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退匪

牛头山。因为此山有两座像牛角一样的山锋而得名。牛头山是京城到白帝城的必经之地。也是其中一大凶地。山陡而险，山中林木高大，草丛茂盛。极易藏人。所以成了绿林好汉的乐园。

        牛头山上共有两个山寨。一峰一寨。南寨山贼头子张文龙。人称开山掌。一身外功已练到出神入化。据说能徒手开山劈石。北寨寨主熊志。人称闪电枪。用的一手好枪。枪以快出名。入枪出枪枪尖不沾血。而且出枪必杀人。两位寨主自占山为王以来。还是第一次坐在一个堂子里。“文龙兄，我两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相见吧。以前都是手下们打打杀杀的。上次交手也是半年前了。接我一招。”熊志出招前全无征兆。单手伸出以指代枪，攻向张文龙。攻势快如闪电。也不见张文龙出招反击。只是运功抵挡。嘭的一声。熊志的手指收回。“文龙兄防御果然厉害，硬接我一指，连指印都没有。佩服，佩服。”张文龙这是也坐了下来。“熊志兄出手快若闪电，且一身功夫都在抢上，果然名不虚传。”两人都在心里认可了对方。“熊志兄，你也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现在我们可以共议大事了吧。”

        “萧兄，前面就是牛头山了。此处山势险峻，极易藏人。如若我是山贼。定会在此处埋伏。”王岳阳策马从队伍最前面跑到萧穆云的马车边对萧穆云说。“就算有山贼，不是也还有你们吗？一切都听王兄安排。”萧穆云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像是一点都不担心。

        “那自然是好，我只是提醒下下。可能马上就要有场恶战。请萧兄等下不要乱走，免得被流矢暗器伤着。”王岳阳说完转马准备去安排，却被萧穆云叫住。“王兄，如果一会真有大战，还希望护得我这马车周全。特别是马车上的丫鬟和赶马车的云老都不会武功。”

        “好。萧兄放心。”王岳阳嘴上说好。心里却想，王孙贵族果然个个都怕死啊。嘴上说保护好不会武功的女流之辈和老人。到时真杀到马车前死的最快的肯定是不会武功的人。

        “师姐，等下也许会有人劫镖。你能不能去护卫下萧穆云的马车。”王岳阳快马追上慕凝雪，和她并行。慕凝雪听到王岳阳提到萧穆云就不高兴。还让她去保护萧穆云。心里更不舒服。“不去，要去你去。”慕凝雪直接回绝。“师姐啊，等下要对付的都是茹毛饮血，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洗澡的山贼哦。那我去保护萧穆云，你来对付这些山贼吧。王岳阳说罢就欲往萧穆云马车处去。“回来，我今天不想见血，还是你去应付山贼吧。”不等王岳阳说话。慕凝雪已经丢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王岳阳，往马车方向去了。真是蹩脚的理由，王岳阳心里暗自说到。

        “大家休息一下。马上就要过牛头山了。然后加把劲在太阳落山之前能走过最险的那段路到达山后的官驿。后天进入县城就请大家喝酒。李二哥，你和王镖头负责警戒。”

        “哈哈，不用警戒了。我们已经到了。此路由我开。此树由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南寨狗头军师王浮大笑道。

        王岳阳突然被人打断，心中虽惊但是表面仍然镇定。看着前方百十来人道：“这位朋友，不知是南寨好汉还是北寨好汉？在下乃威武镖局少镖主王岳阳。你的头领和我们威武镖局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道上规矩，这里是一点小意思。希望好汉能卖威武镖局一个面子。”说着丢了一个钱袋过去。

        “丙申，准备杀人了。这个人只是来拖延时间的。”坐在赶车位上的驼背老者说道。

        “云前辈，以威武镖局的威名，应该会让这些山贼知难而退的。而且他们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得到银子，那不是更好？”旁边的慕凝雪不解的问道。“看来王小兄弟没有告诉慕姑娘我们这次运的是什么镖了。如果是以前，这种毛贼肯定不敢打威武镖局的主意。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具体为什么。慕姑娘直接问你师弟就行。你师弟心中肯定也明白。我敢说，他立刻就会出手。”驼背老者手上马鞭一指。果然见王岳阳趁对方申手接钱袋的时候暴然出手。

        王浮也不想到王岳阳会这么果断的出手。只能向后一个狗打滚。险之又险的躲过了王岳阳的攻击。王浮来不及起身，眼看就要被王岳阳一剑杀死。只听一声厉啸，王岳阳的剑被一掌震开。“威武镖局全是恃强凌弱的偷袭之辈？”来人正是南寨山寨头子张文龙。“和山贼还讲江湖道义？难道我们身份互换了？想必你就是开山掌张文龙了吧。”王岳阳虽然只和张文龙过了一招。拿剑的虎口还在发麻。说话时也尽显提防之色。毕竟此人成名已经十余年。

        “丙申，你去帮帮忙。少镖主可不是那中年汉子的对手。”驼背老者挽了下长袖对丙申说。

        “可是殿下的安全？”

        “放心，这里不是还有慕姑娘吗？”马车中传来了萧穆云的的声音。听见萧穆云发话。丙申不在犹豫，一个箭步往王岳阳那儿赶去。慕凝雪眼光也只落在驼背老者身上。心中很是疑惑。驿站之中提醒她假饮酒。眼力又如此之好，真的像是毫无武功之人吗？并且那个刺杀的师兄是怎么被点穴的，萧穆云看他的佩剑就知道是花架子，一路也未见他使过什么功夫，侍卫丙申的武功见过，但是如果他制住刺客的话，慕凝雪肯定能看出来。这驼背老者真是疑点重重。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解了她心中的疑惑。只见一人一枪疾射而来，定在马车框架上。驼背老者毫无高手风范的从马车赶马位上滚了下来。慕凝雪见别人都攻到眼前了，还在为自己的大意自责。玉手一抚，佩剑散月出鞘。一剑点在枪上。嗡的一声。持枪男子正是闪电枪熊志。

        熊志早就和张文龙协商好。由张文龙在前吸引注意。他出手偷袭。然后擒贼先擒王。胁迫对方交出十万两黄金，在五五分成。毕竟威武镖局这块硬骨头不好啃。熊志看到马车旁护卫被调离的时候，就知道机会来了。却不想马车旁边娇滴滴的女娃竟然如此厉害。一剑就击退他。看来要抓住马车中人不是那么容易了。

        “姑娘是谁？如此年龄武功就到达这种境界。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熊志说出此话也是展现对慕凝雪重视。“天山，慕凝雪。”说完也不废话。想快速拿下对方。让心中的自责少点。那边听见响声的丙申本要转身回救。看见慕凝雪的功夫后也不在回头。加入了王岳阳的战团。

        驼背老者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和熊志大战的慕凝雪。“云老，你认为他们谁会获胜。”萧穆云也出了马车站在驼背老者旁边。“据王府情报收集，慕凝雪乃天山这代最杰出弟子。武功肯定比王岳阳强。具体境界不太清楚。不过刚才一招，应该到半步天境了。而这使枪汉子也不弱。枪法全是追求快准狠。定是北寨寨主闪电枪熊志。此人十年前成名之时就已是地境大成。现在也应该是半步天境了吧。不过时间堆砌出来的半步天境始终不如天赋达到的半步天境。熊志这辈子也别想进入天境了，而慕凝雪就不同了。慕凝雪胜在招式精妙，熊志胜在对敌经验。而且我猜慕凝雪还有藏私。慕凝雪的赢面应该大的多。”驼背老者分析道。

        战斗中两人一个招式缥缈出尘，如仙人起舞。一个招式凶险，招招要害。两人又对一招后，慕凝雪眼见一时拿不下对方，决定不在藏私。

        “天山派，占据江湖第一大派几百年。若不是当年出了个莫九虚。这五百年来的天下第一都是我天山派掌门。刚才你见识了我天山入门剑法，现在让你领教一下真正的天山剑法。”说罢，手中散月往回一收。天山剑法之天山绝。只见散月剑上罡气旋转纠缠，散发出刺眼光芒。熊志见慕凝雪动真功夫，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不给慕凝雪蓄气的机会枪尖已经直刺过来。慕凝雪也不看刺过来的枪。只是一剑挥出。闪电枪熊志的钢枪寸寸断裂。熊志见势不妙转身便逃。毫不拖泥带水。其实在慕凝雪刚和他交手并报出名号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定会失败，天山派的赫赫威名可是震慑了江湖几百年，因此心中早就在做撤离打算。最后还是低估了慕凝雪，连跟随自己十多年的武器也被毁掉了。

        眼见熊志已经隐入山林。慕凝雪的散月也收回剑鞘。她也不去管师弟王岳阳那边的战局，只是回到马上。感觉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以一敌二的张文龙看见熊志败退，心里也明白这次抢劫不可能了。借着丙申的罡气，单手提着王浮就飞了出去。只是留下了几十条山贼的尸体展现了刚才经过了一番大战。丙申听到王岳阳的一句穷寇莫追也就放弃了继续追下去的想法。快步的回到马车旁边。

        “好俊的天山剑法之天山绝。慕姑娘的功夫果然厉害。”回到马车上的萧穆云称赞到。

        慕凝雪即使听见萧穆云的称赞也不给萧穆云好脸色，也只是礼节性的回道“微末之技，不足挂齿。”萧穆云见慕凝雪不想搭理他，也不在多说。转身对驼背老者说“云老，后面的路越来越难走了。真正的大鱼还没有到呢”“是的。我感觉，这次可能会有天镜高手加入。只希望虚境的老神仙不会来看我们小打小闹。”驼背老者有些担忧到。萧穆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天下虚境神仙就五人。莫九虚已经六十年不出江湖，快被江湖遗忘。多说应该百年归山了。若不是十年前遇上莫九虚，恐怕萧穆云也会这样认为。天山吴道圣终年在天山悟剑，肯定不会来。临云阁阁主？也不可能，这次考验的题目是他出的。如果他真要独吞秘籍和藏宝图的话，当年就吞了。何必等到传人出现后来抹杀。葬剑谷无极？据说这人一身都在追寻剑道至极，二十年前输给吴道圣后一直隐居葬剑谷，立誓不悟出能打败吴道圣剑招终生不出谷门一步。或者是和无极打平手的神秘人无名？这人除了无极见过外，从来没有出现过。要不是无极当年宣称有和他战平手的人，当今江湖上现在还是三个虚境高手。难道是那个无名会出手？虚境神仙啊，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一个。到时候见到了我们还有机会逃吗？萧穆云也不敢在想下去。

        “不要被虚境破了自己武者的心。即使不敌，也要一战。”驼背老者见萧穆云脸上阴晴不定。连忙提醒到。“多谢云老提醒。”萧穆云也是心中后怕。要不是驼背老者及时提醒，可能自己的武道路上将会多一道心魔了。而一旁的慕凝雪眼中也是只有武者该有的坚定。驼背老者心中也是赞到，果然不愧为天山这代最杰出的弟子。就纯武者而言，二殿下不乏坚韧，却因为身份原因，缺少一颗武者的心。而且二殿下见过出手的虚境高手只有莫九虚，还是小时候，莫九虚也不会在他面前真正出手。慕凝雪却不同，她师傅就是天下第一虚境高手，时常对她进行指点。并且比武也会带上她在一旁观摩。所以在对战虚境强者这层心境上，萧穆云比慕凝雪差了一点。

        王岳阳这是也到了马车边，“还好师姐在，不然今天就麻烦了。萧兄，云老没有受伤吧。”

        “没有，今天多谢慕姑娘出手相助。不然这次没有那么容易击退这伙山贼。我们要加速赶路了。尽量在明日入夜前进入落武城。”说完萧穆云也进入了车厢。云老则已经不紧不慢的赶着车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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