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怀舟的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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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穿堂吹过,书房内怀舟正抚琴,琴声如幽谷清泉,清冽空灵。琴声如此优美,抚琴的人更如画一般。
书房外随侍的丫鬟偷偷往里瞟,看的却不是美男抚琴,而是另一人,六公主殿下。
如此引人侧目,是因为燕安此时的姿势有些怪异。
她正微微蹲着身体,两手交叠,脊背端正——这是大周公主的行礼姿势。
燕安知道,外面的丫鬟们都在偷偷看她。甚至是在想,六公主□□回头,一颗心紧紧系在十六公子身上。同时色迷心窍,任由十六公子予取予求,万事诸应。和隔壁的徐大人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一句是绿蚁传的。
怀舟对此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流言传一阵就过去了,随它传去。
当然重要的不是传言,也不是她在公主府里的形象,而是眼下。
她的头略低垂,视线正落在颤抖的手背上,这个动作太吃力了,她觉得快要坚持不住了。
旁边一阵快速的轻风扇来,燕安额上的汗珠终于不再折磨人,利落地流了下来。绿蚁热火朝天地挥舞着团扇,在她耳边说:“殿下,再坚持一会儿,十六公子弹的《问月》,属下听过这个,还有一小段,马上就结束了。”
燕安才松了一口气,头上的书“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红泥见状,遗憾地扭过脸去,不忍再看。书房外的数道目光同情地看了过来。绿蚁连忙把书捡起来,却是无用之功。
书房内的琴声一顿,怀舟铮铮试音,又是从头开始弹了。
燕安:“”想骂娘。
终于一曲毕,燕安没出什么差错,直接瘫坐在椅子上。书房内外替她松了一口气,绿蚁帮她擦汗扇风,就连怀舟身边的小盘子都过来递了个苹果给她。
燕安伸出手摸摸小盘子的头,这孩子比小瑞乖,不闪不避,只静静看着她。这时,面前忽然伸出一杯茶,顺着天蓝色的袖子往上看,正是怀舟。
她“噌”地一下就坐直了。
这属于应激反应了完全是。
怀舟眼中闪过笑意,他将茶搁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温声道:“殿下辛苦了,放松休息片刻吧。”
燕安又瘫了回去。
回想这两天的学习经历,简直是一部血泪史。
第一天讲课的时候纯文字,怀舟非常有技巧,讲的不枯燥且通俗易懂,她听得通体舒畅。可是到第二天实战训练的时候,燕安浑身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姿势什么的更是哪哪都不标准。
这时候,怀舟的戒尺就派上了用场。
背不直,戒尺就落在背上,腰不挺,就落在腰上。力道不大,却每回都能打得燕安一缩。戒尺停下来,姿势动作也变得标准了。
疲惫之余,燕安想破罐子破摔,偏偏怀舟的尺寸把握得非常好。一边不容让步地严厉,却逼得不会太紧,同时还能温柔体贴地请她多担待,语气态度要多好有多好,让燕安想生气都气不起来。
久而久之,每回怀舟笑吟吟地看过来,燕安总会心头一跳,接着就开始反思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燕安把这种威慑力归因于怀舟的花魁身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青楼楚馆的花魁,都具备这样的能力。
为防白天被看笑话,燕安晚上特地对着铜镜练习动作神态。行礼完毕抬头的时候,她却被自己镜子里的表情吓了一跳。倒不是说不好看,而是镜中的她面色淡淡,嘴角含笑,温和又疏离,尤其是眼神对上的时候,一看就是捉摸不透的上位者,很能唬人。
只是这副模样有些熟悉,躺在床上回忆见过的面孔,觉得有几分像大皇女,且比大皇女还多了几分沉静。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消耗下去。
《大周礼制》讲到尾声的时候,怀舟丢开书,给她来了个模拟训练。
他说:“请问殿下,以你之身份觐见女帝,该如何跪拜?”
燕安略一思索,抬手就要跪,怀舟却托住了她,道:“这等礼数怀舟受不起,故而我与你同拜。”他说着,微抬起手,姿势动作分毫不错,不慌不忙地跪拜而下。
燕安心头一跳,自己刚才走神了,竟然生生受了怀舟一礼,连忙整衣敛袖,按照之前所学,也跪下去。
燕安静默五个数,两人同时起身,相对而跪。怀舟缓慢抬头,唇角含笑,表情温和又疏离。半阖的眼眸抬起,正对上燕安的眼神,惊心动魄。
燕安突然记起,昨天晚上那副模样,不是像大皇女,而是像怀舟。原来她一直在模仿怀舟的神态。
她想起怀舟平日的模样,有些愣怔。尤其是怀舟长得高,半阖眼眸的时候,神色淡淡,颇有些睥睨众生的意思。
不禁感叹:不愧是头牌!
怀舟的笑容扯开些许,赞道:“殿下做得很好,您通过测试,可以顺利结业了。”
燕安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怀舟严厉到令人信任,这就代表,她赴皇宫夜宴的时候礼仪不会出错了。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红泥忽然出现在门外,不时看她一眼,她抬头去看,这妹妹又把视线移开了。于是她定定不动,终于逮到红泥,后者瞳孔一缩,慌忙低头,奇怪得很。燕安问:“到底怎么了?有事情就说出来。”
红泥艰难地说:“殿下,三公子死了。”
三公子?燕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薛勇的身份,惊道:“死了?”
她看向怀舟,怀舟却笑:“殿下看我做什么?你以为我无所不知么?我整日在府里来去,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情。”
她还真的以为怀舟无所不知。
毕竟这两天她拿了书去问他问题,无论是正史还是杂谈,他都能回答上来,有根有据,还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在燕安看来,这整个一古代学霸,教十个这样的燕安都绰绰有余,不去考状元亏了。
回过头问红泥:“怎么死的?”
红泥觑着她的脸色,问:“公主你不伤心吗?”
感慨是有的,伤心不至于。燕安反问:“为什么我要伤心?”
红泥讷讷道:“公主以前很宠爱三公子的,属下还以为”
怕是以为错了,换做真正的六公主,也不见得会伤心,否则怎么会纳了十六个公子,不对,是十五个,怀舟是她开口纳的。
“那他到底怎么死的?”既然提起来,索性问一问。
“他与门房王二有纠葛,两人手中都拿着匕首,互相捅了一刀,双双断气。被发现的时候,他二人在公主府附近的巷子里苟合。”这是京兆尹查出的结果。
燕安:“”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绿蚁怎么安排的?”
“依照旧例,处理后事,赠银两予其家人。”
情杀和公主府无关,这样的处置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燕安摆摆手表示知道了,“这样就好。”
红泥告退后,燕安愣了一会儿,怀舟忽然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劝慰道:“薛勇不是良善之辈,殿下不必伤心。”
她倒不是为这个伤心,她刚才是在想怀舟的话,整日里在府中来去,虽然衣食无忧,却是被困在这里,难免烦闷。等到一个月的禁足期限过去,一定要带着怀舟出去逛一逛,她也好见识见识大周望京的繁华。
燕安问道:“怀舟,你想离开这里吗?”
怀舟一顿,问道:“殿下为何这么问?”
“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燕安想了想,换了个合适的说辞:“我只是在想,你的学问这么高,不应该困在公主府里,而是应该走出去,或者试试考状元,那才是大有作为。”
她听外出回来的丫鬟说,望京城最近热闹的很,天下学子汇聚于此,马上要会试了。会试完毕,就是殿试,过了殿试这一关,就是正儿八经的政府工作人员。连公主府的小厮都说女帝爱惜人才,那么佼佼者状元郎,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怀舟缓缓笑了:“殿下未免太过抬举我了,四海人才济济,哪里轮得到我。”见燕安还想反驳,他弯着嘴角说道:“而且我非良籍,依照大周律,不能参加科举的。”
燕安一听萎了,叹了口气:“那这制度真得改改,英雄不问出处,错过你这样的人才就太可惜了。”
怀舟笑得胸腔都在震,又给燕安夹了一筷子:“殿下,再不吃饭,就要冷了。”
燕安还在走神,心不在焉地端碗扒饭,入口立刻皱了眉,谴责地看着怀舟:“你竟然给我夹了芹菜?”她可最不喜欢吃芹菜,当然不是芹菜的错,是她的错。
“殿下,不可挑食。”怀舟笑吟吟地说:“何况我也夹了你最喜欢的炙猪肉。”
燕安一嚼,还真是。最喜欢的菜和最讨厌的菜全在嘴里,谁也没能打败谁,燕安吃得索然无味,喝了口水将食物囫囵咽下去。
翌日,宫里有内监到公主府传话,请她在晚上到宫里参加夜宴。
不用她说太多,只应了一声好,红泥绿蚁便端茶递银,十分熟练地送走了宫里的人。
燕安看着那鼓鼓的荷包,感叹道:不论在什么地方,说来说去,人情必不可少!不过道理她也明白,内监看着地位低,却是御前的人,消息灵通,拿捏心思很准。历史上很多皇室亲父子,之所以关系破裂,就是防不住内监天长日久的随口挑拨。
明天就要见女帝了,燕安有些忐忑,瘫在椅子上,思考这几天从各处知道的消息。
从丫鬟小厮们偶尔的谈话中得知,大皇女和六公主是一个爹生的,这也就难怪,大皇女为什么教训她跟教训自家熊孩子似的。
禁足在府里这几天,大皇女送过各种药材,和以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到了,老整一些养生的药方子送给她。
四皇子给她送了各种有意思的小玩意儿,还给她写信告知芳菲院后续,说是杨御史上折子跟女帝告状,被大皇女驳回去了。杨御史也没挣扎,后面就没动静了。四皇子在信中猜测,杨御史是习惯了,知道挣扎没用,但是职责所在,于是上折子意思意思得了。
奇怪的是,连大皇女和杨御史那处都有动静,可六公主的亲妈女帝和亲爹前丞相徐谦,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跟四皇子这个不是一个爹的兄弟比起来,可谓冷漠无情。
当然,或许不是冷漠无情。
大皇女是女帝和前丞相的第一个孩子,身份尊贵,未来还很有可能被立为皇太女。这俩人能在多年后再生一个六公主,代表他们感情还不错,对大皇女这么好,对六公主应该也不差劲。
但是偏偏六公主,竟然和大皇女天差地别,完全不像亲姐妹。
很有可能是,女帝和前丞相徐谦对六公主疏于管教。否则女帝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怎么会任由六公主长成这个熊样?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大皇女一见燕安犯浑,就跟爹妈上身了一样气得跳脚,恨不得当场揍她一顿。因为父母无暇,于是长姐代为管教。
燕安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
她放松地摊平了四肢,幸亏六公主性格鲜明,父母对她关照不多,朋友也不多,这才让她有了不被发现的机会。
说起来,她既然能来到这里,那么原来的六公主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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