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客栈听书

快入夜的落武城，沉寂在夕阳的余辉之中。这座山中城，也停下了白日的喧嚣，进入了夜的静谧。而人，或是千金买醉，或是鸡鸣狗盗，亦或红袖添香。

        落武城正中，穿城而过的小溪边，有一家悦来客栈。客栈二楼正是人声鼎沸。中间有张空桌正有一位说书人拍着响板，唾沫横飞的说着江湖见闻。

        “话说当年天山派掌门吴道圣与葬剑谷谷主无极一战，无极惜败一招。那一战打的天昏地暗，山崩地裂。无极的驭剑决已然大成，却仍不是吴道圣的对手。吴老头我当时虽然站在另外一个山头观看，仍是被两者大战的余波给震倒在地。”自称吴老头的说书人说的正酣。临窗边而坐的萧穆云亦津津有味的听着。

        “吴老头，你就吹吧。两大顶尖虚境强者对决，四散的罡气早把你撕成几半了，怎么可能只是震倒。”旁边桌一位经常听吴老头说书的大汉已经看不下去吴老头吹牛了。

        “我那时正值壮年，视力也异于常人。隔得很远看不行吗？杨烈，你到底还听不听，不听就出去，我正好讲后面无极如何败于吴道圣的精彩之处。”说书的吴老头不满大汉打断他，脸色不知道是因为发怒还是被说瞎编而有些发红。

        “对啊，杨大汉，你不听就下去。我们可是打赏了吴老头银子的。吴老头，快讲讲吴道圣是怎么打败无极的？”旁边一群人中一青年也开始催促吴老头。

        “别急，别急，让老头子先喝一口水。”被称作吴老头的说书人抿了一口茶。“大家都知道天山派的镇派心法是无量心经。无量心经的厉害大家都有听说，但是厉害在哪儿呢？我有一位至交好友，以前是天山派外门弟子。他虽然无缘修炼无量心经，却听别人讲过。无量心经就是能容纳与提纯内力。从地境开始，每达到一个境界，就会扩充丹田一次，并且随时提纯内力。你们想想，同位天境，对方内力两倍或者更多于你。你还怎么打？除非防御和恢复力惊人，可以和对方拼消耗。而达到虚境的吴道圣更是厉害，内力绵绵不绝，在加上天山剑法的凌厉飘逸。即使驭剑决已然大成的无极，也是处于下风。”

        “吴老头，你那么多废话做啥，他们到底是怎么比斗的，快快讲来。”此时旁边桌的一个斗笠人迫不及待的想了解两大高手的交手过程，用剑拍打的桌面大叫到。

        吴老头眼见已经把众人的好奇心与热情成功的调动起来。响板一拍。“最开始两大高手都是试探性的交手，也算是以武会友。葬剑谷这一任谷主无极据说出生时就有飞剑自动入怀的异象，当然是自命不凡，葬剑谷一直屈居天山派之后，而无极最大的愿望就是葬剑谷在他的带领下，压天山派一头，成为武林第一大派。所以对此次的胜负看的很重。不然也不会武学一有成就，就约战吴道圣。”

        吴老头说到这儿又抿了一口茶。“葬剑谷的葬剑九篇在武林已是赫赫有名。而无极此时直接对着吴道圣就是一剑，这一剑，赫然是葬剑九篇第八篇，一剑破万剑。吴道圣当时立于青木之巅，表情也凝重起来。此剑，剑罡不如前面招式大开大合，而是集中于一点。吴道圣右手握剑，然后就见剑刃上布满罡气，随后对着空中一挥，未见有剑罡发出，两人对立的空中却有电光火闪，及是耀眼。观战之人，无不感觉天空大亮，修为差的人更是闭起眼来。这时空中传来嗡嗡之声，然后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裂之声。多数之人耳朵暂时失聪。众人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两大高手发出的剑罡速度已经超过了声速。”

        听到这儿，王岳阳低声对慕凝雪说道：“师姐，师傅破除这招一剑破万剑应该是用了天山绝和斩空两招吧。”

        慕凝雪螓首轻抬，“是的，这个说书人虽然言语夸张，却也和师傅告诉我的大致相同。一剑破万剑是把所以攻击集于一线，快速攻出的招式，而前面的嗡嗡声，就是那一线罡气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师傅说无极此人，对武道的追求相当可怕，也有野心。不过为人也是光明磊落，是个好对手。”

        “慕姑娘，听说上次武林大比的优胜者，葬剑谷‘闪电剑’韩重已经进入半步天境。不知道这次武林大比慕姑娘有几成把握得胜？”萧穆云虽然已经知道慕凝雪已经达到半步天境，也关心这次大比到底是天山派获胜还是葬剑谷获胜。

        慕凝雪虽然不喜萧穆云的王侯家作派，却不失大派弟子风度：“没有比过，不敢妄下评论，胜负应该在五五之间吧。”

        “师姐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必定是师姐获胜。韩重他快三十岁才跨入半步天境，师姐呢？如今才十九岁呀。以后说不定能破莫九虚的记录，二十六岁前就到天境，师姐就是下一个天下第一。”王岳阳听见慕凝雪的五五之间很是不满，连忙反驳。这时旁边的云老与萧穆云才想起确实，眼前的绝美女子才十九岁，就已入半步天境了。而萧穆云，有莫九虚这个师傅，也是二十岁才跨入半步天境。

        众人这时都听的入神，也没有注意萧穆云他们靠边这桌人的对话。吴老头观察大伙表情也是自鸣得意。趁热打铁的说道：“声音过后，无极退后半步，而吴道圣脚下青木也断裂开来，两人这一招的比拼算是平分秋色。只听无极冰冷的声音传来‘天山剑法，斩空，果然厉害。那就让你见识下我的最后一招。葬剑九篇第九篇之葬剑’。无极知道和修炼无量心经的吴道圣过招，越往后拖，越难获胜。就选择了一招定胜负。大伙都知道，武者向来是以气御剑，以剑御罡。而无极这一招葬剑，却是以罡御剑，此剑被罡气包裹，如仙人飞剑一样向吴道圣杀去。吴道圣明白决胜负的时刻到了，整个人包裹在青色罡气之中。手中剑尖指天，罡气化形成一柄青色巨剑，吴道圣大喝一声，一剑劈下。然后马上回剑于身前，此时无极的飞剑已经和青色巨剑碰触，又是一阵剑光电闪。这次罡气的对撞余波把离得近的人全部掀翻在地。而远的人，也是被强光闪的眼前模糊。待众人站起来看时，发现交战的地方，地面硬是下降了三尺，地下更是有剑罡斩出的裂缝，周边树木或是拔起，或是横断。此时无极的飞剑钉在吴道圣的剑上。而无极左手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想不到我苦练这招葬剑，达到以罡御剑的境界却只能在你的剑上留下剑痕，还是无法破除你的一剑化形，是我败了。我无极如果不悟出更强招式，打败你吴道圣，我必不出谷。’无极说完这话后，收回飞剑，漠然离去。这就是江湖传言为什么无极要闭关悟剑的原因了。”

        众人听到这里，有的在为无极可惜，有的在拥护吴道圣，天下第一人果然厉害。而更多的人还在幻想那场打的天崩地裂的大战，遗憾自己未能亲眼所见。

        萧穆云等人却又把眼光投降了慕凝雪，慕凝雪受不了这些疑问的眼光。知道众人想知道更详细的比武结果，便说道：“师傅后来告诉我，其实无极当时这招以罡御剑，是开创了武学的另一个方向，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那招葬剑是破了一气化形的罡气防御的，最后却被师傅的剑给档了下来。不过仍是以无极受伤而落败。武林以武为尊，以侠为义，天下第一大派还是需要天下第一人坐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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