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魂颤

当洁成踏出来的一瞬间，耳边便想起了神秘老者藐视的冰冷话语：“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做心如止水。同样的十一个孩子中，有的甚至比你更小，他们意志力和承受力远远胜过你，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笑容瞬间在洁成的脸上冰冻，自以为做的很好，却被无情地打击，心中顿时有种说不出的酸楚。不要命地忍受痛苦，换回来的却是一句藐视、一句轻蔑、一句嘲笑。

        不得不说，神秘老者从无数天才中才选择出的十一个孩子，其优异的程度可以用变态来形容。然而对于洁成来说，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曾经能受到多大的痛苦，比起现在，几乎达不到万分之一，能有如今的成绩，不得不让人赞叹其优异。

        然而，那十一个孩子从小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心灵早已被杀戮和痛苦折磨了千百回。哪怕极易破碎的幼小心灵，早已被残酷的现实打磨的坚韧无比、坚硬无比。

        洁成根本没有体会到这个世界残酷无情的现实，没有看到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被轻易杀死的残忍，没有看到漫山遍野的尸骸和血流漂杵的惨状。别说这一切，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就连断指之痛洁成也没有体会过，他又怎么能和他们相比。但，洁成在这个世界有所做的一切已远远胜过常人。

        当他来到这个世界，夺取别人的身体，其父母被杀，家族被灭，那种痛苦几乎是算作一种责任。没有静心血迹，洁成没有任何资格跟他们相比，或许早已变成一抹黄土、化为尘埃。如果当洁成了解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十一孩子，尤其是其中六位的遭遇的话，定会被他们的意志力和承受力所深深折服和震撼。到那时他才知道，自己所受的挫折和痛苦简直微不足道，甚至不值一提。到那时，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只不过是大海中的一朵小小的浪花。

        洁成默默地低着头，眼泪几次欲突破眼眶的束缚，但都被他咬着牙阻挡了回去。幼小的心灵被无情的摧残，让他再一次尝到了另类的痛苦。心中不停地告诫自己：“我不能哭，我说过不再是懦弱的人，我一定要坚强。”

        神秘老者见状冷哼一声：“如此打击都承受不了，你就没有资格走在强者的路上。想要一生都受人尊敬、受人追捧，无疑是痴人说梦。不能承受他人的藐视，他人的嘲笑，他人的折磨而想有所成就，迟早是一堆让人唾弃的白骨。强者之路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成为傲视群雄的强者，谁没有被侮辱过尊严，但他们坚强地挺了过来。因为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没有实力的逞强，死不足惜。成为一具尸体，只会换来一口唾沫、一声嘲笑。只有学会隐忍，才能重新找回自尊，才能重新找回人格。”

        神秘老者微微叹息道：“以前，我从没关注过所选之人的性格导致了悲剧的发生。但现在，我选择的人不希望是没有头脑的莽夫，能屈能伸才能成为巅峰强者。从那两位达到圣界的孩子身上，我才真正看到了什么是优异，如此坎坷的路他们都挺了过来，让我都为之深深震撼。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洁成早已抬起了头，默默地注视着他思索着。在神秘老者话语中，洁成明白了许多道理，这些道理将是他终身受用。此时，洁成没有一丝怒意，有着则是对面前神秘老者的敬畏，对他所说这一番话的感激。轻声道：“老先生，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神秘老者叹息了一声，右手一挥，一个类似于先前的黑洞出现在洁成的面前。不同的是，里面不时地射出耀眼黑色光芒。

        神秘老者严肃地说道：“我要传授你的名叫‘魂颤’。要想拥有这项技能，必须要在‘魂颤地狱’中做到心如止水，灵魂不会有丝毫颤抖和恐惧才有资格拥有它，否则只有死这一个后果。进去吧，看你能传承到什么。”

        洁成点了一下头，微微看了一眼闪着黑色光芒的黑洞，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当洁成踏入的一瞬间，极为耀眼的黑色光芒爆射向自己，意识瞬间模糊，无力地倒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洁成慢慢苏醒过了，大脑顿时出现一阵剧烈胀痛，几乎将之胀破，洁成捂着头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许久，胀痛的感觉才渐渐消失。洁成迅速在脑子翻阅着这些信息，脸上顿时露出了从未有过的震惊之色。

        一旁的神秘老者缓缓说道：“你所知道的是‘魂颤’的全部，但不知道自己传承了什么。”

        洁成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地问道：“老先生，我传承到了什么，这‘魂颤’真有这么变态吗？”

        神秘老者平静地说道：“至于你传承到了什么，以后你会知道的。就拿‘魂颤双眼’来说。施展‘魂颤右眼’，让你实力直接提升一级，如果你本在巅峰则无用。‘魂颤左眼’不能单独施展，只有在‘魂颤右眼’施展之后或者与‘魂颤右眼’同时施展，实力能提升到什么程度就看个人对‘魂颤’的造诣和自己的造化。”

        洁成在脑海中不停地翻阅着这些信息，经过神秘老者这么一说才强迫自己相信。当发现到一条信息时，洁成有些苦笑道：“如果施展‘魂颤双眼’这持续时间是不是少了点？”

        神秘老者微微瞟了一眼洁成，说道：“目前依你灵泉中的斗气储存量来说，只施展‘魂颤右眼’大概能够持续十五秒钟的时间。如果同时施展‘魂颤双眼’勉强能够持续五秒。”

        洁成干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默默道：“每施展一次魂颤右眼，不管灵泉中储存量何其恐怖，都会瞬间消耗其总数二十分之一的元素量。如果再施展‘魂颤左眼’又将瞬间消耗灵泉总数十分之一的元素量，还未战斗便直接消耗了灵泉总数的一点五层。这还不算什么，如果一开始就施展‘魂颤双眼’，灵泉中直接消耗掉其总数两层的元素量。之后，再以一个恐怖的速度燃烧着灵泉中的斗气和体力，难怪这位神秘老者说我只能坚持几秒钟时间。在战斗中，灵泉中的斗气魔法和体力消耗殆尽，等待的就是死亡。这‘魂颤’太过恐怖了！”

        洁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仔细在脑子中翻阅一遍“魂颤”却没有找到减少消耗的方法。经过魂颤地狱的磨练，他对神秘老者已不再感到恐惧，有的则是敬畏。

        “老先生，这消耗太过恐怖，有什么方法减少它的消耗吗？”

        “其实，没杀你除了静心类血技的原因之外还有另外一点，你竟然是魔斗组合体，暂且不管你是怎么获得的，能有如此独一无二的身体也让老夫有些震撼。说这些就是为了突出一点，你从此拥有了元灵。元灵虽然不能减少施展‘魂颤’的元素消耗，但它可以利用天地间的斗气元素，这就相当于增加了斗气量，从而增加持续的时间。以你目前的元灵几乎没任何用，只有当你达到斗王这个全新的境界时，元灵的帮助才有显著的提高。”

        “至于施展‘魂颤双眼’或者‘魂颤双翅’时所消耗的元素看个人的对‘魂颤’的造诣，做得好施展时甚至不会消耗一丝。至于施展后，持续消耗的斗气量基本上是一个定数，毕竟‘魂颤’太过强大。因此，灵泉的储存量越多，持续的时间就会越长；元灵越高，持续的时间也会越长。实力提升才能增加灵泉的储存量，而元灵可以不受界位的限制而不停地增长，虽然极为缓慢，但只要坚持不懈它始终会增长。”

        神秘老者看着洁成点头，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魂颤之刃是每个人必备的，它的本来面目不是你所看到的，当你施展的时候自会知晓，我就不多说了。令人庆幸的是，你传承到一些‘魂颤之声’，它是由‘魂颤之刃’而发出，通过与其他武器接触，自然发出的一种让人灵魂颤抖的声音。因为只是略微带了一些而非全部，所以只能影响到比自己实力低的人。武器间撞击一次，‘魂颤之声’就会随之发出一次，凡是听到的人仿佛受到了灵魂攻击。我说的是仿佛受到灵魂攻击，它的唯一的作用——影响专注力。如果你传承了‘魂颤之声’，光凭这声音足以震慑无数人，甚至可以让他们直接因恐惧而失去战斗力。”

        洁成无奈地耸了耸肩，似乎在说：“我也想，但没那运气啊。”

        “不过。”神秘老者一开口，洁成的心仿佛被提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想知道自己还传承到什么。

        “你竟然传承到了‘魂颤气息’，让我也有些吃惊。你是十二个孩子中第三个传承到的。你能传承到‘魂颤’中的什么完全靠运气，我一点也管不着，所以我说你运气不错。今后，你的强势气息就会被‘魂颤气息’所代替。强势气息只能影响到比自身实力弱的人，有时遇到定力稍强的人甚至还会无效。至于‘魂颤气息’，它完全可以影响到圣界强者。处于‘魂颤气息’之中的人，不仅灵魂颤抖产生痛苦和恐惧，而且速度、力量、斗气魔法的运转都会根据他实力的强弱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只是，那种灵魂颤抖所产生的痛苦与恐惧远不如你所承受的那样，甚至不足‘魂颤地狱’中的百分之一。‘魂颤气息’本以影响对手的实力为主，所以不会出现全身抽搐、体力衰竭和极度恐惧致死的情况。”

        当得知自己传承到‘魂颤之刃’、‘魂颤气息’和略带一点的‘魂颤之声’时，一抹难以掩饰的笑容出现在洁成的脸上，为不知道自己还传承到什么而激动不已，因为未知的才会让人幻想，才会让人期待。

        回想这段时间的痛苦折磨，心中默默道：“能有如今的收获，这代价简直太过恐怖了，几次差点让我自杀。终于走出了地狱，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等着我。或许，痛苦与艰辛永远不会少吧。”

        不知什么原因，神秘老者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意味深长地说道：“好了，该做的我也做了，该说的我也说了。今后的路就看你自己了，我也即将陷入沉睡，希望你别让我醒得太早。”

        洁成愣了一下，心中苦笑道：“您放心，我的命硬得很。”

        洁成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先生，‘魂颤双翅’和‘魂颤魔冠’真的比‘魂颤双眼’还强大吗？”

        神秘老者竟笑了一下，洁成却看不到。在他眼中神秘老者永远是模糊的，自己始终看不清他的神情，唯有从语气中听从一些。

        神秘老者说道：“‘魂颤双眼’、‘魂颤双翅’、‘魂颤魔冠’是‘魂颤’的主体，它们几乎不分高下，但‘魂颤魔冠’稍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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