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加官晋爵

第三十五章加官进爵

        “臣萧长宁（草民兰祁）拜见陛下，恭祝陛下长乐未央。”

        上座的皇帝抬眼看了一下，只道免礼再没有其他示下。

        萧长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复又跪了下去，“罪臣知错。”乌落见状也又跪了下去。

        “侄儿何错之有？”皇帝还是没停下手中的笔，奏章一份一份地拿，字一行一行地看，就是不多理会下面跪着的二人。

        “臣不该私自安排公主婚事，更不该将公主随意嫁与外族。”

        听到回音，皇帝将手中的纸笔一扔，“那驸马日后可有打算？”听着皇帝的语气还算和蔼，萧长宁舒了一口气，给乌落使眼色让他快说。乌落想起萧长宁进宫之前的叮嘱，只能将他们原本的计划和盘托出，又把自己在乌孙的处境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这么说，吾儿时瑛到还算是挑了个好夫婿。”此话一出，萧长宁才敢抬头看一眼皇帝的脸色，并不是太难看，福公公此时也让人送来了座椅。“坐吧，等着大婚的仪典完成，你就不用再自称草民了。”皇帝批完最后一份奏章，看着底下的二人大气也不敢出，不禁气笑，挑了个橘子掂量了几下就冲着萧长宁扔去，“皇叔，也就是我眼疾手快，这要是别人你现在就得让福公公去找御医。”

        “这文德殿也就你敢如此撒野。”

        “我做事一向磊落，这次计划是在观澜阁定下的，人是请观澜阁找回来的，我可半点没瞒着您。”

        皇帝倚重萧长宁，不仅为着她这份领兵打仗的能力，也为着她做事不曾避讳过观澜阁，不曾遮住他的眼。

        叔侄俩过完招，皇帝又把视线转到了乌落身上，“朕是该叫你兰祁还是跟他们一样称呼你乌落？”

        “回陛下，名字只是个代号，您觉得哪个顺嘴就叫哪个。”

        “那还是叫乌落吧，过几日礼部就会与你商议大婚的事宜，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好意，朕身边现在就剩时瑛一个女儿了，不管外面传言怎样，你若对她不好，不说朕会怎么对你，你身边这个会先给你打成半残。”

        正在专心致志吃橘子的萧长宁差点没被噎死，“我脾气有那么差吗？再说青天白日的我打杀一个四品驸马都尉，那群言官能把我写死，我本来就跟他们不对付，他们现在巴不得我搞出点事情好把我塞回王府。”皇帝听到这咳嗽了一声，萧长宁意识到自己嘴快失言，“皇叔，这次我事先问过时瑛的，她同意我才敢这么做，事事都让观澜阁插手，看您都默许了，我才继续。”

        “你们进宫这么久朕罚过你们吗？这事朕要真生气了，你觉得会只罚你们二人，不算上老三吗？”乌落一滴冷汗就快流下来，三皇子只是帮忙问话，皇帝竟也知道此事。

        “行了，别在这坐着了，一会朕要召集六曹议事，没空理你们。长宁，带着未来驸马爷去给各宫见礼，见完礼这事就算过去了，乌落以后既为我大梁驸马，乌孙的事情等着时机到了，朕自然会让他出面解决。”

        “臣（草民）告退。”

        出了文德殿，萧长宁不等乌落发问，就按低了他的头，带他去给太后皇后和各宫娘娘见礼。一圈走下来已近日落，由宫人带出了宫门，赏了一锭银子才上了自家的马车。

        “如今你是准驸马，顾家你是不能久住了，等我给你找个差不多的房子你暂住一阵，大婚礼成你再搬进公主府，还有，以后进宫多听多做少说话。别以为陛下成天在文德殿里坐着，就只知道各位大人上报的事。”

        乌落望着远处各家的屋顶和佛寺的塔尖，观澜阁在其中格外显眼，“你是说”

        “你心里明白就好，那是陛下的眼睛，也是一把只供陛下驱使的淬了毒的利刃，里面有些机密要案连我都无权过问。所以，以后你想要在这金陵城中混下去，要多长几个心眼。”

        乌落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些连成一片的建筑，江南的雨连年冲刷着屋顶，把上面的瓦片都打磨的干干净净，连只鸟都不曾停留在上面片刻。

        萧长宁还是先把乌落送回顾府，他今日的伤还需要顾焉明再给调配药膏，临走之时又补充了一句，“陛下加封你为承恩公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见乌落点了点头，萧长宁也就没再说什么，掉转马头就走了。走了一半，萧长宁突然让马夫调转车头，她把萧开忘在宫里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在哪块宫墙底下扣墙根。

        顾焉明带着问荆远远地跟在林停云的马车后面，等到林府的人出来接他，二人便下马快步走近，没等林府的人反应过来，顾焉明已经不请自来地进了林府。“林大人别来无恙啊。”

        “顾大公子，今日你怎么有空来看望老夫啊。”林致远带着顾焉明进屋，把自己大儿子扔给管家让他们自己处理。

        “林大人倒是心大，这次林大公子没娶到公主，顾某这仔细观察了一番，您倒是没有一点表情。这驸马之位你们家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啊？”

        “顾公子说笑了，谁不想尚公主呢？只是没有缘分，到底强求不得。”林致远半真不假地圆话，顾焉明听了也只当他是在对天自言自语。

        “既然林大人说了，强求不得，那之后可要通知林公子收敛一点了，一个小小典事，陛下不会在意的，如果他被治罪，正好可以遂陛下的心意挑几个寒门子弟上来。”

        林致远到底是为官几十载，顾焉明的几句话没有唬住他，“小儿平日里是张狂了些，不过也罪不至此。”

        顾焉明闻言挑了挑眉，“收受贿赂，罪不至此吗？明天我去问问大理寺的廷尉大人，不行再去问问长宁郡主的二哥，私相授受超过五百两是打断腿流放还是直接腰斩来着？”顾焉明憋着坏地就是不肯一口气全说完，非再喝口茶看看林致远的黑脸再开口，“林大人您也知道，我家那还未过门的郡主殿下脾气不太好，要是让她知道您家二位在江南用着这些黑钱逍遥快活，她那些戍边的手下还在受苦，你说她能让你好过？”

        言已尽，顾焉明也不愿多待，“林大人，好好想个法子弥补吧，我这就走，不劳您送。”

        林致远看着二人走了，摔了茶碗就去了后院，没过多久林家的后院已是骂声喊声此起彼伏。

        没过几天礼部便定下了公主大婚的日子，四月初十，礼部的人逼着乌落一个外族人想自己的生辰八字，他想破了脑袋也只能记起自己是秋季的第一个月圆之夜诞生的，今年刚及弱冠。礼部只能拿着这点东西去找太史令去推演，又去找之前按照平民的规格下葬的乌落母亲的墓，重新规制了一番才作罢。

        萧长宁在郊北大营里忙活北境军递过来的军报，无暇顾及这些，只能是请了孟珧这位自幼博学的礼部尚书之女帮着她父亲的下属给乌落讲解各类礼节。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到了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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