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罪恶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

        晚上，在小小的出租屋里，鲲抱着红豆，相对无言，后来两人也不再落泪，或许红豆想要挽留，只是对他更好。

        而鲲，知道自己心意已决，又如何能回头，又怎么能回头？

        第二日中午，鲲将红豆送往南国的车站，他与红豆，总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她来一趟，没有特别的礼物、餐厅、游乐，做的最多的，竟然还是爱。

        这如此稀薄的爱。

        红豆转身离开后，他感觉到巨大的自由，一转身就给柒离发消息。

        柒离，不好意思，让你等候，和你说话，我觉得很开心。他说。

        是的，和柒离说话，哪怕还未见面，没有牵手，仍然觉得每个毛孔都在发出快乐的声音。

        这是和红豆在一起，未曾有过的体验。

        而且，现在他已经和红豆说了分手，他感觉到自由。

        过去一年，他都知道这一天注定会来临，认识柒离后，想要分手的冲动越来越强。

        漫长的时间里，他不知道怎样面对红豆难过的眼睛，他说不出口如此残忍的话，这愧咎与残忍压在胸口，像一块巨石。

        此日终于说出，他知道这是亏欠，但若亏欠能带来自由，如果背叛是罪恶，他宁愿折寿十年。

        红豆走进车站前，曾转头向他挥手，给他一个笑脸。

        她不是喜欢哭泣和乞求的性格，她只是温和，贤良淑德。

        他不知道她那一刻的笑背后有多难，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柒离。

        快开学的时候，他终于约定与柒离见面。

        柒离，我想见见你。他说。

        嗯。柒离回。

        两日之后，我将回学校，不过只会呆几个月，就可以出来找工作实习了，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呢？他问。

        我去找你吧，只是，我没有钱买车票。柒离说。

        我给你转，对了，你不要去学校吗？记忆里，柒离也还没有毕业，也是明年毕业。

        我已经不想上学了，而且，那个学校，毕不毕业也不重要。柒离说。

        好，那我三日后，在c城车站等你。

        好的。柒离说。

        约定好日程之后，他满心欢喜，亦满怀期待。

        柒离是美的，从世俗的标准来看，比风月、胭脂、相思、红豆都美，而且，她和他如此相像，他们有相同的年龄、属相、星座，她比他只小一个月。

        他们有同样破碎的伤口。

        柒离和妈妈一起住，却总是吵架。

        你爸爸呢？他问。

        可能死了吧，我恨他，不想提起他。柒离说。

        柒离的爸爸曾经生意很好，所以初中以前，她有着优裕的生活。

        可是这一切在她初中的时候戛然而止。

        他有了其他女人，生意失败、赌博，然后生病，和她的妈妈离婚。

        其实只是太久没有联系，应该是没有死，她不想知道他的生死。

        只是知道，他是否活着，对她已经没有意义。

        和妈妈生活，可是妈妈也总是生病，总是没有钱。

        学费交不起，有时候，手机的话费也交不起。

        我想离开她，她说。

        是的，她在离开她，向他奔赴，一场恋爱，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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