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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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弹指间,三年时光便悄悄流走。
在遗忘森林某处,悬崖峭壁间悬挂着一道白色瀑布,湍急的曲水呼啸而下,水流在岩石上摔的粉身碎骨,但仍然义无反顾。瀑布远处的溪水却十分平静,如温顺的羔羊,交错纵横,环绕整座山林。
其间,一个赤身少年正站立在瀑布之下,任由湍急的水流冲击着,但身体纹丝不动。少年剑眉星目,俊秀的脸庞上充满了刚毅,全身皮肤隐隐呈古铜色。一间木房傍水而立,木房前,一个中年人负手而立,沧桑脸颊如釜凿刀削一般,柔顺的风吹动着飘逸的长发。他望着少年,脸上尽是欣喜之色。
少年正是杨凡,旁边的中年正是楚伯。
“出来吧。”楚伯眯缝着眼,冲着杨凡喊道。
杨凡缓缓从水幕中走来,运起灵气立马蒸干了身上的水份。杨凡早就在两年前就挣脱了楚伯的封印,当时颇让他惊讶。
“三年煅体,已经小成了。”楚伯观察着杨凡的身体,微笑着说道。
“啊,才小成啊!”杨凡一脸不满,撇嘴说道。
“别不知足了,三年时间第二份剑典也修炼到了小成之境,以后进阶会更轻松的,凝气小成之后的修炼就要靠你领悟了。”楚伯慈祥地望着杨凡微微说道。
杨凡的实力在煅体过程悄然进阶了,突破了练气阶段,进入到了那更高深的凝气阶段,这让杨凡欣喜万分。实力变得强大了,才能更好地保护周围的亲朋,才能做自己愿意的事情,这就是杨凡心中的渴望。
楚伯饮了一口酒,望着天空中朦胧的阴云,最后对着杨凡安静地说:“改天我教你最后一项战技,你就可以...走了...”
“啊!我还有许多没有向楚伯学习呢。”杨凡听见要离开楚伯,脸色立即苦涩起来,忙对着楚伯劝说道。楚伯向着杨凡抬抬手,没有说什么,独自离开了。
......
冬天是四季中最冷的季节,但是冬季的遗忘之森,却依然是美丽的地方,它不同于夏季的绿色海洋,而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犹如童话般美好恬谧。几天后,天气骤冷,天空中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第二天早晨,杨凡推门而出,完全惊呆了。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雪不再下,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树林变得银装素裹。果真验了那千古名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地面上的大雪银光闪闪,把小木屋门都快堵住了,足有几尺来厚,鸟儿在空中飞舞,几只走兽正在寻找昔日的果实,它们要把食物运到自己的巢穴。
杨凡正要出门寻找楚伯,却突然听到一阵琴音,悠悠的琴音从林间深处升起,杨凡不知不觉地走向林间。
乐音流出,在这万籁俱寂的雪林间格外优美动听。琴音渐渐明良,始如鸟鸣,在林间欢心飞舞,继如流水,在雪下悄悄流动,最后如苍穹中的天女散花一样美妙。配合着这茫茫雪景,让人陶醉,就连树上的鸟儿、雪中的走兽都忘记觅食,驻足欣赏着这奇异的音乐。
杨凡知道,这定是楚伯在弹琴。楚伯除了嗜酒的爱好外,就是弹琴。从楚伯和母亲那里,杨凡渐渐了解了琴音的神奇美妙。
在青龙山脚下,杨凡发现了弹琴的楚伯,当看见楚伯的周围时,杨凡立刻发觉了异常。只见楚伯悠然地坐在青龙山腰处,头发依然披散,身着宽松的大衫,依旧是一副狂放不羁的形象。琴音依旧,周围鸟兽慢慢地向这边赶来,像是有一个领主在召集自己的手下,又像是参加一个愉悦的森林舞会,不时会吸引来几只大型的野兽。
杨凡看着周围渐渐变多的飞禽走兽,惊呆了,震撼了。这首琴曲好像是专门为兽类准备的安魂曲,琴音平息了它们嗜血、残暴的负面情绪。
杨凡越发觉得楚伯深不可测,不仅有一身神秘的**,还有着超高的琴艺。楚伯简直就像遗忘森林一样,充满着神秘,令人忍不住探索。
琴音渐渐低沉,余音缭绕,缓缓被满地大雪吸收,周围的群兽,还在那深深的沉浸中,没有醒来。楚伯悄悄从山腰处飘然而下,犹如天空中一片雪花,自然地融入空气中,雪地上没留下任何痕迹。
楚伯看着杨凡淡淡说道:“今天我就教你最后一招吧!”
“是琴艺吗?”杨凡回过神来,兴奋地望着楚伯。楚伯摇摇头,淡淡说道:“琴音不是学的,而是感悟的。我教你的是身法,名为闪步,又叫瞬步。”
杨凡听见是身法战技,立即眉开眼笑起来,他现在最优秀的就是身法快捷,如果再配以厉害身法战技,那还不一飞冲天。
“过来,我传你口诀,你慢慢琢磨吧。”楚伯把杨凡叫到身边,递给了他一本破烂的玉牌。杨凡接过玉牌,心神沉浸其中,马上有一道信息传进了杨凡的脑海里,随后那个玉牌便自动化为了粉末。
“这身法取自无名剑典上,此后,闪步在九州大陆算是绝迹了。”楚伯看见化为粉末的玉诀,叹息一声,又接着道,“你要尽快参悟,我为你护法。”
杨凡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盘腿坐下,立即领悟这块神秘的法诀。
......
三天后,小屋前多了一个雪人,楚伯正站在小屋里,边饮酒边观察着雪人杨凡。
打坐的杨凡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画面。画面中,一个身影正缓慢行走,却是踏雪无痕;随后身影奔行,宛若飞鸟般凌空飞翔起来;身影加速,一闪一现,每一闪便是百米之外;再然后,身影突然消失了,出现时却是千米之外;身影再消失,又出现了千里之外;身影继续消失......最后那道身影再也没出现。
看到此处,杨凡心中已经泛起了惊涛骇Lang。这部身法,当真神秘莫测,完全超出了瞬移。杨凡完全被震撼了,心中也不明确闪步有几重,但可以明确地感觉到前几层,第一层踏雪无痕、第二层凌空飞行、第三层一瞬百米、第四层一瞬千米......
杨凡心中打定主意,突然动了起来,身体上的雪花四散飞去。只见杨凡一飞冲天,踏着树木在林海之上飞行,宛若出笼的鸟儿般,兴奋异常。
杨凡明白自己勉强达到了闪步第二重,凌空飞翔。楚伯看见飞起的杨凡,微微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
杨凡凌空飞翔只能坚持一里多路程,还是在借力的情况下。他知道只要多加练习一定会和楚伯一样,在空中自由地飞来飞去。杨凡降到楚伯面前,半跪在楚伯面前,平静地说道:“多谢楚伯的教导之恩,凡儿永生不忘。”
“起来,一个月后,你就离去吧。”楚伯大袖一挥,一股柔力便把杨凡托了起来,然后面无表情道。
杨凡默默无语,最后闷闷地点下头。“行了,练习去吧!嗯...去抓一只五尾雪狐试试。”楚伯看见远处,一个滚动的“雪球”,醉眼闪过一丝亮光。
杨凡木讷地“嗯”了一声,不明白楚伯的意思,最后瞧见远处若隐若现的“雪球”后,立马明白过来,楚伯想借雪狐修炼自己的闪步。雪狐是速度型的魔兽,很难捕捉到,尤其是五尾以上的雪狐更是快得变态。
随后,杨凡立马行动了,他凝声屏气地寻找起雪狐。这种小家伙,非常狡猾,一身雪白的皮毛和满地大雪成为一体,如果不仔细辨认就会漏掉。再加上它那电光神速,一闪而失,实力不够的人根本捉不到。这是考验眼力和速度的最好方法。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凡终于发现了目标,一只会动的“雪球”正在悠闲地散步,正是一只可爱的雪狐。“嗖”一声,杨凡运起闪步,如离弦之箭,直指那雪狐。雪狐闻动,抬起小脑袋四处观望,只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少年,雪狐受惊,立即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这小家伙真是够机敏啊!”杨凡小声嘀咕着,全神贯注于雪狐,就像一头孤独的狼盯着自己的猎物。再看那只小家伙,人性化地露出一丝得意,好像在说“凭你也想捉住我,简直是做梦。”
雪狐动了,毫无征兆地向一片密林移动去,杨凡紧追其后,捉不到誓不罢休。就这样不知追了多久,一小兽,一少年,始终保持一定距离,在雪原中忽隐忽现。
在追逐的同时,也惊起了许多觅食的凶猛野兽。一头三级剑刺虎正在享用捕到的猎物,突然被一阵“邪风”刮翻在地,那头庞然大物站起来,大声郁闷地向着“邪风”处咆哮,发泄自己的不满。
这边正上演着如火如荼的追逐战,只见杨凡尽紧绷着脸,衣袂猎猎作响,耳边凛烈的风声呼呼吹刮,嘴里发出低声怒吼:“我看你到底跑到什么时候,今天非得抓住你这小家伙。”前面的雪狐也发出“嗷嗷”的惊慌声音,好像在说,“今天真倒霉,怎么会碰见这样的变态紧追不放,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几只在雪地打滚的闪电豹看见这一对猎物,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追逐阵营。这时候,追逐画面变得热闹了,一头小兽在前面领跑,后面跟着一群追随者,有人有兽,排列成了一条长龙。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那小家伙与少年的速度太变态了,不一会便把那几头闪电豹甩丢了。
终于,大约追赶了两三个时辰,杨凡总算是捉住了那只倒霉的小家伙。“嗷嗷”雪狐不甘地发出挣扎,但于事无补,杨凡双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束缚着它。当杨凡发现雪狐的尾数时,立马垂头丧气了,原来追了半天的雪狐竟然是三尾的。
最后杨凡又仔细搜查了半天,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遗忘森林边缘几乎没有五尾雪狐,它们都活跃在遗忘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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