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二个秘密

阿原对视着符孑的眼睛，含着泪笑了笑：

        “符孑。你替他做到了。可是，你做的还不够狠。

　　为了报答狐清一族的救命恩情，你杀了当年提议执意抛弃你父亲二人的那些人的子孙后代，却让狐清夺舍他们身体的某一个部位。

        第一个死于这枚指环，被翡翠耳钻所掩盖。第二个死于子弹，却是被狐清夺舍了双腿。第三个死于匕首，被误以为是飞叶割断了他的喉咙。最后一个，死于指戒在月光下散发出的激光能量，却被狐毛所遮掩。你算到了一切，却没有算到——我找到了小海螺。”

        海螺。

        除了能听到海的声音外，它更能听到人的心声。

        这才是小海螺真正的天赋技能。屏蔽什么的，只是某只猫在“糊弄”阿原。某只大爷猫在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暴露了出来自己真实的天赋，从而被阿原知会到了。

        她只有先听到人的心声才能够选择是否需要屏蔽。

        阿原的眼里染上了一层水雾，她闭上眼睛，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一日，狐清为她挡枪死在她面前的那一幕。

        “你让狐清活了下去，那些被杀的人以另一种方式在世间留下了他们的足迹，而不至于被泯灭。可是符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狐清？”

　　“阿原，我没有……”

　　“是。你是没有。你也没有那么多的子弹。但并不代表，你不会操控三七军队军人们的意识，借他们的子弹来杀人。现在好了。所有人身上，都有了无辜的命，谁都不欠谁了。就连沈怀伊的教练，你手下的那位‘帮凶’，也死了。你满意了吗？”

        

        你——满意了吗？

        这是阿原在问他，亦是他，在问自己。

        良久，符孑终于笑了：“小丫头，没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会使用你的技能来对付我。没错，人都是我杀的。想怎么样，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主指挥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真相。一时间，难以接受。

        “是让我动手，还是你自己进去？”

        末了，阿原平静地问了一句。

        符孑转头看向了当年的上将。

        当往事重提时，一切的物是人非，并不会随着一句抱歉而烟消云散，只会——被永远铭记。

        “抱歉。是我对不起他们。”

        迟来的一声道歉，在符孑有生之年，让他等到了。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仇，我已经报了。不会让你为难。我自己进去。”

　　符孑最终被关了起来。主指挥押着他的时候，他没有反抗。从他将指戒交给小丫头的那一刻起，他也就将自己的武器交了出去，不想再杀人了。

        至于今天这个结局，也是他的选择。

　　——

　　监狱门前，阿原打开了房门，前去探望符孑。他似乎过的很好。只是阿原知道，等待他的，或许会是死刑。

　　“小丫头？”

　　符孑微微吃惊，这么快，就来探望他吗？

　　“符孑，戒指，还给你吧。我不想要了。”

　　符孑愣了愣。随即变了脸色。

　　“阿原，我不想听到你这句话！”

　　阿原一言不发。从右手中指上取下指戒，递至他面前。

　　符孑就这样看着她，不说话。

        他的小丫头，终究还是长大了。知道什么叫做狠心了。

　　他站起身，走到阿原面前，没有拿指戒，却是抱住了阿原。

　　符孑在耳边浅浅笑道：“或许，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抱你了吧？”

　　“拿走吧。”

　　阿原闭上了眼，让心脏的某一处按下了暂停健。

　　心脏的最后一下，停止了。

　　符孑松开了阿原，取下了指戒，看了它好一会儿。

　　突然间，指戒化为匕首，刺入了阿原的心脏。

　　感觉到某一处的突然疼痛，阿原一下子睁开了眼。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符孑……！”

　　“小丫头，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符孑轻笑。

        阿原一如既往地傻。对人没有防备之心。

　　匕首取出，符孑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自己手里的杰作，满意的笑了。

　　阿原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处。还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一瞬间，阿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处好痛。可是以前，她明明不怕痛的……

　　符孑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浅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小丫头，你的第二个秘密，我取走了。”

　　说完，符孑不再看受伤的阿原，直接走出了这片牢笼。

　　心脏的伤口处，流出鲜红的血液，红的刺眼。阿原呆呆地看着它，不知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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