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抉择

山顶之上，柔风拂过，带起清爽的凉意。一片青叶被风带起，缓缓飘向杨凡，他下意识地伸出两指，将那片青叶夹在指间，目光依然望着云雾缭绕的群山。旁边大树下的楚伯双目微闭，仍是一副醉生梦死的神色。

        三个月转瞬即逝，杨凡也在遗忘森林呆了三个月。

        杨凡看着饮酒的楚伯，陷入了一阵沉思。楚伯是个嗜酒如命的人，那只漂亮的酒葫从不离身。一个人如果沉溺于酒，必定有他伤心的事，而伤心的人必定是多情之人。也许楚伯正是此类人。

        伫立山巅之上，杨凡一直默默地观察着眼前的云雾，朦朦胧胧，犹如少年的内心。他在思考未来何去何从，就像手里的落叶一样，都有自己的归处，或埋于地下，来年再发；或随水漂流，笑看彼岸花。

        杨凡想起了父亲开始教导自己修炼时的话语，“只有实力强大了，才能保护亲人，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于是，杨凡双手紧握，像是下了某种重大决定。

        之前，楚伯给了杨凡一个抉择：是留或者是走。

        “思考的怎样了？”树下的楚伯停止了饮酒。

        杨凡犹豫了一阵，坚定地答道：“留！”。语气干脆，充满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气势。留下来跟着楚伯学习本领，这个念头一直萦绕在杨凡心间，驱之不散。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尽管楚伯一副邋遢酒鬼模样。

        “真的决定了，要留下来？”淡漠的声音又从楚伯传来，像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是的，楚伯，我决定留下来。”杨凡淡淡答道。这时，楚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起身离开了。

        秋风袭袭，衣袂飘飘，杨凡紧了紧身上的白色大衣，跟随着楚伯而去。杨凡知道，接下来将会是无尽的修炼。

        ......

        楚伯冲着杨凡淡淡说道：“实力相当的两人比试，什么方面最重要？”

        杨凡手抚摸着头，仔细冥想着，最后不确定道：“武技方面？”

        楚伯摇摇头，严肃地说：“是一颗坚韧的心！”

        杨凡呆呆地盯着楚伯的眼睛，他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醉意与不屑，取而代之的是精明与清澈。楚伯进一步阐述道：“现在，你要重新练体，我会传你一套练体法门。”

        “练体就要挑战极限，超越极限，突破束缚，一次次的跨越，你才能站到另一个高度，才能拥有一颗坚韧的心。”楚伯又接着道，“现在我封印你一身实力，进行煅体，你准备好了吗？”

        杨凡握紧了拳头，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楚伯说完，便在杨凡身上拍了几下。杨凡立刻感觉到全身的灵力完全被禁锢住了，发挥不出一点灵气，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接着，楚伯抓起杨凡向远方飞去。

        晨光熹微，林雾笼罩的山林古朴浓郁，生机勃勃的气息扑面而来，沁人心脾。楚伯带着杨凡在林雾间穿行，如履平地。不一会的功夫，两人便到了一座大山前。

        “好了，开始爬山煅体吧。”楚伯望了一眼大山，向杨凡挥挥手。一旁的杨凡仰视着不见峰顶的大山，目瞪口呆。最终，苦逼的杨凡便开始了魔鬼般的修炼生涯。

        ......

        火日中天，闷热的空气弥漫在大山周围。鸟儿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几只热得不耐烦的虫儿在抱怨鸣叫。

        仔细向半山腰看去，可以明显地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在缓慢地爬行着。杨凡通红的脸庞上布满了汗水，眉头皱的高高，牙齿咬得咯吱响，湿衣紧贴着他的皮肤。他双手磨破，渗出点点血丝，身上的衣服也被荆棘岩石扯破磨烂。但杨凡仍奋力地向上攀爬着，眼神中透着不屈与坚韧。

        某处隐蔽的树林间，楚伯缓缓出现，手里提着酒葫，望着大山上的黑影，露出一丝不忍与痛苦。“天要变了，你必须尽快成长起来，我们全都指望着你呢。”楚伯望着那道瘦小的身影，坚定地喃喃道，手中的酒葫握的更紧了。

        杨凡抬头看了一眼仍不见峰顶的大山，一股凶狠的戾气浮上脸庞，手指因强度用力，早已流出鲜血，并深深陷入岩峰之间。杨凡全然不顾，加速攀爬，只为心中的承诺，不让亲人再遭伤害。

        ......

        山风习习，白云飘飘，顶峰的风景别有一番滋味。两个孤单身影伫立在山顶，看着山下的一切事物。飞鸟与白云在眼前飘飞，当真有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博大胸怀。

        楚伯抿了一口酒，眯着眼指向远方的一座山，对杨凡说：“前方整座山脉叫五指山脉，凸出的五座大山，分别叫大指山、食指山、中指山、无名山和小指山。中指山是五指山脉中是最高的，但在这一万域的遗忘森林中却不是最高的。”

        和楚伯站在一块的杨凡，看向远方的群山，感觉真像矗立的五指。杨凡估摸着，中指山比自己站立的大山要高几倍之多，这才叫小巫见大巫。杨凡指向中山，似自我陶醉又似对楚伯说：“登上那座山观风景，一定会更美吧。”

        楚伯露出一丝微笑：“当然了，登上中指山你还会发现另一座比它还要高的大山，那座山叫雾隐山，至今无人攀登到过顶峰。”

        “哦？为什么？那座山难道没顶吗？”杨凡露出疑问的表情。

        楚伯认真答道：“太高是一种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那是遗忘森林的深处，洪荒古地的深处是多么危险，你也应该听说过。”

        杨凡又问：“大伯，你也没去过洪荒古地的深处吗？”

        楚伯露出一份深思：“曾经去探查过，但是没能攀登，雾隐山的周围都是凶猛的野兽，根本不是人类的去处。不说那雾隐山，就那座中指山也会出现许多高大凶猛的野兽，平常人去的话必会葬身此山。”

        “但几年前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些野兽像是被人圈养似的，山为栏，林作家...”说到此处，楚伯停顿了一下，而杨凡却呆住了，心中更加疑惑，遗忘森林到底是什么样啊。

        楚伯喝了一口酒继续讲：“我们现在所处的群山就是靠近遗忘森林边缘的青龙山脉，不过从此处走出森林，也要发费半天时间，其间的路程大约有百里。继续深入就会遇见五指山脉以及雾隐山脉”

        “其中雾隐山脉就位于遗忘森林的深处，野兽的划分就跟这几座大山脉有关。洪荒古地边缘到青龙山脉之间的区域，生活着一些弱小的一级到五级魔兽；青龙山脉到五指山脉之间则存在五级到八级的魔兽，危险度较高；五指山脉到雾隐山脉之间尽是八级魔兽，危险度最高；至于雾隐山脉深处有什么，我也不知。不过这种划分也不是太准确，但总体是这样。”

        楚伯停止了讲话，杨凡缓缓地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心里起伏道：简直到了魔兽王国啊！雾隐山脉深处到底有什么呢？

        第二天，依旧风和日丽，早起的鸟儿唧唧喳喳地在林间飞来飞去，其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奋力登山，身上的汗水与露水混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

        青龙山脉云雾缭绕，活像一座灵气充足的仙山洞地，此时杨凡正在这里断筋练体。他听取了楚伯的建议，每天至少要攀登两座大山，争取在一个月内登遍青龙山脉，最后去五指山进行训练。

        第二次登山总比第一次要稍微轻松，但是对于实力被封的杨凡来说，却感觉不到轻松。刚登了一小段路程，杨凡只感觉四肢酸痛无力，头脑眩晕，涨红的脸庞汗珠如雨下。

        “还是不行啊，唉。”杨凡嘴里喘着粗气叹息道，他不得不得停下来休息。就这样登一段时间，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如此反反复复，一座大山杨凡足足休息了七八次。

        夕阳渐渐西下，东方已经满天彩霞。杨凡终于登完了两座大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走在林间的小路上，杨凡并不感觉疲惫，虽感觉不到实力增长，但身体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自在，就像全身上下让人推拿按摩一样舒服。这次杨凡算是体会到了登山练体的好处，心中默默地要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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