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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关于云南女性作家半夏书写分析


关于云南女性作家半夏书写分析:现代女性作家创作的中心议题应该是复合议题

        

                                                                                                                        序言

    

      曾经的文学创作应该是没有制约的书写,但是今天我们却必须处处放弃关于自由的写作。因为在我们的心里有些东西是永恒铭刻的,而有些方面则是瞬间即逝。我们的良心会从一些深邃的地方提醒我们去记忆什么,然后又该去从我们的记忆深处删除一些在今后会让我们痛楚的非理性历史档案。因此,当我们有时侯面对或是铭记,或是遗忘的书写抉择的时候,我们则必须是理性而客观的创作态度——半夏

  半夏最近指出,文学创作的目的不是在传播谎言,荒谬和欺骗。遗忘抑或是一种最好的歌颂或缅怀。实际上,关于《忘川之花》,中国来自社会各阶层的文学批评家在进行这部著作评论或评价抑或是定位的时候,一致认为半夏在这部著作中所叙述与歌颂的主题,是一个关于遗忘与世界被遗忘的复杂的,渗透着复杂的民族情感,民族信仰,民族道德规范,民族尊严及其民主主义,民族解放,民族精神,民族素质,民族统一的等广义的宏观的空间。

    应该说,中国文学批评家在评论过程中,为半夏著作《忘川之花》主题中关于遗忘的情绪及其精神的提取是属于一个正确评论方向的评论方针。关于那么一场轰轰烈烈的远征军的壮烈历史曾几何时被刻意去遗忘,那条为抗战作出了重要贡献的中印输油管在非理性思索中或许被认为应该是被刻意去遗忘的历史遗痕,或者说奶奶一家人的生死别离的经历或传说应该被刻意去封存去遗忘。在关于这么一系列值得纪念的历史事件中,我们中华民族为什么又要选择一种独特的遗忘式的态度呢?这才是半夏作品所隐藏的重大问题。也可以说,半夏在作品中找到了某种需要刻意遗忘的辩证依据。因此,我们的文学批评家在关于《忘川之花》定位的时候,只指出了遗忘的情绪之存在,但是却没有能够指出我们为什么要去刻意去遗忘一些那些在历史档案里充当及其辉煌一页的历史事件。

  

        带着这一非常重要的问题,我专门采访了一些远征军的后代及其关于中国远征军历史的研究的专家。在他们那里,我们揭开了那些关于中国远征军许多方面沉重的秘密及其非常矛盾的民族情绪。在我的采访对象中,其中有一位既是学者也是远征后代。他给我留下两句话,如果你希望解释一些历史的东西为什么要选择遗忘,就要坚持以下两个原则,即【不能以遗忘的痛】与【遗忘的回憶】。如果没有这些概念化支撑存在于其中,我们就不能从科学的角度去理解我们民族情绪中那些被定位为刻意去遗忘的东西。实际上,关于中国远征军的理论性定位,我们一直是一个以在历史的真实中去寻求真相与英雄主义的客观态度。历史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上的一些真实事件及其过程,是可以澄清的;一些观点及思维形式也是可以转变的。因此,某一历史事件可以改写,也可推翻重写,恢复其历史的本来面目。  

    中国赴缅作战的远征军,己封存了半个多世纪,在近年一部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的撬动下,引起了媒体及民众的重视和反响。网上、报刊及电视上纷纷有了中国远征军的大名,让中国远征军的名声一下潮涨起来了,让天下百姓知道了中国远征军英勇奋战的悲壮历史。

  

      1941年年底,太平洋战争爆发,中国成为了整个太平洋战争的主要战场。同时,日军的战线向南太平洋地区扩大,企图从中国西南进入内地,切断滇缅公路,拦载美国及海外爱国华侨的军事装备与作战物资的运输,与从北方进入国内的日军夹击中国军队,企图全面占领整个中国领土。

  

    1941年12月9日,日本南方军第15集团军司令官坂田样二郎飞抵曼谷,部署进攻缅甸。12月25日香港英军向日投降,香港失陷,26日中英签订军事同盟,国民党中央作出决定,指令中国远征军赴缅与英军联合抗日。1942年2月16日,中国远征军在卫立煌和杜聿明,美军史迪威将军的率领下,下辖第5、6、66、等3个军团9个师约10万多人第二次入缅作战。2月17日,日军攻占仁安羌包围了英军司令亚力山大上将及英第1师和7装甲旅共7000多人。我远征军第66军第38师的113团立即驰援,在团长刘放吾的带领下激战了两天两晚,于19日夺回仁安羌,解救出英军。当时中国远征军威振缅甸,轰动英伦三岛,重创了日军的势气。

    云南保山地区的腾冲县于1942年5月10被日军强占,腾冲各族人民蒙受了巨大的灾难和牺牲。于1944年9月14日,从缅、印返回的中国远征军和驻滇的国民党抗日将士及广大抗日民众,经过4个月04天的艰苦奋战,夺回了腾冲,全歼了日军,保卫和恢复了滇缅公路的畅通,取得了南线抗日战争及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伟大胜利,从而致命地挫败了日军侵华的全盘计划,改写了中国的历史命运。

  

    在夺回腾冲战役中,打得十分地严酷壮烈,仅中国远征军第二十集团军上尉以上军衔的官佐就牺牲了近500人,士兵8200余人。远征军第54军共阵亡官兵400多人。还有当地的自卫队,抗日救亡自愿团,抗日民众阵亡的人数6400余人。还有近二十万的远征军将士阵亡在他乡异国。正是这些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用自己的身躯和鲜血挽救了中国的命运,并彰显了中华民族伟大的国际共产主义精神。

      很明显,从客观情况来说,这段历史是十分有现实意义,这是活生生的、具体的爱国主义教材。让后代永远记住这一壮烈的、改变了中国历史命运的一场伟大的卫国战,永远怀念为国捐躯的英勇将士们,记住他们的功德。从某一方面而言,这一段伟大、可歌可泣的悲壮历史是不靠永久封存的。但是,根据中华民族深层潜意识当中的宗教信仰,这些客死在他乡异国的近二十万的远征军将士在塑造了一个民族壮烈形象的同时,也成为中华儿女心理上无法弥补的伤痛。如果要使近二十万远征军将士全部魂归故里,安抚一个属于整个中华民族的伤痛及其遗憾的情绪,这明显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因此,半夏的作品就提出了一个十分复杂也是十分重要的观点。在战争中,被摧毁的民族尊严可以重建,在战争中,那些被摧残的肉体可以康复,在战争中那些被摧毁的家园可以重建,而惟有灵魂的伤痛不可重建。因此,对于某些历史的遗忘或许是一种最好的民族疗伤。

  

《一    》关于《忘川之花》的创作结构及其文学原则,以地域之实展示的文学主张,是一个介乎于虚实之间的交叉叙述结构。

半夏在当今社会允许虚构的前提之下,却背负起一个忠诚现实主义尊重真实感的创造旗帜,并在文学创作中以地点的真实,事件的真实,人物的真实,时间的真实等多个空间元首的真实,形成了半夏独特而独有的现实主义风格。为当代宏观议题的文学创作提供了某种意义的先行创作经验和实际的指导方针。

  

    对于文学创作来说,建立于一个地域之实基础之上的文学书写方针是西方文学创作的主要叙事基础和叙事方针。而在我国解放后的文学创作中,建立于一个地域之虚的文学书写方针几乎是至今尚未绝迹的创作格式。在我国新民主主义革命之后相当长期的一个历史时期之间的文学创作实践中,作者一贯主张的创作模式是以地域之虚书写某些方面的事件之实。尤其是在我国的文艺专制时期,这种状况达到空前绝后的状态。比如说影视作品《国庆十点钟》,《东港碟影》,《徐秋影案件》甚至于新文化后期的《大河奔流》,《南海风云》等,明明事件的发生地都具有着地点的真实性,但最终这些涉及的地点还是被虚幻为广大受众不知所云的地方。对地域之实的避讳,实际上是我国文学创作假大空的基本原因。不敢追求地域之实的创作方针,其实是中国文学创作逃避文学创作真实性的一个重要因素。而半夏在多年的创作实践中总结出的重要经验和结论是,如果连最起码的地域之实都不能保障,那么何以谈起文学创作的真实?此刻你的思维可以投向世界关于任何值得思考的角落或者说任何一个区间,可是当我们面对《忘川之花》的文字的时候,是什么在引导我们沿着那些正在被人们刻意遗忘的中印输油管的历史轨道,去展开人物,故事,战争,和平等区间的广泛思考。这些已经过去近一个世纪的东西,依然在牵引着我们的思想。让我们无法真正去遗忘。

    曾经的文学创作应该是没有制约的书写,但是今天我们却必须处处放弃关于自由的写作。因为在我们的心里有些东西是永恒铭刻的,而有些方面则是瞬间即逝。我们的良心会从一些深邃的地方提醒我们去记忆什么,然后又该去从我们的记忆深处删除一些在今后会让我们痛楚的非理性历史档案。因此,当我们有时侯面对或是铭记,或是遗忘的书写抉择的时候,我们则必须是理性而客观的创作态度。

    《忘川之花》作品的故事发生地腾冲是在中国云南腾冲。而抗战中的腾冲战役,就是在这里发起的。腾冲战役起始时间为1944年5月,9月结束,为抗日战争滇西缅北战役的战役之一。守军是日军歩兵第148联队藏重康美所部及歩兵第113联队、歩兵第114联队、第146联队、捜索第56联队、野炮兵第56联队各一部约7000人(实际参战为歩兵第148联队主力约1800余人并胁迫扣留慰安妇、印缅籍军夫数百人于来凤山与腾冲城内)。攻击部队为中国远征军霍揆彰率领的第二十集团军。在兵力的绝对优势与盟军空军支援下,经过重大牺牲后才歼灭孤立无援的日军,是成功的攻坚战。远征军亦伤亡军官1234员,士兵17075名,可见腾冲战役之艰苦与惨烈,远征军将士拼死牺牲的爱国精神。腾冲是抗日战争以来国军收复的第一个有日军驻守的县城。半夏把作品的故事及其人物背景放置于一个如此明显的而又如此真实的地点来叙述自己的作品,实际上既是对历史对客观事实的尊重,也是书写过程中的一次自我挑战。实际上这种以地域之实所展示的文学创作,是一个介乎于虚实之间的交叉叙述结构。作家是否有在地域之实的真实环境基础上进行着叙述事件之实或者说是人物之实的书写方针,

      70年前,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这是甲午战争以来中国军队首次出国作战,也是中国与盟国直接进行军事合作的典范。此后三年,中国远征军先后发动两次出国作战,第一次以惨败告终,另一次则以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收场。最终远征军以巨大的牺牲为这个国家重新赋予了新的尊严。

    《二》现代女性作家创作的中心议题应该是以复合议题为交汇的多层次创作方针。

    

      目前,当我们的文学批评家们在关注当代女性作家写作的思想分析时,往往会极端的产生一个非常狭义或集中的批评基础就是某一女性作家对自我女性性别区间之内的叙事或议题。女性书写在当代文学批评家那里被当成诠解女性身份的性别类作家。

        实际上,许多男性作家处在与女性性别相反的角度上去关注女性去塑造女性去议论女性的社会概念比女性作家本身更为精确甚至于是精致的。曹雪芹笔下的各种不同类型女性角色的性格,命运乃至是精神发展曲线把握的更加细致或客观。而鲁讯笔下的祥林嫂,冯德英笔下的母亲等文学形象及其对女性命运特征,包括对于性格特征,道德特征,社会特征的把握或叙述水准,都是女性作家本身不可超越的书写境界。尤其是在关于女性商品角色的书写创作方面,白先勇《金大班的最后一夜》甚至于是冯骥才的《三寸金莲》等作品在展示关于女性的歧视议题是都是以力量及其女性自我觉悟方面的深刻展示。站在男性的角度书写女性,往往比女性写作更客观更真实。

      与此同时,关于女性作家本身所展示的,女性写作的歧视性问题,实际上是一个关于女性作家自我约束自我定位并认可这种歧视情绪的体验。因此,当云南女性作家半夏作为当今比较具有影响力的作家出现在我们的批评视野是,我们更关注她作为一名生物专业人士身份去书写文学作品的艺术风格及其艺术视角,尤其是关于她女性方面的描述。作为女性作家,其本身的职业是《云南日报》的高级编辑。从这一身份进行分析研究关于她的文学创作,可能是我们将她与其他女性作家进行质的区别的主要方针。半夏作为在云南当地富有文学影响力的作家,我们对她的文学批评方针不应该仅仅只是局限于她书写了如何质量的作品。半夏是生命及其精神中特别敬仰与信仰自然或者说是关于生命本身内部环境的东西,因此,性别的特征在其文学书写中几乎是没有任何特别的痕迹而出现在广大受众的视野。

    从某种角度而言,她在文学创作中所书写的系列内容应该被一种被形容为文学行为的方针所包容更为确切一些。半夏关于自己文学透视的对象主要是展示于一个关于自然世界的思考方针方面。这一方针的形成首先就证明她不是一个从人类社会本身命运角度完成创作任务的女性作家。她应该是一个站在自然角度去关注社会关注道德关注情感及其生存价值抑或是关于人类社会生存空间的思考。以自然的田野田园的体验情绪去进行人文式的人类命运的描述是半夏创作的主要特征及其维系机制。我们或许可以从她的文学作品作品窥视出她所认定的现代女性作家创作的中心议题应该是复合议题的建构方针,而不是针对女性命运的怜悯和控诉。实际上,随着现代文明的进行与普及,那种针对女性命运的怜悯和控诉的书写行为其实仅仅只是在于标识女性命运之悲惨甚至于是对于妇女解放运动进程的怀疑态度。当然,之所以中国的文学批评将那种针对女性命运的怜悯和控诉的书写行为上升为关于女性书写的最高方针也有一定的历史原因包括道德观念道德规范的思考,以体现当今女性自甘堕落的事实。

  

  《三》  半夏作品中关于人物角色的象征性隐藏:关于被刻意遗忘的缅甸奶奶蔓丽;

  

    实际上,我们可以将半夏最近出版的长篇小说《忘川之花》理解为一个女性作家关于创作的中心议题应该是复合议题的方针体现的证据之作。《忘川之花》的故事主线是,一个发生在滇西远征军抗战背景下的故事,两本旧护照串联出家族三代人的生离死别。旅居缅甸的爱国者爷爷许德昌忽然携缅甸奶奶蔓丽带着任务回到阔别多年的故里腾冲,留守故乡的奶奶冯玉兰不愿家人再离散,偷藏两人护照,不料缅甸奶奶染上瘟疫客死异乡。爷爷的这个终身之痛,由我父亲和奶奶口述给我,“我”再用一种南方口齿把这一段前尘往事娓娓道来。“忘川”正是一条记忆与遗忘、生与死之间的河流。大历史洪流中日常生活的人性、人情之花有如那盛开在忘川畔的曼陀罗花绽放魅惑的异彩。活了99岁的奶奶向死而生,在最后把这个家族因战争离乱造成的国仇家恨用一种温情包容,救赎。

    既然在半夏在小说里塑造了一个为所有事件充当见证人的奶奶玉兰,那么也就必然会塑造另外一个不充当见证人的人物以示逻辑思维的需要及其艺术创作的需要。实际上这个非事件见证人就是来自缅甸的奶奶曼丽。一个客死他乡的女人,抑或是为了爱,抑或是为了恨。最终死于一场残酷的瘟疫。她活着的时候见证了自由,见证了一份独特的爱情,见证了一个旧中国时代的婚姻体制,见证了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对她无私的爱情。在形式上,她不是许德昌唯一的爱情,但她却是许德昌潜意识当中深爱的唯一女性。

          从表面上观察,奶奶冯玉兰是无可非议的贯穿整部作品的核心人物。但事实上却是,关于这个奶奶的塑造,半夏仅仅只是把她定位于一个历史见证的角色。再进一步说,奶奶身上所体现的许多本质,道德观念,道德规范,道德品质及其对社会的认识态度,她是一个具有特别重要意义的中华民族女性思想及其精神面貌的代表人物。从她身上我们只能看见那些所有被集中她身上的中华民族民族的传统观念及其精神的体现等元素。在作品中,她所有的行为都只是充当着中华民族女性代表的角色。

  因此,我们在分析研究《忘川之花》的时候不应该只是把这部作品描述了一个如何曲折的故事情节作为我们所关注的焦点。实际上我们应该把这部作品所围绕的世纪之惑作为我们关注这部作品的焦点。半夏之所以把奶奶的年龄安排在99岁,有许多图解概念的艺术价值。中华民族百年的生死存亡,国家命运的生死攸关都被半夏集中到奶奶的身上去见证。实际上奶奶这个人物是一个历史见证人的角色。她可以是故事中非典型的人物,也可以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她必须完成作为历史见证人的所有人物。她可以不去见证本家族所发生的一切变革与变顾,但是她却必须代表作者去和这百年一起经历一起思考。

    这些元素由奶奶代言,由奶奶的各种不同类型的思想和行为体现着中国每个不同历史时期的政治风云,战争风云,价值冲击,人文碰撞。奶奶这个角色,她仅仅只是在小说中所展现的各个不同的历史时期其间起到展示历史的作用。她不需要又任何的性格,任何的命运任何的个体行为,她审判着一切,决定着一切。因此,我们在分析研究半夏这部作品的时候一定要抓住这个主要的因素,不然的话,关于奶奶的许多行为包括在本家族的一切决策都无法理解。实际上,在本部作品中起文学意义及其作用的关键人物是蔓丽。从表层来看,蔓丽可以说几乎是在小说的开始就已经死亡。可是在其死亡今后的近六十年岁月里,她一直是徘徊在奶奶潜意识当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或是情感,或是道德,或是战争等方面的元素。奶奶的身上所反映的一切心理特征,性格特征其实都是蔓丽支配之下的思考结果。奶奶最后实际上最高的忏悔及其关于道德的自我审判都仅仅是因为自己蔓丽的忏悔。

    蔓丽最后被汽油所焚烧其实也是个极其深刻的寓意。不仅只是因为她患瘟疫而被焚烧,也寓意着奶奶与时代的,某种程度的消解心理。在滇西,有一条公路大名鼎鼎,那是从印度雷多延伸而来的史迪威公路;有一条油管被称作盟军抗战生命线,那是中印油管。这条中美缅印等国共同修筑的长达3218公里的成品油管线,是中国第一条成品油管线,也是当时世界上最长的一条成品油管线,为中国抗战胜利提供了保证。

  

    1937年“七七事变”后,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为了让中国战场成为牵制日军主力的泥潭,美、英等盟国逐渐加大了对中国的援助力度,各种军用物资源源不断涌进中国,其中所占比重最大的,就是汽油!

      奶奶内心世界对于蔓丽之死其实一开始是一个冷漠的状态,而她之后的所谓忏悔,仅仅只是出于对原罪的恐惧感。从奶奶的觉悟程度来说,她还没有达到那么一个完美无缺的唯物主义状态。所以,在其潜意识当中,神灵的惩罚其实是无处不在。

        《四》半夏作品中关于重大抗战事件及其抗战现象的隐藏:关于被刻意“遗忘”的中印输油管线。

  

    其中,死于中印输油管事件的阿兴这一人物是半夏关于中国远征军及其中印输油管悲剧被展示被扩张的出色塑造。阿兴在表层上在小说里着墨不多,甚至于是可有可无的人物,从整个故事的结构来看,他连最起码的过场人物都算不上。但是,未成年的他却死于中印输油管,他的死亡现场是中印输油管里面。在滇西,有一条公路大名鼎鼎,那是从印度雷多延伸而来的史迪威公路;有一条油管被称作盟军抗战生命线,那是中印油管。这条中美缅印等国共同修筑的长达三千二百一十八公里的成品油管线,是中国第一条成品油管线,也是当时世界上最长的一条成品油管线,为中国抗战胜利提供了保证。

        中印油管堪称第二次世界大战最伟大的军事工程之一。据战后国民政府行政院编纂的《十五年交通概况》一书统计:“自1945年4月起,每月由中印油管输入我国的油料为18000吨,每天平均约输入600吨。截至当年11月停止输油,  7个月输入汽油、柴油、润滑油等油料约10万吨。相当于滇缅公路用汽车运油一年半的数量,较之飞机空运之油量更为巨大。”

  

    管线正式供油后,中国汽车运输迅速恢复了元气,一度萧条冷清的西南公路,奔涌着各式满载物资与人员的车辆。云南不少军用机场上,飞虎队的战鹰频繁起降。令日本侵略者闻风丧胆的“空中堡垒”重型轰炸机,加足油料之后,可以径直飞往日本列岛,扔下惩罚侵略者的串串重磅炸弹。

    

      中印油管解决了能源供应难题,解放了运输能力,大量原来运输油料的汽车和飞机改为运送更为急需的物资,这对战时中国经济结构无疑是一次极大的调整。这条输油管的修建,是盟军最终在亚洲大陆打败日本侵略军的决定性因素之一。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美国以战争结束、中印油管任务完成为由,停止供油。先生和国民政府心有不甘,调动当时美国在中国开办的三家企业,亚细亚、美孚、德士古联手向美国政府提出“租用”中印油管,但美国政府不愿意在中国陷得过深,坚持原来的政策,拒绝开通中印油管。一条因战争而生的油管,在工作仅仅7个月后,因战争的结束而骤然停用。

    “二战结束后,中印公路虽然从一条闻名遐迩的公路沦为一条丛林土著的通道,可是毕竟仍在使用。而中印油管却真正退出了历史。此刻,它像一具历史遗骸陈列在缅北丛林里。在中印公路沿途的村落里,我们看到那些废弃的油管成为土著引水的水管。那是战争遗物与热带雨林里的日常生活唯一可以发现的联系。”

  

        2014年12月,记者在油管经过的昆明、云南驿、畹町等地实地走访,在畹町一家民间抗战博物馆内,见到了很多油管、法兰、阀门等中印油管遗物,都是前几年从畹町附近的村寨收集来的。在畹町芒板村芒满寨的田头,记者甚至找到了安静躺在杂草从中的300多米锈迹斑斑的油管。

  

  在昆明、蜿町、云南驿,记者寻访到3位80多岁、当年见过油管、经历了那段艰苦岁月的历史见证者。中印油管的故事在他们嘴里依然传神。尽管昆明那座跨越盘龙江的油管桥早已演变成了车水马龙中的水泥桥,但老人还没忘记当年昆明大街上,中国人开的车只能拉着木炭边烧边开,车跑不到楚雄,半车木炭就烧光的情景。

      更有意思的是,在保山、云南驿,记者发现刚刚建成投产1年多的中缅油气管道与70年前的中印油管、两千年前的茶马古道,几乎走的是同一条路线。这些文字暗示着中印输油管的辉煌,也暗示着人民为建设中印油管所付出的生命及伤痛的代价。因此,某些历史事件之所以有时侯会被封存,会被遗忘正是半夏《忘川之花》的深刻主题:辉煌的伤痛。

  《五》关于整个民族的流浪与流放的非理性思考

    实际上,就我个人看来,《忘川之花》的故事情节并不是文学批评的主要元素,关键所在是她表达了一个女性作者关于世界独特视角的思考。她没有陷入那种作为女性作家纯粹关于自身命运思考的困境而是将女性命运融入到关于民族命运,国家命运,故乡命运乃至是跨国命运的宏观思考。从一个女性单纯的女性思考主题上升到一个广义的社会民族关系民族精神民族解放运动的思考,既是半夏关于女性的宏观思考,也是作者对于宏观议题的驾驭能力。

  

      实际上,从作品的叙述结构乃至议论结构来看,半夏并不将自己的书写方针定位于一个从故事的感动中去和人物的心理产生任何的共鸣,而是将读者的阅读心理定位在一个如何在阅读中去建立一个关于漫长岁月的心理体验。半夏必须使用一个在场的人物去见证环境及其各种不同类型事件的发生。因为只有一个在场的证据才能为后来的某种逃离制造一个内外相互衔接的客观环境:逃离故园的悲观情绪弥漫腾冲城。当地家底厚实的乡绅财主大多作出逃跑的决定。许老太爷也不例外。他只是心疼啊心疼啊:许家几代人挣下的家业,难道就这么一下子乖乖的拱手交给狗日的日本人?据说日本倭人手里的砍到是杀人不眨眼的。不逃,家业是保不了的,命都会搭上的。——这个逃离实际上不仅只是一个关于物质基础的逃离,也是一个关于精神的逃离。而同样,在那个战争年代里,人民不仅饱尝的是肉体的创伤,也有精神创伤。这个精神创伤既包括亲人间的生死别离,也包括背井离乡失去家园的情绪。但是当这一切成为被迫时,文学创作的主题就不应该局限于个人的命运议题而是一个民族区域命运的广泛议题。

  

    实际上,半夏在创作这一战争题材小说的时候,整个国家,民族的命运是融为一体的东西,是一个击破了由本国民族社会等级制度构成的内部环境基础之上所建立起来的广义思考。提出了等级制度在民族利益面前的消解方针,打破了意识形态,阶级立场的矛盾,从而提升了半夏作品普世的解放意识。半夏之所以能够在逃离之中展示一个近乎完整无缺的精神曲线实际上是她作为一名生物工作者感性思维的抽离。生命在半夏潜意识当中是一个具有特别重要的普遍意义的概念,因此当她以作家观察社会观察历史观察战争观察人性观察宗教观察人生哲学的时候,战争事件是唯一值得谴责的事件,而发动战争的那个决策人则是承担道德规范谴责的对象。在生命的尊严及其精神的尊严同时遭受侵犯的时候,人们往往更重视那个关于精神尊严的存在。

  

      实际上,半夏在作品中已经通过留守故乡的奶奶不愿家人再离散而偷藏护照的事件,折射出亲情和精神需求是人性精神尊严的支撑。但是,实际上,奶奶偷藏护照的事件是一个具有道德审判意义的行为。在客观事物方面,她必须承担藏匿护照的责任,而在总体的道德规范面前,她其实又是在维护道德规范之内的那个关于血缘关系的那个道德规范。但是,奶奶在藏匿护照过程中的心理又是一个疼痛的,极其矛盾的精神层面。一方面,她对蔓丽的夺夫之痛之恨,另一方面对丈夫的背叛之痛之恨,她完全可以只将丈夫的护照藏匿起来而借此机会让曼丽独自回国;但是,奶奶又是一个非常智慧的云南女性。她深知曼丽在丈夫心目中中的分量,如果只是创造个机会让曼丽独自回国则又会面临着两个结果的出现:一个是丈夫失去蔓丽后那份独自的伤痛,一个是蔓丽是否愿意独自回国的问题。  但是,其中牵扯的另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是,护照不论是奶奶故意藏匿也好或者说其它原因丢失也好,这里面存在的一个有可能的结果是,护照可以补办。

  

    但是半夏却有意隐藏了这个逻辑思维在作品中的利用,奶奶藏匿护照仅仅只是为了展示某种意义的挽留,而许德昌实际上是读懂了奶奶深刻意图才决定留下来。至于曼丽随之而来的留下则就顺理成章,因为她深爱许德昌。但是,留下来之后的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因为奶奶在留下丈夫的同时,她的情敌曼丽也最终决定留下。因此,这个隐藏在奶奶潜意识当中的失爱之疼却被牢固的残留下来。所以,奶奶这一人物是一个民族生活在传统观念及其传统道德规范之下的典型人物。既承担着检讨自我的责任,又承担着维护个人情感的责任,因此奶奶这个人物与其说承担了许多方面的正面的责任,不如说是对某种传统观念的批判。所以说,半夏在作品中建构了一个非常复杂的遗忘叙事及其铭记伤痛还是遗忘伤痛的深刻主题。

      所以,半夏作品的主题与其说是在讨论战争,不如是在讨论关于人性关于道德规范关于道德审判的道德命题。恩格斯说过:“伟大的阶级,正如伟大的民族一样,无论从哪方面学习都不如从自己所犯的错误中学习来得快。”所以,奶奶这一形象的成功塑造,为遗忘和歌颂找到了有力的证据。

    《六》关于《忘川之花》的艺术特色。《忘川之花》其实是一个关于花语文化方针的彰现。半夏利用蔓陀罗的多层次文化概念,既突出了花的短暂与关于梦幻的色彩。    蔓陀罗的涵义其实在西方书写中就是个关于神秘主义的自然载体。半夏利用蔓陀罗在《忘川之花》中构建了一个近乎神秘,近乎荒诞的情感世界,又构建了一个关于现实主义思考的叙事环境。花亦可忘,情亦可忘,惟独人与花那个圣洁的信仰不可忘。

  

      我所理解的《忘川之花》,首先是把她理解为一部来自云南边陲女性书写之下的作品,然后才是关于这部小说所包涵的其他主题。作为来自一家报纸编辑的女人,其书写主张早已被来自客观世界的现实主义元素所统治所占领。在这个关于纯粹客观的书写世界里,半夏急需的是一个关于来自唯心主义领域的东西去重拾一个女性潜意识当中关于唯心主义区间的,神秘主义区间的文学思考。因此,我个人眼里的忘川之花首先是一部表达作者个人情绪中那些具有特别重要的神秘主义意义的甚至于是悬疑心理方面的作品。因此,半夏的作品虚构了一个在虚实之间均可寻求对话坐标及其价值体系的叙述环境。

          与此同时,作者在小说中的第一章节里就安排蔓陀罗的出现实际上就是暗示着小说里的所有人物及其所有的故事情节甚至于是所有人物的命运其实都是一个非理性的发展曲线或状态。曼陀罗的颜色丰富多彩,十分绚丽多姿。我们从半夏曼陀罗众多的色彩品种所寓意的文化色彩中可以知道她为什么选择了白色曼陀罗。紫色曼陀罗:恐怖。蓝色曼陀罗:诈情,骗爱。粉色曼陀罗:适意。绿色曼陀罗:生生不息的希望。,黑色曼陀罗: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无间的爱和复仇,凡间的无爱与无仇,被伤害的坚韧疮夷的心灵,生的不归之路。金色曼陀罗:敬爱,天生的幸运儿,有着不止息的幸福。白色曼陀罗:情花,如用酒吞服,会使人发笑,有麻醉作用。是天上开的花,白色而柔软,见此花者,恶自去除。花语:变装。红色曼陀罗:非曼珠沙华,切勿混淆。流血,血腥的爱。茶色曼陀罗:理性,智慧,优雅。黄色曼陀罗:尊贵,权利,纷扰不息的争斗。

  

        实际上半夏自己也从来就没有打算在小说里去讨论哪个人物行为乃至思想的错对。因为在她的潜意识当中,一切的因果救赎仅仅都是来自于关于自然及其宗教的惩罚机制。但是,一切却又是吻合个人心理情绪的东西。因此,在半夏特定的潜意识女性主义心理当中极其明显的交织着一个关于非抽象主义的思考。个体的命运与道德规范的吻合或与道德品质的吻合或许在人物作出了如何的事情决定方面并不是主要的因素,关键问题是在于该人物所作出的一切决定出发点是什么目的意义是什么才是吻合其内心世界所希望的东西。实际上,活了99岁的奶奶向死而生,在最后把这个家族因战争离乱造成的国仇家恨用一种温情包容,救赎。其实是用一种理性的心理完成了某种人性,国家及其家族之间的情绪消解的过程。无论是温情,包容,救赎等行为情感,既是中华民族潜意识心理当中所认可的道德规范亦是具有某种宗教信仰的包涵。

        那不是老家院子里见过的蔓陀罗吗?蔓陀罗!蔓陀罗!阿奶叫醉心花的蔓陀罗!我以为苏州是没有这种花树的。是这些年才移植成功的吧?佛典中说,蔓陀罗是天上开的花(曼陀罗花原产于印度。广泛分布于世界温带至热带地区。中国各地均有分布。),也是开在黄泉路上忘川之畔的花,见此花者,恶自去除,然后它渡人去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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