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遇故人

第十八章再遇故人

        萧长宁抓完了贼就一直闲在家中，萧清越半点关于探子的消息都没放出来。时节年下的，大家都没太有什么事情，她还去了一趟卫将军那里问有没有要帮忙的，结果被一群人架在大堂的圈椅里，拿着各种战事的分析给她听，好不容易推脱水喝多了，抬脚就要尿遁，刚一出门又被卫大将军拦下非要练练。等到拜别了诸位神仙，天色渐暗，回到王府只有厨娘给留了一点点晚膳。

        之后睿王妃天天逮她让她试各种新做的宫装，从睁眼就开始被一群人拖着量身型、选布料看绣花，萧长宁当即决定，一定要出门，直奔西市买东西，买完就直奔孟府避开这些人。

        已是腊月十五，家家户户都在忙年，有的人家早已准备妥当，屋门口挂得满满当当，萧长宁上街去拿了之前定做的簪子，陆英又提着大包小包的跟在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孟府溜达。

        “姐！”

        街上人头攒动，喧闹声不绝于耳，萧长宁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了确保万一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一转头，果然是萧开，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还挥着手招呼她过去。萧长宁抬脚刚要过去，却被陆英一把拉住了腰带，陆英稳稳地抱住了手中的东西，伸手往酒楼里一指。

        萧长宁被拽的差点摔着，刚想骂人就见着陆英不似平常一样嬉皮笑脸，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乌落？”

        “长宁！来！快坐，小二再加副碗筷。”应声的人一身胡服，长得也不像中原人，尤其是不像江南人一样带着温润平和的感觉，这人眼眸深邃，眉骨突出，鼻梁也比一般人更挺拔，一说话倒是带些西域的口音。

        萧长宁看着摆了一桌子的菜，“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还有上次见你你说只待十日的，这是又回来了？”

        “本来是给淳叔接风才点的这么多，我之前又南下了，跟淳叔约好到都城见面，明明之前来信说最晚今日清晨也就到了，到现在也没个人影。”

        萧开看着萧长宁本来都要往这走了，却突然进了旁边的酒楼，于是喊着孟珧也跟了过来，“姐！我在那叫你呢，你怎么不理我。”萧开一路护着孟珧避开来来往往的行人，进门就开始抱怨，说完了才注意到萧长宁旁边坐着一个异族人，“你是谁？”

        乌落上下打量了一下，“你不是萧青云吧。”

        萧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是，“我长得跟那个呆头鹅很像吗？我叫萧开。”

        “长宁跟我说过她有个弟弟，自小跟在身边，行事作风跟她大哥很像。但是你刚才进来那样，肯定不是他。”说完又把头转向萧长宁，萧长宁回了两个字：堂弟。

        萧开问清了对面人的来路，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孟珧紧跟着坐下后又给身后的素槿递了眼色让他们自己去陆英那坐下。

        “话说长宁你今天穿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姑娘才喜欢这种东西，还绣了花，别扭死了穿你身上。”萧长宁平日里就不爱规规矩矩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穿那种繁琐的衣物，衣柜里不是黑的就是灰的蓝的，都是很简单的款式，今日出门也是匆匆盘了个发髻就拖着陆英出了门。

        萧开在一边嫌弃的开口，“就是，堂堂郡主不说穿华服，至少也收拾一下吧，你就不能跟孟珧好好学学。”

        乌落听到郡主二字已然愣住了，怪不得之前都没找到萧府，问了驿站的店家他们也不认识有位什么叫长宁的小将军，是了，都城的人自然是只见过大梁郡主，萧将军只在北境。

        “萧开！”萧长宁咬牙切齿地差点一筷子戳到萧开身上，起身起了一半被孟珧拽下，让她转头看乌落。“我……我没想骗你，你也没问哪，我以为萧长宁这仨字放到哪都有人认识，我应该告诉过你我姓萧吧。”萧长宁越说越没底气，北境军中都认识她，确实没太有人敢直接喊她的大名。

        乌落用力咽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所以，我的朋友，不仅仅是掌北境数千之众的少年将军，还是大梁的郡主？”说完乌落没有看向萧长宁，而是看向在座的其他两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愣在了原地。

        以前他认识的萧长宁，虽然看着像个柔弱书生，他还整天笑话他像个姑娘，但到底还是精壮的，横刀立马好不威风，又舞的一手好枪法，手底下的人无一不服，当她是个男子也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对的。现在她回都城养病，人白净了不少，换身皮感觉细皮嫩肉的，之前也只当是养的好，现在看来，大意了。

        乌落经过了一阵头脑风暴，又咽了咽唾沫，“那我以后是应该叫你什么，郡主？”话音刚落，乌落又觉得如今身份悬殊，大梁皇室的礼节他也不甚清楚，左右为难。

        “跟以前一样呗，又不是在宫里，没那么多规矩，你看刚才萧开那么跟我说话我都没拿刀削他。”听到这孟珧是忍不住了，一下笑出声来。整的萧开喝酒也不是，干坐着也不行，只得求饶。

        闹了一阵萧长宁突然想到这桌菜是给淳叔准备的，他们自来熟的已经消灭大半了，“再没接到淳叔消息了吗？不应该啊，以淳叔的脾气，路上有事耽搁也会来信啊，就这距离飞鸽传书也不会很久。”

        “我再等等，没准是车坏了，又或者路上下雪走得慢，我再等他三天，再等不到我就回去。”乌落仰头饮尽了一杯酒，心中那莫名的心慌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别出事，千万别出事，他这么在心里祈祷着。

        “下雪了！”外面的一声惊呼打破了屋内的沉默，“太好了，之前酿的青梅酒可以拿出来喝了。”孟珧看着雪花纷飞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出息。别人家的大小姐都是看见雪就出口成章，你倒好天天想着怎么吃。不过这雪倒是下的挺好，毕竟瑞雪兆丰年嘛。”萧长宁一开口除了继承顾焉明的毒舌就是关心国家大事。

        倒是萧开摸了摸头，“孟珧，我也想喝。”

        “好啊，明天给你府里送几瓶。”

        萧长宁把自己裹在厚实的外袍里，和他们并肩站在窗边，“以防万一，若真是等不到，你去了先去趟朔州边境、桑乾河畔的迎客来酒楼，那的掌柜是我的人，拿着我的令牌，有事他会帮你。”说罢萧长宁从腰带上解下一块刻着清字的玉牌。

        乌落接下后放在了怀里，萧长宁回身斟了满满一杯，“祝你用不到它。”乌落苦笑了一下，“出了关隘，无人看管，那的人就只看利益，自相残杀的事我也听说过不少。但愿淳叔只是被天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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