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粒老鼠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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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出“隐疾”之后,老大夫被留在了公主府。这是燕安和红泥绿蚁协商的结果,她觉得被诊出肾虚也没什么,偏偏后俩人认为老大夫出去会乱说,要料理了他。
燕安问料理是个什么意思,红泥噌得一下拔剑,说:“做了他!”
这个做不是那个做。
燕安当然不同意,三人商量出的折中办法,就是把老大夫留在府里变成自己人,反正后面还要复诊。
带着怀舟去药庐的时候,老大夫还在吃饭。
燕安没进门就打招呼:“侯大夫!”
看到燕安,老大夫的胡子颤了颤,再看到燕安身后的高个美男,手抖了起来,筷子直接掉在了食案上。
燕安摆手否认:“放心放心。红泥绿蚁不在,我就是找你帮忙包扎一下伤口。”
可怜的老大夫被红泥绿蚁的“料理”吓出了阴影。
她让出身后的怀舟,互相做了介绍,不好意思地说:“怀舟的脑袋被石头磕伤了,请您帮他上点药再包扎一下。”
怀舟上前,温文有礼:“有劳侯大夫。”
老大夫眼见着松了口气,眼角的皱纹放松地散开,对着燕安叹气说:“公主,草民姓孙,不姓侯。”
燕安:“”
燕安讷讷:“对不起,孙大夫。”
孙大夫又叹了口气,他已经习惯了。招呼怀舟坐下,他取了药粉纱布回来,正要包扎,忽然发现这坐着的公子头上有东西。
拈起一看,是片草叶,问询的目光投向燕安:“这是”
燕安赧然,一把夺过草叶藏在手里:“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大夫的目光下意识地就移到了燕安的头上,他觉得就是他想的那样。眼见这老大夫脸上的菊花皱起来,面色古怪,像是要说什么。
燕安猛地飙高音量:“我知道——”
怀舟微微侧首看了过来。
生怕孙大夫语出惊人让她社死,燕安快速说:“弘扬运动精神,保持身体健康!孙大夫说过的,我都知道!”
他的原话倒不是这两句,但意思差不多。孙大夫点了点头,终于没有再重复医嘱的意思了。
怀舟的额头缠了一圈两指宽的白色纱布,因为伤口藏得严,连头发也得披散着。迎着亮起的烛光一看,又是一个清冷美男子。美男子一笑,清冷就化开成了温柔。他对孙大夫施礼:“多谢孙大夫。”
孙大夫摆摆手,说了些不可碰水压住伤口之类的话,就提着筷子继续吃晚饭了。说来这个老头可能明白,自己已经上了六公主府的贼船,又察觉到燕安对他还挺客气,因此见到燕安,比见到红泥绿蚁还随意。
燕安乐得自在,孙大夫正对她脾气。
天色渐暗,燕安送怀舟回荷夕院,毕竟他受伤都是因为自己。路上两人说话,怀舟一再表示自己没事,道:“公主金枝玉叶,不必亲自来送,这只是小伤,我可以自己回去。”
燕安一看到他头上的纱布就愧疚不已,道:“没事,反正我今日跑步任务还没完成,送你回去就当锻炼身体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那位三郎君,也不知道那时候怀舟听到没有。于是问道:“你认得三郎君吗?他是不是姓薛?”
怀舟的脚步顿了一顿,问:“公主不认得三郎君?他是去年进府的。”
要命,怎么忘了这茬。只好装渣女了。
燕安故作深沉,挑眉:“事情过去那么久,本宫早就忘了。”
怀舟愣了一瞬,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道:“我认得三公子,只是”
燕安还在等他的“只是”,怀舟忽然拢起长眉,抬袖上前,挡在了她身前。
这是要干什么?
前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一群人出现在回廊的尽头。提着灯笼的小厮一指怀舟,对后面的人喊道:“三公子,他在这里!”
人群堆里走出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来,气势汹汹地丢开提灯的小厮,率先冲到怀舟的面前辨了辨脸,讥讽道:“好哇,可让本公子找到你了,就是你偷了我的玉佩!”
怀舟皱眉,坦荡且镇定:“三公子在说什么?我今日午后都不在荷夕院,何曾有机会偷你的玉佩?”
原来这就是薛三公子,和碧娘戏水的三郎君。
薛三眼神一凛,心道:那时候听到的声音果然不是幻觉。和碧娘分开之后他就找人探查了诸位公子的行踪,只有怀舟那时候有时间,在他与碧娘相会的屋子附近走动。他如今不动声色,是故作不知,还是真的没听到?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薛三一指身后人群,很有底气:“诸位公子都可为我作证,就是你偷了我的玉佩,还不承认!”他扫了眼被怀舟护在身后的燕安,天黑看不清楚,人又被护得严实,他没能认出燕安,以为那是府上的丫鬟。
于是嗤笑一声:“你是公主的人,竟然敢趁着公主病重和丫鬟私通!来人!把他抓起来拷到公主面前!”
好一个倒打一耙,贼喊捉贼。
燕安就要站出来,怀舟忽然上前一步:“放肆!你怎敢对”
这话没能说出来。
薛三揪住怀舟的衣襟,一拳砸在怀舟脸上。他怕怀舟说出什么来,选择先下手为强。快意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挑衅教训我!”
薛三动作太快,力道又大,怀舟被重击之下站不稳,踉跄几步就摔下了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燕安接人接了个空。反应过来的时候,怀舟已经躺在了地上,头正磕在廊下的石阶上。她连忙去扶怀舟,借着微黄的灯笼一看,怀舟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甚至还添了新的伤口。
燕安摸到一手血,愣在当场,思绪复杂。
下午她才给人磕出个口子,现在旧伤没好又添新伤,且这新伤还不轻。上辈子她看过很多类似的新闻,有人摔了一跤磕到后脑勺,几分钟内人就没了。
她这是什么护送,送到门口还让怀舟被打了。
薛三!又是薛三公子!六公主怎么放了这么一粒老鼠屎在后院!
薛三站在廊下得意洋洋:“一个青楼小倌也不照照自己什么样,竟敢痴心妄想,去爬公主的床!”
震惊之后,燕安回神,揽着几乎昏迷的怀舟怒不可竭,真心实意地耍了一通公主的威风:“放肆!”
终于有长眼的认出了燕安,惊惶不已:“是六公主!是六公主殿下!”
远处提着灯笼的哗啦啦跪了一地,薛三抖着手凑近,确认了燕安的身份,呆在原地。
公主怎么会和怀舟在一起?!她不是病重吗?!怀舟是不是告状去了?!
事到如今,想的再多也无意义。
红泥绿蚁找来得很及时,看到面色难看的燕安,也不敢多说什么,示意抬轿辇的小厮上前。
燕安却吩咐人将怀舟扶上去,接着板起脸,将六公主的霸道跋扈发挥到十足:“红泥绿蚁!”
“属下在!”
她一指薛三:“把他关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严加看管!”
薛三连滚带爬地扑在她身前,泪意盈盈:“殿下!殿下您看看我!您怎么忍心处置我?您以前最喜欢我的,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勇郎啊!”
燕安冷冷看着他说:“我当然记得你,今天下午散步的时候,我不仅看到了你,我还看到了碧娘。”
她知道了!殿下知道了!
薛勇愣了一会儿,随即痛哭流涕:“是碧娘勾引的我!殿下明鉴,勇郎没有错!勇郎还可以继续侍奉殿下——”
燕安并不觉得薛勇和碧娘私会是严重的过错,毕竟六公主把人带到府里却冷落在一边,寂寞的男女搞到一起,也是可以理解。
原本她还在想,问一问薛三的情况,放他和碧娘出府去,成全他们。
但是,她实在看不起这种没有担当的男性,无论两个人做的是一夜夫妻,还是私定终生,她都看不起敢做不敢当的行为。
燕安忍不住教训道:“你这样的男人,真的很让人看不起!先是推诿责任,接着出手伤人!脑袋是人体的重要部位,重伤可能致死!你这是杀人你知道吗!!”
接着示意小厮钳制住薛勇的双手,他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燕安看也不看他,挥袖离开:“快去找侯大夫!”
最近的院子就是荷夕院,怀舟被抬到了自己的屋子,因为怕碰到伤口,所以趴在榻上。燕安看着那鲜血淋漓的地方,想碰又不敢碰。
等了一会儿,孙大夫被红泥绿蚁一左一右地扶进门来,或者说是拖进门来。孙大夫年纪大了,跟不上俩年轻姑娘的速度,尤其这俩姑娘还练过武,跑得特别快。
孙大夫进门的时候,气儿还没喘匀实。燕安着急把他往榻前推:“侯大夫快看看他头上的伤!”
他姓孙,唉,懒得说了。
孙大夫一看被染红的白纱布,还是他晚饭前绑的那条,轻手轻脚地揭开,瞪大了老花眼,问:“唉,这又是怎么弄得?”
“他被人推了一把,脑袋磕在石阶上,全是血,可能伤到了脑组织。”燕安紧张地问:“您看有事没事?能不能治?”
孙大夫拨开头发,看那一处伤口,原本伤口是不大的。只是旧伤加新伤,原本凝住的伤口又渗出血来,看起来颇为可怖。他换下纱布,上了药包扎好,又料理了怀舟脸上的伤口,说道:“外伤问题不大,内伤如何,还得过一段时间再看看。”
燕安有点不放心,她听说后脑勺磕伤严重要开瓢的,古代医生还从没做过这种手术吧?能靠谱吗?
她蹲在床头,对上怀舟半睁不睁的眸子,观察了一会儿,凑近问:“怀舟?能听得见我说话吗?你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刚问完就发觉自己说了句废话,流了那么多血,当然是疼的。
怀舟却道:“不疼。”
声音很轻,如果不是燕安离得近,怕是听不到这两个字。说完他就面色苍白地闭上了眼睛,眉头上的小痣颜色浅淡,几乎要看不见了。
燕安手一抖,惊慌失措地指着怀舟嚷嚷:“他闭眼了!侯大夫,快看看!”
孙大夫胡子一抖,把脉之后,颇为无语地看着燕安:“公主,这位公子气血不支,只是睡着了。”
原来是自己反应过度。
燕安掩饰性地咳了两声,故作镇定:“原来如此。”回过神,发现一屋子的下人尤其是红泥绿蚁,都面色诡异地看着她,一见她转身,齐齐低下了头。
十六公子还真是受宠!
公主府的下人心中都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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