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练拳

药浴一共持续了三天，每天都是十二个小时，三天来每次使用的药材都不一样，药水的温度也越深越高，一点都没有泡温泉舒服，唯一相同的就是张晨曦这三天皮肤都是红红的，像只虾子一样。

        不过好处张晨曦也切身感受到了，他现在感觉好像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一样，身体比牛还要强壮，短短三天身体素质就增强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独家秘方果然不是盖的。

        “现在感觉如何？”沧澜问，张晓晨就秀了秀根本不存在的肌肉说道：“感觉从没这么好过，精力异常充沛，只是脸还红红的多少影响了我的帅气。”

        沧澜自动忽视他最后一句话，说道：“既然感觉好那从现在开始就跟我学天意拳，等你学会之后我会引导你进入忘我境，当你知道忘我境是什么的时候就能够进入领域期了。”

        “听起来貌似很简单，不过不是炼体拳吗？怎么又变成天意拳了？”张晨曦发出了疑问，沧澜就说道：“炼体拳那只是一个统称，指的是这个阶段及有这个效果的拳法，天意拳也属于炼体拳。武学有等级之分，炼体拳自然也有好有坏。”

        “嗯嗯。”张晨曦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说道：“我们师门既然传承了数千年，那这天意拳肯定也跟药浴一样，比别人的更牛对吧？”

        “天意拳的确属于最一流的炼体拳法。”沧澜就说道：“一般的炼体拳法效果连淬炼都算不上，只能算是锻炼身体，这种拳法民间流传着很多。而天意拳除了炼体之外还蕴含着天地至理，能够引导修习者进入忘我境，即使在对敌方面也很精妙，在你没有到达黄级之前足够用了。”

        “明白。”张晨曦正襟危坐，就像小学生上课一样，沧澜就说道：“感悟元力就是揣摩天意，天意拳因此而得名，讲究的是有始有终生生不息，我先演练一遍，你仔细看好。”

        沧澜的举手投足都如仙子翩跹，慢的时候好像秋叶飘落，快的时候又如江河奔腾，一开始演练天地间就仿佛只剩她这只精灵在舞动一样。天意拳的招式算不上优美，甚至有些刁钻古怪，但在她妙曼的身姿之下依旧充满了美感，而且气势丝毫不弱。

        “炼体拳是武学中最低级的，连元技都不算，居然也这么生猛。”张晨曦很是吃惊，他现在还无法想象境界带来的效应，以沧澜的境界就算是练广播体操也能有这样的效果。

        “看清楚了没有？”演练了一遍之后沧澜问，张晨曦就嬉笑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师傅，你风姿如此绰约我不止看清楚了，而且还入迷了呢。”

        张晨曦关注的问题明显没在重点上，沧澜又是眼睛一斜，传递出她很不满的意思，不过心里倒是对那两句出自《洛神赋》中的话颇有兴趣。天元大陆近八百年主要以诗词歌赋为修炼的主要依托，她在这上面的造诣同样不低。

        沧澜一斜眼张晨曦又恢复了严肃的样子，接着说道：“当然，虽然师傅你是如此的让我着迷，不过正事我也是不会忘记的。我看出天意拳一共是三十六招，行云流水且首尾相衔，开始既是结束结束也就是开始，无限循环从而生生不息。师傅，是这样吗？”

        张晨曦天赋本来就很好，再加上前世所学领会起拳意来并不困难，并不是只会口无遮拦的胡掰，沧澜对他的性格已经很了解，不过还是担心他不当回事儿，听他这么说才放心下来，轻佻不算什么毛病，但不知轻重就是大问题了，好在张晨曦只是表面轻浮。

        张晨曦既然用心，那他的某些废话就可以忽略了，沧澜就说道：“只是看一遍你就能领悟这么多很难得，天意拳的确是三十六招，我现在就一招一招的教你。”

        三十六招张晨曦花了一整天才完全记牢，又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娴熟，这几天里沧澜并没有要求他去领悟拳意，而是要他做到对拳法烂熟于胸，不是说能丝毫不差的从头练到尾就可以，能够将其随意拆开组合才算过关。

        如果能拳法都还没有练熟感悟又从何说起，张晨曦也知道什么事情都不能一蹴而就，即使练拳枯燥无聊他依旧全心投入。单纯的练拳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难度，在地球上他出身国学家庭，从小就跟着家人练习太极拳健身，也算是有经验。

        一开始练习的时候对身体是不小的折磨，天意拳一招一式都好像在撕扯着身体，即使招式都熟悉了要完整的演练一遍也很困难，第一次只不过连续打了十招就再也坚持不下去，首次完整的练完三十六招之后整个人都虚脱了。

        整整花了一个月的世界张晨曦才能随心所欲的运用，这时候他的身体素质又增强了一大截，才知道那种疼痛吃力原来是淬炼身体的表现。以此同时他的身体素质也到达了普通人的极限，经过药浴加上天意拳的效果他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取得了别人十多年苦修的成果，果然无论是在哪个世界资源都是异常重要的，有资源就有优势。

        娴熟之后张晨曦演练就不在只是单纯的练习拳法，而是沉浸其中将心神完全带入到拳法中，就好像坐在一叶扁舟之上，任其在风浪中漂泊，去体验而不是自己主导。

        脑中了无杂念，张晓晨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动作，只感觉自己好像被容进了天地之中，他以前没少去看风景平静的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但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感受，自己好像跟天地已经融为了一体。

        “这就是忘我境吗？感觉很奇妙呢。”这种感觉让他心情舒畅，用心体验着舍不得走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感到一股暖流钻进了身体中，在拳法的带动下流遍全身，当这股暖流消散之后他的心神才回复过来。

        “身体好像强了很多。”张晨曦握起拳头看了看，虽然没有做完药浴那种浑身是劲的感受，不过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刚才那种感觉和以前练习太极拳的时候很像，难道用太极拳也能感悟元力？不可能吧，太极拳虽然能健身但也达不到天意拳炼体的效果啊。”张晨曦有些狐疑的时候沧澜的声音传来，道：“不用诧异，你这是进入领域期的表现，预导期身体强在表面，到了领域期就能返璞归真了。”

        张晨曦放下了心中的疑虑，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么简单就突破了？我刚才进入忘我境后感觉有一股暖流进入了身体，那就是元力吗？”

        “修炼的道路本来就是艰辛又充满了奇迹，一朝顿悟的大有人在，更何况你只不过是突破到了领域期。”沧澜说道：“本来我还想引导你去感悟，没想到你不需要我辅助就自己领悟了。那股暖流的确是元力，不过是最基础的，等你能够掌握它就到黄级了。”

        “哈哈，原来修炼也就是这么回事儿。”张晨曦有点得意忘形，沧澜就说道：“少自以为是，你刚才不过是摸到了忘我境的门槛，将自己完全融入到天地之中才算真正的进入了忘我境，你最多只能算看到，连进入还早着呢。”

        “我就说感觉有点不对，原来那不是真正的忘我境。”张晨曦并没有感到失望，反而有些释然，接着说道：“师傅，我现在已经是领域期了，该做点什么，总不会是一直缩在家里修炼吧？”

        他本来就性格跳脱，一直埋头修炼的话那铁定是受不了的，而且修炼元力靠的是悟，进入领域期后拼命的淬炼身体已经没多大作用了，所以就想找些事情来做，至少别闷在家里。

        “我自然有事交给你。”沧澜就说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准备一下马上启程去皓月城，然后加入弦月学院，这就是我交给你的任务。”

        “去弦月学院干什么？师傅，你不会是想甩手不管我了吧？再说我前世已经上了十多年的学，现在还去学院那不是折磨我么。”张晨曦满脸不情愿，沧澜就板着脸说道：“少罗嗦，让你去你就去，我会随后也会赶去的。”

        “没得商量？”张晨曦还想争取一下，不过沧澜已经不再说话，坚决的态度不言而喻，于是他只好认命的说道：“好吧，我这就去。准备就用不着了，还是来一个离别的拥抱吧。”

        张晨曦说着真的飞快抱住了沧澜，享受着胸膛上传来的柔软双手还不满意的从腰下往下探。沧澜没想到他真的会来这么一手，愣了一下就被结结实实的抱住了，直到他火热的手掌心滑落时才反应过来，在他触及到臀部的瞬间挣脱开来，狠狠的一脚将其踹了出去。

        “啊。”张晨曦惨叫一声飞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受伤，这一脚跟传说中的炮拳有异曲同工之妙。爬起来后他喊了一声“师傅再见”就溜了出去，以免羞恼的沧澜会揍他一顿出气，一边跑一边还把手伸到鼻子前闻了一下：“好想，果然弹性也很好的说。”

        遭遇咸猪手的沧澜面若寒酸，的确很羞恼，不过双目中还包裹着一丝柔情。她在淡漠面对一个相处了六年之久的人也不可能没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出门后张晨曦并没有直接赶去皓月城，走在丰擎城中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晨家，心中的不爽又被点燃了起来。在地球上时他没少打架，有时候吃了亏也不一定就要去寻仇，因为他不是混混，架打了之后事情也就算是解决了，但那些事情加起来也没有这次惨，要是不出口恶气心里就不会舒服。

        当然想是这么想，他也清楚凭现在的实力就要去寻仇那跟找死没什么区别，去找找茬那还差不多，真去硬抗那就太傻了。于是他就悄悄潜回了以前住的小院，那里还留着不少家当，留给晨家的话太可惜了。

        离开了近两个月小院子一点都没有变，看来这段时间晨家并没有人来过，张晨曦将值钱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看了一眼房屋后喃喃自语道：“只是这样的话貌似太便宜晨家了，不如连着房子也不要留下。”

        想到就做，张晨曦将衣服被子等一些易燃物堆在一起，又堆了一些桌椅上去，将其点燃又在外面的墙上写上“老子还会回来的”这样一行字才匆匆离开。此时已经开春，在春雨到来之前天气有些干燥，天元大陆的房屋跟中国古代一样以土木结构为主，大火很快就燃烧了起来，没几分钟就火光冲天老远远的就能看到。

        “起火了。”晨家的下人忙做一团，晨樊赶过来就看到了张晨曦留在墙上的字，顿时瞪起了眼睛道：“这小畜生居然躲到了现在，不知好歹的杂种，该死。”

        晨樊这么骂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名义上他还是一个爷爷，张晨曦是杂种那他又是什么？一同前来看情况的晨胜也被惹怒了，说道：“父亲，他肯定没有跑远，我去杀了他。”

        晨樊就说道：“杀鸡焉用牛刀，让两个外姓子弟去就行了。让下人继续救火，弦月学院招收新生的时间就快到了，我们的事情还有很多。”

        张晨曦知道晨家肯定会派人来追击他，虽然留下字之后就飞快的往城外跑，只有出城之后才安全，掠过街道的时候他还牛逼哄哄的喊道：“丰擎城的父老乡亲们，再见啦，以后再回来祸害你们。”

        丰擎城的人也都以为他早已经离开了，再次见到久违的身影都有些愕然，张晨曦喊话的声音很大，这无疑给追捕他的人留下了踪迹，这样喊不是傻，而是他在丰擎城太红了，商贩都认识他，想隐藏也是隐藏不了的，不如跑得潇洒一些。

        还没出城他就已经感到后面有人追了上来，不过因为城中人太多无法确定有多少追兵，他一边注意着后面的情况一边用最快的速度狂奔，直到出城看清后面的情况后才减慢了速度。晨樊一共派了六个人来，从速度上来看都是领域期，所以才能让他逃这么远，要是黄级以上的话直接就能秒杀他了，根本不可能逃得了。

        “看来晨樊那老家伙还是以为我还是普通人。”张晨曦不屑的笑了笑停下脚步，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正好拿这六个家伙练下手，看看天意拳到底有多厉害。”

        张晨曦停下不到三分钟追兵就已经赶到，当先一个说道：“晨曦，你是跑不了的，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领罪。”

        “晨樊那老家伙太自以为是了，凭你们几个就想抓住我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一下。”张晨曦歪着脑袋嗤之以鼻，很用很装逼的表情接着道：“还有，我叫张晨曦，请叫我的全名。”

        这六个人他都觉得面熟，不过叫不出名字来，这也是他第一次跟这些晨家的外姓子弟说话，以前不管是外姓子弟还是下人都好像被下了封口令一样，即使他主动凑上去也没人搭理过他。

        从他奔跑的速度这些人也知道了他有一定的实力，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说道：“就算你这段时间取得了突破，但也只不过是领域期，我们六个都跟你同一级别，你认为你能逃得掉？”

        “废话少说，逃不逃得掉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张晨曦说完迅速钻进了路边的树林中，这些追兵没说错，他只不过是领域期初阶，就算天意拳再神奇也没有胜算，分开一个个解决才是王道。

        “追。”领头之人一声令下，六个人跟着钻进了树林。跑进树林后张晨曦又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唯有甩快一段距离躲藏起来才能分化他们，否则一切都是无用功。

        在元的滋养下天元大陆连树木都普遍比地球上长得好，大树基本上都有数米高，而且布满了荆棘，这也给他的躲藏带来了便利，翻过一个小山头之后迅速躲到了一颗大树上，小心翼翼的趴在比他身体还粗的树干上观察下面的情况。

        他刚藏好追兵就已经来到了树下，从前方看不到踪影后带头那人果断下令道：“分开追，他应该逃不远，细心一点，他很可能会躲起来。”

        “哼，一群傻逼，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六人分开了一段距离后张晨曦才下树，从侧面绕到最左面那个追兵前头，故意让他看见后再次狂奔。

        “他在这边。”这人先是喊了一声招呼同伴，然后一马当先的追了上去，跑出六百来米后又看见张晨曦停在了原地，明显是在等他，就得意无比的说道：“早说过你是跑不了的，不想受罪就乖乖束手就擒。”

        “该说你是勇敢好呢，还是该说你傻。”张晨曦鄙视一句，然后一拳打过去说道：“让我来称称你到底有多少斤两，接我一拳。”

        这人没想到张晨曦居然会直接动手，仓皇之下也举拳硬挡，两拳相撞后连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不过他终归也是领域期，而且突破的世界更长，硬碰硬之下张晨曦也没有讨到便宜。

        “果然有些力量，再来。”这次碰撞反而激发了张晨曦的豪情，再次如同猛虎一样扑了过去，这个追兵也做好了战斗准备，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一动手张晨曦就使出了全力，这样做一是因为他实力本就不强，再拖大的话搞不好会阴沟里翻船，二是其余追兵并没有离开多远，不用多长时间就能赶到，必须速战速决。

        这个追兵学的是晨家的炼体拳，也就二流左右的水平，在境界差不多的情况之下拳法的优劣就成了主要倚仗，这套拳法走的是刚猛路子，但程度很有限，而且还拳法实战必要的技巧，一交上手就落了下风，完全是被张晨曦压着打。

        “不过如此，躺下吧。”十数招之后张晨曦已经摸清了情况，同时也感到其他追兵已经逼近就不在浪费时间，狠狠一拳砸向了他的胸口。

        “砰”一声这个追兵重伤倒地，突出鲜血的同时双眼中透出了不甘，他现在还不相信张晨曦居然能够这么轻松就将他打伤，两个月前张晨曦可是比一只鸡也强不到哪里啊。

        “同样是领域期初阶的轻松搞定。”张晨曦对天意拳和自己的实力有了个初步的概念，不在看地上那个可伶的家伙，跳进前面的茅草从中跑出十多米后又躲了起来。

        其余五人先后赶到，看到重伤在地的家伙后很是惊骇，问道：“你怎么样，晨曦呢？”

        “他真的已经到了领域期，打伤我之后往前逃了。”这个倒霉鬼很艰难的说，挨了一拳之后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心动能力，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办不到。

        “他是故意引开我们的。”领头之人倒也不傻，说道：“两个留下来照顾伤者，两个跟我去追。单独对上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们不能在落单给他找到机会。”

        这些话张晨曦隐约能够听到，随即三个追兵就从他身边掠过，又躲了几分钟他才又大摇大摆的返回，打一个很轻松，如果是一对二又会如何？他现在就想证明这个情况。

        “你居然没逃？”留下来的两个家伙看到张晨曦出现有些吃惊，他就不屑的说道：“你们不傻，但离聪明也还有很远的距离，以为不落单就没事了么？两个一起上老子照样打趴下。

        “狂妄。”这两个追兵对望了一眼，一起扑了过来。这次张晨曦谨慎的没有抢攻，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防御上。

        因为本身拳法的限制，这两人出招的速度并没有张晨曦快，因为面对两人他也没有手忙脚乱，虽然不像单挑那样随心所欲，但同时面对两个敌人也不觉得勉强。

        “这点程度可还不够哦。”张晨曦越来越得心应手，天意拳攻守兼备而且攻防转换一点都不拖泥带水，面对两个敌人的压力他很快就适应了，说话时已经展开了反攻，对方虽然是两个人，但一点都不懂配合，防守也是漏洞百出，只要他速度能够跟得上攻击他们就完全不是问题，主动权很快就掌握在他手里。

        这两个家伙越打越吃惊，吃了两次亏之后就全力防御了起来，想拖延时间等其他人返回支援，不过他们还是把张晓晨想得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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