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重建第三十步

景由进入忍者学校的第三个学年在纷纷扰扰中结束了，之后就是为期十余天的春假。

        假期第三天清晨，难得在家休息的宇智波佐助叫住景由，问：“要跟我去特训吗？”

        “现在吗？”景由惊讶地站住脚。

        “嗯。”

        父亲既然说了，景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她开心地点点头，跑上楼去换衣服、整理装备。

        宇智波樱从厨房里探出身：“要准备中午的便当吗？”

        宇智波佐助应了声，看见妻子了然于胸地笑了笑，对他眨眨眼，又转回灶台边。

        因为主食是饭团，做起来很快，等小女儿“哒哒”跑下来时，宇智波樱已经准备完毕。她往两个饭盒里分别放了水淋淋的番茄和甜甜的小蛋糕，合盖包装，跟其他用品一起放进背包里，再将背包递给伸手来接的宇智波佐助，然后送父女两人到玄关。

        “晚上早点回来哦！”她叮嘱，和宇智波佐助无声对视一眼，笑着挥别了他们。

        这次特训的地点在南贺川旁边。

        景由跟着父亲经过木叶繁华的居住区，又穿行过森林，抵达了春末潺潺流去的河川。

        一轮训练结束，她汗流浃背，呼吸急促，开始逐个回收撒出去的手里剑和苦无，不知不觉走到川水边。清澈见底的水波在缓缓上升的太阳下淌出粼粼的光，上游随风凋零的花朵或散成一瓣瓣、或整个跌落枝头，都被川水裹挟着无奈逝去。

        残花沉浮，流过她眼前，吸引了视线。

        景由收好最后一个手里剑，蹲下身去够水中的花朵，却差了一点距离。手指划过沁凉的川水，和淡粉色擦肩，她遗憾地停住，微微起身。

        下一瞬，小石子从她手下打过，正正好击中那朵残花，又继续在水面轻巧跳跃了几下，将附近尚算完整的落花逐个激出流水，大致形成一条直线；紧接着，第二枚快成残影的石子飞向河川对岸，不知道击中了哪棵树，重新反弹回来，用刚巧合适的力道将那些仍滞空着的花朵带向她——

        景由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忽然一重，水色盈盈的花和湿漉漉的小石子一齐落进掌心。

        展示了一次精彩投掷技术的宇智波佐助走到她身边。

        “手里剑的使用也是一样的，”他淡淡提示，“准确计算最重要。”

        捧着花和石子的景由仰头看他，若有所思地点头，弯起双眸。

        特训一直持续到黄昏才结束。

        精疲力竭的景由被宇智波佐助牵着，沿着南贺川往回走。

        随身的忍具包空出不少，被用来存放之前的花朵和石子，景由困倦地揉了揉眼睛，看着一川水静静流淌。

        四野冥冥，晚霞烧透了南贺川归去的尽头。

        宇智波佐助看向红云翻涌处，说：“再往前走，就是以前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地。”

        景由跟着抬起头：“嗯，妈妈跟我讲过，下游还有一座南贺神社，是宇智波一族的祖庙……”

        小女儿想了想，问到。

        “爸爸，你小时候是在族地里长大的吗？妈妈说那儿现在被封锁了，发生了什么事呢？”

        宇智波佐助沉默片刻，平静回答：“都是些陈年旧事了，等你长大会知道的。”

        两人已经抵达回村的岔路口。他在走得歪歪扭扭的女儿身前半蹲下来，并指轻轻一戳她额头，背着残阳的脸上露出温和笑意。

        “不必在乎别人的评价，你永远是我的骄傲。”

        宇智波佐助伸出手。

        “回家吧。”

        摸了摸额头，景由乖乖倚过去，被他抱起来。她伏在父亲肩头，泪意漫过心房，强忍着小声开口。

        “随便那些人说什么……我只在乎你们。”

        春假末尾，新七班再次接了需要出村的任务，宇智波佐良娜和同样启程离开的宇智波佐助一起告别了家人。没两天，宇智波樱也开始加班，只剩景由留守在家。

        大概是受换季影响，开学前一天晚上，她忽然起了高烧。

        已经能维持意识清醒和基本行动力的她测完体温，手背搭着滚烫的额头，靠着客厅沙发根本不想动弹。

        家里安安静静，只听得到她沉重的呼吸声。就这么发了半晌呆，门铃被按响了，景由只好挣扎着去开门，把客人领进屋。

        带着自制点心过来的漩涡雏田立刻发现了她不正常的脸色，放下东西伸手探了探额头，拧眉。

        “喝过药了吗？”

        女性按着她坐下，见她慢吞吞摇头，马上熟练地拿出退烧药进入厨房，很快端着热水和冲泡好的药剂走出来。

        盯着景由吃完药，漩涡雏田舒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揽住她拍了拍。

        也许是病中的心智脆弱不少，也许是对方有意引导谈话，总之，两人聊着聊着，说到了期末考试的混乱上。

        景由靠着女性长辈的肩膀，感到一阵沮丧迷茫：“我……真的能做好忍者吗？”

        只是在学校里就这么不顺利，等到毕业后又该怎么办呢？

        她恹恹地抿唇，听见漩涡雏田放柔了声音。

        “其实，我以前也被说过‘不适合当一个忍者’哦。”

        景由吃惊地抬眸看她，漩涡雏田依旧微笑着诉说到。

        “父亲……宁次哥哥……甚至妹妹花火，都觉得我毫无才能。‘成为下忍已经是极限了’，当时很多人都是这么评价我的吧。”

        “怎么会……如果身为上忍的雏田阿姨都不适合当忍者，那很多人不是更不配了吗！”景由睁大眼睛反驳。

        漩涡雏田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发，坦然道：“年少时的我性格优柔怯懦，的确不像个忍者。我没什么天赋，即使比我小五岁的花火也赶不上，那时候，我经常会想，要是能做个普通人就好了，反正有比我更适合承担责任的人，也有比我更具才能的人……”

        温柔的白色眼眸弯下一点弧度，漩涡雏田目光悠悠，似乎望进了回忆之中。

        “但是，我遇到了鸣人君。他永远不认输的光芒照耀了我，我也开始觉得自己能做到什么——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今天，我还是没成为厉害的忍者，可是拼命争取到了想要的人生……姑且能说一句不后悔吧。”

        她笑着贴了贴景由发热的额头。

        “景由那么有勇气，比同年纪的我厉害很多哦！”

        第一次听到长辈剖白自己过去的景由呆呆看着她，听她笑着问：“想过要放弃吗？”

        飞快摇了摇头，景由记起自己进入忍者学校前的决心，在晕眩里坚定语气。

        “我一定要成为忍者，我要到大家都在的世界里去！”

        神色复杂的漩涡雏田爱怜地轻轻叹气，温柔回应：“好啊，慢慢努力，总有一天会达成目标的。”

        她握住景由的手，鼓励到。

        “‘说到做到’，这是鸣人君的忍道，后来也成了我的忍道……现在，我也送给你，景由。”

        ——“‘宇智波景由绝对会成为了不起的出色忍者’，这句话一定能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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