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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面目


“听完长卿这番话,吾受益匪浅,绝不会辜负尔之劳心。”

        策着血红西凉马的朱重明不断靠近清瑶所坐的马车旁,见时机成熟便搭起话来。

        看着清瑶朱重明在马背上顿时正经起来,正襟危坐道:“棠蓉,蓟州有哪处好潇洒?可与吾说之一二?”

        她方才就注视着他骑马而来,本以为是来视察兵士状态,没想到是冲着自己来的,也只好想些什么过了这一关。

        “蓟州为九边重镇,临长城而坐落。有享誉天下第一雄关之称的山海关、有山中江南之称的盘山,不过坐落山中有匪患无穷,不止是我们遇到的这匹,其他山头尤为强悍。其他便无从得知,我自小随家,外出极少,此处出行还遭祸患,可谓霉运当头。”

        朱重明笑道:“我破了你的霉运,我岂不是你的盖世道长”

        “那你可得好好感谢主公。”商队中一名年长的男子在旁边喝声连连。

        此话一出旁边喝彩一片,清瑶脸愈发通红,一头埋进马车的商货堆里。

        “哎呀——”他在里面发出气愤的声音,逗的所有人哑然失笑。作为母胎solo二十年的朱重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于是驱马而走绕着队伍后面前往右侧。而听到声响后的清瑶顿时露出头来,眼睛还恋恋不舍地看向朱重明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幽怨道:“我怎么了。”

        “原来我们家傲冷千金也会害羞啊,哈哈。”一旁那名长者用着邪魅的表情看着清瑶。

        “刘叔!你看我回去会不会告诉父亲。”

        “别别,祖宗,怕了,谁不知道当家最看重您呢!”

        “您也别谦虚,父亲把您当成他的长辈,将家里商贸事宜全权由你负责,她若是告状他也会一笑而过,认为是妹妹在胡闹。”马车另一边骑着棕色矮种蒙古马的青年对着长者说道。

        “三哥,你说我们回去会不会被二哥骂。”清瑶突然惆怅起来。

        青年用着快活的语气调控道,试图安抚妹妹情绪,“没事,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是还有你的盖世道长吗?哈哈。”

        清瑶伸手过去就要锤上青年手臂,而青年泰然自若轻轻将马一偏,她便锤了个落空,怒道:“左丘鸣!到这时还说这样的话,前面就是营地了,到时看我不打你!”她稚嫩的声音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左丘鸣便继续调侃。

        时间转瞬即逝,天色朦胧。大地覆上一片黑布,而布的上方上有繁星无数,在闪烁中照耀了乌黑的天空,除了朱重明其他人都没有谁感觉稀奇,不以为然。

        这还是他这几天来第一次好好赏月,他回想起现代城市的喧嚣还是喜欢如今这画面,环境宁静之际他精神可不消停,一开始放松头又开始了了折磨。

        清瑶躲在树后偷偷看着躺在地上的他,突然感觉面前的男人情况不对,他竟在抓狂。

        先是抱着头跪地,后又疯狂捶地,显得十分狼狈,丝毫不像白日骑在汗血马上英姿飒爽的主公。

        清瑶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也开始急促起来,身后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回头定睛一看,“你干嘛呢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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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衬棉甲外套着青色盘领衣,左腰挎着被皮鞘包裹的青色长宽刀,徐锐悠然地走在十字路口上,收摊回家的人们摩肩接踵,他望着人们劳累的脸庞,似乎看不见一丝收获盆钵的喜悦。

        他拿着缴获的三两银子过上了悠然自在的生活。但他心里却焦虑万分,生怕贺老三受蛊惑而叛变。

        “小二,切两斤羊肉、一壶酒。”徐锐阔步走进一个裸露的茶馆,豪气地对着店内正在擦拭座椅的小二说道。

        馆内空无虚席,许多粗汉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好勒,官爷。”小二看着他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想,出手阔绰必是个官员。

        他一眼就望到了人群中一名孤狼只影的醉汉正愤愤不平,一会敲桌、一会叹气。

        徐锐见罢便端着酒肉走向他所在的位置。

        那粗汉不以为然,继续大快朵颐,闭眼喝了口酒抓了抓盘子,突然露出愤怒的表情,“我肉呢?”

        就在此时徐锐端着一大盘肉坐在他对面,笑着对他说:“好汉,能否携吾一同共饮?”

        那粗汉啥也不想就将他盘子上的肉抓了半块过来,“兄弟真是某之伯乐,恰银两亏空,某正愁酒肉无寻。”

        “不必多谢,好汉想吃拿去便是,但我踌躇好汉伤感之意,不知能与吾诉说一二,吾近日惆怅万分,早想找一人释然。”

        那汉子感叹几声,随即四周张望,又看了看门外,这才敢开口,“你兄弟我本是永清第一府张府之门丁,本志存高远,想在官府闯荡一份事业,以银粮集之,开个商铺,渡过余生。”

        “那兄弟事业可还做着?”徐锐听到张府二字精神一度抖擞,本想找人发泄情绪却歪打正着。

        “做着是做着,接下来说的这才是某惆怅的原。”

        两眼放光的徐锐扔下酒肉,凑近粗汉身旁。

        “那tm的张横梁不但不发银两不说,我们办事不力还经常被那夫人抽打,身上鞭痕满负,我们却不可反抗,家中老母和那可怜的妻儿被暗中监视,我们出了啥问题她们也保不了安生。”说罢他便放下羊腿抹了两把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如此硬气的粗汉能潸然泪下,徐锐便知其经历之艰,这更坚定了他解放永清县的决心。

        “好汉先吃着,吾有事,改日再谈。”徐锐一番安慰完后便急不可耐要去与贺老三诉说,那汉子的酒醒了三分,隐隐约约地看清了徐锐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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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

        夜光下森林边缘的一片丘陵上,独有一男一女正摩擦起炙热的火花……

        “咚咚咚——轰。”两人从坡上一同滑了下去,朱重明下意识紧抱着她,用肘间护着她和自己的头在滚到下平地上,两人也不管自己身上有什么了,由于擦伤痛楚使得两人抱得更紧。

        此时左丘鸣冲过来唤起埋伏在草丛的众人,“呜呼!”众人喝声连连,左丘鸣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而此时杨之龙也闻声赶到,瞪着眼睛看着左丘鸣,俨然素脸,“若再让大人受伤可别怪我刀下无情。”

        众人这才散去,欢笑之余还有些许不舍。

        转眼而去,躺着地上的朱重明满脸土灰,连连惨叫,完全没注意自己身上还压着一位女子。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余富贵也凑过来看,清瑶这才睁开眼睛,见自己被紧紧揉着猛然一矗,朱重明也顺势放开,按着旁边的地撑起来,头磕到余富贵下巴,顿时又倒了下去。

        在朱重明睁眼的瞬间感受到一股威胁,迎面而来的是一张樱桃小嘴,在刹那间两眼相对,粉嫩而又柔软的朱唇直勾勾地压在了朱重明那干瘪的嘴上。

        两人眼睛顿时一惊,瞳孔放大,同时把头撇过去。

        “你干嘛呢。”朱重明终于反应过来连连抱着清瑶起来。

        此时的清瑶已经晕头转向说不出话来了,朱重明脸顿时红地像猴子屁股一样,顿时朝一旁向开溜的后勤队长吼道:“余富贵,你给我等着。”

        但他心里却笑开了花,静静地看着清瑶那国色天香的脸庞。

        “大人,是否要把余队长办掉。”杨之龙字正腔圆地说出这句话,余富贵顿时跪了下来。

        “没事没事,一场闹剧而已了,大家开心就好。”他笑着说道。随即又转为微笑的面孔,“把左丘鸣和余队长抓起来,不多不少,一人俯卧撑一百,今晚值岗勤哨。”

        他俩本以为松了口气,没想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清瑶在一旁抿了抿嘴唇,她清醒过来隐约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甚至有点流连忘返,脸同样也是通红。

        其他人也挺自觉,全部散去,唯有杨之龙守卫在后。

        朱重明和清瑶轮番按暗示他,他却不以为然,真不知是情商太低还是过于忠诚。

        不过没多久就被卫青强行抓走。两个母胎光棍就这样渡过了一夜赏月,一片寂静、一片温馨。

        一旁的朱重明自觉靠近正在拍灰的清瑶,她看了看一旁狼狈不堪的男人,凑过身去伸手便要到朱重明头顶。

        而他却紧闭双眼,还以为又要补回方才急促的接吻,而清瑶却把他头上的一片树叶摘了下来,看着朱重明失落的表情顿时嫣然一笑。

        “mua——”清瑶使出霸王硬上弓,在朱重明发傻时出其不意,下一刻也不再顾对方怀揣啥心情,径直跑回营地。

        而发愣的朱重明心跳不断加快,人却傻在那了。

        他摸了摸自己被清瑶玷湿的嘴唇,用着得意的表情看了看月亮,嘴上念叨些什么,“天上璀璨又如何,旁若不及人间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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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嘎——”夜深人静之时唯乌鸦啼叫,客栈围墙外只见两具人影悄然潜入张府府邸。

        两人一壮一瘦,但身手都极为矫健。

        “你若说的属实俺一定饶不了他们。”贺老三压低嗓门对着徐锐呢喃道。

        徐锐点了点头,两人互相打了对眼,开始沿着边界潜行,只见张府各房灯熄门闭,唯有左厢房大肆灯火、动静属是最大,两人顺势摸到了墙边。

        “为什么别人都能安安分分,就你要特殊?都说了明年初统一并发,你就非要到处去说?”房内穿出泼妇骂街的声音。徐锐这下就听出了里面被骂便是那粗汉。

        听到声音的贺老三不敢相信继续观望,而里面不断传出撞木板声与挣扎的叫声交接不断,他心思开始敏乱。

        “你们嘴上说明年发、明年发,我来的这些年何曾发过?唯一一次还是闹的不可收拾,当时也才发一月晌银,你们张家仗着权势大,暗地监视我们父母妻儿使得我们变为你们的阶下囚、傀儡兵。”

        只见那妇女并为继续反驳,随之而来的便是不断的鞭策声。

        那粗汉想继续出声却被一记重击给制止了,“这里还有你说话的份死丘八,老娘拿粮食养着你们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那妇女不再扯着嗓子大骂,换回平日的淑妇良女的形象。这下贺老三才捏紧拳头忍着怒火,“是张夫人!”

        两人也不敢多待,听完后原地翻了出去,沿着房顶跑出巷子。

        “现在知道了吧。”徐锐总算松了口气。

        而贺老三还沉浸在方才的场景之中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让俺好好想下,俺脑子笨转不过来。”他世界观就是着眼于表面,别人表面上是什么样他就认为是什么样,所以他对待生活的方便是最为简洁直接的方式,他认为人性本善,不会有那么多小心思,这次事件使他一时接受不了。

        明月高挂,众星璀璨,一倾光辉撒在九州大地上。而那冠冕堂皇的张府却显得有些暗淡。月光像是眷顾徐锐一般,皎如日星隐曜,纤尘不染……

        “那你好好想。”徐锐也不多问直接扭头,走出十字路。

        渐入深夜,永清城内打更人仍在,与此同时第三队的警戒也未松懈过,灯熄火烬。

        篝火燃尽,营地仍有两人未眠,他们动作惊人的相似。红着脸,头埋在草堆里转来转去。一直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

        尤其是朱重明,近些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甚至都有些乏累,但他的精神不允许他懈怠,不得不强迫自己入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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