硬，“都这样了，先去医院。”

        去医院做了检查，常笙还好些，都是些擦伤。

        另一个女生伤的比较重，医生检查发现她身上有很多旧伤，怀疑的目光在褚静安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伤怎么来的？”

        常笙比了两下手语，又忙看向守在身后的褚静安，来的路上她把事情经过写给他看过。

        褚静安上前解释，“这位女士”他指向一脸惊魂未定的女人，“被前男友家暴，我学生帮助了她，两人报警被对方知道后对方威胁两人，并且公然闯入我学生住处，将两人打成这样。”

        褚静安说的很客观，教人知道他就是一个不掺杂任何情绪的叙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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