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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奋力挣扎逃一命


此时,孟三金正在省城一座五星级酒店某豪华套间里的床上仰躺着,悠闲潇洒的抽着雪茄,腰旁跪坐着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美女,正吞吞吐吐的伺候他,而他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正在那美女雪白的胸脯上抓搓。

        听闻手机铃声响起,孟三金表情淡然的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是大炮打来的,就接听了,问道“还有什么事?”陈东华听到孟三金的声音大喜,叫道“孟矿长,孟哥,是我啊,我是东华,陈东华,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咱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了,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不可能出卖你的,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孟三金极不耐烦,道“你把手机给大炮。”陈东华还以为他饶过自己了,心中大喜,忙把手机递给大炮。

        大炮拿到耳畔接听了,道“老大,是我……”孟三金阴恻恻的说“他怎么还能说话?”大炮有些尴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孟三金语重心长的说道“大炮,你跟了我十几年了,是我最得力的手下,难道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吗?我不要再接到他的电话,手脚干净点。”说着就挂了。

        大炮把手机放到兜里。陈东华紧张的看着他的动作,试探着问道“怎么样,孟矿长是不是答应放了我了?”大炮笑道“是啊,他最重义气了,让我放你一马。”陈东华高兴得都要晕过去了,道“那……那我这就走,这就走……”大炮说“哎,别忙,老大只说放过你,可没说放过秦站长啊。”陈东华纳闷的说“那又关我什么事?”大炮嘿嘿笑了两声,道“你得留下来帮我们打个掩护;”陈东华奇道“什么掩护?”

        大炮说“过会儿,我带兄弟上去,假装找你们打双扣儿,秦站长最爱这一口了,肯定会跟咱们一起玩。你就给做个牌架子,分散他的注意力,掩护我们动手,我们也就好得手了。要不然,我现在放你走了,过会儿我们三人上去,秦站长看不到你,多少会怀疑,也就很有可能坏我们的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陈东华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发愁的说“你们三人一起上,他还跑得了吗?”说完这话,想到屋里的秦大明,不禁暗暗为他悲哀起来。

        兔死狐悲,不外如是!

        大炮当然不会给他脱身的机会,强硬的说“不行,我们虽然人多,可要是直接上的话,他喊叫起来,也就容易惹出麻烦,还是你帮忙打个掩护。事成之后,你就远走高飞,到一个我们永远找不到你的地方,过你的下半辈子去。”陈东华虽然不想答应,可也不能不答应,这就是典型的“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不答应的话,人家说不定马上翻脸,一刀子捅过来,自己又找谁说理去?只能闷闷不乐的答应下来。

        大炮嘿嘿笑了两声,揽着他肩头走向楼梯,路上还温言安慰他两句,以暂时安抚他的心。

        两人一上一下的爬上楼梯,到二层的时候,大炮让陈东华先回屋里等着,他自己则回屋里叫那两个伙伴。

        在这一刻,陈东华不是没有想过趁机逃跑,可转念一想,自己要跑,势必要走二楼楼梯口,被大炮三人抓住的话,迁怒过来,很可能就是个死,而帮他们掩护杀害秦大明,虽然不够仗义,却有条活路可走。既然如此,还折腾什么呢?唉,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他神情低落的回到房间里,瞥见秦大明正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玩手机,一脸的淡定,心情又好了起来,心里暗暗冷笑,秦大明啊秦大明,你还不知道吧,你过会儿就要跟阎王爷报到去了。哼哼,刚才老子请你去找小姐你不去,结果大祸临头,还不自知,你当副站长又怎么样,该死了还是要死啊。老子就比你强,误打误撞,反而捡了一条命回来。你地下做了鬼,可别怪老子没有救过你,是你不领情。

        秦大明余光看到陈东华回来,不过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反而是看到他裤裆湿透了,坐起身来看了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道“你都多大岁数了,还他妈尿裤子呐?哈哈。”陈东华自得的笑了笑,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死人,心说别看你你现在笑得欢,过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秦大明很快注意到他脸上浮现出的轻鄙的神色,微微一怔,又见他膝盖全是泥土,更是不解,道“你怎么啦?”陈东华笑着摇摇头,道“没怎么呀。”秦大明笑道“你掉粪坑里啦?哈哈。”陈东华说“嗯,我掉粪坑里了,你掉哪儿了?”用意是讥讽他已经掉在陷阱里了还不自知。秦大明看出他比刚才出去之前有很大变化,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呆呆的看他一会儿,说“你有事可别瞒着我,咱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了事谁都跑不掉。”

        他这么一说,陈东华也有所醒悟,要说起煤矿里的秘密,自己可是比眼前这个安监站副站长还知道得多呢,而要论起跟孟三金的关系,自然是这个副站长跟他关系更深,就算论起命的贵贱,自然也是这个副站长的命更贵,在这么多的前提之下,孟三金为什么可以放过自己,却放不过这位秦站长呢?此时再想到刚才给孟三金打通电话后,他那冷冰冰的态度,再想想大炮死活不许自己先走,而是特意把自己支使回房,忽然间就明白了,天哪,孟三金哪里是饶过自己了,他还是要杀了自己为快啊。

        人在面临生死大难之际,脑子会突然间变得很好使,平时想不到的都能想到,陈东华现在就是这样,这应该属于灵光一现吧。

        想到这里,他吓得三魂出窍,惊叫道“秦站长,不好了,孟三金让大炮他们干掉咱俩灭口。”秦大明闻言吃了一惊,很快又是一笑,骂道“放你妈的屁,孟三金干掉谁也不可能干掉咱俩啊。”陈东华叫道“是真的,我刚才就是在茅房外面听到孟三金给大炮打电话,让他干掉咱们俩,这才吓得尿了裤子。我要跑,大炮用刀逼住我,逼着我回来安抚住你,好掩护他们干掉你。他们假装说会放了我,其实怎么可能?”秦大明见他神情语气无一像是作伪,吓得打了个寒战,想起孟三金平时的为人,也有几分信了,跳下床来问道“那怎么办?”陈东华说“大炮他们在下面准备呢,过会儿上来跟你玩双扣,然后趁机干掉你。咱俩还是趁他们没上来赶紧跑吧,就怕他们拦在二楼楼梯口了,咱俩根本就跑不了,跑过去就是刀子招呼。”

        秦大明脸色大变,也没穿鞋,快步跑出房去,耳听左手边楼梯上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听起来好像已经来到三楼上半段楼梯了,还有一个声音在低声说“尽量别用刀子,出了血就不好收拾了。”

        听到这话,他心都凉了,不过,他不像陈东华那样胆小怕事,飞快的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周围也没有可以用来拼命的武器,而除了楼梯之外更没有逃生之处,手扶栏杆往楼下望了望,一咬牙,一横心,两手握紧栏杆,双脚一跳,身子翻越而出,就到了半空中,此时两手松开,身子便稳稳当当的往地面上落去;

        陈东华站在屋子里,眼睁睁看着秦大明跳下去,知道他是玩了命了,可是到了这种生死关头,不玩命又有什么办法,就学着他的样子跑出去,手抓栏杆就往下跳。

        此时,大炮三人刚刚走上三楼,大炮手中空空如也,另外两人手上也是什么都没有,但是在他们裤兜里,可都藏了麻绳与钢丝,准备活活勒死陈东华与秦大明二人的。

        三人刚刚上来,就瞥见陈东华正在往楼下跳,大炮就知道阴谋已经被他们洞悉了,低声喝道“别跑……”说完冲上去就要抓住陈东华。可他刚刚跑到那儿,陈东华已经跳了下去。

        秦大明是退伍军人出身,当年在部队上,他从普通士兵一直干到营级干部,转业后降一级使用分配到了县安监局,县安监局又派他到了黑窑沟镇安监站当副站长。他在部队的十几年间,身子骨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肌肉发达,筋骨灵活,再加上这么多年来,虽然他身体一直在发福,却从来没有耽误了身体锻炼,因此身体素质还是极好的,从三层其实也就是六米左右的高度跃下,不敢说不费吹灰之力,至少可以做到毫发无损。

        他没穿鞋,赤着脚跳到地上后,身子随着惯性往下蹲了一下,用以抵消地面对身体造成的巨大的冲击力,又故意翻倒在地,以把所有的冲击力全部消去,这才爬起身往大门方向跑去。大门距小楼也就是五六米的距离,眨眼即到,伸手去拉,却没拉动,定睛看去,是被人把铁制的门栓给插死了,更可怕的是,门栓下边的套孔上还上了锁。

        借着夜色看清这一幕,秦大明吓得都要尿裤子了,难道今夜难逃一死了吗?他毕竟从军多年,身体与思想都经历了严格的磨练,虽然达不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的地步,至少也能做到遇事不慌,机变灵活。因此,他在短暂的失神后很快镇定下来,瞥了下大门左右的低矮院墙,瞬间有了主意,往回跑了两步,然后一个冲刺,冲到墙根下边,身子高高跳起,一脚踩上墙面,两臂高高探出,去抓墙头。

        这个翻墙的动作在秦大明在部队的时候,是作为步兵基础训练动作的。当时在部队的训练场上,专门摆放着一个高达两米多的木板墙体。每个士兵都要能够做到徒手翻越。事实上翻越过去也不难,只需要一段短距离的助跑,然后身子跳起,用鞋尖踩着墙面借力,双手勾住墙头,再顺势往下一拽,身子往上一窜,就能翻越过去。那个时候,除了个子特别低矮的士兵,没有哪个人翻不过去;而秦大明更是翻这个的好手。

        如今,他已经有十来年不翻墙了,但一旦需要做出这个动作了,依然是身体灵活敏捷之极,就见黑夜中影子一闪,他已经附在了墙面上,两手也抓住了墙头。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墙头上竟然插满了碎玻璃。他两手一抓上去,立时被锋利的碎玻璃扎伤了。

        “嘶……”尽管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可秦大明还是没有松开双手。他心里明白着呢,若是因为手上的小伤而放弃了翻墙,那自己的大好性命就留在院子里了,与珍贵的性命相比,就算两只手都被割断了,又算得了什么?

        他用力咬了咬牙,忍着剧痛往上一窜,两脚在墙面上蹬了几下,身子便很快翻到了墙头上。便在此时

        ,他听到后面传来一声闷响,很快响起陈东华的惨叫声,知道他也跟自己跳下来了,可能是摔伤了,有心回去救他,又怕被大炮等人追上,就狠下心来不管,纵身一跃,翻过墙头落在了外面路上,辨清方向后,撒丫子跑了。.

        陈东华从三楼跳落的时候,不像秦大明那样保持了身体平衡,是歪歪斜斜落在地上的,半边屁股着地,又把左腿给墩了一下子,剧痛传来,好像骨头都断了,因此惨叫出声。尽管如此,他也不想任人宰割,忍着剧痛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跑去。

        他与秦大明两人先后跳楼下来,那是刀架到了脖子上,已经无法可想,留下来是个死,跳楼还可能活,这才拼了命。但大炮三人作为杀手一方,并没面临这种窘迫之境,是以不会跟着玩命跳楼,见他二人都跳下去,便赶忙沿楼梯追了下去。等他们追到下面的时候,陈东华正堵在大门那里逃命不得。

        他可不像秦大明会翻墙,就算他本来会,如今大腿受伤,也绝对翻不过去,因此被铁将军牢牢的挡在门内,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此时,一楼住着的的房东也被他们发出的嘈杂声音吵醒了,一个老头打开门出来,问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呢?”

        大炮吩咐两个手下去控制住陈东华,自己转身对那老头笑道“没事,哥几个喝多了,撒酒疯呢,你们就踏实睡你们的。”那老头说“早点睡吧,别吵吵了。”说完关门回了屋里。

        陈东华已经听到房东说话的动静,张开嘴巴就要大喊救命,可就在此时,一双残酷的大手已经被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作声不得;

        大炮跑过来,摸出钥匙开了门锁,让两个手下押着陈东华走出院门,到了外面,喝问道“还有一个呢?”一个手下左右望了望,道“不知道,突然就不见了,难道是跳墙跑了?可墙上都是玻璃碴子啊。”

        大炮四下里望了望,见没有别的动静,心下烦躁,道“弄死他,我去找跑了的那个。”说完摸出尖刀,倒持在手里,胡乱找个方向追了下去。

        陈东华听到大炮说“弄死他”的时候,吓得又挤出几滴尿,张嘴想要喊叫,被人家手掌捂得死死的,想要咬那人的手掌,又根本张不开嘴,只能四肢胡乱挣扎,全力挣命。

        那两人也不理会他挣扎,只要他不叫出声来就行。其中一人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细细的钢丝,两手扣住钢丝左右两端早就制好的扣子,再把钢丝圆弧往陈东华脖子上一套,就死力往后拉紧勒拽。陈东华瞬间就再也呼吸不上来,瞪大了眼睛,两手臂拼命的抓挠,随着钢丝越勒越紧,他已经到了窒息的边缘,脑袋里空荡荡的,即将失去意识。就在这一刹那,老婆与儿子的形象忽然浮现在脑海里。他伸手指想要去拉儿子的手,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直到无力的垂落下去……

        大炮在村子里四下找了一圈,除了惊扰了村子里数不清的柴狗,连秦大明一根毛都没找到。回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两个手下迎上来。

        大炮问道“搞定了?”两人同时点头应声。大炮说“赶紧找麻袋装起来,开车到海边扔到海里去。”

        两个手下自去忙碌,大炮给孟三金拨去了电话。

        此时,孟三金正在那美女身后卖力的耕耘着,那美女被他干得哼哼唧唧,不时发出浪-叫,让他越弄越开心,如同猪八戒吃了人参果,全身无一处不舒爽,突然听到电话铃声,根本就不愿意理会。

        那美女手臂够长,摸过他的手机看了看,嗲嗲的道“老公,是大炮打来的。”说着反手把手机递了过去。

        孟三金接听了电话,却仍在耸弄,那美女明知他在打电话,却故意发出了更大的叫声。孟三金在她白嫩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骂道“让你卖骚!”

        大炮有些羞愧地说“老大,事情没办好;”孟三金闻言停了下来,道“说清楚!”大炮说“陈东华搞定了,秦大明却给让他跑了。”孟三金没有立时发脾气,而是权衡秦大明逃掉以后对这件事的影响。大炮说“老大,实在对不起啊,可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陈东华临时反水,把真相吐露了给秦大明知道……他俩知道要死以后,都玩了命了,竟然直接从三楼跳楼……”孟三金说“陈东华的尸体怎么处理的?”大炮说“我打算扔到海里去,大海无边无沿,扔进去谁也发现不了。”孟三金说“找条船,往深海里去,把他身上系个石头,沉到深海区。”大炮说“我知道了。”孟三金又道“办完这件事,你们三个先别回来,直接去内蒙,在那里躲一阵,什么时候收到消息再回来。”

        挂掉电话,孟三金给李强伟打去电话,道“大哥,我对不起你,事情没处理干净,陈东华搞定了,秦大明给跑了。”李强伟不说话。孟三金就越发的心虚,道“大哥,我对不起你,你这么重用我,我却净给你掉链子……”李强伟说“你把情况给我仔仔细细的说一遍。”孟三金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李强伟说“如果陈东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大炮三人又远走高飞,那么就算秦大明回到青云县告你杀他灭口,也没有任何证据,对不对?”

        孟三金说“嗯,理论上是这样。”李强伟又说“你看咱俩,在外面躲了这么久,不论是警方还是县里派下去的调查组,都找不到咱们,也就是说,退一万步讲,就算警方听信了秦大明的话,想抓你我归案也抓不到,是不是?”孟三金笑道“是啊,就是这么回事儿!”李强伟忽然大发雷霆“是你妈个逼!你们他妈的一群蠢东西,让你们办点事总是给我办砸了。两个人都搞不定,还跑一个,你们他妈是干什么吃的?我花钱养着你们干蛋用?我问你,你心里是不是跟我刚才说的想的一样,你以为公安局养得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你以为大炮他们几个一点证据都留不下来?你以为警察一辈子都找不到咱俩?你真是那么以为的,那你就吃屎去吧!”

        孟三金见老大突然发脾气,一颗紧张的心忽然放松下来,讪讪陪笑“老大,你要骂就骂吧,我恨不得过去让你踢上几脚。这事我确实没办好,该骂,也该罚……”李强伟骂道“罚你有个鸡八用?”孟三金陪笑道“大哥呀,事已至此,到底该怎么补救,你给我支招吧。”李强伟说“有勇无谋的东西!他妈的,碰上事情就会让我出主意,你他妈这么大人了,就一丁点没办法?”孟三金陪笑道“大哥你有勇有谋,这么多年来我们听你的听惯了,你冷不防让我想办法,我怎么想得出来,脑子里都生锈了。”

        李强伟沉吟说道“秦大明逃出生天,必然会报警。不管他所言是真是假,哪怕没有证据,警方也会加大追缉你跟我的力度;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藏在房子里,最近哪里也不要去。第二步,就是让大炮他们躲起来,你已经吩咐他们了,我就不废话了。第三步……”

        秦大明逃出来后,光着脚,没敢走大路,而是专门绕胡同走小路,一路向西逃去,一路上踩了不知道多少的牛屎狗粪,又被多少的玻璃石头划伤了脚底板,却没有任何知觉,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逃命”,回想起陈东华发出的那声惨叫,估计他是跳楼下来摔伤了,如果他逃不出来,那么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大炮三人害死了。可是,事发现场毕竟是在当地老乡家里,大炮他们有那个胆子当场杀人吗?又想,陈东华拉屎回来之后,反应太过怪异,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要被大炮三人害死了,却没告诉自己,那是存心看着自己被害,既然如此,他死不死关自己什么事?他死了不是更好?

        可再一想,别管怎样,要不是他最后幡然醒悟,向自己说明真相,自己恐怕早被大炮三人干掉了,哪里能跑到这里。这样说来,他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自己又要谢谢他。唉,真是郁闷啊。

        又跑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回过神来,这是要往哪里跑啊,别跑来跑去迷了路,最后又被大炮三人追上,还是先停下来,摸清了状况再说吧,就停下来,蹲在地上,四下打量。

        此时,他已经跑出了那个小渔村,由于一路挑犄角旮旯跑过来的,此时正处于一片盐碱地之中,地里种着几棵不知道名目的小树,四下里静悄悄的,也特别黑,没有一丝灯火,似乎非常的安全。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暂时休息一会儿。忽然觉得裤兜里有什么东西撑着很别扭,摸出来一看,正是手机,看到这玩意,他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喜过望,点亮屏幕就要打电话。

        可是,别急,这个电话该打给谁呢?打给站长?不行,他跟孟三金是一伙儿的,跟孟三金的关系比自己更铁,自己打给他,他说不定转过脸来就出卖自己。打给家里边?同样不行,孟三金知道自己跑了之后,很可能派人去自己家里打探消息,万一自己告诉了老婆,老婆不小心说漏了嘴给孟三金的人知道,那自己又跑不了一个死。打给镇派出所所长?也不行,他跟孟三金也是合穿一条裤子的……

        他想来想去,居然不知道打给谁好,这才深刻领悟到,孟三金已经在镇里编织了一张巨大的势力网,几乎镇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他的朋友。自己打给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被有意无意的出卖。不行,绝对不能干自投罗网的事情。

        “他妈的,难道老子在黑窑沟混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连个值得信赖的人都没有吗?”

        无奈之际,他翻开手机电话薄,一个个的翻检联系人,要找一个最值得信赖的人求救;从头到尾,发现所有的人都不敢信任。蓦地里,一个名字出现在了眼前,“庄海霞”。

        “呀,这不是那个央视记者吗?她来黑窑沟就是为了调查采访当年那次矿难事故。在她被救出来以后,自己曾经故意跟她索要了手机号码,假意说是给她提供线索,实则是方便刺探她对那次矿难的了解程度。她跟孟三金等人可是完全的势不两立啊,自己求她的话一定没问题!绝对不用担心她会出卖自己!”

        想到这里,秦大明又是兴奋,又有几分羞愧,自己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如今却要她救自己的性命,唉,她要是知道这事之后,一定会笑话自己吧。可话说回来,她再怎么笑话自己,自己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总比稀里糊涂被孟三金干掉的强,便咬咬牙,拨出了电话。

        庄海霞刚赶到家里不久,吃了一串提子,正打算洗澡呢,手机就响了,摸过来一看,是个近似陌生的手机号码,地区提示是冀省,微微一愣,难道是他打过来的?可是不对啊,他的手机号自己已经存了,绝对不会是一串号码。既然不是他,又是谁呢?难道是黑窑沟方面?蹙起秀眉,把电话接了,道“喂,哪位?”

        几分钟后,庄海霞就出了一头热汗,紧张的说“秦站长,你让我救你,可我已经回京了,我怎么救得了你?你……你要不报警吧?”秦大明叫道“不行,绝对不行,孟三金与李强伟的势力太广了,从黑窑沟到县里再到市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我报警反而会暴露自己。”庄海霞说“那怎么办?那……那要不我去找你?可我一个女人也救不了你啊,孟三金要是连我也杀呢。哎呀,这件事不好办啊。”秦大明说“庄记者,你不是跟县里下派的调查组有联系嘛,我看县委书记的样子似乎要认真调查这件事,你不行就联系下调查组的人,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有县委县政府出面干预,我才有救,你也不要赶过来,你赶过来也没用。”

        被他这一提醒,庄海霞才想起一个人来,有这个人帮忙,何必联系什么调查组,直接联系他,他自然会第一时间告诉县委宋书记知道,宋书记直接干预此事,一百个秦大明也能救下来,就说“好,我明白了,我这就打电话联系青云那边,你不要急,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等我消息。”秦大明说“我手机就一块电池,不能总是打电话,你一定尽快给我搬来救兵,庄记者,我的命就拜托给你了。”

        庄海霞嘴里答应下来,心里却是鄙夷不已,心说你早干什么去了,既然跟孟三金狼狈为奸,有收黑钱的欲-望,就要有接受惩罚的觉悟,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是最公平的,却也不敢耽搁,急忙给那个可以帮忙的人拨去电话;

        秦少秋已经在家里睡着了,忽然听到手机铃声大作,吓得妈呀一声喊,从梦中惊醒,愣了愣神,这才摸过手机,肚子里腹诽不已,是谁这么讨厌,大半夜的打来电话,等看清来电者姓名时,赫然是庄海霞,有些惊愕,这丫头不是回京了吗,怎么又打来电话?纳闷归纳闷,还是接听了。

        庄海霞也不废话,等他接听了后,将秦大明所遭遇的一切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最后道“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你看着办吧。我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呃……不对,其实你也一样,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在沧州海边呢。”秦少秋听了这件事,根本就不敢相信,把床头灯打开,强迫自己定了定神,这才问道“你是说,这些事情都是秦大明刚打电话告诉你的?他依旧在被人追杀的过程中?”庄海霞说“我发现你的理解能力很有问题,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秦少秋说“不是,我必须要确定下来,因为我要马上汇报给宋书记知道。”庄海霞说“我用我的央视记者身份保证。”秦少秋道“好,我这就给宋书记打电话,你马上给我发来秦大明的手机号。”庄海霞说“发是发给你,不过他的手机快没电了,没事不要拨,否则就会失去联系。”

        秦少秋在床上站起来,脸色凝重的给宋超凡拨去电话。宋超凡也已经休息了,迷迷糊糊中被铃声吵醒,拿过来看时,是秦少秋打来的,知道他必有急事,就起身接听了。

        宋超凡听他介绍完情况后震骇无比,道“秦大明与陈东华是孟三金派人转移走的,如今孟三金又要杀他们灭口?”秦少秋说“听秦大明的意思,陈东华跳楼的时候摔伤了,似乎没有跑出来,目前应该已经被……”宋超凡愤怒地说“太猖狂了,好狗胆!”骂完又道“你赶紧联系洪局长,问问他这件事该怎么办,让他尽快想个办法出来。另外,也要想办法尽快抓捕那三个杀手归案。你还要让他尽快赶到我这里。”秦少秋全都答应下来。宋超凡又道“你也尽快过来。”

        秦少秋又给洪国防打去电话,将情况与宋超凡的吩咐说了一遍。洪国防大为挠头,道“这种跨市的事情可是不好办,必须联系沧州警方寻求援助。”秦少秋说“那就去联系吧,秦大明是这件案子里面最重要的证人,务必要把他救出来。那三个杀手也要尽量抓获。”洪国防说“这种情况还需要市公安局配合,我必须先往局里去一趟,然后再去宋书记那里。”秦少秋说“好,麻烦你跑一趟,我也马上过去,过会儿见;”

        放下手机,秦少秋飞快的穿戴完毕,带上随身应用之物,走出房间,到门口拎起公文包就走,到小区外面打了辆出租车,在哈欠声中赶奔政府招待所。心中非常纳闷,秦大明是怎么能够联系到远在京城的庄海霞的?他既然能联系上庄海霞,为什么不能联系家里的亲戚朋友呢?舍近求远,本身就很说明问题啊。看来,家里已经没有他可以信赖的人了。

        秦少秋赶到招待所见到宋超凡后,把洪国防那边的情况简单说了说,两人就一起等他过来。

        宋超凡面色沉重的待了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说道“少秋,有没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秦少秋重重点头,道“事情正在按着我之前的推断发展,孟三金不可能为了区区的矿难事故而连杀两命,他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势力隐藏着。为了掩护那股势力,他被逼不得已要把所有知悉当年矿难、又有可能被调查组调查的人杀掉灭口。杀掉陈东华这个驻矿安监员也就算了,毕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可他连镇安监站的副站长都敢杀,说明他背后那股势力远在黑窑沟镇内部领导干部之上,甚至远在县里某些领导之上,说不定可能是市里的。”

        宋超凡点头表示赞同,道“没错,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虽然,不论杀什么样的人都是杀人罪,但谋害秦大明那样的政府干部,可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造成的社会影响也更严重。孟三金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想而知他要保护的人要比秦大明高很多等级。”秦少秋说“看吧,如果这次能把秦大明救回来,我们就可以知道黑窑沟煤矿的很多内幕情况。要是再能把那三个杀手抓捕归案,说不定还能趁机顺藤摸瓜抓到孟三金呢。”宋超凡不无感叹的说“庄记者揭开的这个盖子,终于要露出里面的黑幕了。”

        两人边闲聊边喝茶,等了将近一个钟头,洪国防这才姗姗来迟。宋超凡请他坐在沙发上,他开始汇报刚才的安排。秦少秋则去给他沏茶。

        洪国防说“刚才我向市公安局指挥中心求援,他们又帮忙联系上沧州市公安局。沧州市公安局已经责令当地县公安局与秦大明目前所在的镇派出所派出警力,迅速出警,援救秦大明,并相机抓捕三个杀手。不过目前他们无法与秦大明取得联系……”秦少秋插口道“我马上告诉你秦大明的手机号,你可以转告给沧州警方知道。”洪国防点点头,道“另外,我又安排了局刑警大队一中队两辆车前往沧州,一是把秦大明接回来,二是与沧州警方协同联合,争取将三个杀手尽快抓获。要是被他们逃了,可就不好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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