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梅花暗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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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潮修理完游龙,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结业作业。
修铸造道的学生,毕业时需呈交一份亲自完工的作品,多为神兵武器,也有雕件饰物,以证知行合一,学有所得。当然,极个别出类拔萃且又喜欢剑走偏锋的,往往会选择建筑景观这样宏大的制作。
比如余沛阳,去年找了份蘅庐地图,综合各因素考量,在西北角添了座高塔,恰与东南蟾宫遥遥对望。故名雁塔。
耗时一年,拔地十二层。塔中冬暖夏凉,是阅读、休憩的好地方。此中气候宜人,还可栽植不少奇珍异卉,倒是造福了农植道的学生做课题。
塔身八面研磨,到了末期出成绩,每一面依次挂上写了各道前三甲的长幅,风一吹起,用墨笔题了字的金边白幅飞舞招摇,不失为一道景致。
真应了那句蟾宫折桂,雁塔题名。
江寄潮自认为没他那个天赋,也没闲工夫。前些日子魔修再现,他打算造一件防身之物。随着多日构思,轮廓渐成。
这武器叫梅花腕扣。顾名思义,是手腕上的东西。前人也造出过袖箭、袖中镖一类的暗器,但弊端不少。一来,使用者要有一定武学基础,否则好半天发出去一支,射不中人,岂不还耽误逃跑时间?二来,随身携带的数量毕竟还是有限,袖子里藏个三五支就差不多。
这样来看,梅花腕扣的优势显而易见。主体是扣在手上的铁质护腕,其中存放的银镖刻成梅花形状,瓣上有凹糟,触及皮肉即放血。江寄潮对自己刀工有信心,粗略算算,可存三十枚有余。
护腕中机关精巧,梅花镖翻腕则出,瞬发无形。极轻、极薄,够锋利,也够快。即使是不善刀枪的普通人也能轻易驾驭。
这几日他在图纸上粗略画出了形,准备趁休沐日出去找找合适的材料。谁料刚放下书,书脊在桌上轻轻磕了一下,温醒月就问道:“你要出门?”
应千鸿:“去哪里?”
裴庸之从床上翻身起来:“闲着也是闲着,一起吧。”
江寄潮:……
于是他一个人的单打独斗变成拖家带口四人游。
金雀大道通南贯北,一条道上开枝散叶出二十来条街,有的宽有的窄,有的三辆马车同行仍有余地,有的二人并肩都嫌拥挤。街道上堆果子似的叠着一家又一家店铺,这家想多占三尺地,那家想多谋一块砖,店子与店子间几乎只一层纸糊的墙。远远瞧着倒也显得玲珑有致。
五金店都扎在天水街上。有一家开得最久,招牌上明明白白写着“一百二十年”。
店面不大不小,用于展示的木台上有细细的裂纹,写着名称的标签也泛了黄、褪了色。正因如此,反而让人更觉得历久弥新。
老板慈眉善目,像个弥勒佛,江寄潮跟他交涉。其余三人在堂中闲逛。
“这是什么?”温醒月拾起一片铁片样的金属,其上光斑点点,暗彩流动。标签上写的是星砂钢。
“上古时期陨星砸地时迸溅出来的碎片,人们把它炼进了铁里。”应千鸿给他解释,“星砂钢厚实沉重,坚不可摧,军队多用它冶炼盾牌。”
温醒月若有所思:“那要是用星砂钢冶出的刀剑去戳盾,会怎样?”
“……有毛病啊!”
“这个呢?”温醒月又拿一样,是软铁,形状方正,像一块未经研磨的墨条,黑得纯正,沉沉暗暗,光打在上面都照不出人影。
“软铁易塑,用它造兵器,塑形完要放在火中烧一烧,待表面形成一层铁衣才算稳固,否则打斗时会变形。”应千鸿补充,“不过要是烧得太久,烤出裂纹来,那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很考验工匠对火力的把控。”
“听着有点熟悉。邵统领的洗墨剑是不是就是用这软铁造的?”
“是。”应千鸿仿佛不太愿意讲这个人,含混了过去,同他说起别的话题。
江寄潮也挑好了一样造材,轻、薄、锋利,颜色打眼,是淡淡的玫红,和梅花正契合。用这般材质制成的梅花镖,不细看难免会当成姑娘家精巧的饰物,哪里能想到其实是杀人的利器。
老板笑呵呵地夸他眼光好,说这是能工巧匠新造出来的精铁,用来做飞镖一类的武器再好不过。江寄潮一问价格,顿觉囊中羞涩。
裴庸之在旁边点头:“行啊,那就这个,包起来。”
江寄潮懵然:“啊……?”
“没事,我给你买。”裴庸之像个有求必应的慈父。
江寄潮慌忙阻拦:“师兄这太破费了,不必如此……”
“金银钱财,当用则用。”裴庸之不在乎,“何况留在我身上,也未必能到什么正经用途,不如我少买几两酒,紧着些你们。”
“多谢师兄……但是真的不用。”江寄潮仍旧推辞,“我这个梅花镖是耗材,保命的时候扔出去就算用了,过后又不用一一收回来。再说不论造价,单成本就这样高,岂不是只有富人来买?这不是我的初衷。”
“哦,也是。”
“普通铁片就行,我再看看吧。”
“可你这是结课作业,又不是直接流通到市场上,材料当然得选最好的。”
“那……那买一点就够了。我雕个一两片,到时候给老师展示一下。”
裴庸之对老板道:“那个粉粉的玩意叫什么来着的?啊对,流霞铁,来两锭。”
一锭长宽高约莫三寸,而梅花镖一枚不过比铜钱稍大,两锭少说可以雕近千余枚。江寄潮都替他心疼钱:“买这么多干嘛?”
“攒着啊,多总比少好,雕坏了还有备用的。”裴庸之说着,已经把钱付了。
江寄潮接过包好的精铁,想说铁东西哪那么容易被雕坏,心中感动,不多言语,只道:“师兄,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裴庸之并不推辞:“行啊,我等着你以后孝敬我。”
出了天水街,外面日头大,沿街虽有人洒水,但须臾就被蒸干。几人就近找了家馆子避暑,这会比饭点要早一些,店里没什么人,店家殷勤地邀他们至二楼,待他们点了菜便到后厨要厨子备饭。
风帘鼓动,银铃声起,又有人来。
进来的是个少女,神色慌张,仿佛在躲避什么人。
果不其然,不待她喘口气,紧跟着就追过来一伙人,凶神恶煞,个个腰佩武器。
二楼环形中空结构,他们凭栏而坐,底下情况一览无余。
这伙人中为首的那个额头上有道骇人的疤痕,正在淌血,一看就是新伤。他刀尖斜指地面,扬了扬下巴,冲那姑娘一脸狞笑:“你可真够不懂事的,不过现下,看你还能跑哪儿去?”
那姑娘发髻凌乱,衣衫上泥印点点,显然是逃跑途中仓促所致,这会她无暇整理,还绽开一个笑容:“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懂,我这内丹人人想要,不过便宜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倒是有点可惜——大哥,你真不怕爆体而亡呀?”
话音一落,刀疤汉子脖子上青筋暴起:“给我剖活的!”
立时一众刀剑出鞘!
这些人出刀出剑其实也没什么章法,可以看出功夫不深,兴许只在一些没名头的武馆里学了几招皮毛就出来跑江湖。而那女子却有轻功傍身,在桌椅之间灵巧闪躲,步履轻盈,飘忽若神,以守为攻。似乎轻而易举就将这些鼠辈耍得晕头转向。
不过这些莽汉却有一身蛮劲,几十招过下来,女子终究寡不敌众,她气力渐尽,眼看着一把雪亮长刀直刺向她心脉——
一只酒杯自空中翻转着坠下,当中酒液四溅,淋了这些人一头一脑。
雕花杯盏直直砸在那把刀的刀尖上,持刀人虎口发麻,刀势就此偏离。
在外人眼里看来此招真若四两拨千斤,使得是巧劲。唯有持刀者切身感受到其中厉害,一时间他竟被震手腕剧痛,险些脱力。
战况因此暂停。
“恃强凌弱就够过分的了,你们还以多欺少?要不要脸的?”裴庸之一条手臂搭在栏杆上,笑眯眯冲楼下道,“抱歉啊,我这人向来喜欢见义勇为,实在看不下去。”
众人望向二楼。
“我说兄弟,英雄救美是谓美谈,可你也需照照自己是不是英雄啊。”那刀疤汉子以为是何方神圣,抬头瞧见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不由得冷笑一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得看看这路是不是死路——至少今天,你挡的是老子得道飞升的成仙路!”
一刀掷来!
长刀锋利,直飞而上,利落地贯穿了一根房梁。横木断裂,砸在几人面前,一声闷响,木屑飞溅。若非躲得快,这落到身上,非得碎一排骨头。店主听到动静前来察看,一刀擦着他耳边飞过,钉在他身后的墙上。他眼一翻白,晕了过去。被随后而来的掌勺师傅慌忙拖到一边。
温醒月、江寄潮都没见过这阵仗,一时手足无措。
温醒月磕磕巴巴道:“不是,怎么回事啊?这说打就打啊?”
“怪我,光看人家姑娘漂亮,也没掂量自己斤两。”裴庸之缓和他们的情绪,又看了眼应千鸿,见他竟然毫不慌乱,心中渐渐安定下来,交代道,“千鸿,你带他们从楼梯……”
好大一声动静,刀疤汉子一跃至二楼断栏处,手中多出一把刀。
“你刚说的话有道理,受教了。我确实自不量力。”裴庸之面朝这人,诚恳道,“这样吧,我留下来继续听教,你让我几个师弟先走。”
“你既掺合进来,早该料到后果。”那人冷嗤,又探头对底下守着的跟班道,“全都给我把人堵好了,今日我就要拿这几人的血祭我的道途,一个都别想走!”
裴庸之叹了口气,逞英雄真的是要付出代价。
他微微抬头,扫了眼插在天花板上的那把钢刀,倘若拿这个做武器,只需跃起三尺,而这个人离自己尚有五步。
可以一试。
如果拿不到,肉搏的话……
只这一眼,便被看出意图。对方当即舞刀砍来。
应千鸿虽领着二人先行撤退,心思却仍牢牢挂在裴庸之身上。见此,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当机立断,抓起手边的木椅掷去以缓阻刀势。
与此同时,一道剑光横贯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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