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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带着杜甫去押妓


穿过霄台林立的中曲,南曲多是独栋别院。

        说是曲,其实各曲的道路十分宽敞,并且长安城内多渠水,平康坊也不例外。

        渠水边上绿树茵茵,有的庭院还会将渠水引入,也不知里面是何风景?

        “那边是什么地方?”

        李俶指着东南方向的一处阁楼问道,实在是那座重楼上下三层,几乎要与兴庆宫城墙齐平,这就有些犯禁了。

        “郎君,那处曾是李相的府邸,后来李相被抄家,圣人把这处宅子又赐给了杨相。”

        怪不得了,原来是两个大奸相住的地方。

        李俶没再深究,看了看周围,这边人要少一些,但能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各个仪态不凡。

        他早已将紫金鱼袋收到怀里,所以几人也并不起眼。

        鱼朝恩摇来的人都换了常服,李俶看到各个方向都有人跟着他们的脚步,将往来之人隐隐隔开。

        李俶从马上下来,望着鱼朝恩问道:“你说的人呢,怎么这会儿都还没到?”

        话音刚落,就见刚才那位打马而去的小黄门从一座庭院里出来,身后跟着位头戴银钗的青衫妇人。

        小黄门看到李俶等人,小跑着过来恭敬的对李俶行了一礼,而后将令牌交还给鱼朝恩,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鱼朝恩听完后,向那些保护李俶的人挥了挥手,一位看上去似乎是领头的人往这边行了一礼,而后带着人龙行虎步的朝庭院里走去。

        “郎君和杜先生请稍待,来得仓促,为郎君安全,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一路走来,李俶实在平易近人,杜甫都差点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到了这会儿才恍然惊觉,这位年轻人乃是大唐帝国的皇太孙。

        不过这样一来,杜甫对于李俶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不想李俶回过头来笑着说道对他说道:“不怕先生见笑,我这还是第一次来此风雅之地,不知其中规矩,待会儿怕还要先生多多提点。”

        杜甫笑着说道:“些许约束俗人的规矩,岂能放在殿下身上。”

        李俶有些好笑,谁说杜甫不会拍马屁的,人家也是吃五谷杂粮的好不好。

        没过多久,领头之人出来向鱼朝恩点了点头。

        鱼朝恩才跟李俶说道:“郎君,院中的楚都知能歌善舞,与郑都知,杨都知并称“鸣珂三绝”,一曲《惊鸿》宛若游仙。”

        李俶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笑着对那位微胖的青衫妇人说道:“你这假母怎么做生意的,客人来了还不上前招呼?”

        这假母也是被刚才那枚来自禁宫内院的令牌惊到了。

        然而长安城内的王公贵族,不说十之八九,至少有大半都来过院中,所以假母还算见过世面。

        只见其定了定神,半分不敢造次恭敬的说道:“照顾不周,还请贵人入内,楚家娘子已在后院准备。”

        假母领着几人进入院内,外面看着普普通通的庭院,里面却别有洞天。

        不同于一般方方正正的宅邸,内里曲径通幽层层叠叠,又有小桥流水将奇石环绕。

        繁多的珍贵树种加上茂密的竹林,很好的将外界的喧闹隔绝开来。

        加上空气中淡淡的清香,李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确实是个好地方。”李俶笑着说道。

        伴着隐隐约约的琵琶声,穿过几道回廊,一座被曲水环绕的小院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位头戴环佩的粉衣宫装女子,正坐在院里的大石上弹着琵琶。

        假母见楚家娘子侧对众人,完全没有要上来见礼的意思,怕得罪了贵人,想要上去提醒,却见李俶挥了挥手,让她不要打扰。

        “这曲《霓裳》与我在宫中听到的也不遑多让,杜先生见多识广,以为如何?”

        杜甫笑着回道:“弦切嘈嘈,珠圆玉润,确实是首好曲。”

        杜甫话刚说完,那位楚都知也正好一曲作罢,抱着琵琶走来温言说道:“先生谬赞,小女倒是献丑了。”

        “今日贵人来此,实乃小女之幸,还请诸位贵人移步院中,小女这就设宴款待。”

        见这楚都知如此殷勤,杜甫暗叹还是太孙殿下有面子。

        这些长安名妓,平时都傲气得很,即便遇到贵门豪族也要拿捏三分,岂是这般轻易便可入院的。

        李俶到觉得没什么,大步跟着对方就进入院中。

        说是宴席,其实就是一些精致的小菜,席间酒水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三人分宾主就坐,简单聊了一番之后,宴席正式开始。

        一水的姑娘从堂外而入,室内立时春意盎然,开始热闹起来。

        楚都知起席对着二人盈盈一拜:“小女子别无所长,愿为二位贵客献舞一曲。”

        李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听闻楚都知尤擅《惊鸿》,可否为我二人歌舞一曲?”

        “贵人所求,小女之愿也。”

        话闭,只见对方长袖一展,琴音随之响起。

        杜甫望着对方的舞姿,抚须叹道:“好一曲《惊鸿》,真是翩翩若仙,宛若游龙。”

        李俶提酒与杜甫饮了一杯,笑着说道:“这位楚都知,确是得了其中三味。”

        两人就着舞蹈喝酒聊天,越聊越觉投机,李俶笑着问道:“仰慕先生诗词已久,那首《望岳》更是吟之不能忘怀。”

        李俶能记住的诗,都是中学课本里的,而杜甫在安史之乱前传世的诗并不多。

        所以他不敢乱说,特意找了一首杜甫早年写的诗,否则别人还没写出来,那就要闹大笑话了。

        谁知杜甫听完后叹了口气说道:“此诗乃下官早年所做,彼时年轻气盛,总觉天下豪杰皆不在眼,而今岁月蹉跎,不提也罢。”

        李俶见杜甫情绪低落,出言安慰道:“先生高才,李太白不是都有言,天生我才必有用吗?

        相信先生总有一天定能有机会伸展志向的。”

        杜甫向李俶提了一杯,勉强笑着说道:“多谢殿下宽慰。”

        李俶放下酒杯后,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于是试探着问道。

        “先生如此大才,为何不去考个进士,何必当这劳什子的功曹参军?”

        李俶却不知道,他这句话算是戳在了杜甫的痛点上。

        只见对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提高音量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早年时候,那位口蜜腹剑的李相把持朝政,嫉贤妒能,近二十年间,恰似那黑云遮日,但凡有志之士均不得伸展。

        原以为那位一去,朝廷终能恢复朗朗乾乾坤,此次春闱下官本也想着再去博个功名,谁知又来了位“野无遗贤”,真是时命不济,如之奈何?”

        等把话说完,杜甫才又想起面前这人是太孙殿下,在这位面前抨击朝政,似乎有些指桑骂槐的嫌疑。

        偷偷的看了李俶一眼,没看到对方有不满之色。

        杜甫也是个藏不住事的人,见李俶并未怪罪,继续说道:“殿下,而今朝廷早已是妖人漫野,天道不张,恐怕…”

        李俶怕隔墙有耳挥手打断了杜甫的话:“杜先生之言,我和我阿耶其实都知道,就说那个“野无遗贤”,我们当时就在朝上。

        可是别看我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孙,真的没有半点办法。”

        “就连二位也没有办法?”杜甫有些不信。

        李俶苦笑着摇了摇头:“李先生是高看我父子二人了,我们在朝中并无根基,就算说了,又有何人会听我们的言语?”

        一席话,几乎将杜甫的希望完全破灭,见其面色灰暗,半天都没有言语,李俶说道:“朝廷积弊已久,要想乾坤重振,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几个人就能做的事情。

        我们需要时间,需要谋略,需要无数志同道合的朋友。”

        见杜甫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李俶望着他直接说道:“不知杜先生可有意愿和决心与我一起去完成这个志向?”

        面对李俶的灼灼目光,杜甫将酒杯一饮而尽,站起来向李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今日才知殿下有此宏图,若殿下不弃,杜愿为前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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