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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恍然一梦


夏观凌正待再问,金甲急匆匆地上了楼来,一见到李兴,金甲腿脚一软,差点跌倒,他望着李兴,如见了鬼一般,夏观凌不悦道:

        “金甲,三师兄在此,怎么如此无礼?”

        金甲脸色立刻由惊讶转为喜悦,

        “是是,见过三师兄。”

        李兴只是点点头,他没有兴趣去琢磨金甲表情里的内涵。

        第二日,笑南正被父亲逼着在抄《弟子规》,她西瓜大的字不识一几个,完全靠着记忆念完了前面几段,到了后面就开始举步维艰,每次哲辉都给她放水,将军知道以后两人同时罚抄。这种苦差事,笑南叫苦连天,她情愿去干些粗活,好过握着这笔杆子坐在这里唉声叹气。

        看着纸上的字,笑南觉得比狗屎还丑。她干脆搁下笔,仰天长叹。

        “咚咚”,不知是谁敲了敲窗格,笑南望了出去,见一小厮站在窗外,四下张望一番,小声道:

        “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什么人?”

        “是一个小孩,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讲。”

        “小孩?”

        笑南颇感意外,她并未认识过什么小孩。不知为何会来找她。她抬头看了看门外的碧秋和其他奴仆,又问道:

        “我爹走了没有?”

        小厮道:

        “将军刚刚出去,小的才敢来告诉小姐。小的要走了,那小孩在府东门等你。”

        说完,又打量了四周,才小心翼翼走了。将军罚她这一天不得离开书房,连饭都要送过来,叫她如何出的去?

        笑南一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另一手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乱弹。突然她弹着的手指停了下来,好整以暇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门边,对着外面的丫鬟仆人道:

        “我累了,需要休息片刻,没事别来打扰。”

        说着将门一关,如狸猫般从窗户跃了出去。来到东门外,果见一十来岁男童,那男童见了她笑嘻嘻迎了上来,

        “你就是将军府的三小姐?”

        不待笑南答话,他又道:

        “是一位公子让我来找你的。”

        “公子,找我?”

        笑南的第一反应是,莫不是自己平时贪玩,得罪了什么人?男童接着道:

        “那位公子说他是盟剑山庄的人,他姓刘!”

        笑南一听说盟剑山庄,本就激动,再听那人姓刘,更是隐藏不住的欢喜,盟剑山庄姓刘的虽然好几个,但与她相识的人不就刘恒煜一人吗?是他,一定错不了。

        笑南忙握住了男童的手,

        “快说,那位公子现在何处?”

        男童笑笑道:

        “他让你明日辰时去青云寺找他,不要惊动任何人。”

        说完男童便自行离去。笑南回到书房,哪还有心思写字,想着自己与四师兄分别已有一年之久,今生恐永无见面之日,不料刘恒煜突然出现。

        第二天笑南早早地出了门,在山庄之时二人经常一起练剑,她特地拿了父亲送给自己的宝剑,急不可耐地要去与刘恒煜切磋一番。

        来到青云寺外,寺庙这么大,那男童也没说明白究竟在何处,她只能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等到辰时,那男童又出现,笑南欣喜不已,忙上前问道:

        “小孩,我四师兄人呢?”

        男童道:

        “那位公子说了,这里相见不方便,让小姐去东郊的十里坡相见,他在那边等你。”

        说完,又跑了。笑南只好来到十里坡,远远看见一人,身形挺拔,如松柏立于前方。笑南加快脚步往前跑去,喊道:

        “四师兄!”

        那人听了声音,转身看来,眉头一皱。笑南也在看清对方的瞬间停下了脚步。

        李兴,居然会是他。

        笑南心中纳闷,转念一想,或许是刘恒煜也约了他过来。

        “将军何在?”

        良久之后,李兴问出一句。笑南嘲笑道:

        “找我爹做什么?哦,知道了,你的工钱还没结吧?这点小事,没必要劳驾我爹吧,还是,你又想告我状?”

        李兴不想与她争执,又道:

        “我已在此等候一个时辰,将军若是不来,我便回去。”

        笑南道:

        “当然不来,我爹公务繁忙,一大早就上朝去了。哪有功夫理你?”

        李兴瞪着她,手中举起一物,

        “那这是什么意思?”

        笑南仔细一看,貌似是一封书信,她不识字,也对他的东西毫无兴致,打了个哈欠道:

        “什么东西?”

        李兴沉思一阵,突然道:

        “我明白了,原来又是你。”

        说完,他用力一抛,手掌发力,将信纸连同信封震了个粉碎。笑南莫名其妙看着他做完这一切,笑了笑,

        “你在发疯吗?吓我?”

        她今天来见刘恒煜,不想因此坏了心情,四下环视一周,却不见刘恒煜踪影,又道:

        “四师兄在哪?我要见他。”

        李兴从夏观凌一行人口中得知刘恒煜留守庄内并未出山,且夏观凌昨日便已离开京城去往柳州,李兴不知她为何一直问刘恒煜,他无心去理会,转身便走。

        笑南见他自顾自走了,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正不知如何是好,突觉肩头一紧,像被人抓了一把,她忙回身叫道:

        “四师兄!”

        却不见人影,见鬼了,她正忖道,后背又是不轻不重一拳打来,她急忙回身招架,只看见渐渐远去的李兴,别无他人。

        四下无人,只有一种可能,定是这棺材脸设计耍我。笑南怒从心头起,拔出佩剑,喝道:

        “卑鄙,有种别走。”

        李兴已快走出十里坡,心中甚是烦躁,耳听得背后金属破空之声,猛回头,一柄利剑向他当胸袭来,李兴仰身躲过,笑南气势汹汹,长剑指着他,怒骂道: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也搞这些背后偷袭的小人行径,你若真想报仇,光明正大点,何必把我骗到这里来,让我瞧不起你。”

        “疯女人!”

        此言从李兴口里一出,笑南更是气愤,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就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刚才的戏弄,不顾一屑的表情,彻底点燃她心头怒火,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疯女人的厉害。”

        她越想越气,恨不能将李兴一劈为二。长剑抖动,展开攻势,向李兴扫去。李兴赤手空拳,避其锋芒,只是一味躲闪。他念着李骞的情分,并不想与她纠缠。笑南一边打一边道:

        “棺材脸,你现在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本小姐可以饶你狗命。”

        李兴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厌恶过一个人,笑南见他那躲避的狼狈样,那因气愤而涨红的脸,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李兴不想将事情闹大,笑南却是不顾一切,二人越斗越凶,李兴见她毫无半分情谊,一味地拼命,先前还只是防守,如今也顾不了什么情面。李兴左手推出手虚晃一招,右手劲力迸发,欲要去夺笑南的长箭,不料脚底一软,地面像沙子般直往下陷。

        他心中连叫不好,又被这女人给下了套,想要纵身跃起,怎奈借不上力,欲要抓住周围的物事,却是为时已晚,他重重地跌进了一个大陷阱,惊魂未定之时,一股浓烟扑面而来,他强打精神,却敌不过深深的困意,眼皮越来越沉,终于不省人事。

        笑南始料未及,眼见李兴掉进深坑不见人,百思不得其解,“这十里坡没有野兽出没,怎地会有人在此地挖了个大坑?”她不知李兴摔下去生死如何,走近坑沿,正待查看,突感到身后劲风袭来,背上被人用力一推,重心不稳,狠狠地跌落下去。

        坑洞足有十丈深,笑南摔下却并不疼痛,原来她摔在了一堆草团之上,抬头眼见上方洞顶还有一缕光线影射下来,环顾四下,发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陷阱,而是个宽阔的山洞。她刚爬起来,顶上的光源正慢慢变小,顷刻间消失不见。

        洞内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笑南惊慌失措。原来这该死的棺材脸是要把她囚禁在此了。想到自己可能就此饿死或是窒息而死,出门之前还没有跟任何人交待,现在估计府内已经在四处寻找自己了。

        手摸着洞内坚硬的泥土,想着家人此刻焦虑的心情,她后悔不迭。耳听身旁有窸窣动静,她心头一惊,叫道:

        “谁?”

        没有任何回答,死一般的沉静,她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了。这种气氛相当地诡异,又相当熟悉。

        她心跳加速,四下摸索着,想刚才那棺材脸明明掉下来了,为何又在后背推了自己一把?

        不远处传来轻微一叹息声,这一下非同小可,笑南本来就紧张的心更加战战兢兢。她壮着胆子骂道:

        “你还没死吗?有本事你杀了我。”

        对方不言语,沉默了许久,笑南怀疑自己可能出现幻觉,她开始焦虑起来,又问了句:

        “有人吗?”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还是没有回答,良久,她彻底相信,自己要葬身于此。突然身子一紧,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吓得她大叫一声,对方禁锢住她的双手,嘴贴在她耳边梦呓般喃喃道:

        “师妹……”

        她吓得魂飞天外,拼命挣脱,却是越挣越紧了,她猛地飞起一腿,往肩旁一踢,正好踢中那人的脸,那人吃痛松了手。她趁机闪开,但眼前漆黑一片,她不知道那人的具体位置,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膛。

        好在四下漆黑一片,对自己有利,但她错了,对方好像很熟悉这种黑暗环境,总能精确地找到她的位置。

        摸一下她的脸,又拍一下她的肩,甚是无赖,几经调戏,她忍无可忍,嘴里不停地骂,小人,伪君子之类,而那人并不在意,欺身上来,把她逼到了墙边,用双手撑着墙,将她围住,压着她的双腿,使她动弹不得。她本能地感到害怕,

        “你这棺材脸,敢这样捉弄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李兴丝毫不生气,亦不言语,这倒像他的行事风格。两人紧紧相贴,呼吸可闻,笑南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的耳垂突然一热,原来被他含在嘴里,笑南如遭电击,浑身一阵酥麻。接着,她听到一个低不可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笑南,我喜欢你好久了。”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整个人都懵了,

        “你搞什么鬼,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咱俩还没分胜负,有本事再接着光明正大地打,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干嘛,你还是人吗?”

        说完她用力想挣脱,怎奈他把她死死地按在墙上,不由分说,她只能不停地骂,兴许是嫌她太吵了吧,他以嘴抵住她的唇,将她接下来的骂声全部吞下。她猝不及防,震惊、迷茫、惊喜,还有一点点期待……起初睁大双眼不敢置信,随后闭上眼睛回吻迎合。

        她如受惊的小鹿,眼神从惊愕一点点转为温柔,任他摆弄着,他先是温柔地摩挲,也许是想起了她平时的种种坏,继而粗鲁地啃咬着,女性的直觉告诉她这是无礼的冒犯,这该死的棺材脸,居然对她如此无礼,她恼羞成怒,恨不得杀了这个无耻之徒,但心里莫名地又有种期待。他她本应该拼死反抗才对,可为什么,她却没有动?她认为与他今生已是不共戴天,却从没有想过还会与他如此亲近。她的神智好不容易清醒,又被他撕扯扰乱,一时间天旋地转,不能呼吸。任凭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着,她的手脚开始发软,浑身无力。

        “笑南,我想你,我做梦都在想你。”

        这声音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钻进她的耳里。笑南羞得满脸通红,黑暗中只觉耳根子和脖子都在发烧。她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已经彻底沦陷……

        那一年,他爬窗而入,正好撞见了他,她摔在他身上,又被他摔在地上,她开始讨厌他,她处处跟他作对,看不惯他的种种行为,想尽一切办法打击他,羞辱他,原来这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恼他,气他,恨他。她感觉自己此刻像一朵风干的仙菊,泡在水里,慢慢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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