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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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长庆宫。
时阳站在厢房前,见宫女端着膳盘出来,饭菜又是一筷子都未动过,皱起了眉头。
这已经是第三顿了,宓和玉一口食物未进。
时阳推门进去,宓和玉正居于房间中央打坐,微闭双眼。
“宓真人,是宫里的膳食不对胃口嘛,”时阳走近宓和玉,好言好语,“您今日一整天不吃东西,这可使不得,人是铁、饭是钢哪。”
宓和玉闭着眼睛,如同未听到。
时阳稍站片刻,离开了。
翌日,午膳时分,宓和玉仍然拒绝进食,宫女从房中端出原封未动的膳食,向站在门外的时阳摇了摇头。
时阳摆手,示意宫女下去。
随后他进去,又看到宓和玉在房中间打坐,跟昨日一模一样。
“宓真人,您这是何苦呢,”时阳又来劝宓和玉进食,“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饿肚子嘛。”
宓和玉还是那样,闭着眼睛如同什么也没听到。
时阳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又未说,走了。
出了厢房,时阳径直去了福昌公主的寝殿。
赵芮刚用完午膳,这两日她虽未出现,但时阳吩咐宫人每两个时辰给她传一次宓和玉的信儿,故而她对厢房那边的种种亦是了如指掌。
见时阳过来,赵芮淡淡道:“时公公,你莫不是又吃闭门羹了,他还是不吃不喝?”
时阳屏退左右,道:“回禀公主,老奴才从厢房过来,宓真人这几日皆在房中打坐,也不走动,也不言语,老奴劝了几句,只是他闭着眼睛,并不搭理……”
赵芮噗嗤笑了:“这是他的脾气,他若来谄媚本宫,那本宫也看不上。”
时阳陪笑道:“这宓真人倒是有几分风骨,只是这一直不进食……”
赵芮收起笑意:“公公有法子?”
时阳凑上前:“老奴这两日差人打听了宓真人在鲁国公的境况,他所言倒也非虚,的确是小世子的师父,鲁国公世子是个小病秧子,自小怕养不大,请了宓真人加持,在府里建了楼观,已有十余年。”
赵芮白了一眼:“说些本宫不知道的。”
时阳忙继续道:“老奴的人还打听到,宓真人当初进鲁国公府,是鲁国公夫人找去的,据说他们原是旧识……”
赵芮听出了些端倪:“说下去。”
时阳见公主终于有好脸色了,忙接着道:“鲁国公夫人未嫁前,娘家姓叶,她父亲叫叶敬,官至朝奉大夫,乃是本朝正五品文官,叶家有二女,国公夫人是二娘子,当年宓真人就在叶家的私塾做先生,教授叶家二女诗文书画。”
赵芮轻轻扬了扬嘴角:“官家小姐和私塾先生,如此甚是有趣。”
时阳也陪着笑点头:“叶家二女嫁人后,宓真人也离开了叶家,大约是那时开始清修,只是后来,他如何在鲁国公夫人生下世子后进了鲁国公府,老奴尚未查得。”
赵芮被吊足胃口,哪知来一句还未查得,当即翻了个白眼,长长吐出一口气:“时公公,你也是长庆宫的大管事,办事向来妥当,今日怎得有头无尾的,未查得的事也来跟本宫讲?”
时阳倒是泰然自若:“公主恕罪,宓真人已绝食两日,道心颇坚,现下让宓真人低头应允留下,怕是得好生折腾一番,假若出个什么好歹来,外面人又要编排公主的不是,万一传到官家耳朵里,只怕让官家对公主生出什么误会,依老奴拙见,既已查得那些陈年旧事,只管顺着这条藤去摸摸后面有什么瓜,不如……”
赵芮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点头道:“公公所言,有些道理,鲁国公府在那里,还怕他跑了不成?”
时阳趁热打铁,道:“公主英明,不如先把人放了,老奴再派人去找找叶家旧人,把叶二娘子和宓真人当年在叶府是如何的,都尽数打听了,再请公主定夺,俗话说,打蛇打七寸。”
这话说到了赵芮心里,她满意地笑了:“好,不管是叶家旧人,还是鲁国公府的人,谁愿意讲,只管重赏。”
时阳点头:“老奴明白,那宓真人就……?”
想到自己这么大阵仗把宓和玉请进宫,他丝毫不领情,赵芮还是有些气恼的:“他不是道心坚定要绝食吗,那就再多一日,三日不进食也死不了,明日申时后再放他走!”
“老奴明白。”时阳忙领命。
离开公主寝殿,时阳立马找了几个小内官,给他们交待了差使,嘱咐他们不可惊动到鲁国公里管事的人,又给他们下了期限,五日内回宫复命。
鲁国公府。
辛玉堂和叶小河正聚在盛瑶珈屋里看儿子,辛光霁服下九还丹后,人渐渐恢复,饭也吃得下了,话也说得多了。
几人正说着话,忽闻屋外有人朝这边奔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厮姚三。
姚三边跑边大嚷:“宓真人回来了!宓真人回来了!”
屋里众人皆惊。
辛玉堂喝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姚三已经跑到门口,见国公呵斥,急忙扑通跪下:“老爷!宓真人,他回了!”
辛玉堂:“现在何处?”
姚三喘着大气:“在、在、在厅堂,我、我爹正问着……”
辛玉堂袖子一甩,当即就要往厅堂去。
叶小河忙道:“玉堂,我与你同去。”
一旁的辛光霁大叫:“娘亲,我也要去!师父回了,我怎能不去!”
辛玉堂摇头:“你身子才好些,就不要去了!”
辛光霁强烈拒绝:“爹!我现在行走自如!定是要去的!瑶珈,你同我一道!”
说完便要往门外冲。
辛玉堂见状,无奈摇头,这个儿子是越来越难管教了。
众人来到厅堂,姚能不在,宓和玉站在中间。
叶小河悄悄打量,见宓和玉明显消瘦了许多,道袍下过去鼓鼓的腱子肉现下都瘪了似的,胡子也长了出来,昔日神采飞扬的风姿不复,容颜格外憔悴。
辛玉堂见他这般模样,上前问:“宓真人这是在长庆宫受了什么罪?怎这副模样?”
宓和玉行礼:“回国公,未曾,只是吃不下长庆宫的饭食罢了。”
辛光霁忽然过来,一把抱住宓和玉,声音里已有哭腔:“师父!您总算回来了!您不在,至春也吃不下饭!”
宓和玉摸了摸辛光霁的头,柔声道:“至春,你已是有家室的人,今后不可再这般孩儿心性,要坚强。”
辛光霁猛摇头:“在师父面前,至春永远是徒儿!”
一旁的辛玉堂见儿子跟宓和玉竟如何亲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默默坐下。
叶小河看到了,知道辛玉堂不悦,便道:“都坐下说吧。”
众人落座。
盛瑶珈在一旁默默看着,这段时间来,她对国公府上上下下有了更多的认识,对国公和夫人,对世子,对宓真人,都有许多微妙的感受。
她觉得自己明明还什么都不知道,却似乎又知道了很多。
宓和玉将自己在长庆宫中跟福昌公主的接触说给辛玉堂,沐浴那段自然是不提的。
辛玉堂听后亦未说什么,实在也不知如何说起,最后只说要宓真人好生休息,便先离开了。
叶小河又命辛光霁和盛瑶珈回去休息,厅堂里就剩下她和宓和玉。
她有太多的话要说。
宓和玉站起身:“夫人,时候不早,那我先行回观了。”
“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叶小河一面对他,心口就忍不住抽蓄,“竟然把当朝公主都惹到了府里,你可知这会给国公府带来什么吗?!”
宓和玉沉默。
叶小河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我以为你每日在观里清修,谁知你竟然私开山门!你置我于何地?我如何在玉堂面前自处?如何在这府里自处?”
宓和玉叹了口气,声音很虚弱:“小河,我在长庆宫绝食三日,才得以回府,现下我饥肠辘辘,体力欠支,你先让我回观,明日,我定知无不言,可好?”
叶小河深深叹了口气:“若果得罪了福昌公主,玉堂在朝中,是会举步维艰的!”
宓和玉忽而笑了:“我以为,你是担心我,原来你最担心的人,是他啊。”
“你……滚出去……”
叶小河愈发恼怒,这些时日来,她每日都在记挂宓和玉的安危,哪知他一回来,就说这样薄情的话。
“好,我滚,”宓和玉提了一口气,“如果夫人嫌我碍眼,我亦可随时离开贵府。”
说完,便走了。
留下叶小河一人,强忍着泪水。
夜幕降临,月亮出来了。
所有人都隐隐有一种感觉,今晚起,鲁国公府再也不是过去的国公府了。
或许只有辛光霁一个人在真的为师父的回来而满心欢喜。
不过,另外一件事,他就不是那么愿意了。
由于他吃了九还丹,身子已大好,再也没有理由住在盛瑶珈的小院中了。
叶小河命他搬回自己的别院。
小院子终于恢复了清静,但盛瑶珈却未曾感到一丝轻松,宓和玉回府了,这意味着,辛光霁又要跟着他去上堂了。
只要继续去无上阁,辛光霁就脱离不了五石散。
得想办法让辛光霁戒除五石散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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