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感叹

连灵秀都看出沫久的不对劲来了，她现在是一遇到大王就躲，无论大王怎么传召就是不上前去，众人都为她捏了把汗，好在大王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沫久也不知该如何和关心她的人解释，难道说女人一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么。先不说这个理由能否被接受，就算她们都听懂了也只会说一句，沫久是难道进了宫你还把自己当人么。

        唉，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天大亮沫久就是不愿意出门去见嬴政。宁愿装着还没醒，非要等他出门她才会出去。身为女官，沫久觉得自己虽然不识字吧，但是也还算有志青年。

        怎么到了这皇宫中，终极Boss有三位，两个老太后一位赵太后，成长型Boss有两个，一个是嬴政一个是成峤。到底还给不给她这个苦命人留活路了。

        沫久盘算下，自己已经得罪了赵太后，现在又得罪了成峤也就连他身后的夏老太后一并得罪了。唉，她这是该有多倒霉啊。

        等待嬴政出了紫薇宫，沫久端了盘嬴政补偿自己时送的腌梅子，愁眉苦脸的跟妙萝聊起了闲话。主题是，夏太后的生平，这还是沫久软磨硬泡妙萝才愿意同她讲的。

        妙萝总觉得沫久最近怪怪的，从秋萱宫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对劲，现在又老缠着她讲夏老太后的事情。

        “夏老太后是韩国也是先王的生母，她是秦昭襄王的侧室，后来因为先王做了大王被封为太后。”妙萝言简意赅的说着。

        沫久眨巴下眼睛不耻下问到：“既然夏老太后是韩国人为什么姓夏呀？”

        妙萝怜悯的看了沫久一眼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么，夏王朝当年的活动区域是山西南部的安邑和河南西部的阳城等为中心，而韩国领土正是在这儿。所以才称韩国出身的韩夫人为夏夫人的呀。”

        “那么长安君呢，夏老太后为什么那么宠他呢？”沫久虽然听贞梨说些，可是到底还是想再听妙萝确认下。

        妙萝见沫久一直问个不停，叹了口气说：“这些话我跟你说下，你可千万别到处乱传了。那还是因为长安君的母亲是韩国人，有他在夏老太后也可以明正言顺的培养着自己的势力了。”

        沫久崇拜的看着妙萝，她一向只是觉得她聪明些，没想到妙萝能看得这么透彻。看起来，在皇家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现在反而有些同情成峤了，有一个优秀的兄长还有一个小心眼儿的继母，再加上望孙成龙的祖母。

        唔，比起嬴政还有成峤，沫久觉得自己好歹还是有个幸福的童年的。于是对于成峤的戏弄也就不那么耿耿于怀了，再见嬴政也不想方设法的乱躲了。

        嬴政本来看着沫久这么不高兴，加紧时间筹备着出宫的事儿。现在办的也差不多了，他正要邀功沫久已经提前对他有了好脸色。这也让嬴政心里乐了不少，毕竟沫久主动原谅了他那么出宫就是锦上添花。要是沫久不原谅他的话，出宫一事就算是赔礼道歉。

        “什么？小政，你确认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宫了？”沫久开心的捉住嬴政的袖子喊着，他则含笑的望着她，惊觉自己的失态沫久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天只要按时归宫就行了。太傅那里，母后那里我都打好招呼了。”

        “哈哈，你真是太厉害了，明天我们一定要痛痛快快的玩儿一场啦。”沫久眉飞色舞的说着，仿佛看到了敞开的宫门。

        乌泱泱的人群热闹的街市，身穿简朴麻衣的老百姓，忙忙碌碌的开始了一天的生活。沫久梦寐以求的出宫微服私访，终于实现了。

        但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看着一脸乖巧跟着嬴政的成峤，沫久的心就像那六月的小雪花。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嘴巴那么长把嬴政要出宫的事情可泄露了出去。

        大早晨的，沫久兴致勃勃的跟着嬴政等待宫门开启。为了保证嬴政的安全，蒙兴带着几个看着精炼稳重的侍卫在他们后面跟着。沫久脑袋里填的也不是草，她当然明白以嬴政的身份是不可能单独出去的。

        再说沫久对于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的蒙兴，一直有那么比一点儿多很多的好感。看到是蒙兴来护送嬴政时，沫久还悄悄握拳小拳头跟他打了个招呼。不过为了避嫌，沫久也没直接跟蒙兴说什么话。

        就是在沫久欢欣鼓舞激动的等待着宫门开启的时候，一个绵软的童音响了起来。

        “王兄，你要出宫么，都不带成峤。”成峤的脸上挂着委屈的神情，直直的望着嬴政。沫久看着成峤突然的出现，还那么楚楚可怜的撒了个娇，心中都快要万马奔腾了。

        更让沫久绝望的是，嬴政歉然的看了成峤一眼然后说：“寡人不知道你也要出宫，要是想出去就跟寡人一道吧。”

        沫久把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无奈的小声叹了口气。成峤打从一出现，就发现沫久情绪有些低落，这让他更有了作弄沫久的心思。

        “王兄，沫少使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成峤很招人厌烦么，王兄。”成峤故意的幽怨的看了沫久一眼，然后一副小受样的告状。

        “哈哈哈，长安君说笑了，沫久今日眼睛疼所以容易抽筋。长安君年纪小小，就懂人情世故才华满腹，沫久是欣赏都来不及呢。”沫久笑眯眯的说，小狐狸来找她事儿，她才不会硬碰硬呢。

        成峤看着沫久明明气恼还要装作开心的样子，幸灾乐祸的对她说：“这就好，我还以为沫少使对本公子有什么意见呢？”

        宫门开了，两个人也顾不得斗嘴了，一行人鱼贯而出。守门的看着嬴政吓得膝盖都软了，大王又要出宫了，他们的头可都得别到裤腰带上了。

        蒙兴年纪最大比较稳重，他也顾忌着嬴政应该不会想有太多人跟着，于是对他说：“大王，出了宫就不比在宫内了。微臣想，大王要不伪作个身份，这样也不会引起骚乱。还有若是大王不喜欢的话，我就让带来的侍卫在后面跟着，远远的保护。”

        嬴政出了宫，正是嫌带的人多累赘，听了蒙兴的建议赞许的点点了头然后对众人说：“蒙兴说的很好，这样吧你们也别叫寡人大王了，在外就称我为长公子称长安君为少公子。”

        “王兄说的很好，那么蒙兴就还是叫护卫吧，至于沫少使还是丫鬟好点儿。臣弟临时给沫少使想了个名字，就叫翠兮吧。”

        听到成峤要改自己名字，沫久柳眉一竖道：“少公子为什么要给沫久换名字，奴婢贱名就算被人知道也是无妨的。”她真的怀疑自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为什么成峤就偏偏跟自己过不去呢。

        蒙兴眼看着沫久跟长安君闹了起来，怕她吃亏赶紧调解道：“沫姑娘不必介怀，少公子想来定然是在开玩笑了。我们还是趁着天色早快些去转转，这样也能早点儿回来。”

        “嗯，蒙护卫说的对，弟弟也别再和沫久玩笑了。你们想去哪里，我们现在就过去。”

        “我要看女乐。”

        “我想看市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沫久转头与成峤大眼瞪小眼。屁大点儿孩子就知去看女乐，沫久心里满是鄙视，看来成峤果然是坏到骨子里了。早熟的问题少年，还如此任性。要是将来她的孩子如此，沫久保证自己会一天打两次，把他掰过来为止。

        “少公子，您年纪还小，奴婢绝对还是不是看女乐的年纪。”沫久首先发话，她就不信自己还说服不了这个小破孩儿。

        嬴政当然是跟沫久统一战线了，他无奈的看着成峤说：“宫里乐师舞娘多的是，为什么要来宫外看。”

        “可是，听说宫外的乐娘脾气好，弟弟怕宫里的女子都若……”成峤说这话时面上表情天真无邪，眼睛却飘向了沫久。

        沫久简直要气炸了，她到底是怎么惹到成峤了，为什么他几句话都要牵连到自己一次。好在嬴政还算明智，他这可是微服出访察视民情回去还要跟太傅汇报。要是传出去他竟然带着宫女侍卫，一起去看女乐那也太荒唐了。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争了，女乐随时可以看，但是今天出来最大的任务还是体察民情。我们就按照沫久说的，去集市上看看吧。”嬴政一锤定音，不知怎么的他看着成峤跟沫久说话，总有种看斗鸡的感觉。

        听着小贩中气十足的叫卖声，沫久的思绪终于从早晨的一系列事情中被唤了回来。看了眼自得其乐的成峤，沫久真想说一句满满的都是泪啊。她见过能折腾但是，真的没见过像成峤这么爱折腾能折腾的。

        最最令人发指的是，成峤的折腾对象只有沫久一个。幽怨的看着站得笔挺，将三人护在身前的蒙兴，她现在真的好想找个人抱住哭一场啊。

        百姓的脸上都挂着舒心的笑容，卖饼的大婶穿着蓝色粗布衫浓眉大眼，做生意时嗓门儿响亮。沫久手里拎着成峤迈的各种小玩意儿，眼睛忍不住在各种美食上打转。

        刚开始成峤还不愿意来集市，结果一路走来他是见什么买什么，活脱脱的富家小少爷模样。蒙兴跟着结账，本来他要帮东西也提好，成峤无辜的说了句蒙护卫你手里拿着东西怎么保护我们呀？

        一句话，拎东西的任务丢到了沫久头上，她总不能差遣嬴政拿吧。但是如果只有他们两个在的时候，沫久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东西丢给嬴政去。明明身为女子应该享有特权的，只是有成峤这个小恶魔在，沫久始终只能对于所谓特权望洋兴叹了。

        鼻子里都是食物的香味，那些热气腾腾的包子让沫久垂涎三尺，她可是真的有些饿了啊。说是包子，也只是因为眼前食物里面有馅儿外面面皮包着，真说起来还是跟后世的包子有些区别的。

        嬴政很少能有机会这么靠近平民百姓的生活，他看着那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忙着买东西或者卖东西的人，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有那么一瞬间，嬴政会想如果是他和沫久在一起过这平凡的日子，那会怎样呢。

        想到这里嬴政转过头看向一直在后面跟着的沫久，才发现她手上拎满的东西无限渴望的看着一笼刚出锅的包子。沫久像小狗一样的眼神让嬴政有些怜惜，他亲自去买了包子，然后递给她。

        沫久看看终于想起自己来的嬴政——手中的包子，感动的拒绝了他说：“长公子，我没手拿包子了，少公子买了很多东西。”

        成峤还是饶有兴趣的围着各种东西看着，他年纪小又被夏老太后保护的严实，这还是他第一出宫。有着那么多花花绿绿东西的民间，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

        嬴政心疼的接过沫久手里的东西，蒙兴一直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互动，见嬴政亲自拿东西赶紧上前抢过去。要是让那些大臣知道，他们出宫还要让嬴政拿东西，肯定又该讲一通尊卑理论然后处罚他们了。

        沫久终于解脱了双手，一般揉着手腕一边咬着包子，看起来煞是可爱。她手里空了才有闲情仔细看起了集市上的各种小东西，刚才只顾紧跟着成峤拿东西了。

        一直以为古代的街市没有现代丰富不会那么热闹，直到今天沫久才发现，原来古代是按照日子五日一小市十日一大市的。今天他们出来正好赶上大市，光是人就比沫久上次和蓝衣在一起时多多了。

        作为秦国国都的咸阳，在这个时代也算是国际性的大都市，各国商人齐聚这里进行各种交易。那些人身上穿的衣服不一样，说的话也不一样连钱币都用的不一样。沫久很怀疑他们是怎么进行交易的，不过既然是做生意的肯定会有自己的办法了。

        “长公子，这边的商业很繁华呢。”见蒙兴代替自己在成峤那边吃苦，沫久就跟嬴政闲聊了起来。

        “是啊，可惜商业毕竟不是正道，只有农业才是根本。如果要巩固国本的话，抑商兴农才是正策。商人逐利，若是任由其发展国家会不稳定的。”嬴政看着眼前繁华的一切，感慨道。

        “那么就没有双赢的办法么？不一定非要抑制商业农业才能发展呀，如果能想办法将二者调和不是更好么？”沫久对嬴政说。

        这个问题一直到现代还困扰着领导人，耕地和商业用地的矛盾等等，沫久也不觉得自己有本事完全解决掉这个问题。但是起码，不会这么悬殊这么大吧。

        集市上很多，多到沫久和嬴政一转身，结果发现蒙兴和成峤不见了。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沫久难掩心中的喜闻乐见，她实在是不想再看到成峤那张脸了，不过不知嬴政是怎么想的。

        “有蒙兴在少公子应该没事儿的吧。”沫久先一步说了这么一句话，嬴政看了她一眼也明白了沫久的意思。而且难得出来一趟，他也想和沫久对亲近一下，刚才蒙兴和成峤在很多话他都没办法说。

        按照沫久那个时代的说法，那两个人应该就属于电灯泡吧。想到这里嬴政笑了笑，然后牵住了沫久的手看着她略微惊讶的样子，嬴政面不改色的说：“这里人太多，我们两个小心别被冲散了。”

        好在两个人慢慢逛着，也没见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出现，这让嬴政面子还好过些。若是在他的治理下，国都都会有这般恶人，他的脸上也是极其无光的。况且就这么牵着沫久的手，嬴政心里充斥着淡淡的满足感。

        穿红戴绿的民间女子，脸上总是挂着满足的笑容，秦国民风还算开放。像沫久和嬴政这般牵着手走在街上，也没有引起大家的格外关注来。顶多会有人因为沫久的轻灵貌美，嬴政的英俊高大而多看了几眼。

        今日虽是微服，嬴政的穿着还是贵族打扮，不时有少女偷偷看向他。沫久反观自己，永远的侍女半箱，看起来想翻身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不过似乎又有大事要发生了，沫久有些疑惑的看着很多人欢欣鼓舞的朝着一个地方赶去。上次她撞见了吕不韦开始编书，那今天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呢。沫久拉住了一个正跟着人流往前走的人问道：“大哥，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这么多人呢。”

        那个人也就是多岁的模样，穿着旧麻衣精神头却很好，见拦着自己的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和和气气的回答说：“小姑娘，你有所不知，今天可是阳泉君为女儿挑选夫婿的日子啊。阳泉君只有一个宝贝小女儿，眼光甚高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但是阳泉君偏疼这个女儿，准她可以亲自选婿。”

        那人说完就匆匆离去了，沫久瞪大眼睛看着嬴政说：“阳泉君家的小姐，认识么，小政？”

        “我当然知道了，说起来阳泉君还是华阳祖母的亲弟弟，也就是我的舅公。你若是想去看热闹的话，我们一去瞧下。阳泉君的女儿，我还真没见过似。”

        “原来你们还是亲戚呢，那么更应该去看看啦。”沫久仔细算了下，貌似阳泉君的女儿比嬴政还要大一辈呢，皇族之中的亲缘关系可真是错综复杂。不过，嬴政肯定不会跟阳泉君相认的，沫久有些失望。

        街上的人凑热闹的凑热闹，没什么注意到这边，嬴政牵着沫久的手话也多了起来：“说起来确实够复杂的，阳泉君本名芈（mi）宸既是华阳老太后的弟弟与当初的宣太后穰侯和华阳军都有血缘关系。当初也是阳泉君帮父王与华阳太后美言，才有认子一事。”

        一听到又是稀奇古怪的姓氏，沫久就有些头大，她发现这个时代的人姓和氏是分开的。而且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氏的，有些低位底下的人，无论姓和名都没有，全凭主子起个代号而已。

        氏代表者父系血缘关系的称号，也是表明一个人身份贵贱的，只有贵族男子才有资格称氏。沫久知道的是嬴政是以姓为称呼的，他出生于赵国邯郸本该以赵为氏称赵政才对。但是，谁都知道嬴政极度厌恶赵国。

        两个人随着人流慢慢走着，沫久看见出现在眼前的阳泉君府邸不仅感慨起，自己的目光是多么短浅。她当初竟然会感叹国师府大，如今见过了丞相府又见过阳泉君府邸，沫久觉得国师府也就算是小巫而已。

        府前搭着高高的台子，上面站着一个妙龄女子，嬴政为了避讳特地站了很远。沫久踮起脚尖看了很久，也只能大概看出那个女子身穿火红的衣服，眉目妩媚中不乏英气。遗憾的是，沫久努力睁大了眼睛还是看不清楚女子的具体模样。

        在女子身边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爵服站着，嬴政指了下对沫久说，那人就是阳泉君。沫久听了嬴政的话，心里更加好奇了起来。

        “今日小女芈宝儿招亲，谢谢诸位来捧场。本次招亲年龄限定在二十至三十之间，小女年方十七蒲柳之姿，但是鄙人甚是珍爱，所以准许她自己挑选夫婿。”说到这里，阳泉君用手抚摸了自己女儿头发，这个小女儿总是有那么古灵精怪的主意。

        底下在阳泉君声音落后，喧闹了起来好像煮沸的开水。阳泉君只说要女儿没有限制身份。要知今日来人，除了慕名而来的贵族少年官宦子弟，还是有很多平民的，他们本来只是想来看看热闹，没料到阳泉君的提的条件会如此宽松。

        那些有些学识的平民子弟，一看自己也有机会竞争了，顿时摩肩擦踵兴奋起来。阳泉君是什么身份的人物，只要与他攀上了关系，恐怕一步登天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沫久啧啧嘴说了一句：“可惜了。”

        嬴政疑惑的看了她眼说：“可惜什么，难道你可惜自己不是男儿不能参加招亲么？”

        “当然不是了，我呀，是可惜你比芈宝儿晚了一辈，不然这样胆子大的辣妹子，娶回宫里刚刚好。”

        嬴政瞬间满头黑线，无奈的将头转向高台，不知道沫久天天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

        这个时候高台上芈宝儿已经开始说起了话，她前边说了很长，沫久只顾着跟嬴政讲话也没听见。只是依稀听到后来芈宝儿说什么，要比武招亲然后她再从中筛选。

        这，沫久有些瞠目结舌，比武相亲的戏码现在就开始流行起来了么。还是贵族少女，比后世那些类似于江湖卖艺的把戏不知添了多少看头。沫久庆幸她今天出宫了，赶上这么一出好戏可看。

        幽幽的瞥了嬴政一眼，沫久心里更觉得可惜了，她想凑近一点儿看啊。但是嬴政为了不暴露身份，一下子站这么远。

        “别这么看着我了，阳泉君下去了不在这里了，你要是想看我们往前边靠拢些。芈宝儿我在宫中没见到过，不必担心会被识破。”

        “哈哈，还是你最懂我啦！”沫久喜滋滋的拉着嬴政的手就要往前冲去。本来被人冲撞还有些不高兴，但是抬头一看是这么一个聪慧可爱的少女，大家也就选择性的忽略了。

        在高台之下，还搭着一个小台子。沫久拉着嬴政一直凑到了最前边，连芈宝儿的眼睫毛都快能看到了，近距离观察芈宝儿沫久知道了为什么人群这么疯狂了，她的确有那个资本。张扬的大红色，被芈宝儿压制的死死的，她手里还拎着一条鞭子绝对是女王范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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