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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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朝再次召见大臣是一日后。
宣的是内阁三人以及大理寺卿左臻。
皇帝遇刺事关重大,负责狩猎的官员悉数留押候审。
左臻亦是审了一夜,很快锁定了那日的行宫的萧全。
他与齐家颇有渊源,齐家被废后他的仕途也止步不前。这场刺杀,是他的主意,但也有蛛丝马迹,指向了闵王。
可眼前这些证据,并不足以废掉一个亲王。
云朝伤势不轻,一夜的低烧。此刻只能勉强靠在床榻上,双手搭着锦被费劲地听外面的人说话。
良久,他恹恹地听完了他们的结论,说了个“允”便让他们走了。
午后许文渊也来了,云朝命人在屏风外看茶赐座,倒是与他说了许久。
“陛下,这些痕迹太过直白,且闵王远在封地,齐家又大不如前,如何能打通关卡,安排刺客?就凭一个萧全吗?绝无可能。”许文渊道,“所以微臣以为,此事还是太过蹊跷,不得早下结论。”
云朝轻咳了两声,“疯狗偏会咬人,兴许他想孤注一掷?”
许文渊:“若要说疯狗,其实另有一人。”
云朝一怔。
他想到了长信王。
“陛下,就算这些人刺杀成功。可如今这朝堂上,有谁能保着这皇位等着闵王平安抵京?”
答案毋庸置疑。
齐家做不到,齐太妃更做不到。
所以真正安排这场刺杀的,应当是坐收渔利之人才对。
云朝虚弱地应声,“朕知道了。”
帝王家,血脉之情最是淡薄。
徐太医一直在外候着,期间进去为陛下把了几次脉。闲着时就在偏殿里罢了个小榻,恍惚间眯过几回。
而这一回醒来,屋里多了个人。
楚倾瑜屈着长腿,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医书,漫不经心地翻看。
徐太医忙起身,“殿下?您怎么来了。”
楚倾瑜抬眼,“陛下身子如何?”
徐太医:“陛下昨夜有些低烧,今早才退了热,体虚了些。”
楚倾瑜:“伤口呐,疼吗?”
徐太医一愣,箭伤怎么会不疼。
陛下一夜都没怎么睡,强忍着牙关没喊出来罢了。
楚倾瑜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默默收回目光,掩饰性地翻了一页医书。
玲珑适时进来传话,“徐太医,陛下醒了。”
许文渊走后云朝睡了一会儿,但不到半个时辰就醒了。
额上冒着密小的汗珠,是疼醒的。
闻司药给他换了回药,端着满盆的血水走出去。
徐太医进去把脉,楚倾瑜如昨日一样等着门口。
他冷玉似的目光瞥过那腥红的颜色,身上不明的地方也跟着揪疼了一下。
片刻后,徐太医从里面出来,“殿下,陛下让您进去。”
他说完侧身让路,然后退出去将殿门带上了。
浓郁的汤药味,掺着几丝淡淡的龙檀香。
里屋的屏风已经被收起,只留着榻侧的薄纱帘静静杳杳。
边上摆着圆椅,是方才徐太医把脉时摆放的。
云朝知道他进来,轻轻地唤了声“小皇叔”。
楚倾瑜礼数周全地请了个安。
“小皇叔坐吧。”云朝道。
楚倾瑜依言靠过去在一旁坐下。
隔着纱帘,他看见他单薄的身影靠在秀枕上。说话间长发垂落,几丝发梢划过他脸颊,流连忘至。
云朝觉得脸上有些痒,抬起手想去拨开,却不留神带动了伤口,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楚倾瑜紧张地俯了俯身,单手穿过纱帘,指腹轻轻地落到他脸上,与那几丝发梢相交缓缓的抚下去。
云朝余光看到那只白净的手,不由地一怔。
楚倾瑜的指尖带着些凉意,碰到发烫的脸颊。
“还在发热吗?”他不禁探了探云朝的额头。
云朝眼睫一颤,手不自主地慢慢攥紧,翁声道,“比昨夜好多了。”
楚倾瑜:“箭伤呐,很疼吗?”
云朝眨眨眼,“也好多了。”
“是吗。”楚倾瑜看了眼一旁还剩大半未喝的药。
云朝底气不足地“嗯”了声,还把锦被往上扯了扯,试图遮过自己。
楚倾瑜被他的动作气笑了,“不药而愈的本事,快练成了?”
云朝眼神讪讪,装不知道,“朕听不懂小皇叔在说什么。”
“哦。”楚倾瑜带着点戏虐的嗓音转回来,“那我替陛下回忆回忆,您小时候淘到一个话本子,上头说…”
“楚倾瑜!”云朝打断他。
楚倾瑜的笑意更大了,“嗯,在呐。”
云朝焉儿下去,“喝还不成吗,你拿过来。”
楚倾瑜收敛了一点,抬手碰了碰碗壁,已经凉了。
“这放太久了,我让司药再熬一碗来。”
云朝温声点头:“好。”
药房里闻司药一早就备着。
此次狩猎之行桂嬷嬷未跟来,所以伺候陛下喝药这事儿,着实有点难度。
这会子听小王爷的传召,闻司药心中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
“闻姐姐。”
玲珑很快端着药走,又很快抱着空碗回来了,站在门口笑嘻嘻道,“陛下总算把药都喝了,我可真怕回宫之后被桂嬷嬷打手板。”
闻司药笑她,“陛下每次都护着你,哪真让你受过罚。”
玲珑突然直平了嘴角,嘟囔道:“慈宁宫会打,太后娘娘打秋苑姑姑的时候,眼神都不眨一下。”
闻司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快回去伺候吧。”
玲珑点点头,放下碗又跑开了。
闻司药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撒腿跑的身影。
玲珑被调到养心殿才不过一年,她也不知道以往那些个小宫女都去了哪里。
陛下对人对物从不苛求。
可太后娘娘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丁点风吹草动,都能要了无数人的性命。
哪怕是错杀。
……
西山狩猎因为皇帝遇刺一事而搁置。
萧全被押入了刑部大牢,当月问斩。
此案牵连了数人,其中有两人是闵王旧部。
朝堂之上风云渐起,直指云渊。
闵州八百里加急送来了信件,云朝倒是头一回看见这位皇兄如此诚恳的话术。
言之切切,撇的一干二净。
但内阁三人对此信件不置可否。
左臻亦是不敢下定论,因为大理寺的线索在漳州府衙处中断了。
“陛下,刺客来自漳州,而漳州知府已畏罪自杀,无从查证。”左臻道,“且闵州与漳州一南一北相距甚远,闵王根本不能从中调派人手。”
“所以?”云朝问道。
“所以,兴许是有人恶意栽赃。”
云朝:“谁栽赃?”
左臻双膝跪下,“微臣不知,请陛下赎罪,再宽臣些时日。”
云朝乏了,“你下去吧。”
左臻不敢再多言,“微臣告退。”
朝臣都走后,云朝动了动僵硬的左臂,靠到书桌前。
他已在行宫修养了半月,今日勉强起身走动。
逐鹿殿窗外这几寸光景,已是深入脑海。
不一会儿,秋苑提着圆玉食盒进来,将里面的吃食规整地摆到一旁。
浅色的三个小盘,今日是茶糕、杏仁酥、猪肉小脯。
而后闻司药也跟着进来,端上了一只小碗,“陛下,您该喝药了。”
云朝看了看小食,再看了看愁苦的药碗。
“朕今日胃里空落落的,还是先吃这个吧。”说着伸手取了块茶糕。
秋苑跟着倒了杯清水,放到他手边。
这圆玉食盒是小王爷送来的,每日都装着不同的小食。
起初是让陛下用完药后解苦味的,他会记着时辰送来,还会嘱咐不可多食。
可后来陛下喊了几次伤口疼,小王爷便开始惯着了。
闻司药免不得要多劝几次,“陛下,垫些吃食就用药吧?”
“您近来睡前总是隐隐泛疼,再吃两幅药便不会如此了。”
“徐太医还说,您身子恢复的好,再修养几日就能起驾回宫了。”
云朝小口地吃着东西,分神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茧。
又过了会儿,只能认命地移到药碗边,闭着眼喝了下去。
闻司药见状自是欢喜。
“奴婢再去膳房准备些药膳,陛下多吃些,更能快快好了。”
秋苑低头轻笑,示意她快去。
这些时日的奏章悉数送来了行宫,内阁及六部尚书等人,也都住在行宫中,每日定时定卯地来逐鹿殿议事。
但今日,陆芥来的过于勤了些。
这厢云朝方命人撤下了药膳,河泉就领着人进来了。
“陛下,陆大人有要事求见。”
“微臣陆芥,参见陛下。”
“嗯。”云朝示意他起身,“何事?”
陆芥:“陛下,闵王妃在回京路上遇到匪徒。”
云朝一听到闵王妃三个字,就猜到了会发生何事。
但面上,还是略带关心地问了一句:“王妃可安好?”
陆芥递上急报,“闵王妃未受伤,但……惊吓过度,落胎了。”
云朝接过后打开,波澜不惊地扫了两眼,“这消息宫里可有送去?”
陆芥回道,“尚未。”
“让安德全跑一趟吧,再送些东西去齐贤殿,务必要好生宽慰齐太妃。”云朝道。
陆芥应道“是”,回身退下了。
河泉将人送出去后重新折回来,担忧道:“陛下,您说太妃会不会将这事儿怪您头上?”
“怪朕?”云朝长臂一缓,把急报丢在桌案上,轻嘲道,“呵,与朕何干?”
“当初去接闵王妃的护卫,可都是太妃自己钦点的。就算越了王妃的礼制,朕都没有多加干涉。而今出了事,就由他们齐家自己担着吧。”
河泉附声,“陛下说的是,奴才一会儿也将齐太妃安排的这事儿散播出去。”
“嗯。”云朝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
这几日天晴,窗外的花圃开的倒是烂漫,几簇几簇地依偎在一起,别有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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