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糖水

“站住。”

        就在赵狗剩将要下楼时，有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赵狗剩疑惑的回头，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小姑娘，赵狗剩记得没错的话，她是师欢欢身边的婢女，虽说都是在紫雾楼里干活的，但是彼此之间身份差距悬殊。

        比如当婢女、小厮的，基本也是卖身给了紫雾楼。每天都会住在紫雾楼里，当然是环境稍差的后院，每日都要要干上最少六个时辰的活，而且不得自由。

        当然，赵狗剩是个特殊的存在，既没卖身也有自由，全因为“白鸭子”白安这个紫雾楼大总管。

        “你叫我？”赵狗剩疑惑的指着自己。

        那女子没好气道：“这里就你一个不加你，叫鬼？”

        这个名为小婵的侍女，在紫雾楼同样是特殊的存在。

        宰相门前三品官，师欢欢如今是紫雾楼的当红花旦，虽说是清倌，但对于紫雾楼来说就是一颗摇钱树。在紫雾楼地位极高，在她手下干活的侍女自然而然的水涨船高。甚至地位比一些楼里的小娘子还高。

        小婵对赵狗剩说道：“这是十两银子，你去城东的杂货铺买半斤砂糖、二两蜂蜜，记住是城东最大的那家杂货铺，不准为了贪墨银子去找货郎买。”

        其语气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赵狗剩无语，不过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

        拿上钱，转身出门去了。

        城东是富人居住的地方，店铺林立，琳琅满目。一些稀罕玩意赵狗剩甚至见都没见过。

        一路问路来到杂货铺，店里的货物价格高的吓人。价格几乎都是别处的一倍，甚至数倍。赵狗剩咋舌，看了一圈米竟然是最便宜的，也是最离谱的。

        在外头，十五文钱就能买一斤大米，而在这里要三两银子才能买一斤。翻了不知多好倍，不过好在其他的货品价格不想大米那么夸张。

        赵狗剩发现，那些大米颗粒饱满，宛如玉石雕琢，散发了淡淡的米香味，赵狗剩这下明白为何如此贵了。

        有钱人就连吃的也是钱！

        “小二，来买半斤砂糖、二两蜂蜜。”赵狗剩朝店小二招呼道。

        “好嘞，客官请稍等。”店小二应声道，迅速的商品找好，“一共十两银子。”

        赵狗剩黑着脸，难怪那个小婵让自己来这里买，算好了价钱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是让他免费跑腿。

        不过这里的砂糖跟街上货郎贩卖的品级根本不在同一个等级，这些砂糖可以说是精品砂糖，不含一点杂质，而街上大多是货郎自己制作的，比较粗糙。

        赵狗剩回到紫雾楼时，小婵就站在楼梯口等候，二话不说，直接将赵狗剩手里的货物拿走，转身回到师欢欢的房中。

        “你跑腿费还没给我呢！”赵狗剩说道

        并且，他追了上去。

        小婵速度略慢，房门未锁上，赵狗剩猛地一推。

        就赵狗剩这个在山里徒手抓狼的蛮力，小婵哪里顶得住，房门直接被赵狗剩推开，跟了进去。

        “你出去。”小婵骂道：“再不出去我喊张教头了。”

        小婵威胁道，张教头是紫雾楼里的打手，武艺极强。据说是一个江湖大侠，受了伤就在这里住下了。在紫雾楼所有人的眼里，张教头是那种可以徒手制止三四个泼皮的猛人。

        紫雾楼这种风月场所，难免会发生一些需要动手的事情，于是就请来了张教头坐镇。

        小婵的威胁赵狗剩那里会怕，这种猛人赵狗剩自然打过交道，一起喝过酒。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勾肩搭背，兄弟相称。

        甚至，张教头的身手赵狗剩都一清二楚，他所谓的辉煌“战绩”多半是吹出来的，赵狗剩一听便知，真功夫是有，但是没那么玄乎。打泼皮无赖可以，真要去什么闯荡江湖，路上的马匪就能收拾他了，秉承着看破不说破，赵狗剩还是会在一旁奉承。

        “给钱。”赵狗剩说道。

        直接明了，伸手要钱。

        赵狗剩是谁，是敢跟宋茂勋要钱，敢敲诈秦致远，敢在大端黑龙骑面前，问陈锐之要钱，当然主要是他不知道陈锐之的真实身份。

        “小婵，干什么，吵吵嚷嚷。”师欢欢不悦的声音传来。

        赵狗剩闻声望去，只见一脸惨白的师欢欢满脸不悦的走了出来。

        赵狗剩的嗅觉灵敏，很快就在香气盎然的屋子里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心思活络的他，很快就猜到了。

        砂糖，惨白的脸，血腥味。

        师欢欢来月事了。

        赵狗剩这才想起来，说好的远离师欢欢，这稀里糊涂的为了一点跑路费，又跑进来了。

        上次侥幸躲过一劫。

        如今又是送上门来。

        “赵狗剩啊赵狗剩，钱就这么好？”赵狗剩懊恼不已。

        挺好的……

        “姑娘，就是这个莽夫，死缠烂打，非要什么路费。”小婵直接告状。

        师欢欢叹了一口气，似乎没什么力气了，轻声说道：“你给他一点就是了，赶紧把他打发走，莫要再扰我休息。”

        赵狗剩：“？？？”

        “不是说来了月事的女人就是人形的母老虎吗？怎么这个女人？”赵狗剩心里直迷糊，因为在赵家村，他见多了，那些来了月事的女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彪悍。

        反倒是师欢欢，越发的温柔。

        “算你好运。”小婵哼了一声，随手掏了五文钱丢给赵狗剩，“赶紧滚。”

        拿了钱的赵狗剩立刻快速扭头就跑。

        轻手轻脚的带上房门。

        “姑娘，快来和糖水，喝了糖水就不觉得苦痛了。”小婵小声说道。

        “说了多少次了，没用的，我自幼体弱多病。”师欢欢缓缓说道。可以感受出，她忍着疼痛。

        小婵道：“哎呀，有用。小时候夫人就是这样哄小姐的，如今夫人不在了，就让小婵来。”

        门外，一个本该离开的青年驻足，听着房内主仆的言语。

        久久没有回神。

        似乎全天下的母亲都爱用甜品哄孩子。

        喝了糖水，就不疼了。

        那个曾经也有糖水喝，有人哄的年轻人，从十岁之后就再也没喝过糖水。

        不能喝，喝了糖水，娘亲走的不安宁。

        我的小萍萍又觉得苦苦了，又想娘了吧……

        【作者题外话】：这两天有点忙，后面调整调整把更新调回来，大家收藏支持一下，收藏是在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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