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阿原的心跳（悲）

符孑成了榜上有名的悬赏通缉逃犯，而阿原，也被送往了医院，陪着她的，是沈怀伊几日几夜的担忧与睡不好。

        “医生，怎么样？”

　　沈怀伊的黑眼圈早就不知道重了多少圈。好不容易等到了抢救结束，医生一出来，沈怀伊就已经等不及了。

        只是沈怀伊不知道的是，抢救阿原的，正是阿原的父亲——那个“天才博士”。

　　“沈小姐，借一步说话。”

        博士出来后，沈怀伊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沈怀伊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

　　“医生，是阿原出了什么问题吗？”

　　“并不是。沈小姐不必担心，阿原她……一切正常，已经开始好转了。只是想向沈小姐谈一些小姑娘的其他问题。”

　　知道沈怀伊误会了，博士连忙开口解释。

　　听到阿原没事儿，沈怀伊这才放下心来，看了重症监护室好一会儿，才跟着博士来到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请问医生想说什么？”

        沈怀伊的心情有些急切。这名医生的面容实在是太镇定了。原谅她根本不知道博士与她谈论的话题究竟是好是坏。

        博士脱掉了自己的白大褂，向沈怀伊伸出了手。

        “沈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原的父亲。叫我博士就好。”

        沈怀伊一愣：“父亲？”

        不是……什么鬼？阿原的父亲？

        “是的，沈小姐，你没有听错，我是阿原的父亲。”

        “那……那阿原她……？”

        “是这样的。你是阿原的朋友，有些事情，希望你可以替她保密。”

        “好。您说。”

        许是博士的态度太过严肃，沈怀伊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竖起了耳朵来听。

        “阿原出生的时候心脏便有先天性问题。我为她移植了一颗假的心脏，所以，阿原应该是不太爱说话的。毕竟她没有什么情绪可以产生。不过很庆幸，她有你们这群好伙伴。”

        “所以博士，那颗假心脏……”

        “假心脏的功能已经全部停止了。”

        “什么？怎么会……？”

        “沈小姐不必着急。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阿原的体内产生了奇迹。它自己，重新生长出了一颗新的心脏。”

        “新的心脏？！”

        瞬间，沈怀伊被震惊到了。

        “对。新生的心脏。这在医学史上，就是一个奇迹。但是沈小姐。主持这场手术的，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希望大家都把目光放在我的孩子身上。我这么说，沈小姐，你明白了吗？”

        “所以……您是想保护阿原？”

        “对。还请沈小姐，替阿原保密。”

        “啊——好。”

        沈怀伊晕里晕乎的，直至现在，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从博士房间走出去的时候，一阵恍惚。

        

        阿原此时已经脱离了重症危险，转入到了高级病房内。沈怀伊在一旁坐着，看着阿原的身体发起了呆。

　“原来这家伙之前一直沉默不语，是因为没有心啊？难怪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沈怀伊用手放在了阿原心脏的位置，听见她的心跳声“扑腾”的厉害。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阿原——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心跳。

　“阿原啊阿原，你要赶紧醒过来。你要想想我，没人陪伴的日子是多么地无聊。还要想想小黑，这家伙没有你的投喂，硬生生的把自己给饿瘦了！我喂的它又不吃，简直是愁死我了！”

　　“阿原，快点醒过来吧，我听说，部队里的有一名将军被抓之后逃走了。还是你放走的，现在全星球都在追捕他。傻阿原，你傻不傻啊？嫌疑犯你也敢放走？！你放了他，人家也不见得会有多感激你，前来看你。”

　　沈怀伊嘴里念念叨叨，却不知为什么，今日格外地困顿，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小黑感觉到了异常状态。正提高警惕准备进攻时，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

　　“嘘！”

　　符孑做了一个动作，小黑安静了下来。

　　他走到阿原床前，看见小姑娘的睡颜，轻轻地，将她的头发顺到了前面。

　　“小黑，过来一下。”

        

        小黑听话地飞到了他肩头，符孑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戒指，拾起阿原的右手，重新戴在了她手上。除了戒指，他手心里，还握着另外一个东西。

　　“小黑，我要去自首了。这个芯片，这几日，我把它和戒指加工处理了一下。芯片，刚好可以嵌在戒指上面。这是阿原的程序主芯片，也是心脏跳动的最后一下。我将它取了出来，那颗假心脏，不会再对阿原构成威胁了……”

　　符孑摸了摸乌鸦的脑袋，继续说道:“小黑，你应该也猜到了吧。阿原一直都很可爱呢。”

　　一直都是笨笨的，傻傻的，还有呆呆的。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不会有自己的情绪。

　　符孑一直都在等，等半人性化的阿原长大，等她完全拥有属于自己的情绪，一直等到……她亲自将戒指取下戴在自己手上。

　　那一刻，他等到了。

　　看了手中的机器程序主芯片最后一眼，符孑将它交给了小黑，不再留恋，离开了病房。

　　——

　　阿原是听着新闻醒过来的。不知道沈怀伊是不是想要刺激她，故意放着符孑被处以死刑的新闻。意料之中，这招果然有用。

　　阿原醒了。

　　颤动了一下睫毛。阿原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沈怀伊的惊喜与小黑兴奋地在病房内上蹿下跳。

　　阿原全程无声，一直都很安静。

        电视上正直播着符孑的刑场。枪声响起的那一刻，符孑闭上了眼睛，轻轻唤道:

　　“阿原。”

　　——

　　风，带着无尽的眷念与情意，将这最后一声的轻唤传送至阿原的耳边。

      阿原侧头看向窗外，一如那年初三，符孑侧身看向夕阳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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