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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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不是谈事情的好地方。四人来到沈景行的家,沈景行暂时把老黄安排在了林远的屋子里。
这里隐蔽,方便,也不容易被人追踪。
如果端木修的失踪真的是个人为的意外,那么在远山镇曾经大张旗鼓打听过她下落的老黄,无疑就是别人的眼中钉。
安顿完老黄,沈景行把穆七叫到院外的围墙边。
“你真的要帮他去查那个叫端木修的人?”沈景行虽然也因为穆七认识了老黄,但是对他的为人并不清楚。
更何况墨家一脉几百年前就已经日渐式微。儒家被朝廷立为正统之后,留存下来的墨者分支也大都深居简出,隐姓埋名。
“反正我也没有职务。最近的安城也很太平,即使有事情,有爷爷坐镇,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你吗?”
穆七给自己找好了借口,又顺滑地拍了一下马屁。
“那个墨者已经失踪了一年,即使有什么踪迹也应早就被人抹除了。”沈景行回想着老黄的话,继续分析道。
他如今已经成了校尉,军事繁忙,不能无故离开安城。
如果穆七要去追踪端木修的下落,最多也只能带上林远,还是在淮州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你担心我在阴沟里翻船?”穆七笑着按了按沈景行紧锁的眉心。“放心啦大,大哥。”
“我和林远,还有老黄联手,就算有三十个人也不是我们的对手。”穆七潇洒地拍了拍胸脯,一副十分自信的嚣张态度。
“若是三十个人以上,那就已经是足够让淮州府衙出兵讨伐的山匪了,也用不到我们出手了。”
“更何况,我也不是免费帮他找人的。说不定那个墨者的手里,有我们一直想要的东西。”说到这里,穆七的声音慢慢放低,避免被老黄听到。
沈景行也明白了穆七指的是什么,不赞成地质问:“你确定一个楚墨,会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把那种东西给你?”
穆七摊着双手,耸了耸肩。“总得试一试嘛。一本万利的生意,错了我能救一个人,对了那就……”
穆七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她和沈景行相互看了一眼。
在浓厚的夜色里,借着院门挂着的灯笼的微弱黄晕,两人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野心和支持。
第二天,穆七就去和穆老侯爷辞行,然后带着林远和老黄一起骑马向淮州赶去。
四天后,在通州和淮州之间的官道旁,三个年轻人正在擦着额头上的汗,让茶摊的伙计上三大碗凉茶。
这三人,正是乔装改扮成小商贩的穆七、林远和老黄。
淮州主要是由一条寿岭河贯穿东西。
远山镇则是处于寿岭河一个弯道处,它依河建起了一个渡口,因此成了附近最大的集市。
寿岭河南北方向都是崇山峻岭,在中间较为平缓的地方散布着不知其数的村庄,多则几十户,少则只有几户。
至于山中是否还有像端木修一样独居的人,老黄就不得而知了。
穆七和林远对于淮州并不陌生,北境三城的粮食也大多需要走这条水路。
由于之前老黄在远山镇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三人决定在消息最为灵通的茶摊先打听打听。
“小二”,穆七招呼着小二,“今天你这生意看来不怎么好啊。上次我来的时候,你这的茶水都要不够喝呢。”
小二见穆七是老顾客的样子,也就跟着开始抱怨:“可不是嘛。都说最近淮州地界出现了山贼。他们在山里流窜,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大客商都去走水路了。小贩也不敢往这走,你们瞧瞧,大夏天我这茶摊都要没有生意了。”小二甩着手里的毛巾,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穆七连忙给林远使了个眼色。林远连忙从怀里掏出了十几个铜钱,付清了茶钱,又将剩下的钱塞进了小二的手里。
“还请小哥与我们说说。我们兄弟刚从通州过来,本想去远山镇做个生意。这淮州向来安稳,怎么会有山贼作乱呢?”
小二笑呵呵地收下了铜钱,见也没有其他人,偷偷开始说起了淮州山贼的事情。
一年前,淮州不知从哪里聚集了一小群山贼。这群山贼盘踞在一个山头上,势力倒也不大。
虽然有时会打劫过小路的商队,或者绑架一些富家公子,但也没做过杀人的勾当。
淮州太守一开始派人打探过几次,但是因为他们在深山里流窜,抓不住踪迹,也没有犯什么大事。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钱的商队请了镖师,小商队宁可绕路走官道,大部分时候也都相安无事。
谁知,过了几个月,山贼的声势竟然渐渐大了起来,甚至分出了好几个山头。被打劫的商队也越来越多,百姓们怨声载道。
淮州本就不是什么军事要塞,府兵不过几百人,除去护卫城门等等的,能调动的士兵更是不到百人。
于是淮州太守向都城上奏,希望都城拨款八千两,由他们扩充军队,派兵剿匪。
两个月后,得到都城拨款五千两的太守立马贴出悬赏,拿出一部分的拨款论功行赏,鼓励村民和镖局组队剿匪。
所有人可以凭割下的山贼的耳朵到府衙领赏,每只耳朵可以领二两银子。
在赏银的诱惑和府兵的围攻下,大批的山贼被剿灭,到府衙领赏的人也络绎不绝。
可是匪患并没有就此平息,据说还是有人遭遇了穷凶极恶的匪徒,整支商队进了山就不见了踪迹。
还是有人不停地去府衙领赏,但是山匪就像是春草,杀了一批还有一批。
有传闻说,他们只是躲进了大山的更深处,等到淮州放松时再来致命一击。
说到这里,小二一脸满意地给这个故事盖上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结局。
“怪不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小二走后,老黄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到达淮州的时间,刚好完美错过了匪乱的过程。
“不,不对。”穆七并不这么认为。“就算你刚好错过了匪乱发生的时间。这么大的事,也不可能完全没人听说。”
除非有人下了封口令,或者是出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让大家有意不谈到这件事。
老黄也不是第一天走江湖,他当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他仔细想了想当时在远山镇的场景,又摇了摇头。“我当时打听消息的时候,出手也很阔绰。如果真的有人下了封口令,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穆七拍了拍老黄的肩膀,安慰道:“也许是因为你的目光太集中了。你只顾着查端木修的踪迹,忽略了别的事情。”
“这里处于通州和淮州的交界,也许小二并不知道淮州出了什么禁忌,才敢和我们说。”
林远轻轻拍了拍桌子,打断正在讨论的两人。“别说了,有人来了,我们该走了。”
穆七假装收拾行李,向身后偷偷看了一眼来人,是两个体型魁梧的壮汉,身后还背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两人的眼光从三人的身上掠过,淡定地坐了下来。
穆七等人本就是为了探听消息才在此休息,如今消息已经到手,也不必多生事端。三人拿上包袱离开。
正式进入淮州的地界后,老黄决定先带着两人去端木修的小屋,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三人从早上出发,在山林里绕了许久,临近傍晚时,才靠着老黄的记忆和之前留下的印记,看到了小屋的屋檐。
距离老黄上次来小屋,已经又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来的路上低矮的野草已经将路给盖住了,窗沿上的灰尘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三人分开,在小屋内四处查看。老黄相信,凭借他和端木修的交情,以及端木修的能力,她一定给自己留下了线索。
三人搜查了一遍,依旧毫无所获,甚至连地上都没有新挖开的痕迹。
天渐渐暗了下来,出去的路在夜晚更加难找,茂密的枝叶将月光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人分不清方向。
三人将房间整理出一角,在四周撒上了雄黄药,准备轮流守夜,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去远山镇买消息。
夏天夜晚的森林里,无数的虫鸣在相互应和着,像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又像就在你耳边鸣唱。
风声带着虫鸣,就像一个梭子在森林里反复地穿梭。
穆七的守夜时间结束了,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准备把老黄叫醒,而不要惊动睡得正香的林远。
她一走近,却发现老黄的眼睛正盯着房梁。他并没有睡着。
穆七拍了拍他,示意他到屋外的小平地来。
“怎么,睡不着?”穆七压着声音,轻轻问道。
老黄狠狠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我想不到她究竟遇到了什么?她怎么可能什么线索都没有留给我,就不告而别呢?”
穆七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或许在别人看来,找不到尸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是对于老黄来说,他的心一直都在被苦闷和未知折磨。
他会怀疑别人,是不是对端木修做了什么坏事,也会怀疑自己,或许自己早来几天,端木修就不会消失。
被自己逼问得实在太苦时,他甚至会怀疑起端木修,怀疑起他们的情谊,她是不是选择不辞而别了。
穆七看着眼前小小的平地,应该是端木修自己开辟出来的。
种着的小桂花树也已经长出了花苞,看样子应该是金桂,等到九月份就会满屋飘香。
穆七搂着老黄的肩,对他说:“老黄,我不认识她。但是在你的记忆中,她并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也并不会一直待在原地,等你来救她。”
“也许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她留下的线索,也许那个线索已经被别人破坏掉了。但是,你一定要相信她,也一定要相信你自己。”
“不论发生了什么,我向你保证,我穆七一定陪你一起把她或者害她的人找出来。”
老黄点点头,也没有回答什么,示意穆七快去睡吧。“我来守夜吧,让我再想想。”
第二天清晨,穆七迷迷糊糊地醒来,走出门,被山间早晨的薄雾吓了一跳。
林远守了后半夜,此时正在门口啃着带来的干粮和肉干。
穆七见状,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肉干,嚼了起来。
“老黄呢?”穆七问林远。
林远指了指桂花树那边的坡下。“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早从屋子里拿着铲子去了。”
穆七又从包袱里拿了些肉干,握在手里,朝老黄走了过去。
在迷蒙的薄雾中,老黄正在用铲子挖着一棵树周边的地,看来已经挖了好几个坑,还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见穆七走了过来,老黄也停了下来,薅走了穆七手里的一根肉干,一边休息一边吃着。
“找到提示了?”穆七见到他这么肯定挖洞的位置,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既然她想要把消息告诉我,但是又不能别人发现,就必须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消息。”说着,老黄指了指树顶。
“藏在屋子周边太容易被人找到。院子周围一圈的林子,就不会是有人仔细搜了。”
“我昨天守夜看着桂花树的时候,刚好看见这棵树藏在桂花树的正后方。我早上也爬上去看过了,这树干的上面就嵌着一块小陶片。”
老黄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块棕色的碎片,看样子像是普通的酒坛的颜色。。
穆七摩挲着这块碎片,仰头看着树顶:“所以你觉得她把东西藏在这棵树下了?”
老黄耸了耸肩,其实他也不确定,但是他敢打赌,一定和这棵树有关。
穆七绕着这棵树转了几圈,这棵树枝干繁茂,从下往上看什么也看不清。
穆七把还在吃的林远提了过来,把老黄的铲子塞进了林远的手里。
“老黄,你爬树更利索些。你现在爬到找到陶片的地方,站在那根树枝上招呼我。”穆七指挥着老黄上了树。
老黄爬到了那根枝干,从那里和穆七打招呼。穆七继续让老黄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看看有没有空心的地方!”穆七在树底下提醒着,看老黄在各个枝干间一边攀爬一边乱敲。
随着时间的流逝,穆七开始怀疑自己判断错误。东西应该就像老黄最初猜测的,埋在地下。
突然,老黄在上面喊着穆七,就像是发现了什么。
只见老黄爬到那根陶片枝干旁边,将一根较粗的树枝慢慢拆了下来。
原来,那只是一根被端木修嵌在那里的假树枝。
老黄欢喜地拿着那根树枝,爬了下来。
“有一年我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在做这种树枝样子的小玩具。那种玩具可以拆开来,变成一个小手镯,在夏天特别受小女孩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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