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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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玥如愿接到了导演的通过面试短信通知,她即将出演《青梅》的女主。
12号要开始动身去一个小村庄里,进组一个月,黎玥搜了一下那个村庄,位置偏僻,交通不便,手机连信号都是个问题。
也就意味着,她那一个月都要呆在那个小村庄里,不和外界联系。
黎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中的喜悦被冲刷了一半。
黎玥发呆之际,她的手机“叮”的一声,有消息进来。
黎玥的信息栏上有个小红点,上面有个72的数字,她有72条未读短息。
她没有清理手机栏的习惯,不像周云棋,每用完一个软件会立马划掉,每出现一个小红点他都会点开。
黎玥问他为什么会有这个习惯,周云棋回答说:有强迫症,看着不舒服。
黎玥一想到周云棋,嘴角微微上扬。
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一则短信上,那是一串很长的号码发过来的,会让人误以为是什么推销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单,寥寥几个字:玥玥,我回来了。
黎玥的心跳变得剧烈,她开始喘不上气,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玥玥。黎玥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有人这么亲昵的叫过她了,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唐圆圆!
黎玥又看了一遍短信,发现短信发过来的日期是上周五!她拨通那一长串的号码,显示是空号。
唐圆圆回来了,她会发现自己的爸爸已经去世,该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黎玥不敢再往下想,急忙给周云棋打了个电话说:“周云棋,唐圆圆好像回来了…”
黎玥和周云棋来到一条巷子前,巷子很深,从外往里望,像是一头枯井,望不到尽头。
周云棋牵着黎玥往里走,面前有一堆垃圾,上面飞着苍蝇,发出一阵恶臭,黎玥用手扇了扇,有几只苍蝇缠上她,在眼前嗡嗡叫。
黎玥来之前和白玉兰通过电话要到这个地址,白玉兰说圆圆确实回来了,跪在她爸照片前,一直跪到晕倒。
黎玥望着面前破败的出租屋,掉漆的大门被人写上了几个大字:欠债还钱!门牌歪歪扭扭地挂在一旁,台阶上长满了青苔。
真是天意弄人,唐圆圆以前住的是一栋小别墅,灯火通明,装横豪华,和现在的出租屋一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周云棋敲了敲门,紧接着传来一声狗叫,凶猛的叫声划破了这里的宁静,狗叫得越来越大声,一次比一次凶猛。
黎玥捏了捏周云棋的手,缩了一下脖子。
周云棋转头看她害怕的样子,问:“你怕狗?”
“小时候被狗咬过,还是咬在屁股上,就害怕了。”
周云棋揉了揉黎玥的头发,说:“别怕,我在你面前挡着。”
他们说话期间,大门“吱呀”打开,露出了一条缝,白玉兰在门后面谨慎的张望,她怕是债主又找上门。
自从她住在这里,日日夜夜不安宁,白天有人来催债,晚上邻居家的狗在狂叫,这种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她也想过一了百了,但放不下圆圆。
白玉兰看清了他们,才把大门敞开,她高兴地喊了一声:“你们终于来了!”
白玉兰把黎玥和周云棋请进屋子里,屋内很狭小,堆满了很多东西,三个成年人没有落脚之处。
白玉兰不知道从哪搬了两张红色塑料椅子,说:“坐啊坐啊,真的不好意思,这里比较小。”
黎玥和周云棋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一齐坐下。
白玉兰正在翻箱倒柜的找茶叶,黎玥盯着她的背影,问:“阿姨,圆圆呢?”
白玉兰收回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她说:“去兼职了,三份兼职,凌晨才回来。我也只敢挑不在家的时候让你们来,不然她又该伤心了。”
白玉兰和黎玥说了最近的情况,没有提起任何悲伤的事,只是说唐圆圆长大了不少,也坚强了不少,心里很安慰。
黎玥看见白玉兰抬起手时,衣服底下有一处破洞,黎玥没有提醒她,只是把目光投到别处,鼻子有些酸涩。
白玉兰滔滔不绝,黎玥周云棋安静地听她讲,偶尔会应几句。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三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处,白玉兰起身去开门,她没有把门上的链条给摘掉,她轻手轻脚地露出一条缝,等看清了才把门上的链条摘掉。
白玉兰扯出一抹笑说:“华蓝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被她叫华蓝的女人,把塑料袋丢在门口,声音尖得刺耳:“你能不能不要把垃圾丢在我家门口?再有下次我就投诉你了!嫌垃圾桶远你就搬走啊!”
白玉兰赶紧陪个不是,尽管她一眼看出这一袋垃圾不是自家的,自家并没有蓝色的垃圾袋。
等华蓝一走,白玉兰把垃圾放进家里,她向黎玥解释道:“邻居,可能现在怀孕了脾气不太好,以前还是挺好的。”
白玉兰的行为被黎玥收进眼底,她说:“阿姨,你要不去我那边住吧!”
白玉兰急忙否决:“这怎么行呢?上次你都帮阿姨了,阿姨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
“没事的阿姨,我去江城拍戏呢,也不长住在家。”
白玉兰窘迫地望着黎玥,白玉兰是想去的,但是唐圆圆会和她闹脾气,上次唐圆圆知道她找黎玥帮忙,三天没和她讲过话。
白玉兰动了动嘴唇,她的眼里充满了渴望。
就当她刚要答应的时候,门被推开,身后传来唐圆圆的声音:“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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